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和圆圆回家后,收到扣除这个月零花钱的噩耗。
他们不敢置信,试图卖惨、装乖,结果换不来妈妈的同情。
他们可怜巴巴地看向爸爸。得了,爸爸一直看着妈妈。
走投无路的她们,只能看向小满月。
小满月狞笑着:“我强忍着伤心都没有去打搅小孟姐姐,结果你们两个去了?”
他们后背浮现寒意,意识到这次连小满月姐姐都惹到了,拔腿就跑。
但是这次还没有跑到院子,小满月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冷冷地说:“我今天已经将电视搬到爸妈的房间。”
此等噩耗,简直让团团和圆圆睁大双眼,险些晕过去。
不,他们的电视!
小满月满意地欣赏他们痛苦交加的表情,转身对着客厅里的安以南和厉野道:“爸妈你们出门记得把房间上锁,免得有人偷溜进去看电视。”
安以南支持小满月的做法。
安以南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团团和圆圆看电视的机会,为期一个月。
小满月狠狠惩罚了团团和圆圆,相信她们下次再也不敢去打搅小孟姐,心满意足了。
三天后,小孟姐开着车,季北从后备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上门。胡同里的邻居们看热闹地凑来。
“新姑爷上门了。”
“哟,还带这么多东西。”
“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你们看小孟的气色都比之前好了。”
顶着胡同里们大爷大妈的取笑,孟逢春耳根子红红的,低着头赶紧走进去。
门外有人笑道:“小孟这是害羞了!”
“哈哈哈哈”
客厅里,安以南她们早早就等着他们回门。见到孟逢春羞涩地回来,安以南赶紧站起来,连拎着东西的季北都没注意。
厉野注意到了,过去帮忙将东西放在客厅。
知道媳妇很像跟孟逢春说话,他就约季北在院子里说话。
季北知道媳妇想跟小安姐说话,也就跟着厉野在院子里说几句话。
厉野的话很少,除却跟媳妇说话,基本对外都是一句话,简明要害就行。
比如像今日,厉野说:“感情如何。”
季北局促地搓搓手:“我们感情很好。”
面对厉野,季北总是有种发怵的感觉。可能人家是首长,上过战场,身上夹杂着鲜血的冷冽,再加上厉野又是孟逢春的姐夫。对于姐夫,季北天生就有所尊敬。
厉野说:“你们今后怎么打算。”
“工作吗?我们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工作!”
季北像是对待领导一样,恭恭敬敬的。
厉野皱眉,“我是指孩子。”
季北红着脸说:“这不太好吧,我们没想这么快。”
“我是指你们年纪不小,要是真想要孩子,你要注意小孟的身体。”
厉野面无表情地说:“孕妇年纪越大,生育孩子越危险。”
当年安以南生团团和圆圆的时候,可把厉野吓到了。一生戎马,见过太多死人,还有战友的离去,唯有想到媳妇的离去,简直是要从心口狠狠地挖走一大块。
季北明白过来正色道:“你放心姐夫,我绝对不会逼着小孟生孩子!”
厉野听到他说“姐夫”,只是皱眉,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之后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对待小孟。
他看得出来季北对孟逢春是在乎的。每次他一提小孟,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
厉野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己。
他们在院子里谈话。
客厅里的谈话进入了尾声。
后来安以南留他们一起吃饭。
团团和圆圆小声问:“小孟姐还有季北哥哥,你们要不晚上留下来住一晚。”
他们经历上次被扣零花钱,外加剥夺一个月看电视的机会,现在说话没有之前理直气壮了。
孟逢春心意一动,还没有跟季北商量。
季北率先答应下来,“好啊!”
孟逢春感激地看向季北。
季北握紧她的手腕。温热的肌肤传递佛彼此,好像再说,我们是夫妻。
安以南默默看这一幕,心里对季北放心了不少。
小满月强忍着酸楚,看着心心念念的小孟姐跟季北手握手。可恶的贱男人,趁着她出国留学,竟然勾搭她的小孟姐。
厉野盘算着,媳妇今晚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能上床吧?昨天他弄得太过分,结果被媳妇踢下床。
饭桌上,几个人心思不一。
傍晚,季北第一次来到孟逢春的房间,而且还是以她丈夫的名义留下。
孟逢春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显然她没在的这段期间,安以南经常会来打扫卫生。
她的房间不大,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张床。书桌上摆放着书架,上面有整齐的书籍,还有玻璃灯罩的台灯,还有之前没用完的笔芯铅笔、以及一张拍摄的全家福照相框。
季北拿起照相框,里面的孟逢春青涩、漂亮,站在安以南的身边,乖巧温顺。
孟逢春招呼他上床睡觉。
季北好奇地问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瞧着都发黄,应该有些年头,更别提孟逢春还留着麻花辫子,稚嫩的可爱。
孟逢春瞥了一眼,思索片刻说:“这是我们刚到首都的时候拍的,团团和圆圆还没出生呢。”
她这么一说,季北才注意相片里没有团团和圆圆。
照片里,生人勿进的厉野牵着要哭的小满月,身边站着安以南和孟逢春。
孟逢春似乎想起当年的事情,笑着说:“当时小安姐说要拍照片,小满月很开心,结果拍照的时候,照相师傅让她牵着爸爸的手,她不肯,那时候她很喜欢小安姐,不想牵着爸爸的手,结果厉大哥冷冰冰的的眼神扫过去,小满月委屈地伸出手,然后师傅一拍,就拍下这一幕了。”
季北闻言一笑。
“你跟小安姐是表亲关系吗?”
上次结婚,季北注意到她的亲戚只有小安姐,但是转眼想到厉野说的话,他不敢询问。
现在敢询问,也是他想要真正了解妻子的过往,而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
孟逢春闻言,神色有片刻的恍惚,整个人仿佛被抽离灵魂。
季北的心口像是狠狠被钝刀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