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交代一声，让兄弟们再往后缩一缩。
财务公司和影视公司的核心资料都撤走了，剩下的烂摊子爱谁打谁打。
就算和联胜真冲上门来，也不要硬拼，象征性顶一下就行——反正砸光了也不影响咱们数钱！”
顿了顿，靓坤对着傻强吩咐道。
“清楚了，老大！”傻强应道。
一夜混战，直到天边泛起灰白，双方才各自收手，暂且停歇。
港岛这圈子自有它的规矩：社团之间的火并，哪怕夜里打得再凶，天一亮就得收场回家。
否则闹得太大，惹来官面插手，谁都落不了好。
程子龙刚起床不久，占米仔便匆匆赶到浅水湾别墅，向他汇报昨晚的战况。
“子龙哥，昨晚除了韩宾守的葵青、大佬b那边的铜锣湾还能跟咱们的人打得有来有回，其他跟咱们接壤的洪兴堂口，几乎都被扫了一遍，场子砸了不少。”
程子龙听完，冷冷道：“今晚继续打。对葵青和铜锣湾加大力度，我倒要看看蒋天生能不能扛得住！”
这种级别的对抗，拼的就是财力。
不管小弟们的出场费、伤亡抚恤、医药开销，还是场地重建装修的钱，每一笔都是实打实的支出。
这一晚下来，洪兴至少损失了上千万。
而和联胜作为进攻方，掌握节奏，能把自家损耗控制在合理范围；反观洪兴，处处被动防守，每个据点被端对他们来说都是实实在在的伤筋动骨。
拖得越久，不只是看洪兴整体能不能撑住，更重要的是——底下那些话事人会不会先扛不住。
毕竟出来混，图的就是个利字。
要是连吃饭的家伙都被砸了，谁还愿意死忠到底？
话音刚落，程子龙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
“系统任务已发布：击溃蒋天生。”
“任务奖励：一滴龙血。”
听到这个任务，他心头一震，更加坚定了全面开战的决心。
“你去通知大埔黑他们，今晚一起动手。
谁要是敢藏私不出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对占米仔沉声下令。
昨夜的大动作，主要是占米、飞机、托尼、阿武这几个实力派带头冲锋，其他堂口基本都在观望。
一来没必要一开始就孤注一掷，二来也要留些后手防备洪兴偷袭老巢。
但经过昨晚交手，洪兴的底细已被摸得差不多了。
虽然和联胜与洪兴同属港岛顶级社团，但所谓“一流”之中也有高下之分。
像韩宾、大佬b这样的堂口，确实配得上超一流水准；可其他一些区域，尤其是那些由年老体衰的话事人掌管的地盘，比如兴叔那种几乎等同于退休的老江湖，实力差得太远。
说白了，这些人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全靠洪兴这块招牌撑着。
单看他们堂口的真实战斗力，顶多算个二流水平，根本经不起真正的大风浪。
“明白，老大，我马上去安排！”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和联胜接连对洪兴的地盘发动猛攻，双方人马在街头巷尾频频交火，打得天翻地覆。
洪兴虽略处下风，但毕竟根深蒂固，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帮派，底子还在。
尽管连日鏖战损失不小，好歹还是勉强守住了阵线，没让对方一口气吃干抹净。
要是换作别的小社团，这种强度打上几天，早就被和联胜掀了老巢，整个体系怕是都得崩盘。
可即便如此，各区域的老大们也快顶不住了。
伤亡不断、生意停摆，底下兄弟折损严重，迫于压力，洪兴再度召集堂会商议对策。
“我靠！你们真不知道那天多悬乎！”基哥一手吊着绷带，语气激动，“要不是我反应快，抄起茶几挡了一下，接着从阳台跳下去逃命，现在你们就得给我烧香上香了！”
西环的兴叔冷哼一声接话：“你还好意思说？我碰上的是飞机那疯狗！那家伙见人就砍，我手下最少二十多个兄弟被他送进医院！你也知道我那边人本就不多，这几天拼下来，快成光杆司令了！再这么耗下去，就算赶跑了和联胜，我也没人能看场子了，难不成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拿刀站岗？”
马王简更是愁眉苦脸：“我那马档现在一个客人都不敢来，连马夫都带着姑娘跑路了。
我能怪谁？总不能叫那些妹子也扛刀上阵吧？照这样搞下去，干脆关门大吉得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蒋天生眉头紧锁。
眼下的局面，别说谈和，对方根本就没这个心思——人家占着上风，怎么可能主动收手？就算开口谈，开出的条件恐怕也让人无法接受。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稳住阵脚，把和联胜的攻势压下去，才有资格谈后续的事。
“各位的意思我清楚了，大家先别急。”蒋天生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我弟弟蒋天养在暹罗那边有些势力，我打算找他调些人手过来支援。”
在座不少人其实早听说蒋天生有个弟弟在外头发展，但除了基哥、兴叔这类元老级人物，其他中生代话事人对他并不熟悉。
不过既然蒋天生开了口，多少也算吃了颗定心丸——来的援军哪怕出事，也是社团兜底，不用他们自掏腰包去赔医药费、抚恤金。
比起现在天天贴钱养伤员，已经强太多了。
在蒋天生的安抚下，各堂口老大总算松了口气。
反正地盘已经被砸得七零八落，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不如先让手下收敛些，减少冲突，等援兵到位再做打算。
堂会散后，蒋天生回到家中，立刻拨通了远在暹罗的弟弟蒋天养的电话。
父子俩分居两地，其实是父亲蒋震当年精心安排的结果。
蒋震一手建立起洪兴帝国，却深知黑道凶险，为防万一被人一网打尽，特意将两个儿子分别安置在港岛与暹罗，互为犄角。
平日里兄弟俩主要靠电话联络，极少见面。
如今就连洪兴内部许多中层堂主都不太清楚蒋天养的存在，更别提外人了。
若非形势逼人，蒋天生也不愿动用这条隐线。
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若再无应对之策，整个洪兴恐怕都得搭进去。
电话接通时，蒋天养正披着浴袍，端着红酒斜倚在泳池边，夕阳洒在水面，映照着池中几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嬉戏的身影。
“老板，电话。”身旁保镖听见铃声，恭敬地递上手机。
蒋天养瞥了眼号码，按下接听，笑着说道：“大哥？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我和联胜全面开战了，手底下这批人撑不住，得跟你借点人手。”蒋天生语气沉稳，却不掩焦急。
“哦？你怎会跟和联胜杠上了？”蒋天养微微一愣。
“一言难尽，以后再细说。”蒋天生淡淡回应。
“行，大哥你放心，我这边马上安排，人尽快送过去。”蒋天养没有多问。
虽说如今洪兴的纷争已不直接牵涉他，但那终究是蒋家打下的江山，血脉相连，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动作得快点，我这儿几个堂主的兄弟都快拼没了！”
“清楚，我马上给你调五百个打手过去。这些人全是我底下黑拳场练出来的，个个能打敢拼，保证顶用！”蒋天养沉声道。
他在暹罗除了明面上的生意，暗地里也经营着不少地下拳馆。
在这种地方，若手里没点真功夫，再多的钱也守不住。
可就算这五百人再精锐，对眼下焦头烂额的蒋天生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
但哪怕只是添块砖、加片瓦，总比坐以待毙强。
两人又简短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