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三千金夏友善 11(1 / 1)

厨房的瓷砖被晨光擦得发亮,杨真真蹲在地上,正用抹布细细擦拭着踢脚线的缝隙。

她的动作轻柔又执着,仿佛那不是积了些灰尘的角落,而是什么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

“哼,装模作样给谁看?”钟母端着刚泡好的花茶,站在餐厅门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里的讥讽像针一样扎人,“整个家都被你搞得乌烟瘴气,还有脸在这里摆弄这些没用的!”

杨真真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攥了攥抹布,却没抬头,只是低声道:“妈,地板脏了就得擦,不然住着不舒服。”

“不舒服?”钟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茶杯墩在餐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看最不舒服的是我!每天睁开眼就看到你这张丧气脸,浩天都跟我说清楚了,他心里对你只有责任,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

“你啊,甚至都不如夏友善那个疯子,至少人家还有一对好爹妈,你呢,就知道在家吃白食。”

提到钟浩天和夏友善,杨真真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昨晚她亲耳听到钟浩天搂着夏友善进了家门,两人似乎还举止亲昵,连避讳都懒得避讳她。

夏友善路过她身边时,还特意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杨真真,你这样有意思吗?钟家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媳妇,识相点就自己离开吧,你争半天的宝贝,实则就是一堆破烂儿,你还不知道吧,他不止是和我纠缠不清,他现在还跟好几个女人暧昧呢,真是有意思啊。”

那时杨真真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既没哭闹,也没质问,只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这样的反应,连朱稚这个冒牌儿夏友善都暗自佩服了。

她见过太多被出轨后歇斯底里的女人,哭闹、撕扯、质问,无所不用其极,可杨真真不一样。

她就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无论外界施加多少压力和恶意,她都默默承受着,不反抗,也不逃离。

“我是浩天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是我的家。”杨真真终于擦完了最后一块踢脚线,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既不委屈,也不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

她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还磨起了毛边,显然这段时间在钟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钟母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觉得她家境普通,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平日里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会故意刁难她,让她一个瞎子摸黑做所有的家务,还挑剔她做得不好。

钟母气得胸口发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家?你也配说这是你的家?浩天心里根本没有你,我也从来没认过你这个儿媳妇!”

“你看看你自己,丈夫出轨,婆婆厌恶,你在这个家里连一点尊严都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肯走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杨真真到底图什么。图钱?

钟家的财产早就被她和浩天做了公证,就算离婚,杨真真也分不到一分钱。

图名?“钟太太”这个头衔,如今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杨真真没有反驳,只是拿起桌上的抹布,转身走向阳台去清洗。

阳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却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钟母看着她的背影,越想越气,越想越烦。她觉得杨真真是故意的,故意赖在这里,让她和浩天不痛快。

她甚至怀疑杨真真不止是没有自知之明,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所以才会死乞白赖地霸占着钟太太的位置不放。

可她不知道,杨真真的隐忍,从来都不是因为没有自尊心,也不是因为贪恋“钟太太”的位置。

在她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她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她要等一个机会。

此刻的她,就像一株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植物,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而钟母的轻视与刁难,在她看来,不过是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风雨。

晚饭的餐桌旁,空气像凝固的冰。

钟母夹菜的动作带着刻意的重响,筷子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目光却直勾勾地钉在杨真真脸上。

“这鱼煎得什么东西?外焦里生,是想毒死我们母子?”钟母把筷子一撂,声音陡然拔高。

“我看你就是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家上!整天魂不守舍的,除了占着钟太太的位置,你还会做什么?”

杨真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

盘子里的鱼确实煎得不算完美,刚才钟母突然让她去给阳台的衣服收起来,火没来得及调小,才弄成了这样。

她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在这个家里,她的解释从来都是多余的。

钟浩天坐在一旁,头也没抬地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漠。

“妈,行了,吃饭吧。”他语气敷衍,听不出半分维护,反倒像是在嫌钟母吵到了他,“真真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我不是故意的……”杨真真猛地抬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想起昨天晚上,钟浩天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回来,她问起时,他也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朋友聚餐,不小心蹭到的”。

什么朋友聚餐会蹭到香水味,会深夜带着醉意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理直气壮?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她不是不痛,只是疼得太久,已经快忘了该怎么哭闹,怎么反抗。

曾经的她也以为,只要她足够隐忍,足够懂事,就能焐热钟浩天的心,就能得到钟母的认可。

可现实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钟母见她还敢顶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说错你了?你看看你那副样子,整天拉拉个脸,跟个丧门星似的,福气都被你搞没了,要不是你,浩天能跟友善能错过我的孙子还会没了?现在倒好,家不像家,你满意了?”

夏友善的名字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杨真真积压已久的委屈。

她看着钟浩天,他依旧在低头吃着饭,仿佛这场争吵与他无关,仿佛她受的所有委屈都不值一提。

这个她曾倾心相待、赌上一切的男人,如今对她只剩下敷衍和冷漠,他的温柔和耐心,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不对,给了另几个女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杨真真却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她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总是把她护在身后,告诉她受了委屈就说出来,不用憋在心里。

可妈妈走了,那个唯一的避风港也没了。爸爸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就对她不闻不问。

而秀姨,每次她想寻求帮助,都生怕麻烦了她害得她跟着操心。

或许也是怕得到的只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忍忍就过去了”的敷衍吧。

她该去哪里呢?

离开钟家?

她没有积蓄,没有工作,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离开这里,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何况,“钟太太”这个头衔,虽然如今早已名不副实,却也是她在这个冰冷世界里仅存的一点体面。

可留下来呢?

每天面对婆婆的刁难辱骂,丈夫的冷漠敷衍,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样的日子,简直是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消磨着她的灵魂。

“我吃饱了。”杨真真放下筷子,声音平静得可怕。

她站起身,没有看钟母和钟浩天,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黑暗中,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离开不是容易的事,留下却又是无尽的煎熬。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杨真真望着那道影子,心里一片茫然。她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她?

朱稚就是这个时候派蛛来的。带着越挫越勇的豪情,发誓要把这个杨真真拿下。

房间里只剩窗外漏进来的零星月光,杨真真还蜷缩在门板后,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胸腔里的委屈像涨满的潮水,压得她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细细的疼。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不是来自窗外,也不是来自房间任何角落,而是直接穿透耳膜,钻进意识深处——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像恶魔在耳边低语:“你想不想,让你的人生再次重见光明?”

杨真真猛地一僵,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她慌乱地抬头,环顾四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家具投下的黑影,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声源。

是她哭太久出现了幻听?

不等她细想,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循循善诱的节奏,一遍遍地叩问着她的心底:“你想不想,你的丈夫再也不敢出轨?想不想,你的婆婆对你再也不敢大小声?”

“想不想,摆脱你的窝囊媳妇头衔?想不想,从此挺直腰杆,活得扬眉吐气?”

“你想不想出去工作,你想不想事业有成,想不想让看不起你的人后悔轻视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想不想成功?想不想站在高处?”

“想不想?你想不想?”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中了她积压多年的渴望。

丈夫的出轨、婆婆的刁难、旁人的轻视、自己的隐忍……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与那道低语交织在一起,激起一阵阵尖锐的共鸣。

她怎么会不想?

无数个深夜,她躺在床上,听着钟浩天在客厅与夏友善打电话时的温柔语气,听着钟母在隔壁房间对她的抱怨指责,她都曾在心里疯狂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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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钟浩天为出轨付出代价,可她没有办法,只能以冷战的方式教训他。

想让钟母对她刮目相看,想摆脱这令人窒息的生活,想活得有尊严、有底气,可她瞎了看不见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她靠钟家人吃饭,她没有底气啊。

这些渴望,她从来不敢宣之于口,甚至不敢深想。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在钟家忍气吞声。

直到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或者哪天被钟浩天母子赶出家门。

可现在,这道突如其来的低语,像一束光,劈开了她灰暗生活的裂缝。

“你是谁?”杨真真颤抖着开口,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她不知道这声音来自哪里,是幻觉,还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

那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依旧用那种蛊惑的语调,重复着那几句叩问,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想不想?只要你说想,我就能帮你。我帮你报复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帮你活得风生水起,让嫌贫爱富的钟家母子对你刮目相看。”

“当然,要是你到时候站在高处,就会发现钟浩天这样的男人外面多得是。”

“比他好看比他有钱比他学历高比他聪明比他优秀的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或许真的等到那一天,你就不会再回来钟家了。”

杨真真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度。

她看着地上月光投下的那道细长影子,之前的茫然和无助,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取代——那是挣扎过后的决绝,是压抑多年的反抗欲。

妈妈不在了,爸爸有自己的家庭老婆女儿他靠不住的,没有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而现在,似乎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

尽管不知道这声音背后隐藏着什么,尽管不知道接受这份“帮助”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比起现在生不如死的日子,比起永远被人踩在脚下的窝囊处境,任何风险,似乎都值得一试。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让她确认这不是幻觉。

眼泪已经停了,眼底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坚定。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对着脑海里那道恶魔般的低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想。”

话音刚落,那道低语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应,发出一阵低沉的轻笑,随后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但杨真真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帘一角。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底的锋芒。

从这一刻起,那个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杨真真,已经死了。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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