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这对吗
林暮感到自己的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
莫星晚搂住他的脖子,对著他的耳朵吹气,她似乎很喜欢他现在的反应,小手越发地不老实起来。
“——”
林暮皱起眉毛,颇有些警戒形式地隔著裙子,捏了一下她大腿內侧的软肉。
【晚晚,暂时消停一些。】
【——可是十五號,我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啊。】
莫星晚被他掐得瑟缩了一下,她赶紧將头埋在林暮的脖颈处,將即將脱口而出的可爱叫声压制回去,半晌才抬起头来,对他眨了眨浅橙色的眼睛,显得有些无辜。
似乎是为了报復,她凑到他的脖子旁边,伸出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又很快地缩了回去。
【十五號,我只是很好奇。】
有著亚麻色长髮的少女歪著头,神情依旧无辜。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打著转,好像是在隔著他的衣服去触碰当时手术留下的伤口一样。
【——好奇什么】
林暮扯了扯嘴角,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绷不住的跡象。
【十五號,如果要偽装成ai的话,不管人类做什么,都要保持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吧】
莫星晚不答反问道:
【如果遇到像刚才的这种情况,十五號,要是放在以前,你都会怎么应对】
【——我大概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吧。】
林暮思考了片刻,还是回答道。
【对的对的。】
莫星晚欢喜地弯了弯眼睛,眸中闪烁著细碎的光。
【所以十五號——这一次,也请你,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哦。】
【——】
林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呜!”
下一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星晚突然捂住了嘴,但还是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尖叫从嗓子里泄露了出来。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慕容川回过头,表情有些担忧。
“没事。”
林暮对答如流道:“莫小姐的腿伤似乎復发了。”
“这么严重吗”
慕容川停顿片刻,这才道:“要现在去找个医生来看看吗”
“不、不用了。”
靠在林暮肩上的莫星晚,这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如常道:“纪小姐已经看过了——真的没什么大碍,感谢关心。”
她感到臀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在衣物的遮盖下,那层雪白的臀肉上,应该已经慢慢地浮上了鲜红的掐痕。
而这指痕的大小,恰好正和这位正用十分绅士的动作抱著自己的十五號,分毫不差。
好痛——
莫星晚別过脸去,借著夜色的掩盖,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
比疼痛更甚的是羞意,从肢体相触的地方一路向上蔓延,一直蔓到心底去。
居然在外面,而且还是在自己未婚夫的面前,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
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如果是放在过去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
【十五號——】
她报復性地在林暮的锁骨上轻咬了一下,咬完后还十分心虚地擦了擦口水,姿態明显乖巧了不少。
【都怪你。】
有著亚麻色的少女,略显委屈地道:
【我原本不是这样的——】
【怪我吗】
林暮心里一阵诧异,语调微微上扬:
【真的要追究起来的话,明明先动手的是晚晚吧】
【——切。】
莫星晚没有做出准確的回答,只是用手指撩起耳边的一缕碎发,在指尖反覆摩挲著。
【我不管。】
她戳了一下他的脸,嘴角不自觉往上提了提,態度难得地显得有些蛮横。
【就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对了,十五號。”
也就在此时此刻,前面的慕容川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暮跟著他站定,莫星晚迅速將手收了回去。
“到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天真的。
“没错。”
慕容川不动声色道:“所以,莫小姐,你也可以下来了吧”
“抱歉——”
莫星晚露出了略带歉意的笑,她小心翼翼地从林暮怀里下来,但在双脚刚刚触地的时候,马上就皱起了眉,显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呃——”
她脸色苍白,伸手擦去额间的汗,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
林暮眼疾手快地將少女扶起来,莫星晚对他摇了摇头,转而对慕容川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现在没事了。”
莫星晚笑容虚弱地扶著林暮站了起来:“我们继续吧,先生,要去哪儿”
”
”
慕容川沉默了。
——原来莫星晚的演技这么好的吗
另一边的林暮静静旁观著,面上毫无波动,內心大受震撼。
他非常清楚,莫星晚的身体甚至不能说是虚弱,只能说是非常健康。
但眼下,看到她这副样子的人,基本上没几个人会怀疑少女受伤的事实,甚至还可能会夸她一句身残志坚。
“罢了,十五號,还请你再带著莫小姐走一会吧。”
白髮男子对林暮露出了歉意的笑。
“没事。”
林暮点了点头,再一次將怀中的少女抱起,只不过这次稍微换了个姿势,和之前有著些许细微的不同。
莫星晚像是计谋得逞一般,对他眨了眨左眼,同时用小腿轻轻蹭著他的身体。
林暮面不改色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表情和语气都毫无破绽可言。
“毕竟我是ai,您作为主人敬爱的大哥,对我来说,您的命令一样具有优先级。”
“这样吗”
慕容川对他笑了两声。
“那正好,接下来,我的確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不胜荣幸。”
林暮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向前。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了之前那种熟悉感的原因何在。
他们此行目的地的別墅,正是之前慕容海用[虚帑之杖]威胁並与莫商他们谈话的地方。
另外一边,此刻的宴席大厅。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桃在门上敲了两下,声音很轻。
“请进。”
白锋略显沧桑的声音从房间內传来。
金髮少女微微頷首,等进门之后她才发现,房间內不仅坐著白锋,包括莫商和戴云舒,这些其他大家族的老资歷前辈,也同样面色严肃地坐在那儿,表情很不好看。
“——怎么了”
在进门的瞬间,她就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声线也隨之变得生硬了起来。
“桃桃。”
先开口的人是父亲:“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还不错。”
白桃即答道:“该疏散的宾客——也已经送了回去,留下来的战斗痕跡,也打扫乾净了,现在如果只是单单地从外面看的话,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不。”
这一次开口的是戴云舒。
“他们都没有走。”
“——什么意思”
白桃心里一紧,心底隨之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白小姐——”
坐在角落里的莫商抬起头,对著白桃轻声道:“之前,慕容海先生,將我们这些一级家族的人依次召集在一起,並告知,如果我们不在之后的家主选举中支持他的话,就將取消[屏障]。”
“什么!”
白桃瞳孔微颤,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断城]。
“那傢伙那么无耻的吗”
“——无耻的话,也不必说了。”
莫家的老人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联繫了慕容川的长子,並迅速和他商量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计策。”
“——计策”
白桃皱起了精致的眉。
“桃桃。”
白锋从怀里掏出一封名单,对她出示:“可以使用半成品[虚帑之杖]的人,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
白桃接过那封名单,上面用不用顏色的笔跡標记著不同家族的名称,其中[无家者]的顏色最为鲜艷,最后以三级家族到零级家族,顏色逐渐变得黯淡下来。
而今天晚上前来参加宴席的部分低级家族,则以一种极端鲜艷的红色標记出来,格外突出。
“父亲——这是”
她看向白锋,小脸煞白。
“方才,在你们和慕容海对峙的时候,我们互相商討了一下,最后得出了这份名单。”
白锋看著女儿的眼睛,补充道:“由顏色的鲜艷到黯淡,標记著使用半成品[虚帑之杖]的优先级——为了防止恐惧蔓延,今晚的宾客,將会和[无家者]一样,成为计划的优先执行者。”
“这——”
白桃低声將父亲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显得支支吾吾的。
“纪家和慕容家呢他们的想法呢”
莫商对她微微頷首。
白桃这才注意到,在他通讯器的屏幕上,可以看到纪砚堂和另外一位样貌严肃的老人的脸,显然已经线上参与了这场会议。
“他们表示赞同。”
坐在角落里的戴云舒闭上了眼睛,低声道:“眼下纪家的家主尚且年幼,难以决断,此事便由上上代家主纪砚堂先生参与决策。”
“桃桃。”
白锋看向白桃,语气认真道:“將这份名单带下去,交由白家的所有执行者,从明天起开始执行。”
“记住,一定要尽全力支持屏障。”
金髮少女静静地听著父亲的话,半晌才哑声道:“那慕容海——在这个计划中,处於什么”
“催化剂。”
通讯器屏幕里的那位样貌严肃的老人,闻言冷声道:“事实上,对於是否执行这个计划,我们都有犹豫过,因为第一个愿意站出来充当牺牲品的人实在难选——”
“但那小子,自以为找到了致胜的关键,自作聪明地从皇宫中將s级武器的半成品偷了出来,並召集一批贵族,进行煽动,同时以[消除屏障]为筹码,对外进行威胁——”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製造的紧急情况的话,我们或许还会再犹豫一会。”
白桃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屏幕中这位面目严肃的老人,应该就是当代慕容家的家主,慕容晟。
作为慕容海的父亲,但开口闭口间,完全是將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件失败品来看待,从刚才他的话中,除了数落和失望之外,白桃听不出任何格外的感情。
“我还有一个问题——”
金髮少女缓缓抬起了眼帘:“既然是抱著要拯救上城区的想法,那为什么要根据世家的等级来决定死亡的优先级”
“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第二个去死。”
慕容晟回答得毫不犹豫。
“——!
白桃一愣,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话来反驳。
“好了,慕容老哥,就这样吧——”
白锋对他拱了供手,算是结束了这场线上会议。
他关掉通讯器,转头看向白桃。
“桃桃,不要任性了。”
白锋沉声道:“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要走向牺牲。”
“——是。”
白桃低下了头。
说好的大部分人,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上城区最顶尖的那一小撮贵族罢了。
等等。
突然的,不知道意识到了什么,白桃一下瞪大了眼睛,呼吸也隨之变得急促了起来。
如此说来的话——现在被隔离在屏障外的,那些下城区的居民,会不会有可能——就是一开始被牺牲掉的[那么一小部分人]呢
而现在,又一次的危机到来,於是当年的那一批[上城区人],便再次动了自保的念头,决心再牺牲掉[一小部分人],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上城区]出来。
等下一次新的危机出现时,还会再一次重复以上的过程吗
白桃不敢细想。
——一直以来,她所受到的,所有来自下城区的人都是敌人的教育,真的正確吗
“好的,父亲,我明天就开始执行。”
金髮少女面色麻木地將名单收好,拍照扫描后传给白樺,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房间。
“大姐姐!”
还在外面等她。”
白桃摸了摸小女孩橘红色的小脑袋,久久不语。
此时的林暮,正抱著莫星晚,跟在慕容川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到了。”
他在一扇门前停下,微笑著將其打开。
门刚刚打开的时候,林暮便微微瞪大了眼睛,內心不可谓不震惊。
他感到莫星晚抓紧了自己的手。
“十五號。”
白髮男子微笑著看向林暮:“把他杀掉。”
此刻,被关在房间內的人,正是慕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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