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想不到,李安静竟然会求援,李晖再一次出现在青山村。
“许哲,你不讲义气,为难我阿爷干什么?”李晖没有去寻李安静,而是第一时间质问许哲。
他再一次抱着一摞布匹,丝毫不顾许蓉杀人的目光,进入了许家。
“当了兵曹,升了县男,勉强可以当我的姐夫了。”李晖打量着许青山,”
就你这张脸,配不上我阿姐。”
许青山捏着拳头,恨不得锤死他,这张脸,自己愿意整成刀疤的吗?
李晖简直孙监察附身,这看看,那看看。
“这个小娘子是谁家的,真好看。”李晖看着王萱,露出赞赏的神色。
许蓉将王萱护在身后,警剔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多建了两间屋子,我今晚就住这里了。”李晖一屁股坐在许哲的床上,有些嫌弃道:“这么硬,不磕的慌啊。”
但凡他要是撒点尿,这个做派,跟大黑没什么区别。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哑巴啦。”
李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才发现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就连许哲都知道,但凡搭了一句,他一定有十句话等着。
许薇刚刚跑出去,请了能治他的人回来。
“你又来干什么?”李柔看着李晖,比听到李安静来了,还要头疼。
“我要单独跟你讲。”许家人不跟李晖说话,得罪了他。
李柔往卧房走,“跟我来吧。”
许哲叹了一口气,在一个房间就能保密了?
李柔没有撑他们走,便是默认可以偷听。
人多了,叠罗汉要叠两行。
“阿爷在这里碰了壁,让阿娘来劝你。阿娘说,你自己决定,不必看她的面子。”李晖一句话便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上次在李府,李安静不肯帮忙,李老夫人生了他的气,好久没同他讲话,一心只是礼佛。
“知道了,你回去吧。”李柔明白了阿娘的苦心。
李晖左看右看,慢慢挪到了桌子旁,“我在家里把他气的够呛,你还是少气一下他,别气出个好歹来。”
李柔拧着眉头盯着他,“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李晖不动声色将一张纸塞进了衣兜里,“跟你的情况一样,爱上了平康坊的花魁,阿爷不让娶。”
偷窥的许青山捏着拳头,想要进去锤他,李晖拿他跟平康坊花魁相提并论,真是岂有此理。
几个小的紧紧拽住许青山,这个时候要是进去,就看不到好戏了。
“你给我滚。”李柔以为自己不会为李家的事伤神,可看到李晖,还是忍不住动怒。
“好呢。”李晖转头打算离开,却呆愣住了。
门帘两边,堆了五个脑袋,也就二虎不在,否则还能对称起来。
“让开。”李晖打算强行突围,却被许青山轻而易举的拿捏住。
“柔娘,他偷东西。”在五双眼睛下藏东西,李晖有些社死。
李柔走到了桌子边,转头怒瞪着他,“拿出来。”
“偷诗的事,能算偷吗?”李晖掏出来纸张,读了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
许青山跟他争抢起来,把一张纸扯得稀碎。
李柔指着门外,“滚。”
李晖赶紧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诗。干啥不好,还学二虎的独家记忆方式。
“阿哲,让他住在驿站,在村塾后面给他加一个位置。”李柔吩咐道。
这个他,指的是李安静,不是李晖。
“阿娘,他不适合去村塾,我安排刘聪教他。”
许家人瞪大眼睛看着许哲,李柔面露不忍,最终还是点头。
“我先将他安排在驿站,刘聪回来了就教。”许哲追着李晖去了。
这平康坊花魁的事情,许哲有着浓浓的兴趣。
李晖来到村口,抬眼一看,青山驿,没跑了,阿爷肯定住在这里。
他刚进院子,便遭到了周道远的阻拦。
周道远依旧是那句话,恕不招待,前面泾阳驿去。
“我找人。”
李晖朝着里面张望,忽然眼睛一亮,他立马奔了过去。
“这位娘子,我有一首诗献给你。”他只觉得,刚刚要忘掉的诗,在见到这位娘子之后,立马想了起来。
窦玉看着面前人模人样的郎君,本来蹙着眉头,可听他念了一首诗,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李晖有些得意洋洋,又一个被他的诗才所折服的女子。
“登徒子。”窦玉恼怒的盯着看戏的两个驿卒,“你们不管管吗?”
周道远大踏步走过去,李晖施展蛇皮走位,尾随窦玉,被周道远一举成擒,扔到了官道上。
“我不是登徒子,我用情专一,对娘子一见倾心。”
李晖说完,又开始念诗。
这首诗是好的,可这个人有大病。
李晖念着念着发现不对了,他被一群小孩子包围了。“我真不是登徒子,我是许蓉的阿舅。”
“李阿舅,你看我这跟竹杆,又粗又大,你要不要买?”大牛拎着竹杆推销着。
这样的竹杆,它不正经啊。
周围的小孩子全都拎着竹杆,叽叽喳喳做着推销。
李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原来不是打他,“我想起来了,你是郭?”
“郭副队长。”大牛补充了身份,“看在咱们熟悉的份上,半价卖你了。”
李晖登时无语,上一次他着急打许青山,叫郭大牛捡了便宜。今天他买竹杆能有什么用,难道去打娇滴滴的娘子。
李晖想要再次冲进驿站,被周道远直接扔在地上。
许哲赶来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散了,只有大牛不死心,还在热切地推销竹杆o
李晖则不要面皮的念着诗,见许哲过来,连忙打听,“阿哲,里面的娘子是谁家的?”
许哲只想代替许青山锤死他,皇宫的女官,他都敢想。
“你不是要娶平康坊的花魁吗?”
“逢场作戏罢了,我与谢春晓各取所需,互不亏欠。”这时候,李晖显得正义凛然。
许哲拉住他的衣袖,“来,跟我进去,我想听听,你们到底怎么各取所需。”
真是个人才啊,抄一首诗换一个名字,如今又嫖了一首,要上天。
大牛拖着竹杆跟着他们走进驿站,他还不信了,今日这竹杆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