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骑兵队长向宋风讲解之时,又有一队轻骑奔来,马上骑士皆为女子,一袭黑衣,薄底快靴,腰挎弯刀,正是暗刃。
“主公——”
没等马蹄止住,夜幽已翻身而下,跌跌撞撞的快步奔来:“是主公!真的是主公!”
“冷静。”宋风抬手示意:“卫霜现在何处?”
夜幽仿佛没有听到,紧紧攥住宋风臂膀,眼含热泪:“主公,我们寻你寻得好苦啊,听说您已经……”
“我问。”宋风不满的白了她一眼,甩开手臂,语气加重:“卫霜何在?回答我。”
见队长语无伦次,同来的林雪踏前一步:“回主公,卫将军于禹州郡大破定国游侠,正沿路杀进定国,寻找主公踪迹。”
“传令!”宋风震声道:“全军于禹州郡集结!放出消息,就说我宋风安然无恙。”
“喏!”几名暗刃抱拳接令,分散而去。
事情终于有了头绪,宋风来到一匹快马前,正欲上马,却觉有人拽着自己,回头望去,夜幽早已双目通红,正不断抽泣。
以为她正在后怕,宋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心吧,兄弟们都了解我,就算真死了,也不会迁怒于你。”
回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夜幽整个人扑入其怀中,双臂死死扣住,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
“主公……”
“大胆!”一旁的凌妍再也看不下去,怒声呵斥:“区区侍卫,竟敢越界!”
宋风整个僵住,双手不自然的高举,好似投降一般。
想要拽开她,回想起之前林雪的密语,又怕太过火,只得长叹口气。
唉,这叫什么事。
目光一瞥,刚好瞧见看热闹的一众骑兵,宋风赶忙以眼神示意。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安慰,顺势将二人拉开,宋风这才“重回自由”,赶忙翻身上马。
“去往禹州。”
“喏!”
凌妍反应最快,抢过一匹快马跟随左右:“我来为大将军带路。”
夜幽也稍稍稳下心境,策马出现在另一边,面颊泪痕未干,眼中已闪过寒芒,声音冰冷:“这位姑娘识得路径吗?”
“我……”凌妍一时语塞,不满的瞪着她:“比你熟悉!”
“停!”眼看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家伙似乎要吵起来,宋风脑袋都大了。
“夜幽,你先行一步,散布暗刃,将我无恙的消息散布出去。”
“凌妍,战场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你随大军撤离方向回到钦国。”
说着不给二女反驳的机会,抬起马鞭指向最先发现自己的那名骑兵队长:“你,前方引路!”
“喏!”那名队长先是看了二女一眼,见两人眼中怒火好似要将自己千刀万剐,吓得一缩脖子,头都不敢抬的快马而去。
数十人的小队快马驰骋,刚行过一镇,前方出现大批逃离百姓,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宋风眉头紧锁,高声询问:“什么情况?”
“大将军!”领路的骑兵队长折返回来:“前方似乎发生战事。”
妈的。宋风暗暗咬牙,不是说了撤至禹州吗,怎么还在打仗?
“派人去探!”
“喏!”早有准备的凌妍学着众人模样抱拳应声,双脚凝聚真气,身形腾跃而起。
“我没让你去……”话未说完,前者背影已消失于人海之中。
“快派人保护周全!”
“喏!”夜幽答应的干脆,身形却没动:“主公,此女何人?”
宋风随口答道:“同窗。”
虽只去过真武学院几天,好歹同坐一间学堂,算来也能称之为同窗了。
“同窗?”夜幽眉头微微蹙起:“为何会出现在定国,此中必有蹊跷,只怕主公的遇险,此女便是奸细……”
夜幽正一本正经的分析,眼角余光瞥见宋风不耐烦的神色,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下头去。
盯着她看了良久,宋风噗嗤一声笑了。
笑声非但没能让人安心,反而如同一记重锤,夜幽肩头一颤,赶忙抱拳:“属下知错。”
“无妨。”宋风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先是安慰一句,随即小声嘟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公。”
唰!
正闲聊间,一道冰晶飞射而来,凌妍正稳稳站于冰晶之上。
“主公,查清楚了,前方交战者为血衣侯张子远与定国雷神燕归尘。”
血衣侯?宋风茫然地眨了眨眼。
当初进军奉京,最大的阻碍就是他派来的三千铁血营,二人之间本该水火难容才对,如今遭遇险情,第一个前来增援的居然是他?
宋风深知定国五神修为高深,赶忙夹紧马腹:“张子远危险了!前方开道,速速驰援!”
“喏!”
一刻钟后,宋风众人终于来到城外,却见战斗早已结束,人马俱甲的铁血营正在清扫战场,不留一个活口。
战场中央,一名阔脸浓眉的中年壮汉缓缓抬起手,直指宋风:“敌援,杀!”
咚、咚、咚!
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整齐划一地马蹄声。
“我乃宋风!”宋风高声喊道:“前方是血衣侯吗?”
咚!
宋风二字出口,一众铁骑同时止步,张子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赶忙挺直腰板,抱拳回应:“末将张子远,恭迎主公。”
宋风直至其身前,翻身下马,先是左右环顾一圈,随即震声道:“速速撤军!你只有一千骑兵,远非雷神对手。”
张子远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杆长枪:“主公请看,定国雷神燕归尘在此。”
宋风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那杆长枪仍在闪烁雷光,笔直竖在碎石之中,顶端挑着一颗人头,正是燕归尘的头颅。
“你……战胜了他?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强如宋风,面对雪神萧遂云也经历一场生死搏斗才艰难取胜,与其齐名的燕归尘绝非简单角色。
张子远微微一笑,拍了拍后腰长剑:“就凭庶民剑。”
宋风这才注意到,后者腰间横着一根一人多长的“竹竿”。
虽有剑鞘阻隔,仍见其异于寻常兵刃,整体七尺有余,却极其狭窄,仅有一指宽,不似兵器,更像一根鱼竿。
见他好奇打量,张子远左手往身后一撩,剑身受力旋转,右手顺势向后腰一探,正入手中,恭恭敬敬的递上前。
“请主公过目。”
“不必。”宋风摇了摇头:“收拢军队,集结禹州!”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