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我瞧魏浅的样子应该不是很幸福。”夏荷看着魏浅的样子啧了一声。
没有了头骨,魏浅的脑花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和当初魏觉的样子相差无几。
“他幸不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山羊伸出食指捅进魏浅的脑花,竟剜了一块出来放进嘴中咀嚼。
“味道怎么样?”
“苦涩。你对他的评价很准确,他就像下水道里腐烂的垃圾,味道也很垃圾。”
山羊吞掉脑花,一脚把魏浅踹得跪在了地上。
夏荷撇了撇嘴,“垃圾你还往肚子里吞啊”
没有了头骨压制齐思雨赐福的副作用,魏浅浑身抽搐,他凄厉地嚎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你。”
魏浅弓着身子,“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圣堂给了我机会,我现在是看守!”
山羊笑道:“在苦难圣堂,我们这些核心赐福者随手杀掉几个看守填补代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夏荷没有兴趣看这个怪女人和魏浅表演,他一拳砸向关押齐思雨的玻璃容器。
出乎意料的是拳头在离容器咫尺的时候被阻拦了下来,就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拳头。
夏荷缩手,转头看向山羊。
山羊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夏荷,“你可不能趁我们聊天的时候搞小动作哦。”
“也真是难为你了,教训垃圾的时候还要分神用赐福对付我。”
“赐福?不不不,你搞错了,那不是我的赐福。”
在夏荷身边,一道透明的人影缓缓实质化。
人影虽然透明,却能清楚看见身体里面的内脏和血管。
那些鲜红、深蓝与暗紫色的组织像一幅诡异的解剖图,随着呼吸轻微搏动。
他没有皮肤,肌肉纹理如同半凝固的胶质,隐约映着实验室惨白的光。
“给你介绍一下,隐狗,和我一样是苦难圣堂的核心赐福者。”
夏荷后退了几步,与隐狗拉开距离,“赐福是透明吗?这透明的也不彻底啊,把器官露出来恶心谁呢?”
山羊叹了口气,“隐狗这是在和你打招呼,他无法说话,也没有常人的皮肤,所以只好显露出器官让你感受到他的存在。”
夏荷乐道:“你们还挺讲究,明明马上我们就得分个你死我活,还要给我打声招呼。”
“你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你能来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死掉。”
夏荷环顾四周,“还有其他人吗?不如一起出来,免得一直给我惊喜。”
“没了,这里就我和隐狗两个核心赐福者。”
夏荷指着魏浅,“你没把他算上吗?”
“我们之间的战斗他怕是排不上号。”
“其他看守呢?据我所知诸眠地的看守应该都汇聚到齐思雨的周围了吧?”
“在这里的所有看守都在齐思雨的身体里,毕竟他马上就要敞开大门,需要营养滋润身体。”
“所以说现在阻拦在我面前的唯一障碍就只有你们俩吗?”
山羊笑颜如花,“目前来说是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杀了我们就得快一点,不然一会儿大部队要回来了,到时候任凭你怎么挣扎,都无法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大部队?什么意思?”
“这里是苦难圣堂的总部,你不会觉得我们的底蕴就这么点核心赐福者吧?”
夏荷感到不妙,“你们的大部队干什么去了?”
“他们去完成我们的霸业。”
山羊拍了拍手,天花板顶部坠下一道身影,四仰八叉的掉在了地板上。
“陈标”
“对,陈标,被你安插在诸眠地里的眼线。”
高空坠落让陈标摔得四肢扭曲,连颈椎都被变了形。
山羊走到陈标身边,抬起他血肉模糊的脑袋,“你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为什么又不操控他把诸眠地的情况探查清楚呢?”
“当然是害怕,你们的折磨方式我可扛不住。”
“谦虚了,你是夏荷啊,本就是为了承受苦难而存在的最佳容器。”
“你的评价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才是,能杀了你是我的荣幸。”
山羊拍了拍陈标的后脑勺,断手断脚的陈标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只剩眼白的双眸死死盯着夏荷。
“我还以为你是想用陈标来羞辱我,没想到是用他来攻击我。你的赐福是什么?控制?”
“你猜。”
陈标歪斜着身体冲来时,夏荷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产生了诡异的滞涩感。
那不是速度带来的风压,而是某种更根本的秩序在扭曲。
陈标扭断的右手五指张开,夏荷立刻感到自己左腿的动作“颠倒”成了右臂的动作,一个踉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肢体动作的颠倒”
夏荷迅速调整重心,瞥见陈标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暗光流转。
紧接着,夏荷感到自己喉咙里正要发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从耳道传入的轰鸣,而本应听到的声音却从鼻腔涌出。
感官的输入输出已被颠倒。
山羊悠闲地看着夏荷竭力适应颠倒后的身体,隐狗透明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另一侧,形成了三角包围。
陈标再次抬手,这一次夏荷感到体内的血液流向开始混乱,部分静脉血倒流,部分动脉血停滞。
这种违背生理结构的颠倒让夏荷瞬间胸闷气短,口鼻渗出鲜血。
夏荷咳出一滩血,他无法正常说话,但心里却在思索,他见识过陈标的赐福,陈标才得到赐福,绝不可能熟练运用到这种地步,这更像是得到翅膀升级后的赐福。
趴在地上的魏浅虽然上半边头颅只剩脑花,但他依然“看清”了夏荷的窘境,他高声大喊:“夏荷!山羊的赐福是增益!她加强了陈标的赐福,你只有”
提醒戛然而止,魏浅仰着头,脖子上出现了被挤压的痕迹。
山羊无奈地摇了摇头,“魏浅啊魏浅,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想着自己出头无望,便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魏浅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山羊轻描淡写地说道:“隐狗,把他杀了。”
魏浅的头偏折到了极其骇人的角度。
与此同时,成群的黑虫席卷向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