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天握住她的手,“不会的,真真,你才是我最爱的人,我以后会多陪陪你,不让你难过,你再原谅我一次吧。”
杨真真靠在他怀里,泪水又流了下来。
而在客厅里,钟母偷偷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幕,嘴里嘟囔着,但也没有再出声阻拦。
就在钟家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勾心斗角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远在另一边的夏家,一场闹剧即将拉开帷幕——朱稚又要开始折腾了!
只见她神神叨叨到处跑,像个女王一样在家里呼风唤雨,将家中的保姆们支使得晕头转向。
原来,是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吐了就是怀孕了,非要说自己怀上了双胞胎。
于是便迫不及待地要求大家立刻动手,给他俩收拾出两间宽敞明亮的儿童房来。
夏家人对此感到无比无奈,因为他们深知女儿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尽管最近一段时间,朱稚看上去似乎稍微有些好转,不再整日抱着枕头当作婴儿般喂奶,但实际上,她似乎仍然深陷于精神疾病之中无法自拔。
夏正松身为夏家的顶梁柱,对于这样一个女儿更是倍感困扰。
如果朱稚能够保持清醒理智,他也许会毫不留情地斥责一番,希望她早日迷途知返。
然而眼下女儿已然病得神志不清,对她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眼看着心爱的女儿变成这番模样,夏正松真是又气又疼。
若当真责骂她一顿,恐怕只会令病情愈发严重。
再说她病了,自己要是真的骂了她,自己也心疼。
但若是放任不管,心中的闷气实在难以排解,简直快要被气炸了!
“友善,你就是吃坏肚子了,不是怀宝宝了,听话把药吃了,爸爸明天给你带你最爱的鸽子蛋,好不好?”
“爸爸,不是的,你不懂,阿姨说孕吐就是怀孕了,爸爸,我怀了双胞胎,以后你就是要做外公的人了,你不开心吗?”
“……”
开心,开心极了!
好开心啊!
夏正松脸上挂着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伪装而已——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家里这个女儿整天疯疯癫癫的跟个疯子似的,病情反复让人心烦意乱,换做是谁都没办法真正快乐吧?
每当想到未来可能会面临更多这样的情况时,他对钟浩天的怨恨便又加深了几分。
这时,一旁的于靓眼疾手快地将丈夫紧紧搂住,并轻声安慰道:
“你们俩现在不是应该好好享受属于彼此的二人世界么?所以呀,听妈妈一句劝,咱们还是暂时先别急着要孩子啦,等再过几年再说好不好哇?”
“真的吗妈妈?”
二人世界?
听到这个词,朱稚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心说,所谓的钟浩天与自己的“二人世界”,无非就是一个地主老爷压榨长工苦力、而自己则化身为残忍无情的奴隶主肆意鞭笞可怜小奴隶的恐怖场景罢了……
在夏家每天遭受大巴掌的毒打和精神折磨,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无法忍受了。
但偏偏只有他能够如此坚韧不拔地承受下来。
然而正因为他有着这般惊人的忍耐能力,所以自己才会非常愿意去满足他这个愿望。
毕竟,他所经营的那家破旧不堪、半死不活的公司,如果想要得到岳父大人的大力扶持并实现日后的繁荣昌盛,那么就必须要在夏家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才行啊!
平心而论,此人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懂得屈伸之道的人物。
为了追求事业上的成功以及讨得老丈人的欢心,他甚至不惜放下尊严与面子,摇身一变成为一只超级无敌的乌龟王八蛋。
嗯……等等?
你问我他这么任打任骂,是不是真的因为感到愧疚啊?
其实吧,所谓的愧疚感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啦。
钟浩天对夏友善心怀愧疚之情,但这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复杂的因素。
如果夏友善并非那个身份显赫、家财万贯的夏家千金小姐,而只是一个生活贫苦的普通女子——比如叫杨友善,那么钟浩天恐怕就不会如此内疚了吧?
或许他根本不会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家世一换,愧疚大打折扣,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每天都按时到她家去接受她的责打呢?
毕竟,人都是现实的动物啊!
他也不是真的没感觉,当面对自己被打骂时的场景,心中多少还是会泛起一丝涟漪的。
只不过这种情绪实在太过微弱,可以忽略不计。
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一种自我欺骗而已,他内心深处的那点小心思并不比他妈少哦~
无非就是平常时候有别人替他遮风挡雨、勇往直前,总是替他张口,以至于让他显得有些默默无闻罢了。
就好比钟母对杨真真一直心存不满,她常常在背后故意刁难杨真真,但这些事情他其实心知肚明。
然而,尽管如此,他却选择了沉默和默许。
毕竟,长期以来总是要去照顾那个所谓的“累赘”,时刻留意着这个“累赘”的情绪变化,实在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和痛苦。
他有时候也不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问自己:难道我就只是个任人摆布、毫无主见的傀儡吗?不!
他同样是人啊,有自己的思想的人。
不过他也需要休息和喘息的空间;他同样会感到劳累不堪,甚至心生厌倦。
而他母亲口中说出的那些话语,有时竟与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使得朱稚越发认定眼前这个男人善于借助其生母之口来表达自身意愿——既能利用他人替他打前阵、当炮灰,又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且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最后还能够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清白无辜的模样。
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儿,换作是谁都会乐意为之吧?
躲在冲锋陷阵的母亲身后坐收渔利,不得不说确实聪明。
只是可怜女主,到头来就成了冤大头。
原主夏友善确实胡搅蛮缠好胜心强得可怕,可他也确实脚踩两只船背叛了他的爱情。
裤子是不会自己掉的,吉吉也不会平白无故就立起来。
他的白莲花做派瞒不过朱稚的火眼晶晶,这种人就该吃点苦头,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人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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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松相信女儿夏友善总有一天会恢复正常,两口子在家都小声说话,生怕刺激了女儿,结果却总是不如人意。
台灯的光昏黄,映着钟浩天眼下青黑的乌影。
他刚把闹着要跳楼的夏友善从窗边拽回来,手臂上还留着几道抓痕,火辣辣地疼。
“友善,别闹了,没有人抢你的东西,我让阿姨给你煮了粥,下来喝点儿吧。”他声音沙哑,带着难掩的疲惫,伸手想去碰对方的脸,却被夏友善猛地推开。
“滚开!滚!你是不是也想害我?”
夏友善眼神涣散,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砸了过去。
钟浩天偏头躲开,杯子碎在墙上,碎片溅了他一身。
这是两个月来的常态。
夏友善的疯病时好时坏,清醒时会抱着他哭着道歉,疯癫时就又打又骂,说他是害自己的仇人。
钟浩天白天要上班,晚上得守着她,不敢深睡,生怕她做出傻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他原本结实的身板瘦得脱了相,颧骨凸起,眼窝深陷,胡茬也没时间打理,整个人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憔悴。
可看着蜷缩在角落、嘴里喃喃自语的夏友善,他还是叹了口气,走过去轻声哄:“友善,我在呢,没人能害你,别怕。”
回应他的,是夏友善突然挥过来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
钟浩天扶着墙,眼底满是红血丝,疲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却还是硬撑着,伸手想去安抚那个失控的人。
要是早知道照顾病人这么难,他当初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满。
唉……
可生活还需要往前看,一切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幸而停滞不前。
时光匆匆,窗外的树叶落了又生,算下来,钟浩天伺候夏友善已经快半年了。
最初的心疼愧疚和耐心,在日复一日的拉扯中被磨得越来越薄。
夏友善的疯病从不是安稳的沉眠,而是醒着的折腾——清醒时会抱着他的胳膊哭,一遍遍说“浩天,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眼神里的愧疚和脆弱能瞬间软化他的心;可疯癫起来,就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样,摔东西、抓挠、嘶吼,说他是藏在身边的仇人,是毁了她一生的刽子手。
钟浩天原本的公司因为运气不好也黄了,合伙人背叛了他。
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他只能全心扑在她身上。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熬粥,小心翼翼喂下去,稍有不慎就会被她挥手打翻,汤汁溅满两人的衣服。
白天要陪着她说话,试图唤醒她的神智,哪怕大多时候得到的都是谩骂和无视。
夜里更不敢深睡,要时刻留意着她的动静,生怕她趁自己不备做出傻事。
曾经那个还算精瘦挺拔的男人,如今眼底的红血丝就没褪去过,颧骨高高凸起,肩膀也塌了些,身上总带着洗不净的药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朋友见了他,都忍不住叹气:“浩天,你这是把自己熬干了,机会总是还会有的,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振作起来。”
钟浩天苦笑,总不能说他误会了,自己不是因为公司黄了才颓废的吧?
他只能扯着嘴角笑笑,说“再等等,会好的”,可这话,连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这天傍晚,钟浩天刚端着粥走进房间,就见夏友善把枕头扔在地上,正用指甲抠着墙皮,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友善,先喝粥。”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去捡枕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不喝!你想毒死我!”
朱稚猛地转身,抬手就挥开了他的手,粥碗摔在地上,滚烫的粥溅到了钟浩天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钻心的疼传来,钟浩天猛地攥紧了拳头,积攒了许久的烦躁和委屈突然涌了上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安抚,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和夏友善扭曲的脸,声音沙哑得厉害:“夏友善,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两个人愣住了,朱稚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他,像是没反应过来。
钟浩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背的灼痛感提醒着他这些日子的煎熬——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曾经的情人。
他不是圣人,耐心就像手里的沙子,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可看着夏友善慢慢垂下的肩膀,那双眼睛里渐渐浮起的恐慌和无措,他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转身去拿纸巾和医药箱,声音低了些:“别动,我处理一下,然后再给你煮一碗粥。”
夏友善没说话,只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笨拙地处理手背上的烫伤,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哪还有什么疯疯癫的样子?
钟浩天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心里清楚,这场煎熬还没到尽头。
他的耐心或许已经不多了,但那份舍不得放下的牵挂,还在支撑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钟母小心翼翼地将刚刚炖煮完成、香气四溢的鸡汤倒入保温桶内,并轻轻盖上盖子。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那面明亮如镜的梳妆台上所映照出的自己面容。
突然间,一丝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因为她注意到了鬓角处又增添了几缕醒目的银丝!
遥想当年,当自家宝贝儿子钟浩天竟与夏家那位金贵无比的大小姐夏友善之间存在某种机缘巧合之时,钟母心中可谓是欣喜若狂啊!
毕竟,夏家拥有顶顶好的地产公司,家财万贯啊。
而若是自家儿子能够成功搭上这样一门亲事,那么未来的生活岂不是如同康庄大道一般平坦顺畅吗?
于是乎,钟母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待到二人关系稳固之后,相信夏家必定会对钟浩天大加扶持,使得他在开创事业之道路上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曲折坎坷。
如此一来,将来等待着他们母子俩的必将是无尽的荣华富贵以及旁人艳羡不已的美好生活呀!
毕竟俗话说得好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母亲的她,自然也能够尽享这份荣耀与光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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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万万没料到,杨真真这个女人这么不懂事,硬生生的搅黄了儿子的青云路。
说起这个,钟母还是一肚子气,看了一眼窝在房间里不出来的杨真真,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个懒鬼托生,也不知道娶回家做什么的,做事不会做,生孩子也不会生,就是个废物!”
杨真真对此充耳不闻,她不想和婆婆吵架,只能当做没听到,不搭理她。
钟母提起鸡汤出了门,心里依旧骂骂咧咧。
后来的事就不说了,夏友善孩子夭折被接回家,儿子这次等来的不是飞黄腾达,而是儿子日复一日的煎熬。
夏友善的病时好时坏,浩天创业失败全天伺候,瘦得脱了相,脸上的倦意就没消散过,手臂上还总带着新的抓痕。
钟母每次去看儿子,都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劝过浩天放弃,可儿子总是在心里念着旧情,总说再等等,等友善好起来就好了。
她原本还指望夏家能看在浩天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伸把手。
夏正松作为一家之主,每次见了她都客客气气,说着“辛苦浩天了”“友善能好起来多亏了他”的场面话。
可一提到要帮浩天重新创业,就开始打太极,要么说公司资金周转不开,要么说年轻人该自己打拼,半点儿实际好处都不肯给。
钟母心里跟明镜似的,夏正松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
他分明是觉得,浩天现在失败了,离不开夏家,对友善心里愧疚,所以才敢这么拿捏。
儿子在夏家当牛做马,端茶倒水、挨骂受气,伺候他那个疯女儿快一年了,他倒好,连句痛快话都没有,更别说实质性的扶持了。
钟母觉得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谁知道有钱人这么抠门儿?
这天,钟母提着鸡汤去夏家,刚进门就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浩天沙哑的安抚声。
她心口一紧,快步走上楼,就看见浩天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手背上红了一大片,夏友善则缩在沙发上闹。
“浩天!”钟母快步上前,拉住儿子的手,看着那片红肿,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看看你,这日子过得叫什么事!”
她转头看向闻讯赶来的夏正松,积攒了许久的不满终于爆发:“夏先生,我儿子在你家伺候友善这么久,掏心掏肺的,你都看在眼里。”
“我们不求别的,就想让你帮浩天一把,让他能重新创业也好,可你呢?除了说漂亮话,你做过什么?”
夏正松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钟浩天恨不得把母亲的嘴堵上,怎么好好的突然要撕破脸?那不就得罪了夏家?
夏天美倒是稳重,此刻面对如此抓马情节,语气依旧平稳:“钟阿姨,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
钟浩天烂泥扶不上墙啊!
或许是血缘的关系,夏天美最近和杨真真挺要好的,她和钟浩天的爱情故事,她已经会背了。
其中多少猫腻,她这个外人倒是一清二楚。
钟浩天除了长得一张漂亮脸蛋儿,其他的方面真的很一般。
“实在是不想帮!”钟母不管不顾的打断她,声音带着怒气,“你们就是没心的!我儿子不是你家的佣人,也不是你女儿的出气筒!这高枝,我们不攀了!这歪脖子树,我们也不吊了!浩天,跟妈走!”
钟浩天愣了愣,看着母亲激动的神情,又看了看沙发上停止哭闹、眼神茫然的夏友善,眼底满是挣扎。
钟母紧紧攥着他的手,手心的温度滚烫:“儿子,妈心疼你!咱不遭这份罪了!”
夏正松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可钟母这次却没再给他留面子,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儿子将来过得普通些,也比在夏家受这份窝囊气强!
夏家这种只算计不付出的人,不值得他们如此付出。
夏家
钟母紧紧地拉住儿子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夏家人。
夏正松默默地看着被妻子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友善,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再将目光移向一旁满脸纠结的女儿夏天美时,更是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唉这个钟浩天啊,他母亲真是……实在是让人难以评说啊!”
想到这里,夏正松不禁摇了摇头——这男人如此没有担当,简直令人气愤至极!
要知道,正是由于钟浩天的所作所为,才导致友善如今这般模样。
可那钟氏母子居然还有脸反过来指责别人,说什么当佣人,真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夏天美见状,亦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爸,您说得没错呀。其实钟家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尤其是那位钟伯母,更是名牌的嫌贫爱富。”
“从前呐,她一心想着撮合钟浩天跟友善结婚呢,还老是嫌弃真真姐家里穷看她没钱就挑剔她。”
夏天美自问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女孩儿,可自打友善出事,她心里就对这个钟母有了意见了。
加上杨真真这个亲姐姐在钟家受苦,她心里就更看不惯这个钟伯母了。
“结果呢?到头来真真姐反倒嫁给了钟浩天,但即便如此,钟伯母还是整天在家里对真真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一点儿都不客气。”
“不过话说回来,钟浩天真的挺帅的倒是不假,就是太花心咯,四处拈花惹草的,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真真姐和友善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
要说夏友善看上钟浩天哪一点?
对别人来说那可真是如坠云雾,令人费解。
对夏友善自己来说,那就是好直观了,哪怕犹豫一秒,都是对小白脸的不尊重。
还能看什么呢?自然是那张脸了呗。
毕竟是大小姐嘛,家里不缺钱花,当然不想委屈自己。
身为夏家千金,夏友善的心高气傲那可是出了名的。
选男朋友当然要找个顶顶拿得出手的好颜色。
就像那高山上的雪莲,钟浩天的姿色确实有,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孽缘了。
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
再加上一点偏执,那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旦点燃,便难以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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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稚没想到那个钟浩天这么不经打,居然才半年时间就打跑了,心里暗骂这个孬种,一边又把魔爪伸向了杨真真,这个恋爱脑鼻祖,老公出轨和别人生娃,眼睁睁和别人举办婚礼还忍着醋意善解人意的绝世圣母白莲花。
朱稚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钟浩天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友善,我和我妈妈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祝你安好,浩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她指尖用力,几乎要把手机壳捏变形,心里把钟浩天骂了千百遍孬种。
想当初,他对着夏友善鞍前马后百般讨好,一副十分愧对她的的深情模样。
可才半年时间,就扛不住夏家的压力,也受不了夏友善那点大小姐脾气,灰溜溜地跑路了。
“真是不经打。”朱稚嗤笑一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她本来还等着看闹得鸡飞狗跳的好戏,没成想这男人这么没骨气,一点风浪就卷铺盖走人,实在扫兴。
不过,朱稚向来不是会让自己陷入无趣的人。
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杨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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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杨真真,但凡是个有口气的谁不摇头?
典型的恋爱脑鼻祖,更是出了名的绝世圣母白莲花。
朱稚早就看她不顺眼,明明长得清秀温婉,性子却软得没骨头,面对感情更是毫无底线。
她记忆里可是亲眼见的,杨真真的丈夫出轨,甚至和外面的女人偷偷生了孩子,东窗事发后,杨真真居然还哭着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自己还爱他不能没有他。
更离谱的是,这一次她老公转头就和别的女人举办婚礼,杨真真居然真的去了,全程忍着眼底的醋意,却不敢上台去闹,只想自己偷偷的走掉。
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看得朱稚直犯恶心。
“这样的软柿子,不捏白不捏。”
朱稚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钟浩天虽然孬,但好歹有副顶好的皮囊,又懂得怎么哄女人开心,对付杨真真这种缺爱又圣母的女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她当即拨通了钟浩天的电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浩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你不是说今天陪我玩儿吗?”
“友善,你……”
“哼!你就是个骗子,你就是个信口雌黄的男人,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像见到你了!”
“友善,你别激动,我就是回家有些事,过两天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别生气,别激动……”
“滚!骗子!”
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从手机传来,钟浩天也有些心有余悸,又开始发脾气了。
挂断电话,朱稚随手招来自己的小蜘蛛,“去吧!”
既然不想在夏家挨揍,那就在家里受苦好了。
而此时的杨真真,得知钟浩天不用去夏家,还当是夏友善病情好转了。
钟浩天:“以后我多陪你……”
“夏友善她病好了?”
“那倒没有,她……有点严重,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
“这样啊?那你走了,她怎么办?”
“真真,你为什么一直关心她怎么办,你就不问问我,不问问你自己,你不想我吗?”
“你……哎呀,你好肉麻……”
“真真……”
二人度过几天幸福时光。
只是人不能坐吃山空。钟浩天公司黄了,家里却还有三口人等着吃饭,无奈他也只能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杨真真摸索着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挺直脊背,脸上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浩天,你回来了?”
钟浩天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嗯”了一声。
但这已经足够让杨真真心头雀跃——家里实在是太冷清了,每次他在家,这个略显冷清的家就像被点亮了一般。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了,抬手忙着接过他的公文包,又递上自己的另一只手笑道:“今天上班累不累?我做了你爱吃的排骨,还有清炒时蔬,都是清淡口的。”
钟浩天擦了擦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漫不经心地说:“辛苦了。”
杨真真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进食,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她知道钟浩天太累了才话不多,也知道他心里或许还藏着过去的心事,但这些都不重要。
对她来说,只要他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这种幸福感,在婆婆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变得愈发强烈。
“饭做好了?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我饿了吗?”
婆婆一进门就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烦,目光扫过餐桌,又落在杨真真身上,“怎么就做这点菜?浩天上班辛苦,不得多做点荤菜补补?你这女人,就是不会照顾人。”
换做平时,钟浩天不在家,婆婆的数落只会更刻薄。
杨真真记得有一次,她只是煮了意大利面当午餐,就被婆婆骂了一下午“懒婆娘”“败家子”,说她连顿饭都做不好,配不上任何人更配不上她的儿子。
那时候,她只能缩在沙发角落,默默听着,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但今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