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子抽噎着点头,泪水还在眼眶打转,但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一丝。
安抚完她,程子龙眼神一凛,立即朝占米仔下令:“占米,打电话叫黑象,马上来见我!”
“是,老大!”占米仔不敢怠慢,转身就走。
黑象这些日子正蹲在基地操练新一批“黑象仆从”——那是程子龙用神秘手段召唤出来的异能战兵,天生神力、悍不畏死,但毕竟不是人类,枪械使用全靠现教。
每天高强度训练火器操控、战术配合,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在现代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
电话一通,黑象二话不说撂下训练场的事,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如猛兽般冲出基地,直扑浅水湾一号别墅。
二十分钟不到,铁门开启,黑象大步迈进客厅,一身煞气未散,抱拳低声道:“老大!”
“嗯。”程子龙抬眼看他一眼,语气不容置喙,“任务交给你:带你的仆从小弟,立刻飞往曰本神户,把山口组龙头、我岳父草刈一雄,毫发无损地接到港岛来。”
“明白!属下亲自护送,绝不辱命!”黑象应声干脆,双目灼亮。
“占米!”程子龙旋即转向另一侧,“你现在就订机票,安排专车接送,全程无缝对接,我要他们两个小时内出发!”
“清楚了,老大!”
两人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等到他们消失在门外,程子龙才低头看向怀中女子,语气温柔了几分:“怎么样?现在心里踏实点了吧?”
菜菜子轻轻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不像先前那般慌乱。
“要是还不放心,现在就能听到你爸的声音。”说着,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国际线路,按下免提。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
“喂,女婿。”草刈一雄的声音传来,洪亮有力,毫无虚弱之意,“刚才我在洗澡,错过上山的电话,占米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
不用担心,我这边一切安好。”
“岳父!”菜菜子猛地凑近手机,声音都在颤,“您真的没事吗?我刚刚听说您被袭击……吓得我都站不住了……”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豪迈大笑,“就凭草刈朗那个废物?连我的衣角都没摸到!几个跳梁小丑罢了,当场就被我亲手砍翻三个!”
这话说得霸气外露,听得菜菜子心头一松,眼泪反而掉得更凶,却是安心的眼泪。
等父女俩寒暄几句,情绪彻底稳定下来,程子龙才接过话头,语气诚恳却不容拒绝:“岳父,我和菜菜子商量过了,您这次受惊,正好趁机来港岛休养一阵。
顺便也让女儿多陪陪您,一家人团聚团聚。”
“不必了。”草刈一雄却一口回绝,声音恢复严肃,“草刈朗虽败,余党未清,山口组正值动荡之时,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
等我把内部整顿干净,自然会去港岛找你们。”
程子龙眉头微蹙,还想再劝,却被对方抢先打断:
“放心,我活着一日,山口组就是我说了算。
谁想动我,就得准备好收尸。”
“正因为事情还没了结,才更要接您离开神户!”程子龙语气沉稳,却字字如刀,“草刈朗在山口组盘踞几十年,根深蒂固,谁清楚他暗地里埋了多少暗桩?如今他已经撕下面具,您要是还留在那座城里,无异于坐在火药桶上点烟——随时会炸!”
这话一出,草刈一雄沉默了。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有些恍惚。
草刈朗……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曾以亲子相待,从未设防。
可正因如此,才最致命。
这些年,对方究竟拉拢了多少人?渗透到了哪一步?没人知道。
哪怕他是山口组的组长,在某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一颗子弹、一针毒剂就能解决的“目标”。
留在神户,等于把命挂在别人刀尖上。
而港岛不同。
那边是联胜的地盘,天高海远,草刈朗的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爸,来港岛吧。”菜菜子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软得像春雨,“让我多陪陪你,好不好?”
这一句,像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给了老人一个体面退场的台阶。
他终于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事情敲定后,程子龙安抚了菜菜子一阵,又叫来贺天儿陪她说话解闷。
两个姑娘进了房间低声谈笑,情绪渐渐松动。
他则转身步入书房,关上门,从抽屉取出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极少启用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黑狼正站在甲板上,海风卷着咸腥扑面而来。
他脚下是一艘改装过的快艇,船舱里热气腾腾,几个兄弟围坐在铁锅边,煮着刚捞上来的海鲜。
“狼哥你尝尝,这螃蟹现捞的,清水一煮,撒点盐,鲜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老棒子——延边f4的老大,一边吹着手里的虾一边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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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点辣白菜配着,那才叫绝了。”他咂咂嘴,一脸怀念。
“切!”猪王翻了个白眼,“你说别的我服你,但论味道,你们那酸叽叽的辣白菜,怎么比得上我们暹罗的冬阴功汤?那酸辣劲儿,直冲天灵盖!”
“哼,说到酸辣,”月南籍的阿蛇冷笑插话,“我们那碗酸辣汤才是祖宗,一口下肚,魂都给你勾走。”
眼看这群亡命徒又要为“舌尖上的江湖”打起来,一名小弟匆匆跑来,递上卫星电话:“黑狼,老大来电!”
喧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瞬间闭嘴,连剥虾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黑狼接过电话,语气立刻肃然:“老大。”
“有活交你。”程子龙的声音冷得像冰,“草刈朗刺杀草刈一雄失败后失踪,我要对他发国际追杀令。
你立刻联系各大杀手组织和私家侦探网,悬赏五百万——只要提供有效线索。”
黑狼眼神一凛:“要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程子龙语气骤寒,“我说了要活口。
谁敢把他杀了领赏,一分钱没有。
我要亲自把他押到草刈一雄面前,让他亲手处置这个‘养子’。”
“明白,老大。”黑狼应得干脆,“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震甲板:“都听好了!老大下令——全网通缉山口组叛徒草刈朗!任何人提供确切行踪,赏金五百万!强调一遍——要活的!别他妈图省事先灭口,不然分文不给!”
命令一下,那些原本还在争酸辣咸鲜的悍匪立马收起嬉笑,纷纷掏出设备,联络各自的地下人脉。
东南亚这片海,黑狼说了算多年。
他背后牵着的,不只是海盗团伙,还有遍布全球的杀手中介、灰色情报网、单干探子……消息一经放出,如同石落静湖,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暗面世界。
五百万不算天价,但对于一个失势逃亡的曰本黑帮叛徒来说,这笔钱足够诱人。
尤其对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寻人专家”而言,这活简直量身定制——不用动手杀人,只要找到人,就能拿钱走人。
江湖,再一次开始躁动。
能跑单帮、做调查公司的主,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别看他们平时低调,实则个个手眼通天,背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手段更是离奇百出,外人根本摸不清底细。
黑狼这边刚把悬赏消息放出去,几乎就在当天,以岛国为核心的一众杀手组织、私家侦探机构便如闻腥的鲨鱼,瞬间躁动起来。
与此同时,黑象带着五十名光头如铁、肌肉虬结的黑象仆从,已搭乘专机落地神户。
前来接机的上山宏次,远远一瞧这支队伍,心头猛地一震。
岛国人崇尚魁梧体面,因此本地帮派向来喜欢养些相扑力士撑场面,看着威风。
可那些所谓“门面担当”,在程子龙派来接草刈一雄的人马面前,简直像小学生遇上特种兵——矮半截不说,气势差了不止一个量级。
上山宏次本就身材偏矮,在这群人高马大的黑象仆从中,简直像站在铁塔林里。
想跟黑象对视说话,都得仰着脖子,脖颈发酸。
“你就是黑象吧?我是上山宏次,草刈会长让我来接你们!”他努力挺直腰板,语气尽量沉稳。
黑象微微颔首,伸出一只厚实如熊掌的大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指尖,那力道轻得像拂尘,却压得上山心口一沉。
“我们已经安排好酒店,先带你们去休息,等明天手续办妥,再一起启程去港岛。”上山客气道。
“不用。”黑象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直接去医院。今晚就要接手安保,手续办完就走人。”
“这……会不会太急?”
“抱歉。”黑象眼皮都没抬,“我们只听老大的命令。他是这么安排的,你要有意见,自己找他谈。”
“好……好吧。”
上山喉头一紧,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
这些光头壮汉虽未佩枪带刃,但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