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西京王的解释,赵羽适时恍然。
“原来如此。”
心底也变得无奈,他还以为哪里有破绽,结果居然是耶律光的直觉?
但再一想以耶律光高达78的实时统帅,好像也能理解。
就如他手下的冯海,他至今没法理解冯海的眼力为何能那么的毒辣。
心念间,赵羽重新看向戌仗,指着戌仗手里的明黄布帛:“这是?”
“这是杜磊离开后,陛下得王爷传信,遣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圣旨,只要杜侍郎入辽,圣旨便正式生效,然如今”言语到最后,戌仗不断摇头叹气。
又递给赵羽示意赵羽一观。
赵羽接过来一看。
【奉】
【天承运皇帝诏】
【曰】
【即日起,册封杜藤为我大辽南枢密院南枢密使世选】
待到赵羽看完,戌仗又将另外一卷递给赵羽。
赵羽接过来一看。
【即日起,册封杜藤为我大辽南院宰相世选】
待到赵羽看望,戌仗将圣旨拿回来,无奈:“之前议定,若杜藤侍郎入辽,南院枢密使和南院宰相任选,故而,陛下便同时发了两道圣旨,待到杜藤入辽,他尽可取一道,然”
赵羽明白,不是他们当真多无奈,实则是用这圣旨告诉他赵羽,不用怀疑辽国的诚意。
而赵羽
面容却变得有些难看:“据我所知,在大辽,南苑枢密使和南院宰相,尽皆都比兵部尚书位高?还是,我道听途说?”
戌仗心脏顿时一紧。
西京王微微一怔,眼眸也猛的一沉杜藤只是虞朝侍郎,“袁玉”身后的,却是虞朝尚书,在虞朝,是真正的天官。
如今既然取出了之前的圣旨,若是以南院宰相和南枢密使的官衔为基础提高一级没有了啊,除非是北官于越和大于越。
但是虞人,只南官,而且,于越位高,却只是虚职!
不过片刻,西京王咬牙:“袁尚书若入辽,我替陛下做主,为袁尚书,封王。”
此地契丹人瞬间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西京王。
“王爷莫不是戏言?”赵羽也不可思议。
西京王面容肃然:“非戏言。”
杜藤入辽都能让辽国有极大的机会以相对和平的可能彻底占领虞朝全境杜藤只是侍郎,可若是虞朝天官尚书入辽
且帝师一直心忧南北官员摩擦会不断增加,他耶律光若是提议将一虞朝人封为王,帝师必然会赞同,也就是,天然就有两票了。
最终中枢到底答不答应另说,如今先将承诺许出去再说。
而赵羽眼眸不断挣扎。
好一会儿,赵羽才摇头:“多谢王爷厚爱,然,无功不受禄,若王爷愿让我伯父也能任选南院宰相或南枢密使,在下也就知足了。”
西京王变得错愕嫌官高了?
不过霎那,耶律光反应过来,眼眸闪过敬佩虞朝的聪明人,当真多如繁星。
若最终当真将那位尚书封王,哪怕有帝师不断中和,那位尚书也必定会引来无数契丹内部人敌视退一步,却是正好。
西京王毫不犹豫许诺:“你放心,袁尚书入辽之日,我辽国陛下的圣意,必然会先一步抵达析津府。”
“多谢王爷厚爱。”赵羽露出一抹笑意,眼眸也适时的,隐约闪过遗憾。
又说了片刻话。
赵羽迟疑:“王爷,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
“尽管道来。”西京王很是痛快。
失了个杜藤,又来了个兵部尚书天命在我大辽。
赵羽露出些许不好意思:“在下能否往上京一行?”
“啊?”西京王变得错愕。
不是都谈妥了吗?
难道不信他耶律光?
想到这个可能,耶律光心底隐隐有些不高兴他之前承诺杜家的,杜藤还没到,圣意就到了析津府,这还不能证明他耶律光以及大辽的心意?
赵羽微微摇头,无奈:“还请王爷不要误会,非在下不信王爷,实在是家中长辈繁多,有些事,道听途说总是不如实际见闻来得让人信服。”
耶律光不解:“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这”赵羽露出一抹犯难,没有解答。
戌仗靠近西京王,压低声音:“王爷,那毕竟是虞朝天官,他若弃暗投明,需要考虑的事情和细节极多,更担心入辽后身份或许会比较尴尬,这袁玉恐怕还背负着其他任务就如袁玉所言,道听途说总不如眼见为实。”
西京王大手一挥:“这有何难?本王遣一详隐司送你往上京走一趟。”
他大辽就没有不敢让人见的,既然袁玉想看,那就让袁玉去看,等看完了,正好能让那位兵部尚书袁稷定下心来。
“这”
迟疑片刻,赵羽试探:“有王爷护送,原本是极好的,只是家中长辈交代,令在下务必不得惊动旁人,务必要以行商的身份去上京走一趟。”
言罢,赵羽苦笑:“若非昨日被王爷识破了身份按在下原本的计划,本不应来叨扰王爷的。”
耶律光忍不住无言非要悄悄看?
罢了罢了。
西京王耶律光又大手一挥:“无妨,你且自伪装身份便是,本王秘密派一队人跟在你的身后护送。”
戌仗也立刻劝道:“袁兄弟,在析津府还好,可若深入了上京那边几乎没有行商抵达,若是袁兄弟以行商的身份行走,若是不小心发生了不忍言之事,岂不让人心痛?”
说完,戌仗又保证:“你放心,除了少数必须人员,其他人,不会知道你身份的,你不管想看什么,都尽可暗中尽情去看。”
赵羽闻言,想了想朝着西京王拱手:“既如此,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有个傻兮兮的西京王帮忙,他接下来的路途,想来会更加愉快的。
伴着赵羽应下,此地诸人,尽皆露出了笑容。
赵羽抱拳:“天色也不早了,若王爷没有其他纷纷,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何必回那仓库,在本王府中住下就是。”耶律光摇头。
赵羽犯难:“王爷,常言道,知行合一,在下既是行商哪有行商之人却能借宿王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