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纷纷拿出笔记本,笔尖悬在纸面上,静等着他的下文。
陈最再次喝了一口温水,这才缓缓开口:“审计方面联交所要求至少三个会计年度的”
他放下茶杯后,一口气说出好几条重点。
在他说就这些的时候,底下人明显松了口气,指尖离开触控笔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手腕的酸痛。
此刻,窗外的阳光已经渐渐沉下去,百叶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在地板上,像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刻痕,记录着这场冗长会议的流逝。
陈最:“今天会就到这”
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脚步一顿,补充道:“上市的事,金融部是重中之重,不能出半点差错,该配合各处的,你们都是业内翘楚,应该心里都有数,”
“三爷放心”
陈最从会议室中间穿行离开。
在他离开后,台下坐着的一群人,这才开始收拾东西,会议室慢慢喧闹起来。
走出会议室,木楠把水杯递给陈最,“晚上没安排事,您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个长会议,”
陈最接过水杯,“你也辛苦了,回家吧,明天会议开始前来就行,其他事交给赵澜,让他试试”
木楠笑了笑,“多谢三爷体恤”
陈最冲他摆了摆手,抬脚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途中遇到了乘车归家的慕容循然。
“大伯”
慕容循然从车上下来,温和的看着他,“这是打哪来啊,”
“会议室开了一下午会,”
“哦,”
慕容循然抬了抬手,示意一起走。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他笑着问道:“你爸说他下周过来?”
陈最挑了挑眉,“您什么时候问的他,”
“昨晚上,”
“那看来他忙完了,”
陈最笑着说道:“我们来之前,他还一直忙个不停,根本请不来假,”
慕容循然笑了,“那估计开始紧赶慢赶了,”
他对这个三弟还是了解的,肯定自己在家待的没意思了,也想要跟过来。
轻笑过后,他看向陈最,“家里的这一摊子事,忙的过来吗,”
陈最沉默片刻,“还好,”
慕容循然拍拍他的肩膀,“有需要直接说话我们还没老到动不了”
“大伯言重了,我既要工作又要兼顾家里,这要是没您在,怕是早就乱了,”陈最笑着对他表示了肯定。
慕容循然温和的笑笑,“我们确实老了,在幕后守成可以,前方开拓,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说完这话,他在陈最肩膀上捏了一下,抬脚往别墅区走去。
陈最收回视线,迈步走进四合院。
白幼倾和软软此刻已经回了家,正在收拾今天出门带来的东西,听到陈最的说话声,软软出门迎了迎,“爸爸,你回来了”
陈最笑着走进前厅,看向客厅摆放的礼品袋,“你们逛街了?”
“嗯,买了几块手表,还有苗姨给我的礼物,”
软软扒拉着礼品袋,对陈最说,“哦,还有给您的礼物,”
陈最坐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含笑看着软软,“看来身上的伤不严重?”
“嗐,没事,就是过墙的时候划的小剐蹭,一点都不疼,”
白幼倾这时加了一句,“怎么可能没事,那大腿上一道道的都是小口子,”
她对陈最说,“你让训练营的人查查,看看设备是不是该换了?或者调整一下训练项目”
陈最点了点头,“确实是设备该换了,我已经交代过了,”
他抬手揉了揉软软的头,语气轻柔,“要不要放弃?”
软软坚定的摇头,“不要,我喜欢练武,”
她就爱那种拳头攥紧、力道迸发,稳稳把对手压在下风的畅快感。
要是现在偷了懒,往后真遇上厉害的角色,被人轻轻松松压着打,那滋味可比练拳的疼难熬多了。
陈最勾唇问道:“不怕疼?”
“不怕,我更怕输”
看着眼前倔强的小丫头,陈最勾了勾唇,脸上的表情堪称宠溺,他捏了捏她的脸,“软软,输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可我不想,”
陈最失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她还真以为自己在训练营能一次次的打赢别人。
当然,她自己努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家知道她是他女儿。
留着手呢。
还是没经历过事啊。
真得他这个当父亲的好好教教。
“团团和琂琂怎么还没回来,”陈最看向软软,“去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哦”
软软从包里翻出自己的粉色小灵通,拨出一个号码,“嗯,哥,啥时候回来,”
“半小时?这天马上就黑了,还能骑马吗,哦那好吧,爸爸让你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挂断电话后,她恹恹的开口:“哥他们在比赛,还有半小时才结束,”
哼,她也想玩。
陈最揉了揉她的头,起身,含笑道:“妈,那我去书房写点东西,您慢慢收拾,”
“等等,这些东西是你的,你直接带走吧,”
“这都什么啊,”陈最拎着礼品袋晃了晃,问道。
白幼倾摆摆手,“都是虞苗给你买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陈最笑笑,拎着东西离开。
来到前院,走进书房,看到电脑边坐着的洛一,他轻声开口:“在做什么?”
洛一双手离开键盘,起身道:“还是您之前交代的,我想分类整理一遍,以便您以后查阅,”
陈最站在她背后,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继续。
洛一坐下接着整理。
他站至身后看了几眼,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整理着各种数据,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各种财务课还真没白学。
陈最离开书房,来到卧室,把手中的礼品袋扔在沙发一边,歪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报纸翻阅起来。
看到娱乐版块,不出意外又看到白杳杳的绯闻。
他轻嗤一声,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