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山里,打猎的地方。
许元边打猎、边琢磨三箭术进度的问题,“张叔走了,没人给我演练三箭术,我该如何涨进度?
三箭术更上一层的箭术,追风、逐日、噬魂,100兆也就是100亿亿的恐怖进度条,又该如何增长?
难道我只能自己练,自己练虽然也能一点点涨进度,可终究不符合众生书的真意,众生书在于众生而不在于我,我自己练涨的实在太慢,必需想点办法才行。”
他看着手里的长弓,忽然灵机一动,沉鼎功和运鼎诀,可以用大鼎作为参照物进行观摩,三箭术和追风、逐日、噬魂,能不能用这把弓作为参照物呢?
想到就做!
他边用三箭术和追风、逐日、噬魂、边观摩这把弓。
逐渐地,还真有了提示。
这让他欣喜不已。
可惜的是,追风、逐日和噬魂的进度就象被烙铁焊死了一样,一点都不带动的。
“追风、逐日和噬魂是三箭术更上层的箭术,三箭术没有圆满的情况下,这三种箭术自然不会增长。”
他略加思索,明白了原因所在,“还是先把三箭术练圆满吧,不能好高骛远。”
就这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天气晴朗的时候,他就进山用三箭术打猎,以张叔留下的大弓作为参照物进行观摩,增长进度。
下雨天,他就在家练沉鼎功和运鼎决,以刘峰画的那尊祖传大鼎作为参照物,增长进度。
半年后。
在这半年中,发生了一些事。
首先就是他打猎挣的钱变多了,因为张长弓张叔忽然离开,留下了一片空馀的打猎局域,在没有新猎人补充进来的情况下,他坐拥两片打猎局域,每次进山都可以多打一倍的猎物,收入自然就多。
还有一件事就是李家已经从东城贫民区搬入了西城富人区,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乔迁宴,宣告了从贫民之家晋升为寒门之家。
不仅邀请了所有亲戚朋友到场赴宴,还邀请了临江楼东家、此王员外非彼王员外的那个王员外、等等这些东城区的富户到场赴宴,还在东城区的大街上摆了一天的流水席,算是款待一下街坊邻居。
这虽然高调,却算不上高调。
因为在平阳县历年以来,西城区的寒门之家“破产”,坠落东城贫民区,此类每年都有发生,东城区的贫民之家“暴富”,搬迁进西城富人区,这样的现象却少之又少,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办一场隆重的乔迁宴属于必然要走的流程。
不过,李家虽然表面风光,其中的苦楚却只有自家人知道。
大房和二房倒是没什么,大房出了八百多两银子,分到了一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勉强够住;二房出了两百两银子,分到了两间耳房,虽然小一点,好歹也能住人。
三房和四房可就苦了,只分到一间杂物房和一间柴火房,平常的时候根本不能住,只有逢年过节来西城区住一宿,显示一下自己也是西城区的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钱不够,院子就那么点大,房间完全不够分,只能这样将就着过。
好在,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阖家团聚的气氛,很不错,有说有笑,毕竟是处在快速上升期的家族,不管怎么样日子都过得比东城贫民区的人家好。
三年后。
李俊在州府城的武院沉淀够了,从练炁境初期晋升了练炁境中期,参加了乡试,以排名靠后的榜单名次,有惊无险地通过了乡试,获得了武举人的功名。
若是想要继续参加武科举,通过会试和殿试,拿到武进士的功名,至少都得通脉境以上修为才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达到,可能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经过整个李家的商议,还有李俊自己的意见,做出决定,不再参加武科举之路,到此为止,反正武举人的功名也能在朝廷里面排队谋官。
可是,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怎么排都排不上号,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需要“打点”银子,说白了就是得加钱。
无可奈何之下。
整个李家只好开了一场家族会,各家都是咬紧了牙关凑一凑,凑了整整三千两银子交给李光和李俊,父子二人带着三千两银子万里迢迢进了京城,去了吏部,求爷爷告奶奶,上下奔走,各处打点。
终于,“感动”了吏部官员,大笔一挥,给了李俊一个偏远小县城的官职,九品典吏,也就是县衙里面掌管刑名和牢狱的官,也可以称为典狱长。
这让整个李家都亢奋不已,家族的希望之花终于彻底开花,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
真正的光耀门楣!
真正的光宗耀祖!
回乡祭祖少不了。
告慰爷爷李兴祖的在天之灵。
李兴祖生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平阳县衙门的县令、县丞和几位大人,在李家祭祖的时候,也是特意前来,笑着祝贺了几句,说了几句场面话。
当然,不是因为李俊九品典吏的面子,九品典吏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最主要的是看中了李家上升的势头很不错。
说白了,就是李俊、李姝和李仲三个人叠加起来的面子。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李仲没有姑负母亲陈柔的期望,接连通过了府试、院试和乡试,也拿到了武举人的功名,并且还打算继续参加武科举,直到拿到武进士为止,这样的上升势头比李俊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说上升势头最强的人,还得是李姝,从崔家嫡小姐的随身丫鬟、晋升为崔家重点培育的上品武苗、又晋升成了崔家执事,虽然还没参加府试、院试、乡试,不过整个平阳县的人都知道,她的修炼进度肯定超过了李俊和李仲,很轻松就能拿到武举人,不久的将来,等实力足够的时候,就会参加科举,一举通关拿到武进士,甚至位列一甲都有可能。
由于李姝在崔家的身份地位上升,崔家又多给了几个李家族人进崔家做事的名额,这几个名额被裴氏分给了亲房各家,让亲房各家每个月都能多几两银子的进项,日子自然也比以前好了。
唯一没什么变化的人,就是许元了他依旧胡子拉渣、不修篇幅、浑身散发着“野怪”的腥膻味,打野就是这样。
风雨有阻。
下雨天就在家演练沉鼎功和运鼎决。
10000的进度条,三年时间的“肝”下来,已经有了3000左右。
虽然还没达到圆满,不过他已经打通了几条主脉和一些奇经,修为稳步提升,从通脉前期晋升到了通脉中期。
追风、逐日和噬魂的进度,也是来到了2000点左右,只是总的进度条太恐怖了,高达100兆,2000点放在里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母亲陈柔时不时就着急上火,因为许元年纪大了,这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成家,也没有参加科举武路,有变成“老光棍”的趋势,能不上火吗。
作为家族长房当家主母的裴氏,也是急得跳脚,隔三差五就给许元说亲,愿意嫁给来的好女子倒是一大把,其中还不乏西城区的寒门小姐,可惜,许元就是不上道,坚持用“我将来要参加科举武路”作为借口,搪塞过去。
久而久之,那些想把女儿嫁入李家的人家全都寒了心,也就不再搭理裴氏。
气急败坏的裴氏,经常站在家门口,隔空怒骂许元,“参加,参加,你倒是参加啊,参加县试,试一试啊,你怕是连四百斤的石锁都举不起来,拎不清自己多少斤两!
一天天就知道进山打猎,往深山老林里钻,是不是被山里的狐媚子迷住了,鬼迷心窍,看不上凡间女子了!”
这让许元的名声极速下降,在东城区和西城区都是传为了笑谈。
看到自己家老大的名声臭了,母亲陈柔不高兴了,跟裴氏断绝了来往。
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裴氏也是后悔了,亲自来到二房家跟陈柔道歉,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许元找个媳妇,若是许元不愿意,她就算雇人把许元绑了,也要把事情办成。
陈柔这才原谅了她,表示再给许元一点时间,若是还不答应娶媳妇、也不参加县试走科举武路,那就真要把许元绑了。
许元觉得通脉境中期参加县试,还是太激进了,终究看不清这个世道的迷雾,把实力积累的深厚一点总没错。
就这样。
一晃,又过了六年
许元二十八岁。
这一天。
大年时节。
许元风尘仆仆地从山里打猎回来,左肩挎着装砍柴刀的竹篓、右肩扛着挂满了猎物的猎棍、身后背着张叔留下的弓和箭,标准的猎人模样。
刚走进烂泥巷,就看见自家小院门口停着一架朴素的马车。
一个戴着虎头帽、身穿喜庆新衣裳的小男孩等在家门口,似乎感觉天气太冷,时不时哈气,搓搓小手。
旁边站着一个老车夫,心疼地对小男孩道,“少爷,还是进马车里等吧,老奴在这等着就行,等许老爷回来,老奴会叫少爷出来。”
小男孩目光坚定道,“不行!爷爷奶奶常常说,当年爹爹参加武科举的时候,家族各家都出了不少力,二房家和许叔叔也出了不少力呢,我岂能坐在马车里等人?”
许元知道这是李俊的孩子,长得跟李俊年轻时候几乎一样,不过性格倒是跟李俊不太一样,有李俊的坚定刚毅,骨子里却没有那么傲,挺懂礼貌。
李俊原本去了偏远小县城就职典吏,干满了三年后,李家使了一些银子,找了了一些关系运作了一下,让李俊调到了平阳县的衙门担任县丞。
裴氏给李俊张罗了一门亲事,是西城区一户寒门之家的小姐,知书达理,还练过武,只是天赋不太好,没有走通科举武路,成婚后的第二年,裴氏就喜滋滋地抱上了孙子。
“阿璞来了。”
许元笑着快步走过去,本能地伸出大手,想摸一下小男孩的头,又感觉手上的腥膻味太重,只得作罢。
李璞倒是不嫌弃,先是弯身行了一礼,叫了声“许叔叔”,然后举起双手要帮许元拿猎棍。
许元道,“太重了,我自己拿吧。”
李璞道,“许叔叔可不能小看我,我从小练武,力气大着呢!”
“是吗,那我可得试试你的力气。”
许元笑着把挂满了猎物的猎棍拿下来,一只手抬着,轻轻地放在小男孩的肩上。
李璞扛着感受了一下,“许叔叔放手,我能行!”
许元只好缓缓松手。
李璞摇摇晃晃地扛着,力气还真不小,这猎物都有上百斤了。
许元重新拿了回来,没让他扛太久,拿出生锈的铁钥匙,打开了门锁,“进来吧,喝口茶,暖暖身体。”
李璞跟着进去,也不用许元倒茶,他自己跑去厨房提了热水壶,先给许元泡了一碗茶端过来,然后才给自己弄了一碗白开水,两只小手捧着取暖。
见到许元拿出刮皮刀、打算处理带回来的野兽皮,李璞赶紧道,“许叔叔,你别忙了,爷爷奶奶让我过来叫你去家里吃年夜饭,二房奶奶和二房叔叔一家都来了,就差你了。”
许元知道,二房奶奶指的是母亲陈柔,二房叔叔则是李仲,陈柔看到裴氏抱上了孙子,可羡慕坏了,立刻给了李仲压力,李仲也紧跟着成亲了,娶了师姐,也就是刘峰的女儿刘丫,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在刘峰的帮衬下,还有李仲自己的努力下,攒了银子,在西城区买了一个院子,把母亲陈柔也一起接进去住了。
母亲陈柔原本不想去,执意要跟许元住在东城区烂泥巷这里,可是李仲和刘丫有了女儿,缺一个带孩子的人,陈柔没办法,只能去了。
“现在吃年夜饭还早,你先回去吧,我晚点过去。”
许元看了一眼天色,还亮的很。
李璞道,“爷爷奶奶说了,一定要把许叔叔一起带过来,我一个人回去没法交代。”
许元只好放下手中的活,烧水洗澡换衣服,平常为了隐藏这一副俊俏好皮囊,不得不邋里邋塌,到了这大年时节,家家户户不管年景怎么样都会把自己洗干净换上最体面的衣服,他若是还邋里邋塌反倒扎眼。
等一切收拾好了,从屋里出来,李璞看到他的样子呆愣了一下,“你是许叔叔?”
“不然呢?”
许元有点好笑,带着他出了院子,锁上门,上了马车。
“许老爷和少爷坐稳喽。”
老车夫惊艳老道地提醒了一声,驾驭着马车,离开烂泥巷,来到大街上,径直驶向了西城区。
许元也在西城区买了有院子,甚至还有卖野味的铺子,整个平阳县城的人都知道他打猎十年,积攒了不少钱,那就没必要装穷了,刻意装穷反而不好,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处世之道。
来到东城区和西城区的关卡处。
看到李家的马车,把手关卡的差役连忙打开拦路的栅栏,站如喽罗,点头哈腰。
李家如今在平阳县城已经不是寒门之家了,而是真正的大户人家。
先不说其它,单独拎出一个李俊,就是本县的县丞,整个平阳县城的父母官,二把手,仅次于县令。
李仲刚刚中了考中了武进士,正在等待朝廷的安排,武进士可不是武举人,不需要花一分钱银子,肯定有官职,至少都是县令起步。
若是花一些银子就更好了,可以调到更富裕的县当县令。
一个县丞老爷,一个进士老爷,这样的配置放在一般的大户人家当中都算是偏高的了。
当然,没必要跟顶级的大户人家比,毕竟李家崛起的时间只有这几年,底蕴和根基还有所欠缺。
除了这两兄弟之外,还有在崔家做事的李姝,能量更大,已经从崔家执事晋升成了崔家客卿长老,崔家的背景很深,据说跟武道门派有关,县衙都得对崔家客客气气,属于听调不听宣的那种。
再加之,还有一个在县衙干了几十年书吏的李光,跟所有皂吏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在平阳县城之内,没有人再敢小瞧李家。
“当你发达了之后,你会发现,你周围全是好人。”
看到差役们如此谦卑的样子,许元不禁想起了这句话,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李家发达了就内心膨胀,他很清楚,现在接触到的一切,连武道世界的冰山一角都算不上,真正的武道世界尤如庞然大物,云遮雾绕,隐藏在黑暗之中。
马车行驶过西城区干净平整的主街,最终停在了一座大宅门前。
门口两尊石狮子,擦拭的一尘不染,显示着主家的富馀有人手闲着没事干,专门擦这个,可不就是富馀的像征吗。
“少爷去接许老爷回来了。”
见到李璞的马车,门子赶紧搬着一张矮凳过来,放在马车边上,方便下来,笑脸迎接。
许元钻出马车,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倒是他喜欢端老爷架子,而是这就是人家门子的工作。
李璞钻出来,可能不想麻烦门子,没踩凳子,直接跳了下来。
许元随口说了一句,“凳子都搬来了,以后还是踩一下。”
李璞似有所悟,看了看满脸笑容的门子,点头“恩”了一声。
许元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李璞的手,一起进了大宅门。
进门就是一面照壁,有活水流动。
绕过照壁,来到了前院。
登上青石阶梯,进了外院。
尤如一座精致的园林,假山、鱼池、亭台应有尽有。
直接从会客厅穿过,来到了中院。
只见,这院子里已经摆了好几桌。
中院旁边的茶室里面,非常热闹,可以听到裴氏爽朗的笑声和李楣的说话声。
“奶奶,我把许叔叔接过来了。”
李璞边带许元过去,边冲着茶室喊了一声。
许元加快脚步走过去,可不敢让长辈们出来迎接。
茶室里面安静了一下。
一窝蜂地出来了。
有大房裴氏、抱着孙女的母亲陈柔、还有三房抱着孙子的杨氏、四房抱着孙女的李楣,以及李俊的媳妇、李仲的媳妇刘丫、三房的媳妇、四房的媳妇,全都是妇女小孩。
所有人都是怔怔出神地看着许元,仿佛很久没看见他一样。
实际上也确实很久没见到他了,上次见到他还是在中秋佳节的时候。
许元赶忙上前给几位长辈见礼。
几房的几个媳妇则是赶忙向他见礼。
裴氏阴阳怪气道,“许元啊许元,想一睹你的真容还真不容易,终于舍得刮胡子把自己脸面收拾干净了!”
几房的几个媳妇都是忍不住捂嘴轻笑。
许元道,“我这不是每天进山打猎吗,山里又没人,我平常就懒得收拾,也不止是我一个猎人这样,其他猎人也是这样。”
裴氏瞪着他,“人家每个猎人都有媳妇孩子,好的一面你就不学,偏要学人家不好的一面。
你懒得收拾是吧?
那就领一个丫鬟心灵手巧的回去,每天帮你收拾,晚上还能暖暖被窝之类,不眈误你打猎!”
陈柔目光一亮,觉得里面的门道,大有可为,“我看大嫂刚从牙行买回来那一批丫鬟,有个倩倩长得挺标致,人也听话懂事,给我家老大当丫鬟正合适。”
裴氏当即拍板,“那就倩倩了,等下吃完年夜饭就领回去。”
李楣羡慕道,“我家刚在西城区买院子,还没来得及买丫鬟呢,大嫂也送我两个呗。”
裴氏没好气道,“你自己买去,你家又不是没钱。”
在大房的关照下,四房的李楣陆海夫妇,已经不再以打渔为生,而是承包了整个码头,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多了。
三房的李门杨氏夫妇,也不再当佃农租种别人家的田地了,买了一百多亩田地,当起了小地主。
现在李家四家人当中,混的最差的就是许元了。
裴氏多次让他转职干点别的营生,有大把的肥差,他就是不肯转,没办法,只能多给他几片打猎的局域,谁知道他一头扎进去就一年到头难见人影,变成了野人一样。
“许元,还记得阿俊以前参加县试的时候,你跟我承诺过什么吗?”
裴氏象是一头母老虎,盯住了许元,“你说给你十年时间,十年你要是走不上科举武路,那就听从我的安排,成家立业过日子,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
许元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我已经决定,过完年之后,参加明年的县试。”
“哥攒够了参加县试的实力,终于要迈出这一步了吗?”
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
除了李仲还能有谁。
一群男人从后花园出来,李光李俊父子两、李门父子三、陆海父子两、还有李仲。
许元上前打招呼。
裴氏却不打算放过他,追过来质问,“参加县试之后呢?”
许元道,“当然是再积累几年参加府试。”
众人全都寂静无声。
按照他这样的科举进度,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考中武秀才???
更别说武举人了。
最低都要武举人,才能想办法给他谋官。
裴氏气的浑身发抖,瞪圆了眼睛,怒喝道,“许元,信不信我请出家法!”
许元道,“我不姓李,不受家法。”
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裴氏气炸了,冲着李光喊道,“立刻拿族谱来,给他入了族谱,改姓李,我还不信我这个当家主母今天收拾不了他这个外来的犟种!”
母老虎发威了,李光哪敢怠慢,赶忙去找族谱。
“谁敢动我们家老大!”
抱着孙女的陈柔红了眼睛,拉着许元就外走,看这气势,怕是要跟大房断绝关系。
李仲屁颠屁颠地跟着。
刘丫也是立刻跟上。
裴氏气哭了,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罢了!罢了!你们二房家的事,我不管了,随你们怎么样,这外来的犟种,就算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管了!”
李光一看这气氛不对,气喘吁吁地两边跑着说和,又是劝弟妹陈柔,又是劝导裴氏。
双方终于冷静了下来。
不过,好好的气氛就没了。
好在,此时一道倩影走了进来,来的人正是李姝,冲散了这气氛。
年夜饭也做好了,摆满了几桌,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很丰盛。
裴氏抹了眼泪,进屋换了一身衣服,笑着招呼大家入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许元的事绝口不再提。
“我爹被征调去挖皇陵,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消息吗?”
被安排坐在主桌的许元,跟往年一样,向李俊打听养父李耀的事,李俊已经做官多年,消息灵通,门路也广,方便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