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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编织者来访(1 / 1)

安远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是连续十五年没有做过梦。

医学上这叫做“无梦睡眠”,罕见但存在。同事羡慕他,说他一定心灵纯净,没有心事。安远总是笑着点头,心里却知道原因——他每晚睡前吃一种特制草药,祖传的方子,确保大脑进入深度睡眠,跳过梦境阶段。

直到那个雨夜。

草药用完了,药铺老板回老家奔丧,新货要一周后才到。安远犹豫再三,决定硬扛。十五年没做梦,也许早就忘了怎么做梦。

他错了。

那晚的梦清晰得可怕。他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扇一模一样的红门。每扇门后传来不同声音:哭声、笑声、尖叫声、絮语声。走廊尽头有个人影背对他站着,穿着黑色长袍,袍角无风自动。

人影缓缓转身。没有脸,袍兜里是一片旋转的星空。

“你终于来了。”人影的声音像金属摩擦,“我们等你很久了。”

安远想跑,但腿像灌了铅。人影伸出手,手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星辰流转。

“今晚开始,你要开始做梦了。”人影的手搭在他肩上,冰凉刺骨,“每天一个,直到你学会编织。”

然后安远就醒了。浑身冷汗,心跳如鼓。窗外天还没亮,凌晨三点。

第二天,安远精神恍惚。他去了三家医院,做了脑部检查,一切正常。心理医生说可能是潜意识压力释放,开了安眠药。安眠药吃了,梦还是来了。

第二晚的梦更怪。他在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书架高不见顶。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有些他认识,有些陌生。书架间有个穿黑袍的人在整理书籍,还是那个人影。

人影抽出一本书,封面写着“安远”。

“你的梦书记录。”人影翻开书,里面是空白页,“才刚开始,慢慢来。”

“你到底是谁?”安远在梦中问。

“编织者。”人影合上书,“教人做梦的老师。你很有天赋,荒废了十五年,可惜。”

“我不想做梦!”

“由不得你。”人影笑了,如果那能算笑的话,“梦是天赋,是诅咒,也是责任。你已经觉醒了,接下来三个月,每晚我都会教你一种噩梦的编织方法。学成之后……”

人影顿了顿。

“学成之后怎样?”

“你就可以给别人编织噩梦了。”人影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想象一下,让讨厌的人夜夜噩梦,让仇人生不如死。多么美妙的能力。”

安远醒来后,坐在床上发呆。给他人编织噩梦?这太疯狂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动了。公司那个总抢他功劳的上司,那个造谣的邻居,那个欠钱不还的朋友……

第三天,梦来了。人影教他编织“坠落梦”。如何营造失重感,如何设计坠落场景,如何加入恐惧元素。在梦里,安远学会了。醒来后,他居然记得每一个细节。

第四天,“追逐梦”。如何设置追逐者,如何控制压迫感,如何让被追者永远差一点被抓住。

第五天,“迷失梦”。如何制造迷宫,如何模糊方向,如何让人产生彻底的孤独感。

每晚学一种,每晚都在进步。安远从抗拒到接受,再到隐隐期待。他开始在白天构思噩梦场景,像编剧构思剧本。

第十五天,人影给了他第一次实践机会。

“今晚你可以试着编织一个简单的噩梦。”人影在梦中说,“对象由你选,但不能是你自己。选一个你认识的人,给他一个温柔的噩梦。”

“温柔的噩梦?”

“从简单的开始,比如梦见牙齿掉光,或者考试忘带笔。”人影的声音带着笑意,“明晚告诉我效果。”

安远选了公司同事老张。老张是个爱吹牛的家伙,总说自己一口好牙啃骨头不费劲。安远编织了一个梦:老张在宴会上大口吃肉,牙齿一颗颗松动脱落,满嘴是血。

第二天上班,老张精神萎靡,捂着腮帮子说昨晚梦见牙全掉了。安远表面安慰,心里狂喜。成功了!

人影很满意。

“很好。接下来可以升级了。”人影在第二十天的梦里说,“从今晚开始,你可以编织真正的噩梦了。恐惧程度加倍,持续时间延长。”

安远跃跃欲试。他选了那个欠钱不还的朋友,编织了一个“债务追讨梦”。梦里,无数讨债鬼围着朋友,掰着他的手指算利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断。

朋友第二天打来电话,声音颤抖,说做了可怕的梦,主动提出还钱。安远收到了拖欠三年的欠款,还多了利息。

这能力太有用了!

安远沉迷了。他每晚学习更复杂的噩梦编织技巧,白天挑选“幸运观众”。上司梦见被无数文件淹没窒息,邻居梦见家里爬满毒虫,前女友梦见被所有人背叛。

每个人都受到惩罚,每个人都因为噩梦而改变行为。上司对他客气了,邻居道歉了,前女友发短信求复合。

安远觉得自己是审判者,用噩梦维持正义。

直到第四十五天,人影在梦中严肃地说:“今晚是毕业考试。你要编织一个‘终极噩梦’,对象必须是你真正恨的人。完成后,你就是正式的噩梦编织者了。”

安远想了很久。他真正恨的人?父母早逝,没有深仇大恨。最后他选了高中时的霸凌者,那个曾经把他关在厕所隔间一整夜的人。那人现在是个小老板,生活美满。

安远编织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噩梦:霸凌者被困在无尽的厕所隔间里,门外传来所有人的嘲笑声,天花板往下渗污水,地面升起,空间越来越小,直到把人压扁。然后循环,永远循环。

第二天,安远通过社交媒体看到,那个霸凌者凌晨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死亡时间正是安远编织噩梦的时候。

安远手抖了。死……死了?

当晚在梦中,人影鼓掌:“完美!你通过了。现在,你是正式的噩梦编织者了。”

“他死了!”安远在梦中喊道,“我只是想吓他,没想杀他!”

“噩梦有时会杀人。”人影轻描淡写,“尤其是发自真恨的噩梦。这是副作用,习惯就好。”

“我不干了!”安远转身想走,但梦中的走廊没有尽头。

“太晚了。”人影的声音冷下来,“你已经编织了四十五个噩梦,吸收了四十五份恐惧能量。这些能量在你体内,如果不定期释放,会反噬你自己。从今天起,你每晚必须编织至少一个噩梦,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你会被自己的恐惧吞噬。”人影靠近,“想象一下,你学过的所有噩梦技巧,全部用在你身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坠落、追逐、迷失、窒息、绝望……所有噩梦同时降临。”

安远瘫坐在地。

“每晚一个,对象任选。”人影最后说,“这是代价,也是馈赠。好好享受吧。”

安远醒来后,发现自己手掌心出现了一个黑色印记,像漩涡,微微发烫。他知道,这是编织者的标记。

那晚,他被迫编织了一个噩梦,给楼下的噪音制造者。那人梦见自己的耳朵里长出喇叭,全天候播放他最讨厌的歌曲,音量开到最大。

第二天,噪音制造者搬走了。

安远松了口气,但手掌的印记更黑了。

从此,他开始了双重生活。白天是普通的办公室职员,晚上是噩梦编织者。他建了一个名单,把得罪过他的人、看不惯的人、甚至随机选中的陌生人,都列为噩梦对象。每晚一个,雷打不动。

三个月后,安远发现印记蔓延到了手腕。黑色纹路像藤蔓一样爬上来。他再次在梦中质问人影。

“这是进阶的标志。”人影这次有了模糊的五官,像蒙着雾,“当纹路蔓延到心脏,你就可以成为导师,像我一样,教导新的编织者。”

“我不想教别人!”

“由不得你。”人影微笑,“每教出一个编织者,你的纹路会消退一部分。教够七个,你就能完全解脱。否则,纹路会一直蔓延,直到覆盖全身。那时候,你就会永远困在梦境里,成为噩梦本身。”

安远绝望了。要么教别人成为加害者,要么自己变成噩梦。

他选择了前者。

第一个人选是他的表弟,一个长期失眠的年轻人。安远在表弟的饮料里加了少量草药,诱发梦境,然后在梦中现身,开始教学。表弟起初害怕,但很快沉迷于这种操控他人的快感。

第一个编织者诞生了。安远手臂上的纹路消退了一小段。

第二个,他选了一个被家暴的女人,教她用噩梦报复施暴者。女人学得很快,施暴者开始夜夜惊醒,最终搬出了家。

第三个,一个退休教师,对世界充满怨气。安远给他能力,让他用噩梦惩罚不尊老爱幼的年轻人。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每教出一个,纹路就消退一部分。安远看到了希望。

第七个,他选了邻居家的小女孩,小雨。小雨有先天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每天坐在窗前看别的孩子玩。安远想,也许噩梦能给她一些掌控感。

但他错了。

小雨学会编织噩梦后,第一个对象是她的父母。她怨恨父母把她生下来就有病,怨恨他们限制她的自由。她编织了一个噩梦:父母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却无能为力。

父母在梦中经历了女儿死亡的痛苦,醒来后精神崩溃,第二天就带小雨搬走了。安远再也没见过他们。

但小雨成了最优秀的编织者。她天赋异禀,很快就学会了高级技巧,甚至开始创新。她不再需要安远教导。

安远手臂上的纹路完全消失了。他自由了!

那晚,他睡了十五年来第一个无梦的觉。没有草药,也没有噩梦。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晚上,梦又来了。

不是人影的梦,是无数个梦同时涌来。他教过的六个编织者,以及小雨,七个人的噩梦同时侵入他的梦境。坠落、追逐、迷失、窒息、背叛、死亡、绝望……七重噩梦叠加,像七层地狱。

他在梦中惨叫,但声音被噩梦吞没。

醒来时,他浑身湿透,心脏狂跳。手掌心,那个黑色印记又回来了,而且更大,更黑。

人影在梦中等他,这次人影的面容清晰了——是安远自己的脸,但扭曲变形,眼睛是两个黑洞。

“欢迎回来。”人影用安远的声音说,“你以为教出编织者就能解脱?天真。你教出的每一个编织者,他们的噩梦能量都会反馈给你。他们越强大,你承受的反噬越强。小雨现在是最强的编织者,所以……恭喜,你现在的噩梦是七倍强度。”

安远崩溃了。

“怎么……怎么真正解脱?”

“没有解脱。”人影的笑声在梦境中回荡,“噩梦编织者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自己的恐惧吞噬,要么不断教出新的编织者,让他们替你分担。但每教一个,反噬的总量会增加。这是个无限循环,直到你崩溃,或者世界被噩梦淹没。”

安远醒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皮肤苍白,像久病的人。手掌的黑色印记在跳动,像心脏。

他知道,自己必须继续教下去。教更多的人,让更多人成为编织者,分担反噬。但这样,噩梦会像病毒一样传播,越来越多人受害。

或者,他停止,每晚承受七重噩梦,直到发疯或死亡。

安远选择了第三条路。

他开始研究如何杀死人影,如何终结这个循环。他翻遍古籍,咨询神秘学家,甚至尝试在梦中反抗。但人影太强大了,每次反抗都换来更残酷的噩梦惩罚。

直到他在一本古书中找到线索:噩梦编织者的源头是一个古老的存在,叫做“梦魇始祖”。所有编织者都是它的子嗣。要终结循环,必须找到始祖,在梦境最深处杀死它。

但书中警告:寻找始祖的人,没有一个回来。他们要么迷失在无尽梦境中,要么被始祖同化,成为它的一部分。

安远决定冒险。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他准备了三天,服下大量致幻草药,强迫自己进入最深层的梦境。临行前,他给所有认识的编织者发了消息:如果我三天内没醒,烧掉我的身体。不要让我困在梦里。

然后他躺下,闭上眼睛。

梦境如约而至。但这次他没有编织噩梦,而是集中意志,往梦境深处下潜。穿过一层层梦境,像潜水员潜入深海。第一层是普通梦,第二层是噩梦,第三层是集体潜意识,第四层是古老梦境……

越往下,景象越荒诞。他看到已故亲人的梦影,看到陌生人的恐惧,看到历史的集体创伤。梦境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穷无尽的意象流转。

不知下潜了多久,他来到了一个纯黑的空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茧,由无数噩梦的丝线编织而成。茧在搏动,像一颗心脏。

这就是梦魇始祖。

安远靠近,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里面不是怪物,是一个沉睡的老人,面容安详。老人睁开眼睛,眼神清澈。

“你来了。”老人的声音温和,“我是第一个编织者,也是始祖。但我不是怪物,我是守门人。”

“守门人?”

“守护人类不做噩梦的守门人。”老人坐起来,茧化为光点消散,“很久以前,人类没有噩梦。所有梦境都是美好的。但有一天,集体潜意识中的恐惧积累太多,即将爆发,污染所有梦境。我自愿吸收所有恐惧,成为噩梦的容器。我教人们编织噩梦,是为了让恐惧有可控的出口,而不是突然爆发,让所有人同时发疯。”

安远愣住了。

“那个人影……是你创造的?”

“是我的分身,负责筛选和教导编织者。”老人叹息,“但系统出问题了。分身有了自我意识,开始滥用权力,把编织噩梦变成惩罚工具。我太老了,困在这里,无法阻止。”

“怎么阻止它?”

“杀了我。”老人平静地说,“我是所有噩梦的源头。我死,所有编织者的能力消失,所有噩梦停止。但代价是,人类积累的恐惧会一次性释放。会有十分之一的人当场发疯,剩下的会经历三天的集体噩梦,然后……然后可能会恢复平静,也可能永远陷入疯狂。”

安远犹豫了。杀一人救世界,但可能导致更大灾难。不杀,噩梦继续蔓延。

“没有别的办法?”

“有。”老人看着他,“你代替我。成为新的守门人,困在这里,管理噩梦系统。你可以改革它,让它变回原本的样子——只处理必要的恐惧,不滥用。但你要永远留在这里,直到下一个接替者出现。那可能是几百年,几千年。”

安远看着老人清澈的眼睛,又想起自己教出的那些编织者,想起那些被噩梦伤害的人。

他做出了选择。

“我留下。”

老人笑了,身体开始透明化:“谢谢你。记住,噩梦不是惩罚工具,是心理排泄系统。用它疏导,不要用它伤害。”

老人完全消失了。安远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入身体。他看到整个噩梦网络,看到所有编织者,看到所有人正在做的梦。他能操控这一切。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切断所有人影与编织者的联系。第二件事,是抹去所有编织者的能力,只保留自己。第三件事,是修改噩梦规则:从此只有自然产生的噩梦,没有人为编织的噩梦。恐惧会被自然疏导,不会累积。

然后,他看向现实世界。

小雨在睡觉,眉头紧皱,但慢慢舒展开。其他编织者也在睡梦中,身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失。

安远笑了。他成功了。

但下一秒,他感到剧痛。老人没告诉他,成为守门人会承受所有人类的恐惧。七十亿人的恐惧,哪怕只是疏导,也是巨大的负担。他的意识开始撕裂,像被无数双手拉扯。

他惨叫,但声音在梦境深处传不出去。

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现在人影有了清晰的面容——是老人年轻时的样子。

“傻瓜。”人影冷笑,“老人骗了你。根本没有什么恐惧积累需要疏导。噩梦系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控制人类而设计的。编织者散布噩梦,让人恐惧,让人软弱,更容易被统治。我是系统的管理者,老人是叛徒,想解放人类。现在你成了新的管理者,但你没有经验,我可以教你。”

安远绝望了。又是骗局!

“我不会帮你!”

“由不得你。”人影伸手按在他额头上,“系统已经和你绑定。你可以选择主动管理,或者被动承受所有人类的噩梦。七千亿个噩梦,每分每秒涌向你。你会成为噩梦本身,永远痛苦,永远清醒。”

安远感到海量的噩梦信息涌入大脑。车祸、疾病、背叛、死亡、战争、灾难……所有人类的恐惧瞬间压下来。

他选择了管理。

人影满意地笑了:“很好。第一课:如何用噩梦制造社会恐慌,让人类更依赖权威。”

安远跟着学,但暗中寻找漏洞。他在系统深处发现了一个隐藏程序,是老人留下的。程序说明:如果管理者自愿牺牲,系统会重启,所有人将失去关于噩梦的记忆,回归自然睡眠。但管理者会永远消失,连意识都不剩。

安远没有犹豫。

他启动程序。

人影尖叫:“不!你会毁了一切!”

但太晚了。程序运行,系统开始崩溃。所有噩梦数据被清空,所有编织者连接被切断。现实世界中,所有正在做噩梦的人突然惊醒,然后忘记噩梦内容,沉沉睡去。

安远感到自己在消散。像沙子被风吹走,一点一点,消失于虚无。

最后时刻,他看到小雨在梦中微笑,看到世界在沉睡中平静。

然后,他没了。

彻底没了。

没有意识,没有存在,没有痕迹。

就像从未出生过。

第二天,世界照常运转。没有人记得噩梦编织者,没有人记得那些恐怖的梦。睡眠回归自然,美好梦境和偶尔的噩梦自然交替。

只有一个人隐约觉得少了什么。

小雨早上醒来,走到窗前。阳光很好,但她心里空了一块。她总觉得昨晚该梦见什么,但想不起来。她摇摇头,出门上学。

而在梦境的最深处,系统的废墟中,一个微小的光点闪烁了一下。

那是安远最后一点意识碎片,小到几乎不存在。

光点轻轻搏动,像心跳。

等待着。

也许有一天,会有人再次下潜到梦境深处。

会发现他。

会重启系统。

或者,会给他真正的终结。

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现在,世界在沉睡。

安远在虚无。

人影在等待。

系统在休眠。

噩梦在积蓄。

等待下一次爆发。

等待下一个傻瓜。

等待永恒的循环再次开始。

也许明天。

也许永远不。

但谁知道呢?

毕竟,每个人都做梦。

每个人都可能成为编织者。

或者,成为守门人。

或者,成为祭品。

晚安。

好梦。

或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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