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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清浊之辩,震惊大明一整年!【求月票】(1 / 1)

奉天殿前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得让人室息。

老朱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经歷过无数风浪、看透人心鬼域的眼睛,此刻死死盯著张,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

杀意、愤怒、还有一丝被这疯子强行拖入泥潭的憋屈,在他眼中交织翻滚。

他岂能不知张的意图?

这疯子自己求死不得,就乾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用最酷烈的方式,逼他这位皇帝正视这群清流皮囊下的不堪,逼他在天下人面前做出选择。

是维护一个看似光鲜实则可能腐臭的体系,还是容忍一把只知道破坏却偶尔能捅破脓疮的『疯刀。

值房內的傅友文、茹瑞等人,手心全是冷汗。

他们屏住呼吸,心臟几乎跳出胸腔,他们怕极了老朱真的点头答应现场审计。

那將是一场谁也无法控制、谁也无法倖免的灾难。

跪在地上的李铁生等清流官员,更是面如死灰,体若筛糠。

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已经瘫软在地,甚至有人裤襠处隱隱渗出水渍,腥臊味悄然瀰漫开来。

他们平日里高谈阔论,弹劾这个,教训那个,何曾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在皇帝面前,用最赤裸的方式,审计他们的『清白”?

“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一一!

州李铁生发出绝望的哀鸣,再也顾不得仪態,涕泪横流地磕头:

“此乃张临死前的疯语!意在搅乱朝纲,污衊忠良!皇上圣明,岂能中此奸计!”

“是啊皇上!此例一开,国將不国啊!”

“请皇上速斩此獠,勿再听其胡言!”

中,清流们反应过来,纷纷哭喊哀求,试图阻止那可怕的现场审计。

“哈哈哈一—!”

张飆闻言,突然狂笑,隨即扭头看向那群清流,戏謔道:

“你们这些人,有的是云,有的是水,人人皆言自己是忠臣!我等是奸臣!”

“殊不知,在皇上眼里,尔等又是什么货色?!”

此言一出,眾人为之一震。

连老朱都不由有些异地看向了张。

却见张飆,一步一步走在奉天殿广场上,每一句都鏗鏘有力,振聋发: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

“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

“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

“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说到这里,抬手一指老御史李铁生,冷冷道:

“这个老匹夫,不懂这个道理,劝皇上只用长江而废黄河,皇上岂可乎?”

李铁生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喜欢口出狂言的张飆,会说出此等惊世之言来。

刺激!

太他娘的刺激了!

不远处的史官,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他不断的在史册上疯狂书写张的英姿讽爽,简直比『圣人』降临还让他激动。

而张却无视了所有震惊的目光,又隔著那群清流,看向奉天殿广场旁边的值房,声音陡然拔高道:

“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

“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要治理。”

“这便是皇上为什么杀胡惟庸、郭桓、李善长,废丞相的道理。”

“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皇上也需要治理。”

“这便是皇上为什么杀朱亮祖、廖永忠、郑遇春、毛镶等人的道理。”

“什么!?”

值房內的傅友文四人,脑袋一懵。

犹如被重锤,一锤一锤的敲在脑袋上,整个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张却收回了目光,再次將目光落在那群清流身上,平静且淡漠地道:

“如今,尔等却在皇上面前自翊清流,罗织党羽,绑架朝廷,又是什么道理?”

轰隆!

话音落点,震惊大明一整年!

全场瞬间目瞪口呆。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张飆会將问题放大到如此地步。

这已经不是对抗一个人了。

这是时代的碰撞。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你们不是喜欢罗列党羽吗?老子將你们罗列成三大案同党!

你们不是喜欢高举为国为民的大旗,讲道理吗?老子就用道理杀你们!

“皇上啊!张誹谤圣学,罪无可救!”

“是啊皇上!张妖言惑眾,巧言令色,不杀不足以正道啊!”

“皇上一一!”

清流们终於慌了,慌得屁股尿流。

这要是牵连起来,不得死几万人。

而老朱的脸色,也彻底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扫过那些丑態百出的清流,再看看昂首而立、一脸“你看著办』的张,最后目光落在了张身后,那些嚇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咬著牙没有求饶的追隨者身上。

张这小子,有本事,还重情重义。

自己虽然找死,却依旧不忘护著手下这群『狼崽子”:::

老朱心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

他杀人无数,见过太多临死前攀咬同伴、摇尾乞怜的嘴脸,像张这种自己求死却还要拼死反咬一口保护自己人的疯子,倒是头一回见。

这让他暴怒之余,竟生出一丝极其古怪的欣赏。 但这丝欣赏瞬间就被更大的怒火淹没。

“都给咱闭嘴一一!”

老朱猛地一声咆哮,如同虎啸山林,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哭豪和哀求。

整个广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望著皇帝。

老朱死死盯著张,从牙缝里挤出话:“张,你真以为,咱不敢让你查吗?真以为,咱会受你要挟吗?!”

张毫无惧色,甚至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臣不敢要挟皇上。臣只是请皇上明鑑!”

“他们是忠是奸,是清是浊,一查便知!”

“臣愿用项上人头,赌他们屁股底下不乾净!”

“若臣输了,臣死得其所!若臣贏了

他笑容更加灿烂,却也更加冰冷:“那皇上岂不是正好清理掉一批蛀虫?稳赚不赔啊,皇上!”

“混帐东西!”

老朱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疯子句句都在拱火。

但他不得不承认,张飆的话,像毒针一样扎进了他心里最怀疑、最阴暗的地方。

他朱元璋,出身微末,最恨贪官污吏,最疑结党营私。

这些清流平日里的做派,他早就看不顺眼,只是碍於统治需要和『不与士大夫治气』的潜规则,才容忍至今。

现在,张把刀递到了他手上,逼他亲手去剥开那层华丽的皮。

查,还是不查?

查,可能引发朝堂大地震,甚至动摇国本。

不查,不仅纵容了可能存在的贪腐,更等於向天下承认他朱元璋怕了,向这个疯子妥协了。

而且,这群清流日后必定更加囂张。

更重要的是,不查,就顺了傅友文、茹瑞那些人的意。

就真的成了他们借刀杀人的工具。

老朱的目光再次扫过傅友文等人所在的值房方向,虽然隔著窗户,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后面紧张的注视。

都想利用咱?都想看咱的笑话?

一股极致的暴戾和掌控欲猛地衝上老朱的头顶。

他忽然做出了决定。

“好!”

老朱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响彻广场:“张飆,咱就给你这个机会!”

“轰一一!”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所有清流官员魂飞魄散!

李铁生直接眼睛一翻,晕倒过去。

值房內的傅友文等人也是骇然失色,差点瘫软在地!

皇上皇上竟然真的答应了?!

张眼晴猛地一亮,仿佛饿狼看到了血肉:“皇上圣明!”

“圣明个屁!”

老朱粗暴地打断他,语气森然,“但咱有言在先!蒋!”

“臣在!”

蒋立刻上前。

“你亲自带人,就去都察院和翰林院的档案库、帐房!给咱调取李铁生、还有

老朱隨手指了几个刚才叫得最凶的清流官员:

“还有他们几个,最近三年的炭敬记录、笔墨纸张领用记录!再去户部调他们及其直系亲属名下的田產铺面备案!”

虽然张飆的清浊之辩,黄河之论,让老朱无法再顾及其他。

但老朱终究还是留了余地,没有当场扩大范围,也没有真的在奉天殿前摆开架势算帐,而是让蒋去调取证据。

不过,这已经足够致命。

“再传咱的口諭,召户部、刑部、大理寺当值堂官即刻前来!咱倒要看看,今天能查出个什么结果!”

老朱这是要把事情控制在“核查”范围內,而不是完全由著张『现场审计”的节奏来,但威镊力已然足够。

“臣遵旨!”

蒋毫不迟疑,立刻点了一队精干锦衣卫,快步离去。

那些被老朱点名的清流官员,顿时如丧考姚,瘫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们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那些帐目,哪里经得起锦衣卫和几部会查!

张满意地笑了。

虽然老朱没让他亲手审计,但目的已经达到,他相信蒋和那些堂官,会给出『公正”的结果。

他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沈浪、李墨等人,挑了挑眉,仿佛在说:『看,哥牛逼不?”

沈浪等人此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张的感激、以及对即將到来的血腥清洗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老朱不再看那些清流,目光重新落到张身上,杀意再次凝聚:“张,现在,该算算你的帐了!”

即便要清理『清流”,张飆誹谤圣道、扬言罢儒学、动摇国本的大罪也绝不能轻饶。

否则他朱元璋的脸面往哪儿放?天下的读书人如何安抚?

张闻言,非但不惧,反而整理了一下衣袍,再次露出了那副『盼了好久终於盼到今天』的舒畅表情,朗声道:

“臣,候旨领死!”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甚至带著一丝解脱般的愉悦,在这死寂的奉天殿前迴荡,显得无比诡异,又无比刺耳。

老朱看著他这副样子,只觉一股逆血直衝顶门,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混帐

这混帐东西!

杀了他,简直是成全他!

不杀他,这口恶气如何能出?这朝纲如何能整?!

但他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长江、黄河之论,咱杀人的道理,被他说得明明白白!

他真该死啊!

老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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