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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死也不安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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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霁,万物清朗,少将军薛之澈在当日早朝上向公主韩玲珑求亲。公主韩玲珑当场欣然应允。

百官叩拜齐声贺喜。薛无过大将军恭请公主登基为女皇,称:“国不可一日无君,南国帝位空置已久。”

公主谦让,说自己无才无德,应该让位给贤能之士。

百官皆附议,叩请公主为社稷考虑早日继承大统。

公主再三谦让。百官再三叩请。公主推让不过,只能勉强接受。

百官在薛大将军的带领下,叩拜新君,三呼万岁。

这些消息,还不到一刻钟,便全都由暗卫告诉了裴千里。

裴千里觉得,这些暗卫果然都是老太监培养出来的,全跟老太监一个德行,非常喜欢捅他刀子然后看热闹。

老太监很快就发来了一封信‘安慰’裴千里:“想哭吗?”

裴千里恼羞成怒,劈手想把这张纸撕了,可是想想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在看热闹,他又逼着自己把火压下去,把那张纸抚平,然后淡定地在火上烧了它。

他回了一个字:“不。”

老太监又发了一封信:“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裴千里又回了一个字:“不。”

滚蛋叹息:“我真同情那几只傻鸽子。”

老太监看了裴千里第二封回信快笑死了,嘴里念叨着:“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现在连老婆都跟人跑了。”

外面有人出声问:“首领,秦家骏来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任务。”

老太监忽然想起来最近都没给他派活,是要找点事情给他做做,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半刻钟后,秦家骏便收到了首领发来的任务:三王爷卧房内取此物。

那张纸上还附了物件的图样,原来是个只有巴掌大的精致小盒子。

独孤初府上虽然防备甚严,暗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进出却不是难事。

为了相互监视,以防暗卫中有人徇私夹带或者不按照指示来办事,所以通常不管任务大小,暗卫是以双数出动。

这一次,首领却只派了秦家骏一个人。大家觉得这是首领对秦家骏格外信任。秦家骏却觉这是首领对他的又一次考验,因为他对独孤初恨之入骨,毕竟最后抓到秦家朗,逼死秦加朗的人就是独孤初。首领肯定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顺利进入独孤初卧房之后,秦家骏心中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在独孤初的茶杯里面抹点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者在他枕头上撒点肉眼难以看见能从皮肤里钻入人身体的蛊虫。那样的话,明天早上这个世界就再没有独孤初了。

只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恨独孤初,也不能利用暗卫的身份轻举妄动。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让他去查那舞姬来历的事是老太监在考验他会不会徇私情。因为此事牵涉到与他惺惺相惜的孙贵妃。

还好他当时狠心毫无保留把查到的一切都交了出去,不然如今他可能已经被暗卫作为不可用的弃子给灭了口。如今想想,他都骤然一身冷汗。

所以,虽然表面上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说不定暗中有人监视他也未必。

秦家骏收敛心神,开始仔细翻找。

暗卫的规矩是找之前先把要翻找之处最初的场景记下来,然后再开始找。找一处恢复一处,绝不可以把整个屋子翻遍了再来归位,那样很容易把东西原来的位置弄错,漏出破绽。

绝大部分人都喜欢把东西藏在墙里的夹层,地板下镂空的暗格或者柜子、床底和桌子的暗格,房梁上,椅子把手里面这些地方。他见过最奇葩的是上次那个盐业的小官。

那个小官把贪污来的金子和账本用坛子密封藏在家里的井里,以为神鬼不知,却被暗卫轻易找了出来。

最后那些证据被摆在盐业小官面前时,他直接懵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这样也能被找到,更想不明白家里什么时候被人翻过。

皇上震怒,最后命人把盐业小官身上绑上那个坛子沉井溺毙了他。只是这一次,坛子里装的不是金银细软而是砂石。

秦家骏按照暗卫的规程,从一个角落里开始翻,翻到书桌时,发现了下面有个暗格。暗格里却没有那个盒子,而是藏着无数封密信。这些密信大都是关于南国皇宫的消息,还有一些绝密的军报。最后他才终于在一个衣柜后面墙上发现的暗室里找到了那个盒子。

这个暗室做得极其隐蔽。若不是跟着别的暗卫也搜过几次别人的家,秦家骏未必能想到这里可能有暗室。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独孤处竟然比绝密的军报还紧张这个盒子。

他花的时间太久了,也不顾上再去仔细看那些信,便把柜子恢复原样,匆匆离开。

盒子交到首领手中。首领拿着进去看了不到一刻钟,就又出来,让秦家骏物归原位。

秦家骏低头接了东西就去干活了。

老太监默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裴千里那小子也不傻,没把他自己那个血亲盒给独孤初,而是另外仿制了一个几乎能以假乱真的盒子。既然是假的,以后就能被他用来干点事情了。

秦家骏在独孤初房间的梁上等候多时,外面才终于清净下来。他悄无声息落在地上,搬开柜子打开暗室把东西放进去,外面忽然传来程海棠的声音:“王爷回来了吗?”

有侍卫回答:“禀王妃,王爷还未回府。”

秦家骏心里一动:说不定她知道这是什么。

他看了看那已经被他恢复原位的衣柜,又将衣柜搬动了一下,把暗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取了个袜子扔在后面,在程海棠进来的那一瞬跳上了房梁。

程海棠一进来就看见了那只袜子,笑了一声:“总说要自己整理贴身衣物,还不是乱成这样?”

她捡起袜子,抬头果然如秦家骏所希望的那样,看见了暗室的门。

程海棠皱眉,转头看了看,然后眼睛就定在了暗室的门上。她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看。

秦家骏心中诧异:原来程海棠作为独孤处最亲密人也不知道暗室的存在。有意思……

程海棠转身关上了房门门,打开暗室,拿出那个盒子。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盒子,一脸惊诧。

啊,原来她认识这个东西,只是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

秦家骏听见外面有人叫“王爷”,便不敢再逗留,忙离开了这里。

程海棠听见独孤处的声音,迅速把血亲盒放了回去,关好暗室,把柜子挪回原位。

她脑子里此刻乱成一团。方才那个血亲盒不是裴千里总不离身的宝贝吗?如何在独孤初这里。

在他这里也没有关系,他为何不告诉她,还要做个那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独孤初进来撞见立在屋子中央一脸怪异表情的程海棠,暗暗起疑却不露声色:“你拿着我的袜子,是打算要干嘛?”

程海棠呆愣地低头看了看,方才一时慌张竟然忘了自己最初只是想捡袜子。

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袜子会摆在那里,是因为有人才翻找过暗室,听见她进来,匆匆忙忙来不及归位,才会被她看见。

如果独孤初要刻意隐瞒这个东西的存在,而她又发现有人翻过,要不要告诉独孤初呢?这个血亲盒莫非是三皇子的信物。裴千里才是真正的三皇子,独孤初是修王爷的儿子。

这样一来,独孤初想要连她也瞒着,就情有可原了。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血亲盒是裴千里主动留给独孤初让他们好安心做王爷和王妃,还是独孤初逼裴千里留下来的?

独孤初当时只要告诉独孤信这件事,独孤信就绝不会对裴千里动杀机。

或者说不定独孤初预先知道独孤信要她杀裴千里,却听之任之借刀杀人。裴千里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即便是活着也绝不肯让她和独孤初知道。

程海棠越想越害怕,嘴唇发麻,手脚冰凉,盯着独孤初。

独孤初见她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皱眉靠近。

程海棠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

独孤初越发觉得不对劲,伸手强搂住了她:“你到底怎么了?”

最近侍女说,她忽然不思饮食,总是犯瞌睡。一日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难道是生病了?或者……有人要害她,给她下了毒?

独孤初脸色阴沉下来,对外面说:“去叫太医来。”

程海棠望着他的侧脸,心里翻江倒海:即便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她又能如何?从她喜欢上他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不在乎不管他是人是鬼了。

那一夜,在雪地上,她的剑直插入裴千里胸口的画面又一次闪现在脑海。那惊恐万状和伤心欲绝交加,内疚自责与悔恨莫及参杂的感觉也一起涌上心头。程海棠张了张嘴想要叫独孤初却忽然眼前一黑。

独孤初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时,她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快去叫太医。”独孤初抱紧了她,大声地叫了一句。

侍卫和侍女们都不曾见过独孤初如此惊恐模样,吓得忙找太医的找太医,跪的跪在了门外。

沈宝珠听说程海棠晕了,忙赶了过来。

独孤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见到沈宝珠脸色却更阴沉了。

如今王府里大小事务一应都是交给沈宝珠去打理,不管程海棠是因为什么晕倒,沈宝珠都逃不开干系。

沈宝珠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进来就跪在程海棠的床边。

独孤初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焦躁不安,坐了下来,沉声问:“王妃最近胃口如何?”

“一日里只有两顿动筷子,就算是吃也只吃几口。臣妾也劝过王妃要多吃一些。王妃之说没胃口。熬得细细的粥都喝不下去。”

“可曾找太医看过?”

“不曾。臣妾要传太医,王妃总说不用大惊小怪惹王爷心烦。臣妾实在是拗不过王妃。”

“王妃每日的饮食都是哪位厨子在做,中间经了几个人的手,谁在侍候?”

冰雪聪明的沈宝珠瞬间就明白了独孤初的意思,心里越发委屈,红了眼眶:“是由王爷从将军府带来的魏师傅亲自掌勺。臣妾去厨房端来侍候给王妃用膳。王妃吃之前,臣妾每一样都会先尝一尝。”

“除了不吃饭,精神不好,可还有别的不妥。”

“不曾。”

那就没可能是外人下毒了。

只是程海棠是习武之人,又在丐帮混大的,一向比寻常女子都要皮实,何曾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如果不是下毒,又没有生病?为何会这样。

“你们都下去吧。太医来了速速带进来。”独孤初站起来。

沈宝珠欲言又止,只能起身出去了。

独孤初坐到床边,捉住程海棠的手,盯着她不放:她瘦了好多,手腕都细得能摸到骨头。

“你别这样,我害怕。如今只有你陪着我了。”独孤初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里。

网子已经撒开,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能着开战。这是一场恶战,只有你死我活。

有她在他身后,他才有信心和把握。

“太医来了。”侍卫老远就在叫,然后风一般扯着太医进来,惯在床边。

独孤初忙起身让开。

太医早被人这样扯风筝一般牵着跑惯了,所以也不在意,喘匀了气就开始给程海棠把脉。

只是太医把程海棠的手左右各换了两轮,却一直沉吟不语。

独孤初的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到底怎么了?”他黑着脸问,“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太医被他身上腾腾杀气吓得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回道:“臣看出来了。就是有些疑惑。”

独孤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说。”

太医声如蚊蚋:“臣只是疑惑,王妃已经怀孕六个月有余,照理说月事停了半年这么久,王爷如何才叫微臣来把脉。”

独孤初定了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太医哆哆嗦嗦回答:“王妃这是喜脉,母子都很健康。只是王妃怀孕后没有及时进补,胃口不好,心思又重,被孩子拖累,所以太瘦、太虚了。”

独孤初狂喜,蹲下一把捉住太医的胳膊:“你是说她嗜睡和不吃饭,是因为有喜了?”

太医不知道他脸上类似于狂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颤颤巍巍点头:“是。”

沈宝珠在外面听得分明,忙进来从独孤初手中把太医救了下来:“恭喜王爷。臣妾这就领太医大人去给王妃开几贴安胎进补的药。”

程海棠这时也醒了。

独孤初一个箭步到了床边,把她抱起来:“我要有儿子了。”

程海棠不知所措,一脸呆愣。

独孤初狠狠亲了她一下,转头叫人:“去把裴……”

他说到一半,却忽然打住了话语。被喜悦冲昏了头,都忘了那个家伙已经不在好久了。可是他一有事就想立刻告诉那厮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

躺在床上的程海棠想起方才翻出的东西,也红了眼眶,悄悄把头转向了里面。

“那厮要是知道,一定会替我们高兴的。说不定还会不顾我的反对溜进来看你。”独孤初淡淡地说着,有把程海棠抱入了怀中。

程海棠在他胸口,点了点头:“嗯。他会高兴的。”

独孤初在程海棠喝了药睡下之后,便出来了。看见沈宝珠还在门口,他想起自己方才对沈宝珠的误解,屏退众人,低头望着她,带着几分歉意说:“方才是本王太着急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沈宝珠暗暗苦笑:他心里一直都只紧张程海棠,并不是今日才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王爷不用担心臣妾。王府有这么一桩大喜事,臣妾也喜不自禁。”

“你如此大度真是太好了。”独孤初说完想了想,又说,“王妃这是头胎,心思又重,你要多替本王照拂她。”

“王爷放心。臣妾与王妃情同姐妹,哪敢不尽心竭力照顾好王妃。”

独孤初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什么时候也为本王添个子嗣?”

沈宝珠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独孤初将她搂在怀中。

沈宝珠咬着嘴唇笑了:方才还觉得心有不平。他这一句话就让她觉得一切都值了。是谁说独孤初严肃刻板没有情调。只有她知道,他只要有心,哪个女子都挡不住他的温柔。

裴千里知道程海棠怀孕的消息后是高兴了一阵。只是他想想自己看不到程海棠生孩子时独孤初抓狂的模样又有些遗憾。

给他送这个消息的信鸽还夹带了一张老太监的亲笔书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北国,除非我亲自叫你回来。收好信物,谁跟你要也别给。”

裴千里愣了半晌:什么意思?是北国要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是什么事能威胁到老太监这个皇权都管不到的人啊?

他立刻回了一封信:“是有什么事?你可好?

等了半月,老太监都没有给他回信。

裴千里越想越忐忑,只是他若是回北都,快马加鞭也要十余日,如今南国这边的事情也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走开几日尚好,离开那么久就前功尽弃了。如何是好?

自那日秦家骏从王府上取回盒子后,老太监就把所有安排任务的事情都交给了秦家骏。这明显是要把位子传给秦家骏的意思。

秦家骏意气风发,仿佛已经是暗卫首领。有一日他回到住所发现桌上有一张纸,心中纳闷:是谁在这里放了一张纸?如今暗卫不都是他来分派?

展开那张纸一看,他的心猛地一跳。

那张纸上第一句写着:秦天祥原名秦奋,南国西乡郡秦县人。

没有人知道秦老将军的原名,就算是在家里,也不准提及,更别说秦老将军原来是南国人这件事。

秦家骏的手抖了起来,艰难地往下看:其原为南国大将薛无过亲兵,后奉薛无过之命与另外三人一起改换身份前往北国寻找南国殁太子,从此在北都潜伏下来。

秦家骏如五雷轰顶,手脚冰冷,竟然连一张纸都攥不住,任它从手里飘落。

送信的人知道的内情竟然比他还多。看来不是诈他的了。

这个人定是想要胁迫他,不然这封信就不是送到这里而是送到独孤信或者老太监那里了。他这么想着,强自镇定,捡起纸再看:从今日起给独孤信下毒,确保他一个月之内身亡。否则,这封信就会送到独孤信面前。

秦家骏忽然明白父亲临死前一再叮嘱他不要为官,原来是父亲担心这件事终有一日会露馅。如果他远离朝堂,没有被人盯着,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

是谁?是谁?

他不惜自残,不惜像一条狗一样向人摇尾巴示好,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权利带给他的好处,却又要开始提心吊胆!

秦家骏愤怒无比,把手中的纸撕了个粉碎,如一只困兽一般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能照办。

向独孤信投毒有可能被抓住处死,也有可能运气好不被人发现;但是如果不照办,独孤信一旦秦老将军的真实事情,他和母亲都会被处死,没有侥幸。

如果要投毒,自然是孙贵妃的寝宫最理想了。到时候实在不行,还可以拉孙贵妃做替死鬼。

只是这样一来,那个女子就太可怜了。因为如今孙家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帮她保命了。

秦家骏的良心隐隐作痛,捂住了眼睛。

想要成就任何事,都不得不放弃点什么。

他脑海里又闪过这句话。

虽然他很喜欢孙贵妃,可是孙贵妃于他就像是精美的梳子于秃头,上好的鞋子于没有腿的人。虽然好看,却没有实际用途。

就这样吧。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舍弃她了。

秦家骏放下手,眼里已经恢复了那残忍而坚定的光芒。

独孤信散了朝之后便来了孙贵妃处。这些日子他睡不好,老做噩梦。孙贵妃那双手柔若无骨,给他按按头,他才能勉强睡一会。所以,独孤信最近来承欢宫的时间比较多。

独孤信一进来,孙贵妃便从秦家骏手里接过茶双手捧到独孤信面前。

秦家骏一直低着头,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抬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盯着独孤信,然后被狡猾的独孤信看穿。

独孤信丝毫没有怀疑,直接接了就喝了。

秦家骏接了空杯子,慢慢退了出去,跟平日一样亲自把杯子洗净收好。

关上柜子时,他忍不住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心尤在噗通乱跳,背上早已汗涔涔湿了一片,幸好这个毒药五日之内只要吃一次便好。不然每日都要这样提心吊胆,就算他没被拆穿,没被抓住,也会经不起每日担惊受怕一命呜呼了。

独孤信精神越发一日比一日不济。太医看来看去都是那句话:皇上忧思过重,要好好修养。

秦家骏深知这个暗卫的毒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被施药者的脉象跟中毒的人相差甚远,所以除非预先知道,不然根本没法察觉出来。

薛无过见北国忽然停止了在南关的兵力集结,却差不到原因,就开始叫南国北关的守将不定时地去骚扰北国。

南国的士兵一日之中少则两三次,多则五六次来北国关外叫门,突袭。有时候凌晨,有时候半夜,有时候大中午。反正就是神出鬼没,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薛无过知道如今镇守北国的将领是个新提拔的将军,料定对方没有实战经验好欺负。况且南国与北国几十年不曾打过打仗,他不知道北国士兵如今的战斗力如何,试探一下总没有坏处。

只是北国新任的蒋将军,任凭南国士兵在城门外叫嚣谩骂就是不出来迎战。

如此时间一长,南国认定这个姓蒋的将军是个怂蛋,便一日比一日靠近城门。

这一日,南国守将不顾副将的阻拦亲自骑马,拿着帅旗在北国关外挥舞奔驰而过。

南国士兵擂鼓助威,欢呼不已。

冷不丁城门上飞来一支箭,正中南国守将的胸口。南国守将来不及哼一声就一头从马上栽倒下来,死了。

南国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北国关门忽然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袍小将,骑着黑马如黑风一般呼啸而来。

像是要给他助兴一般,城墙上也忽然响起《将军破阵》,那嘈嘈切切急如暴雨的声音如刀剑出鞘,让闻者无一不寒毛倒竖。

只见一女子手抱琵琶立在墙头弹奏,纤纤玉指上下翻飞,琵琶声响彻城内外。

那黑袍小将越发勇猛,大刀上下飞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

南国士兵如梦方醒,丢盔卸甲,转头就跑。只是如狼似虎的北国士兵已经跟着黑袍将军冲进了南国士兵中。他们个个手拿大刀,一刀一个。不到半刻钟,方才还在雀跃的南国士兵已经全部被斩杀殆尽。

城墙上的女子也在那一刻五指收心,金玉之声便嘎然而止。

黑袍小将也不恋战,立刻鸣金收兵,回到城下时,举刀对着那女子叫了一声:“夫人!痛快!!”

北国士兵也跟着他如潮水般撤回城内,紧闭城门。

刚才还喧闹的关外瞬间恢复安静,只留下一地残肢断臂和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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