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港岛地方不大，可这里的购买力远非太国可比。
同样是那一包货，在太国批发价一万泰铢，在港岛也是一万——但后者是美金。
一泰铢换不了几毛钱软妹币，而一万美元却能撬动整条供应链，两者之间的利润差距，足足有三十倍以上。
这种暴利，足以让任何人眼红发狂。
他原本以为蒋家兄弟不过是想借他们当枪使，没想到开出的条件竟如此惊人。
“此话可当真？”白骨神情一凛，沉声问道。
“我蒋天生从不说虚言。”对方语气平静却坚定，“更何况我弟弟根基在此，我又怎敢欺骗八面佛？”
“好！”白骨重重点头，“这消息我会立刻传给佛爷，你们等我回音便是。”
“行。”
得了这般要紧的情报，白骨自然无心久留，略作寒暄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待白骨车队驶远，站在别墅外的蒋天养才皱眉开口：“大哥，爸不是明令不准碰那档子事吗？你怎么……”
“你想多了。”蒋天生淡淡一笑，“正因为我在港岛根本没碰过那生意，所以哪怕全部让出去也不心疼。
正好借八面佛的手，压一压下面那些暗中做四号仔交易的话事人。”
他对底下那些堂主私自贩运早有不满，并非因为忌讳风险，而是利益没分到自己口袋里。
这次若能促成与八面佛的合作，不仅能除掉程子龙这个心头大患，还能顺势清理门户，震慑一批不听调遣的势力——一举两得，稳赚不赔。
白骨回到武里南驻地后，立即拨通了八面佛的电话。
此时，八面佛正坐在院中品茶。
“佛爷！”电话那头声音恭敬。
“说。”
“我刚去了趟蒋天养的庄园，他哥蒋天生也在场……”白骨简要叙述了会面经过，刚提到蒋家有意联手，还没来得及讲出具体条件，对面已冷冷打断：
“直接回绝，不必多谈。”
“可是……”白骨还想解释其中利诱之重，却被一声低喝堵了回去：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就这样答复他们。”
“是，佛爷。”白骨心头一紧，不敢再多言。
多年追随让他深知八面佛的脾性：一旦决定的事，不容置疑；若是执意争辩，轻则削权，重则打入新兵营，从此再无翻身之地。
而他长期驻守武里南，对总部近来的变故知之甚少。
比如缅娜在港岛遇险一事，他虽略有耳闻，却不清楚任务详情，更不了解背后牵连的恩怨纠葛。
此刻被拒，他也只当是八面佛不愿与程子龙正面冲突。
毕竟程子龙在东南亚威名赫赫，海上更有“龙王”之称。
自古海路凶险，群匪环伺，能在浪尖上站稳脚跟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真要开战，双方必伤筋动骨。
挂断电话后，他随即联系蒋天养，转达了拒绝之意。
不等对方开口追问缘由，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线，留下蒋天养握着听筒，怔坐在办公椅上，满腹疑惑无处释怀。
就在蒋天养凝神思索之际，八面佛也已拨通程子龙的号码。
“沓水龙，蒋家兄弟找上了我的人，想拉我一起对付你。
你救过我女儿，这份情我一直记着。
咱们也算打出来的交情，我不会背地出手。
不过他们今日能寻我，明日也可能找别人——太国从来不缺贪心的豺狼和玩命的疯子。
消息给你，算是提醒，多个防备。”
“谢了。”程子龙低声道。
电话那头的程子龙听完消息，眉头轻轻一蹙，只淡淡说了句“谢谢”。
蒋家那两兄弟再怎么闹腾，其实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毕竟黑鼠早就把情报体系铺得密不透风，尤其在港岛这块地界上，江湖里哪怕一根针掉下水，他这边也能立马听见响动。
可话说回来，贼能防一千天，却难守一辈子。
程子龙自己经过系统多次强化，身手远超常人，真动起手来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但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可没这本事，一旦出事根本护不住。
更何况，看着那对兄弟像苍蝇一样嗡来绕去，实在令人烦躁。
正想着，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发布：清除蒋天生与蒋天养。
奖励：黑象彻底归心，誓死效忠。”
挂了电话后，程子龙沉吟片刻，随即拨通占米仔的号码。
“占米，安排一下，我这两天要去趟暹罗。
等我走后，和联胜的走私生意你和黑蝎一起盯着。”
他对占米仔的能力向来放心，至于让黑蝎一同负责，主要是有些场面需要硬手段压阵。
“明白，老大！”
占米仔走后，程子龙又拨通了负责海上线路的黑狼。
“带些得力的人手，马上出发去暹罗西川港，跟黑牛碰头，有活要交给你。”
“收到！”
黑狼是所有手下中最嗜战的一个，一听有行动，顿时精神抖擞，立刻开始召集小弟。
最近他的主力已经转移到马六甲新建的港口基地。
由于整个地下势力已被和联胜掌控，手下掌握大量本地劳力，建设进度飞快，短短数月间，基地已初具规模，俨然成形。
一听老大又要派任务，底下兄弟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马六甲到西川港本就不远，走海路往北，顺风的话几小时便能抵达。
打完给黑狼的电话后，程子龙又联系上了博士。
此时她正在吉隆坡一处工地督工。
自从清除了竞争对手后，当地的地产项目几乎都被她收入囊中。
之前因为和仇笑痴那一场冲突耽误了些工期，眼下为了赶进度，连夜间施工都没停过。
这种动静要是放在港岛，早被人投诉到爆线了。
但在吉隆坡，没人敢吱声——就算有人打了电话，接线的部门也不会当回事。
倒不是博士的权势能让官府忌惮三分，而是这些工程牵扯太多政绩利益，谁都不会因为几个平民几句抱怨就叫停。
再加上该打点的地方早已打点妥当，自然没人会自找麻烦。
不过博士本人倒是挺在意周边居民的感受，转头对几位主管说道：“晚上作业的时候注意点，别用噪音太大的机械，尽量别影响附近住户。”
“姐，咱们都打好招呼了，吵一点也没关系吧？”说话的是她亲弟弟阿龙。
当初从清迈脱身后，阿龙一直在那边操持家族的军火走私生意。
这次博士把他调来，是想试试他能不能适应正经生意的节奏。
可看现在这样子，阿龙脑子里还是那套刀口舔血的思维，根本不明白规矩已经变了。
“打招呼归打招呼，”博士语气沉了几分，“但住在这周围的，将来都是我们楼盘和商场的客户。
做事不留余地，砸的是自己的招牌。”
“这些人？咱们盖的房子，他们买得起吗？”阿龙嗤笑一声。
“阿龙！”
见姐姐脸色不对，他这才悻悻收声：“行了行了，我这就下去安排，让他们把响的机器都关了。”
等他离开后，博士揉了揉太阳穴，隐隐有些疲惫。
她之所以坚持要把阿龙从清迈拉过来，就是希望他能换个身份，远离过去那条路，真正走上台面，做个体面人。
在她眼里，混江湖再风光也终究是条险路，难有长远安稳。
放眼整个圈子，能像程子龙这般不仰人鼻息、全凭自己打出一片天地的屈指可数；更别提还有他那样一群既死心塌地又狠得下手的手下。
大多数混这行的，说到底不过是权势者手里的一件工具，用得着时拿出来使唤，不用时随手一丢，连多看一眼都嫌烦，巴不得一脚踢开。
如今她好不容易跟着程子龙寻到一条明路，自然想带着家里人彻底摆脱过去那潭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