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王府正殿。
今日的议事厅,比往日更加庄严肃穆。
巨大的舆图前,苏寒端坐于虎皮王座之上。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那里站着这半年来,他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底。
左侧文臣列,以王猛为首,身后站着萧何、李斯、张良、杜如晦、狄仁杰、陈宫,以及虞翻等最早跟随的老臣。
再往后,则是那二十名刚刚召唤出来、蓄势待发的能臣干吏,如海瑞、况钟、宋慈等人。
这一屋子的人,若是放在史书里,足以撑起五千年的半壁江山。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
“诸位。”
苏寒缓缓开口,声音温和。
“去岁盛夏,本王被发配南荒,孑然一身。那时身边只有典韦与再兴,公台,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猛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沉的感激。
“是景略先生,于微末中来投,为我谋划南境三州,统筹钱粮,整顿吏治。这半年来,先生夙兴夜寐,两鬓斑白。没有景略,便没有今日的十一州之地。”
王猛闻言,眼眶微红,出列长揖:“主公言重,此乃臣之本分。”
苏寒摆了摆手,目光又移向陈宫。
“公台随我征战,出谋划策,虽无赫赫之功,却有定海神针之效。南境初定之时,多亏公台居中调度。”
陈宫亦是躬身行礼。
苏寒又看向站在后排的虞翻、王昌、李实三人。这三人星级虽不高,却是最早跟随他的老人,一直兢兢业业地在南境三州的大后方守着家。
“还有虞翻、王昌、李实三位大人。当我军北上,征伐江南之时,是你们在越州、衢州、岭州这南境老家,安抚百姓,输送粮草,保我后路无忧。”
“建阳、春祥等府,被你们治理得井井有条。”
虞翻三人听到主公当着这么多千古人杰的面,特意点名表彰自己,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跪地:“愿为主公效死!”
苏寒点了点头,神色骤然一肃。
“功必赏,过必罚。如今我们坐拥十一州,人口数千万,不再是那个偏安一隅的草台班子了。”
“家大了,业大了,规矩也得立起来。”
苏寒站起身,大袖一挥。
“今日,本王便要正式设立‘镇南王府’政务体系,分封百官,以安天下!”
大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苏寒拿起案几上早已拟好的文书,声音洪亮,如金石坠地。
“王猛!”
“臣在!”
“封你为左丞相,总领王府政务厅,统筹十一州所有行政、人事、考评。你便是这江南的大管家,百官之首!”
王猛颤抖着接过印信:“臣,领命!”
“萧何!”
“臣在!”萧何稳步出列。
“封你为右丞相,兼领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户籍、后勤。我要你让这江南的粮仓永远是满的,让前线的将士永远不缺一口热饭!”
萧何微微一笑,躬身道:“臣,必不辱命。”
“李斯!”
“臣在!”李斯眼神锐利,如一把出鞘的剑。
“封你为御史大夫,兼领刑部、礼部。负责推行新法、统一货币、度量衡,并监察百官。乱世用重典,这把刀,我交给你!”
李斯双手接过令牌,杀气凛然:“臣,定为王爷铸就法治铁壁!”
“张良!”
“臣在。”张良依旧那般云淡风轻。
“封你为军师祭酒,入枢密院。不理俗务,专司战略谋划,决胜千里。”
“杜如晦!”
“臣在!”
“封你为吏部尚书,协助左丞相王猛,选拔人才,杜绝幸进,凡大事难决者,由你定夺!”
“狄仁杰!”
“臣在!”
“封你为大理寺卿,兼领提刑按察使。巡视江南十一州,专治冤假错案,扫除地方豪强恶霸!”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点到,一个个足以震动天下的职位被确立。
这套以王猛、萧何为双相,李斯为法尊,张良为谋主,杜如晦、狄仁杰为骨干的顶级政务班底,正式成型!
分封完中枢重臣,苏寒的目光看向了那二十名新召唤的能臣,以及虞翻等老人。
“中枢既定,地方不可无主。”
“虞翻。”
“臣在。”
“你资历深厚,性情刚直。升任岭州刺史,替我看好南边的大门。”
“王昌、李实,依旧留任越州、衢州知府,那是我们的发祥地,不容有失。”
三人大喜过望,虽然没有进入中枢,但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方封疆大吏!
“至于新得的江南六州”
苏寒看向况钟、海瑞等人。
“况钟,你任徐州知府。徐州乃我王府驻地,事务繁杂,需你细心打理。”
“海瑞!”
“臣在!”那个面容枯瘦的老人上前一步,眼神刚硬。
“你任巡察御史,佩尚方剑。哪里有贪官,你就去哪里;哪里有豪强不法,你就去哪里。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臣,遵旨!”海瑞的声音,像是铁石摩擦。
“西门豹、王景,你二人去工部,专司水利农桑,给我把江南的水网理顺了。”
“贾思勰、赵过,去户部,推广新农具、新粮种。”
“宋慈、张汤,入大理寺和刑部,协助狄仁杰,清理积案。”
徐州既定,然江南其余五州,以及东面新纳的太州、明州,亦不可一日无主。”
苏寒目光灼灼,再次看向那群伫立的能臣。
“太州、明州,乃我南境东出大海之门户,海贸之利,渔盐之富,皆在于此。且此二州刚经战火,民心未定。”
苏寒略一沉吟,点将道:
“龚遂!”
“臣在。”一名面容宽厚、眼神却透着睿智的长者出列。
“你善于安抚流民,平定乱局。当年你单车治渤海,令卖剑买牛,乃是治乱的行家。”
苏寒将一枚印信递给他。
“封你为太州刺史。我要你用最短的时间,让太州百姓忘却战乱,恢复生机。”
“臣,领命!”
“邵信臣!”
“臣在。”
“太州之南是明州,那里水网交错,易发水患,但若治理得当,便是鱼米之乡。”苏寒看着这位治水能臣,“你任明州刺史,兴修水利,开垦良田,我要让明州成为我南境的第二个粮仓。”
“臣,必鞠躬尽瘁!”
安排完沿海二州,苏寒的目光投向了江南腹地。
那里曾是“五蠹”的地盘,吏治腐败,豪强横行,最难治理。
“郅都!”
苏寒一声低喝。
一名面容阴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子大步出列。他是西汉著名的“苍鹰”,执法不避权贵,豪强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辰州,乃江南重镇,也是那王甫的老巢,宗族势力盘根错节,最是难啃。”
苏寒将令箭扔给他。
“你任辰州刺史。我不求你宽仁,只求你——严!谁敢炸刺,给本王把他按下去!”
郅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躬身一拜:“臣,定让辰州豪强,闻风丧胆!”
“第五伦!”
“臣在。”
“朔州奢靡成风,官场习气最重。你生性清廉刚正,你去任朔州刺史,给本王狠狠杀一杀那里的奢靡之风!”
“遵旨!”
“黄霸!”
“臣在。”
“云州百姓教化未开,你善于以德化民,外宽内明。你任云州刺史,去收拾人心。”
“臣领命。”
“卓茂!”
“臣在。”
“青州多流民,需宽仁之政。你任青州刺史,安抚百姓,休养生息。”
“臣遵旨。”
分封至此,江南六州已去其五,只剩下一个最不起眼、却也最混乱的宁州。
苏寒的目光,落在了那名一星人才、清代幕学宗师王辉祖的身上。
“王辉祖。”
“臣在。”
“你虽无显赫声名,但精通刑名钱谷,最懂基层积弊。”
苏寒看着他。
“宁州虽小,却也要害。你任宁州刺史,替本王看好这块地方。”
王辉祖受宠若惊,连连叩首:“臣虽肝脑涂地,难报王爷知遇之恩!”
至此。
南境三州(虞翻、王昌、李实)。
徐州(况钟)。
沿海二州(龚遂、邵信臣)。
江南其余五州(郅都、第五伦、黄霸、卓茂、王辉祖)。
十一州刺史,尽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