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欢呼声刚停歇,就有人大声呼唤着刘易的名字找了过来:“刘易团长,刘易团长!你在哪里?!”刘易高声回应:“我在这里!”
接着,一个身着带有冰原狼图案罩袍的侍卫匆匆跑来,向刘易行礼后说道:“罗柏大人命令我们在靠近城堡的位置为您搭建了一顶帐篷,请跟我来吧。”
刘易点头答道:“好。”
随后,刘易安排艾迪和他的骑兵们去收集战利品,自己则来到了奔流城外,那里有几堆篝火在熊熊燃烧,一顶残破的帐篷坐落在其间。
此时,康拉德已率人在帐篷外等侯,他对刘易说:“团长,接下来怎么做,你吩咐吧。”
在帐篷外,一些消息灵通的伤患已经捂着身上的伤口,焦急地等待着刘易的到来。
刘易深知天大地大,性命最大,他绝不会让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拖着重伤之躯等待自己吃饭休息于是,他立即对属下的战士们进行了分工:
维塔里带领的战斗一队,手持武器,在帐篷外警戒,以防残敌来袭,并维持现场秩序;而菲博特和凯文则分别带领二三两小队,专职负责诸如抬担架、协助救护队姑娘按住挣扎的伤患身体、用篝火烧煮热水为绷带消毒等杂活。
受伤的战士们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有序排队,由救护队的姑娘们根据伤情的轻重对伤患进行分类处理:伤及内脏和大脑的伤患优先得到救治,伤及骨骼肌肉的次之,而那些只是皮外伤的战士,则暂时搁置,等待未来是否出现感染等征状后再做处理。
从身份上看,北境军被优先考虑,其次是北境军的俘虏,而一般的西境士兵则是在刘易有馀力时才会被考虑。
对于那些没有致命伤却试图插队获得治疔以便继续参加战斗的战土,则被维塔里带人坚决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一场战斗虽然取得了大胜,但北境军的死伤人数比起语森林之战明显多了不少,刘易的工作也因此变得繁重起来。
就这样,刘易带领着白银之手团队忙碌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晨曦初现,当刘易耗尽了最后一点法力,也喝完了最后一滴心树树汁后,紧张的救治工作才终于告一段落。
此时,原本所有等侯在帐篷外的伤患都已经得到了救治并陆续散去。
待最后一个伤患离开帐篷后,刘易往地上一坐,强忍着口中心树树汁的苦涩味道,在心里感叹到:
不行,战争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就算不战死在沙场上,也要累死在手术台边上。
刘易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培养几名烈日行者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自己能够轻松一点。
想到这里,他从胸前的虚空里召唤出一根水晶,把玩着这根中指长短的八面水晶柱,发现它晶莹剔透,内部封锁着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液体,随着水晶的倾斜轻轻晃动。
那金色的液体如同凝练的光明,给人一种神圣而高远的感觉,他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能够孕育圣光之种的神器。
然而,一个问题摆在了刘易面前:该如何使用这块水晶呢?
刘易心念一动,只见一滴金色液体从水晶壁上渗出,掉落在地上,瞬间催生出一片绿意盎然的青草枝叶。
难道要就这样将液体滴在人的脑门上吗?这样做是否会有隐患,是否会让被滴之人的思维被控制?
毕竟,圣光的洗脑能力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刘易的目标是称霸、是征服,那么创造一群只知道战斗而没有自我的战士,无疑会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选择。但他深知,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战友,而非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因此,出于谨慎的考虑,刘易决定在局势安稳一些后,先在动物身上进行实验。他计划从老鼠开始,逐步过渡到兔子,再到大型动物。而雪原熊小铃铛已经占据了一个实验名额,至于冰原狼白灵,他打算先征询一下琼恩的意见再做决定。
心意既定,刘易终于能够安心入睡。
然而,只睡了三个钟头,他的传令兵马尔文便唤醒了他,告知罗柏大人邀请他一同进城,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随统帅一起进城是罗柏给他的脸面,他不能不接。
于是,刘易用手术剩下的热水洗了脸,骑上闪电跟着来领路的侍卫离开。
片刻之后,刘易来到腾石河的河边,河面上停着数艘小船。罗柏和他的狗子已经坐到了第一艘船上,而他的母亲则坐在同一条船的船尾。另外几艘船上,则坐着一些高级贵族。
在卫兵的引导下,刘易正向最后一艘小船走去。
当他经过第二艘船时,卡史塔克伯爵的声音突然响起:“刘易团长,来和我们一起吧。”
刘易闻声望去,只见卡史塔克伯爵正与昨天下牛见过的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贵族坐在一起。在他俩对面的,则是那位被刘易治好过两只断指、如铁塔一般高大的壮汉琼恩·安柏伯爵。
“可以么?我—”刘易显得有些尤豫。
“赶紧过来吧,你是托伦的救命恩人,难道还没资格坐在这里么?”卡史塔克伯爵热情地邀请道。
刘易观察了船上另外两人的表情,见他们并无异议,便欣然接受了邀请:“那我就躬敬不如从命了。”
上了渡船后,卡史塔克伯爵为刘易引荐:“刘易团长,这位是布尔登·徒利爵土,霍斯特·徒利公爵的弟弟,同时也是谷地公爵的‘血门骑士”。安柏伯爵,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
“老黑鱼,”卡史塔克伯爵对布尔登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从陌客手里把托伦救回来的刘易团长。”
布尔登爵士闻言,向刘易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刘易团长。”
“也很荣幸认识你,布尔登大人。”刘易握住布尔登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从对方坚实有力的手上,刘易依然能感受到这是一个不服老的硬老头儿。
布尔登爵士继续说道:“昨夜,我亲眼见证了刘易团长的勇武,果然名不虚传。希望未来还能和你并肩作战。”
“当然,大人。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刘易回应道。
接着,刘易又与安柏伯爵寒喧了几句,随后脚下的船只便开始缓缓移动。
他们顺流而下,任由腾石河强劲的水流载着他们经过高大的水车塔。
塔内巨大的水车辗轮转,水声哗啦作响,
城中军民排列在砂岩城墙上,高喊着罗柏的名字,以及“临冬城万岁!”的口号。
每一座壁垒上都飘扬着徒利家族的旗帜:一尾腾跃的银色鳟鱼,衬着波动的红蓝底色。
船队在水车塔下转了个大弯,直直地穿越汹涌的河水。船夫们使劲划桨,水门的巨大拱形逐渐映入眼帘。随着铰链的卷动声响起,巨大的铁闸门缓缓升起。
穿过拱门和城墙后,他们从阳光下走进了阴影中。然而,刘易所乘的小船很快文回到了日光照耀之下。四周停泊看大小船只,均稳固地系在石中的铁环上。
当船只稳稳停泊之后,刘易见到凯特琳女士被一个青年贵族引领进入城堡。
与此同时,罗柏在岸边的台阶上静候着,待老贵族布尔登爵土上岸后,他开口说道:“布尔登爵士,请引领我们去神木林吧。”
然而,布尔登爵士轻轻摇头,回应道:“你的母亲还在楼上陪伴着他的父亲交谈,我在此等侯她的归来。”
接着,他转向一旁的侍卫长,吩附道:“查理,你派个人带领少狼主和他的将军们前往神木林。”
不久,在北军众将的簇拥下,他们跟随着一名满脸雀斑的年轻卫兵,来到了奔流城的神木林。
这片神木林坐落于城堡西南角,被两堵城墙围成一个三角形的局域,虽然规模不及临冬城的神木林那般宽宏伟,但得益于温暖的气候,它展现出一种更为精致细腻的美丽。
神木林的中心聂立着一棵纤瘦的鱼梁木,树干上雕刻的脸庞似乎蕴含着几分哀伤,少了些坚毅之气,而四周则环绕着繁茂的大红杉和老榆树。
罗柏缓步走到心树前,双膝跪地,头顶是由绿叶交织而成的树篷,宛如一片天然的华盖。
他将佩剑插入面前的土壤中,剑尖深深扎入泥土,双手戴着手套,紧紧地握住剑柄,虔诚地祈祷着。
都来自贫瘠而顽强的北境。
在神木林中,所有人都在虔诚地祈祷,唯独席恩·葛雷乔伊和刘易这两个不信仰旧神的家伙,
依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显得格外不合群。
席恩咧开嘴,对刘易投去一个夸张的笑容,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捏成环,仰头做了个喝酒的姿势,然后挑了挑眉,眼神示意城堡方向,显然是在邀请刘易一同去喝酒解闷。
然而,刘易摇了摇头,婉拒了席恩的好意。席恩见状,耸了耸肩,转身离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过了一会儿,凯特琳女士步入神木林,她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正在祈祷的人们。此时,
只有刘易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并向她抚胸行礼。
然而,凯特琳女士只是回以一道淡漠的目光,随即移开了视线,仿佛并未将刘易的礼数放在心上。
祈祷结束后,罗柏缓缓起身,将剑收回鞘中。他抬头看见凯特琳女士站在那里,便开口说道:“母亲,我们必须召开会议,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决定。”
凯特琳女士闻言,神色凝重地说:“你外公想见你,罗柏,他病得很重。”
罗柏闻言,面露忧色,但他还是坚定地说:“艾德慕爵士已经告诉我外公的情况了,母亲,我很为霍斯特大人难过,也为你难过。但我们必须先开会,因为刚刚接到南方传来的消息,蓝礼·拜拉席恩已经登基称王。”
凯特琳女士听到“蓝礼”这个名字,显得大为震惊,她脱口而出:“应该是史坦尼斯大人”
随后,众人移步至大厅,四张长折叠桌被排成向上开口的方形,在罗柏的主持下,会议正式开始。
霍斯特公爵因病情严重,无法出席会议,他仍在阳台上浅眠,梦中回味着年轻时的长河落日之景。
与此同时,艾德慕坐上了徒利家族的高位,他的身旁是黑鱼布尔登,而父亲的封臣们则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
在奔流城传来捷报后,原本兵败逃亡的河间贵族们也纷纷返回,
得益于瑞卡德伯爵的介绍,刘易有幸避免了初次见面时的尴尬,能够自如地与这些贵族们共处一室。
会议中,凯特琳、罗柏以及北境诸候坐在高位的对面,面对着艾德慕·徒利。
在大琼恩坐在罗柏左手边之后,是席恩·葛雷乔伊。葛洛佛和莫尔蒙伯爵夫人则坐在凯特琳的右侧。
他的长子率领卡史塔克部队在绿叉河与泰温·兰尼斯特作战,至今生死未卜。随他一同来到奔流城的另外两个儿子中,艾德已在语森林战死,而托伦则失去了一只手,成了一个废人。
尽管如此,瑞卡德伯爵也感到一丝安慰,因为托伦虽然残废,但至少不用再走上战场面对生死考验。
与此同时,在罗柏的阵营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刘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因作战勇猛且救治了众多战士而赢得了诸贵族的尊重,此刻得以旁观这场重要的会议。
会议开始后,争吵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到深夜。
每位贵族都充分利用自己的发言权,他们或大吼大叫,或高声咒骂,或试图以理服人,或采用连哄带骗的策略,有的语带玩笑,有的讨价还价,甚至有人拿杯拍桌,出言要挟。
会议过程中,不时有人愤而离席,但随后又或沉着脸,或微笑着返回。
刘易手捧一杯葡萄酒,轻轻抿着,静静地坐着,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会议上的讨论。
根据将军们在谈话中透露的情报,刘易得知卢斯·波顿已在颈泽的堤道口重整了败军,而赫曼·陶哈爵士和瓦德·佛雷依然控制着李河城泰温公爵的部队已经回头渡过三叉戟河,正朝着赫伦堡进发。目前,国内出现了两位互相竞争的王位宣称者,乔弗里·拜拉席恩和他的三叔蓝礼·拜拉席恩。
许多诸候迫切希望立即进军赫伦堡,与泰温公爵进行决战,以一举消灭兰尼斯特势力。
然而,布莱伍德伯爵对所有谨慎的提议都置若罔闻。他认为应该趁着语森林之战的胜利势头,早日结束战事。
因此,他不仅主张立即进军赫伦堡,还要求卢斯·波顿的部队南下配合支持。依照惯例,布雷肯家族总是与布莱伍德家族的意见相左。布雷肯起身力促大家向蓝礼国王效忠,并南下与其大军会师。
“蓝礼并非国王。”罗柏在会议中首次发言,打破了沉默。
刘易听到这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轻声向坐在身旁休息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询问:“艾德公爵真的已经遇害了?”
瑞卡德伯爵沉重地点点头,低声回答:“是的,他被乔弗里下令斩首,跟随奈德前往君临城的战士们也无一幸免。你居然还不知道?”
刘易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我——真的不知道—”
罗柏继续说道:“乔佛里是劳勃的嫡长子,按照王国律法,王位理应归他所有。就算他是个恶人,这也不代表蓝礼就能成为国王。如果乔佛里死了一一请相信我,我亲眼看着他死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一一王位也会传到他的弟弟托曼手中。”
“没错,”罗柏显得有些困扰,“但即便他们兄弟俩都死了,也轮不到蓝礼称王。他是劳勃的三弟,就象布兰不能在我之前成为临冬城公爵一样,蓝礼也不能在史坦尼斯之前取得王位。”
莫尔蒙伯爵夫人表示赞同:“史坦尼斯大人的确比蓝礼更有资格继承王位。”
如果临冬城和奔流城的势力再添加进来,那七大家族中就有五家听命于他。如果艾林家族也出兵相助,那就是六分之五的势力!
以六敌一,诸位大人,我们很快就能把太后、小鬼国王、泰温公爵、小恶魔、弑君者、凯冯爵士等人的头颅插在枪尖上!我们只需效忠蓝礼国王,就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何必去投效史坦尼斯大人呢?他能给我们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