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端来冰镇果汁，程子龙顺手倒了两杯，递过去一杯，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占米仔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那封信，双手呈上：“是山口组组长草刈一雄的意思——他想把女儿草刈菜菜子许配给您，借这场婚事促成山口组与咱们和联胜的联盟。
这是他亲手写的信。”
话音刚落，程子龙脑海中骤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系统任务触发：迎娶佳人菜菜子】
【任务奖励：五十名黑象仆从终生效忠】
他眉头微皱，心头略感无奈。
他对与山口组结盟并不排斥，尤其眼下和联胜早已走出港岛，迈向更广阔的舞台，与周边势力缔结姻亲关系，的确有助于拓展影响力。
可问题在于，他已经有了家室，贺天儿在他心中地位特殊，绝不可能因政治联姻而有所动摇。
即便答应这门亲事，也得先把话说清楚——明媒正娶可以谈，但绝不做负心之人。
沉默片刻后，程子龙缓缓开口：“这样，你现在就去把上山宏次请来，我要当面和他谈谈。”
“明白！”占米仔立刻起身，没有多问，转身离去。
此时上山宏次才刚在希尔顿安顿下来，正在房中整理衣物，忽闻占米仔来访，不禁微微一怔。
待在套房内见到对方，他略带迟疑地问：“莫非……程先生已经拒绝了？”
“没有。”占米仔摇头，“子龙哥想亲自见你一面，商量这件事。
如果你方便的话，现在就跟我走一趟。”
“当然可以！”上山宏次眼神一亮，当即答应。
此行本就是为此事而来，哪有什么不便？他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一两天才能得到回应，没想到程子龙反应如此迅速，令他既意外又敬佩。
两人不再多言，上山宏次带上贴身保镖，紧随占米仔的车辆，一路驶向浅水湾一号别墅。
海风拂面，车轮滚滚，一场关乎两大势力未来走向的会面，正悄然拉开序幕。
程子龙是在别墅的会客厅里与他碰面的。
一见到程子龙，上山宏次立刻低头行礼：“程桑！”
“上山先生，请坐。”程子龙微微抬手，语气平和地示意。
待上山宏次落座后，程子龙便直入主题：“草刈一雄组长托你带来的信我已看过，对于联姻一事，我个人是持欢迎态度的。
但有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明——我如今已有妻子，不可能为了这门亲事就与她分开。
即便草刈组长愿意将女儿菜菜子许配给我，我也只能给予她同等名分的地位。”
听到这里，上山宏次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所谓“同等名分”，在岛国语境中相当于过去的侧室身份，即男子成婚后再度迎娶女子，虽有名分，却终究不及原配尊贵。
尽管现代社会早已明文废除这类制度，法律上也不再承认多重婚姻关系，但对于程子龙、草刈一雄这样的人物而言，规矩从来不是束缚。
看看港岛那些豪门巨富，哪一个不是家宅复杂、红颜环绕？外界纵有议论，也无人敢真正置喙。
可问题是，山口组组长之女若嫁人为“同等待遇”的伴侣，传出去总归不太体面。
上山宏次一时难以回应。
更棘手的是，程子龙现在的妻子贺天儿，乃是澳岛赌业大亨贺新的掌上明珠。
单论势力背景，丝毫不逊于山口组，尤其在资金流动方面，甚至更具优势。
别说能否让菜菜子成为正房，就算勉强促成，恐怕也会惹来贺家不满，反而影响两方关系。
见上山宏次面露迟疑，程子龙淡淡一笑：“如果你不好做决定，不如现在就打电话给草刈组长，把我的意思如实传达，看他如何答复。”
这话出口，上山宏次略一思索，随即点头：“好，那我这就联系组长，请程桑稍候片刻。”
“请便。”程子龙从容微笑。
得到许可后，上山宏次起身走向会客厅旁的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了草刈一雄的号码。
“组长，我现在就在程桑这边。
关于婚约的事，他已经应下，不过有些条件需要向您亲自汇报……”
电话那头，草刈一雄听完属下的转述，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问道：“你现在还在沓水龙的别墅里？”
“是的。”
“那你把电话交给沓水龙，我亲自跟他说。”
“哈依！”上山宏次应声挂断，快步走回屋内，双手恭敬地将手机递出：“我们组长要与您直接通话。”
程子龙接过电话，贴到耳边：“草刈先生，我是程子龙。”
“程桑，久违了！”听筒里传来草刈一雄爽朗的声音。
山口组与和联胜合作多年，草刈一雄虽未与程子龙面对面见过，但彼此通话频繁，早已熟稔。
寒暄几句后，草刈一雄开门见山：“这次贸然派宏次前往港岛提亲，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程桑海涵。”
“哪里的话，”程子龙轻笑，“您肯将爱女许配于我，是我程某人的荣幸。
至于我提出的安排，想必上山先生已经转达——因我已娶贺新先生之女贺天儿为妻，故菜菜子进门后，只能享同等地位，这点还请您理解。”
其实对程子龙而言，并无所谓正庶之别。
像何敏、可恩等人，虽未正式名分，但他待之始终如一，并无偏袒。
但该讲清楚的话必须提前说清。
不论山口组势力多强，在他的地盘上，就得尊重既有的秩序。
草刈一雄为人虽传统，但在这些虚名之上并不执拗。
否则当年也不会考虑让菜菜子与雷公那般年长之人联姻——相比之下，嫁给程子龙即便名为“平位”，实际处境未必更差。
如今时代不同，名义上的高低远不如联姻背后的实际利益重要。
况且他在派出上山宏次前，早已深入了解过程子龙的为人。
他知道程子龙身边女性不少，但从不厚此薄彼。
就说前段时间武里南那件事，他在处理蒋家兄弟时，明显是在为博士铺路，足见其行事重情义、讲平衡。
因此，只要双方结盟的目的达成，其他细节，反倒可以灵活变通。
对于没有正式名分的女子，程子龙都能如此担当，其他方面自然更不必过多忧虑。
可即便心里这样想，该交代的话仍不能少。
“只要程桑能做到公平以待，那些外在虚名其实无足轻重。”草刈一雄语气平和地说道。
程子龙闻言回应：“这一点草刈先生尽可安心。
我对自己的女人从不会厚此薄彼。
若您与菜菜子小姐对我方没有其他顾虑，那我们便可着手准备婚事了。”
“好！”草刈一雄果断应下，“既然话已至此，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两人又在电话中商议了一番细节，才结束通话。
挂断之后，草刈一雄起身前往山口组据点的后园，去见自己的女儿。
此时菜菜子正蹲在花圃前修剪枝叶，手中握着一把小铲，神情专注而温柔。
她虽是黑道龙头的掌上明珠，却半点不染江湖戾气，性子温婉安静。
平日里若无要事，不是照料花草，便是在廊下捧书细读。
陌生人见了，绝难将眼前这个清丽恬淡的女孩，同曰本最大极道组织组长之女联系在一起。
“菜菜子。”父亲的声音传来。
她立刻放下工具，站起身来恭敬行礼：“父亲大人。”
“现在有空吗？若不忙，陪我去回廊坐一会儿，说说话。”
一听这话，菜菜子心头微动——她知道，那个早已提及的话题，终于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