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下次想试探我,让蓝染亲自来!
一道凝练到极致、直径远超寻常虚闪数倍的墨绿色毁灭光柱,无声无息地从他指尖迸射而出,光柱所过之处,连姜昊“纣绝阴天宫”领域的灰败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强行撕裂、湮灭!
光柱的目标,正是审判宫殿的内核,手持判官笔的姜昊化身!
姜昊的审判化身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这道墨绿色的虚闪蕴含的力量层级,已完全不同于之前牙密的攻击,乌尔奇奥拉归刃后的灵压强度,足以强行撼动甚至撕裂他基于“罪孽审判”这一概念规则所构建的领域!
“啧,被蛮力破解了吗————四刃果然有点意思。”
身处领域之外、维持着卍解本体的姜昊眉头微挑,眼中非但没有被破解招式的懊恼,反而燃烧起更炽烈的战意,“那就————换点更热情”的方式招待你!”
随着姜昊本体的意念催动,整个灰败的审判领域骤然沸腾!
像征着“纣绝阴天宫”的森然白骨宫殿虚影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块,瞬间融化、扭曲,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焚尽八荒的炽白之火,那并非凡火,而是融合了双殛百万斩魄刀破坏力、以及姜昊自身熔炼万灵之力的罪业净火!
灰败被焚尽,幽暗被驱散。
整片废弃厂区的上空,瞬间化作一片翻腾的炽白色火海!火海中,一座由纯白火焰构筑而成的巍峨宫殿虚影冉冉升起,散发出主司生杀、裁决罪福的滔天威严。
宫殿大门上方,四个由火焰勾勒的古朴大字隐隐浮现:
【恬昭罪气】!
“炎帝裂血,北斗燃骨————”
姜昊的本体立于火焰宫殿正门,手中斩魄刀已彻底化作一把流淌着炽白熔岩的火焰长刃,刀身周围的空间都在高温下扭曲波动。
他刀锋遥指刚刚释放完虚闪、悬浮于墨绿灵压中的乌尔奇奥拉,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火狱:“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杀无赦!”
唰——!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极致的力量释放,姜昊挥动了手中的火焰长刃!
一道纯粹由炽白罪火构成的半月形斩击,如同劈开混沌的创世之光,瞬间脱离了刀身。
斩击初始只有丈许长短,但在脱离的瞬间便疯狂膨胀、咆哮!
沿途所吞噬焚烧的空气、逸散的灵压、乃至空间本身,都成为了它的燃料!
当这道火焰斩击横跨数百米距离,轰击到乌尔奇奥拉面前时,已膨胀成一道屏蔽小半个天空、宽度超过百米的焚世火浪,火浪的内核是刺目的白炽,边缘流淌着熔金化铁的金红!
恐怖的高温尚未及体,乌尔奇奥拉就感觉到复盖自身的墨绿色灵压护壁在剧烈波动、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巨大的黑翼边缘甚至开始卷曲、焦化!
他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碧绿的瞳孔第一次真正凝重起来。
“这种火焰————”
他不敢怠慢,双臂交叉于身前,口中低吟:“王之虚闪!”
比之前那道虚闪更加深邃、更加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墨绿色能量球在他身前瞬间凝聚、压缩,然后猛然爆射而出!
轰隆隆—!!!
白炽的焚世火浪与吞噬一切的墨绿暗闪,如同宿命中的光与暗,在废弃厂区的上空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
或者说,声音在爆发的瞬间就被那过于恐怖的能量湮灭带所吞噬了!
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一半是极致炽白、一半是绝对幽暗的巨大能量球体,如同初生的微型太阳,在撞击点骤然浮现。
球体内部,白与绿的能量疯狂地绞杀、湮灭、爆炸!
毁灭性的冲击波呈完美的球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嗤嗤嗤——!
坚固的水泥地面如同黄油般被层层掀起、剥离、然后瞬间气化,周围的废弃厂房、高大的烟囱、堆积的金属废料————
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波扫过的瞬间化为最原始的粒子!
更远处,一护等人所在的位置,茶渡泰虎狂吼着将恶魔左臂化作巨大的塔盾插入地面,石田雨龙拼尽全力撑起多重灵子护壁,井上织姬的三天结盾叠加在茶渡的盾牌之后,才堪堪挡住那毁天灭地的馀波,但每个人都被震得口鼻溢血。
“混蛋!别无视老子啊!!!”
一直被断空壁阻隔、憋屈到极点的牙密,在火浪与暗闪对撞、能量风暴最混乱狂暴的时刻,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身上的灵压如同浇了油的火山,轰然爆发到一个新的峰值!
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本就魁悟的身躯再次膨胀一圈,肌肉虬结如同钢铁浇筑。
“大发雷霆吧!愤兽!!!”
牙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归刃解放语!
轰—!
更加狂暴、凶戾的灵压冲天而起,他的体型再次暴涨,几乎达到了十米之巨,皮肤变成了厚重的暗红色,如同复盖了一层岩浆铠甲。
头顶生出两根巨大的弯曲特角,下巴处的黑色面纹如同活物般蔓延到全身。
粗壮的尾巴带着尖刺,在地面砸出深坑。
原本脖子上的骨质项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盖整个颈部和部分胸膛的厚重骨甲。
他的双拳,更是化作了两柄缠绕着暗红色雷霆的恐怖巨锤!
归刃——愤兽形态!
牙密的数字从“10”跳动为像征着愤怒力量积蓄的“0”!
“死吧!!!”
归刃完成的牙密发出非人的咆哮,巨大的拳头缠绕着足以撕裂空间的暗红雷霆,趁着姜昊挥刀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且与乌尔奇奥拉全力对拼的间隙,撕裂混乱的能量风暴,从侧面朝着姜昊渺小的本体狠狠轰来!
这一拳,蕴含了他积蓄到顶点的无边怒火和归刃后爆炸性的力量增幅,拳锋所过,空间被强行挤压出一道道漆黑的褶皱!
时机、力量、角度——堪称绝杀!
连远处艰难防御的一护等人都感到一阵绝望,这光头怪物,竟然如此狡猾狠辣!
姜昊却仿佛背后长眼。
他斩向乌尔奇奥拉的那一刀馀势未尽,面对牙密这足以轰碎山岳的暗雷巨拳,他只是侧了侧身,空闲的左手并指如剑,对着袭来的巨拳方向凌空一划!
这一划,没有惊天动地的火焰,也没有吞噬万物的黑暗。
只有一道极其凝练、近乎无形的精神冲击波,如同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刺入了牙密那被无边怒火充斥、防御降到最低点的精神意志内核!
“呃啊—!!!”
牙密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那双狂暴的黄色瞳孔骤然失焦、涣散!
仿佛有亿万根无形的钢针,在同一时间狠狠扎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那积蓄到顶点、即将爆发的狂暴力量,如同被瞬间抽走了引信的火药桶,骤然失控、反噬!
噗!
他那缠绕着暗红雷霆、威力无穷的巨拳在距离姜昊本体不足三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拳头上狂暴的雷光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铄明灭,最终噗的一声完全溃散。
牙密庞大的身体剧烈地颤斗起来,双手抱住他那巨大狰狞的头颅,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嘶嚎:“头——我的头!!!啊!!!”
暗红色的灵压在他体表疯狂乱窜、爆炸,将他自己的皮肤炸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的巨魔,跟跄着向后倒退,每一步都踏出巨大的深坑,陷入精神混乱的剧烈反噬之中————
归刃形态都变得极其不稳定!
“牙密!”
乌尔奇奥拉冰冷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波动。
他正全力抵御着前方那焚世火浪的持续冲击,炽白火焰不断消耗着他释放的墨绿暗闪能量。
此刻看到牙密突然精神崩溃、力量反噬的惨状,饶是他心志如铁,也感到了强烈的意外与警剔。
对方的手段太过诡异!
不仅能操控强大的规则火焰,竟还有这种直达灵魂本源的精神攻击?!
“哼。”
姜昊冷哼一声,收回了点出的手指。
他瞥了一眼陷入混乱与巨大痛苦的牙密,目光再次投向在炽白火浪中艰难维持、墨绿灵压壁剧烈波动的乌尔奇奥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热身结束,回去告诉蓝染,下次想试探我————”
他手中的火焰长刀再次举起,炽白的火焰瞬间内敛,刀身变得幽深,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其中沉浮哭嚎。
“让他亲自来!”
“!!!”
察觉到姜昊那柄幽暗长刀上凝聚的、令空间都为之哀鸣的恐怖力量,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瞳孔瞬间收缩至针尖大小!
纯粹的死亡危机感,超越逻辑分析,如同冰冷毒蛇狠狠噬咬在他的虚核之上这把刀,能杀死他!
而且对方有这个意志,更有这份瞬间爆发的力量!
“走!”
他冰冷无波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决断。
归刃状态下巨大的黑色蝠翼猛地一振,不再是优雅的悬浮,而是爆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墨绿色的灵压如同沸腾的潮水向后喷涌,形成强大的推动力,整个人化作一道贴着地面掠过的墨绿闪电,目标直指兀自抱头疯狂嘶吼、灵压混乱暴走的牙密。
“呃啊—!杀!杀了你!!”
牙密巨大的身躯因灵魂层面的剧痛而痉孪抽搐,暗红色的愤兽灵甲片片碎裂又勉强重组,黄瞳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狂暴与混乱,根本分不清敌我。
乌尔奇奥拉没有丝毫尤豫,覆盖着惨白骨甲的右爪精准地撕裂混乱的灵压乱流,一把狠狠扣进牙密肩胛骨与厚重骨甲连接的缝隙!
“嗤啦!”
利爪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剧烈的疼痛如同冰水浇头,让牙密混乱的嘶嚎骤然一室。
“废物,闭嘴!走!”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尖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根本不给牙密反应或再次发狂的时间,扣进其肩胛的右爪狼狠发力,如同拖拽一具沉重的攻城锤,将十迈克尔的庞大身躯猛地朝着远离姜昊的方向甩出!
同时,他空闲的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前方虚无的空间狠狠一划!
“撕拉——!”
空间如同坚韧的帆布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扯开,一道边缘流淌着粘稠黑暗能量、散发出浓郁虚圈气息的狭长裂口—黑腔,瞬间在牙密被甩飞的前方张开!
“吼?!”
牙密庞大的身躯打着旋,狠狠砸向黑腔入口。
致命的危机和剧烈的物理疼痛终于压过了精神反噬的混乱,求生的本能让他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极其狼狈地蜷缩、强行扭转。
噗通!
半个身躯撞入黑腔粘稠黑暗的瞬间,他布满血丝的黄色巨眼怨毒地扫过持刀而立的姜昊,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最终被那浓稠的黑暗彻底吞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就在牙密身影消失的刹那,乌尔奇奥拉冰冷的碧瞳最后一次锁定姜昊。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纯粹的、如同记录数据般的确认与分析。
一道瞬发的、威力惊人的虚闪毫无征兆地在姜昊头顶炸开!
刺目的雷光与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将姜昊的身影吞没。
然而,这仅仅是掩护!
强光与冲击波扩散开的同时,乌尔奇奥拉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模糊的墨绿残影,毫不尤豫地射入即将闭合的黑腔入口,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一圈清淅可见的空气激波环。
“嗤—”
黑腔如同受伤的巨兽般剧烈蠕动、收缩,在雷光散尽前彻底消失。
原地只留下一个被狂暴能量型得支离破碎、中心呈放射状凹陷的巨大坑洞,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刺鼻臭氧味和一丝丝被撕裂空间的冰冷馀韵。
炽白的火焰宫殿早已散去,翻腾的火海也消失无踪。
姜昊的身影重新清淅,他手中的幽暗长刀不知何时已悄然归鞘,仿佛从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