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彻底放弃跟他理论,套上那件宽大的衬衫。
又胡乱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这才拉开堂屋门。
“来了!”
门一开,小梦就凑到了跟前,“南枝姐,你干嘛呢在屋子里?”
“我敲了好几声才应。”她说着,目光往她身后瞄。
“哦,刚在睡觉,睡沉了没听见。”
宋南枝挡住她的视线,生怕这个话题继续。
“你这是提的什么?”
小梦把臂弯挎着的竹篮往前一递,露出黄澄澄的大鸭梨。
“这是我老家捎来的梨,今年结得可好了,又脆又甜。”
“谢谢小梦。”宋南枝接过来,手臂往下一沉。
她正想客套两句就把人送走,没想到小梦却直接挤进了屋。
宋南枝:
小梦转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啧。”
“南枝姐,你身上这衣服是沈团长的吧?”
宋南枝心里咯噔一下,“哦,我衣服洗了,顺手套上的。”
她说着,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下摆。
“南枝姐,不是我说,就你这两条腿,又长又直。”
小梦咂咂嘴,“怕是得要沈团长半条命吧?”
宋南枝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伸手去捂她的嘴。
“快别说了!你这丫头,嘴上也没个把门。”
小梦灵活躲开,“怕啥呀!这儿又没外人。”
她好奇心勾了起来,问得更加直截了当。
“南枝姐,沈团长他是不是特别‘能干’?”
里屋的男人,眉梢微微一挑,女人之间的话题,他还真是长见识了。
他倒要看看,他这小媳妇,会怎么接招。
宋南枝被小梦这虎狼之词砸得耳朵嗡嗡响。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不知羞。”
“南枝姐,这有啥不知羞的,结婚过日子不就这么回事嘛。”
小梦撅撅嘴,露出点羡慕和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家老姜,看着块头也不小,可每次”
“也就那么几分钟,草草了事,没劲得很。”
她叹了口气,随即眼睛又亮起来,“我真是好奇,像沈团长那样的”
“一次得多久啊?南枝姐,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嘛?”
宋南枝脸上烫得狠,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要命的话题。
随口敷衍道,“也也就那样,几分钟差不多吧。”
她认为不算说谎。
第一次和沈延庭做的时候,是这样的。
“砰。”里屋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
小梦正沉浸在暗戳戳的平衡中,闻声警惕地朝里屋望去。
“南枝姐,屋里有人?”
宋南枝强装镇定,“哦,可能是小不点。”
小梦恍然,点点头,“原来是那条大狗。”
宋南枝:
她现在只想送客,“你看这也不早了”
小梦虽意犹未尽,但还是拎起空篮子。
“梨记得吃!”
宋南枝关上门,才迈进里屋,天旋地转间,就被抵在了墙上。
沈延庭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
“你说谁是几分钟?”
宋南枝底气不足,想躲开灼人的视线,却被他用指尖扳回来。
“我我那是”
沈延庭不理会,低头咬她的下唇,“再给你个机会,掐好时间。”
“唔沈延庭,你别闹。”
沈延庭心情大好,他把玩着桌子上的大梨,去了厨房水池。
“你要不要尝尝?”他甩了甩水,打算掰开两半。
宋南枝瞥见,制止道,“梨不能分着吃。”
沈延庭动作顿住,挑眉看她,“为什么?”
“这么大个,你还想一个人啃完。”
“不是。”宋南枝抬眼看他,“分梨分离,不吉利。”
她说得很认真。
沈延庭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抬手想揉她的头发。
“宋南枝同志,你怎么搞起封建迷信这一套了?”
宋南枝偏头躲开他的手,没笑,反而抿了抿唇。
“我不是迷信,我是害怕。”
沈悦希的话她没办法忽视,“分离”这两个字,她不敢沾。
沈延庭嘴角的那点戏谑敛去,知道她不是玩笑。
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另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
“瞎想什么。”他声音低沉,落在她耳边。
“我们不会分开的。”
然后又混不吝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除了我,谁还能满足你?”
宋南枝原本的不安,被他这后半句搅得七零八落。
她耳根一热,没好气地抬手捶了他后背一下。
“沈延庭,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刚刚在床上,沈延庭也是这么浑。
故意给她喘息的机会,“多久了?”
“不知道”她手指掐入他紧绷的臂肌。
“看表。”沈延庭喘息着命令,动作故意放缓。
带着磨人的耐心,非要她分神。
“告诉我,多久了?”
她被他折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根本无暇去看什么钟表。
只能在强势的节奏和一遍遍的追问中破碎地呜咽。
“行,正经,那你吃这个。”沈延庭把梨塞进她手里。
“我再去洗一个,不跟你‘分’。”
宋南枝低头,就着手里的梨,轻轻咬了一口。
口感水嫩清甜,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吃。
——
明天就要回海城办酒席了,宋南枝在收拾东西。
沈延庭团里有事,被周铁柱叫走了。
她将几件叠好的换洗衣裳放进箱子,手指触碰到箱底。
一个用旧手帕仔细包着的硬物。
她顿了顿,想起来了。
这是上次从原主的养母云霜那里讨回来的玉镯子。
是原主母亲留下的。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她几乎都快把它忘了。
宋南枝拿起手帕包,解开,将镯子举到窗前光亮处。
阳光透过玉质,更显得通透。
在镯子内壁上,一个隐蔽的位置,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是原主母亲的名字。
原著中,原主被逼下乡之后不久,宋宥凡去找过她。
原主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劳累,脸色蜡黄,手上都是冻疮。
宋宥凡突然来了,原主以为他是来接她回城的。
可宋宥凡却说,再等等。
又似乎是想安抚她,从怀里掏出来的,正是这只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