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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暗流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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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有十几年不曾试过这样发高烧,烧得他觉得自己要把身上的被子点燃了一般。他的脑子被高温灼烤得迷迷糊糊的,不停地做着各种怪梦。

一会儿梦见他跟韩向阳在风雪中溜入崔常安的营帐被打晕了的那一次。浑身僵硬的他被人抱了回来。崔常安问韩向阳:“就是他吗?”韩向阳却在他耳边焦急呼唤他的名字。

一会儿梦见自己被亲爹独孤信抛在乱尸岗上,周围都是冰冷的尸体,月光冷冷洒在脸上。韩冷香在尸体中翻找着,叫着他的名字。他想大声对她说:“不要找了,你不要为了我为了那样冒险,我不舍得。”可是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一会儿他又梦见韩向阳在雪地上用树枝画了个方框,指着四个角说:“一个,三个。”

“什么一……三……”他喃喃地说,“我听不懂。”

他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终于不那么热了却又累极了只想睡,便任自己一次又一次沉入最黑的黑暗里。

明明察觉身边有人,他却睁不开眼,只能努力提醒自己不能说梦话。太多事情,他都只能藏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有人在他耳边说:“你再不醒,我就强娶了她。”

裴千里脑海里立刻不可遏制地出现薛之澈搂着一身喜服韩玲珑朝他得意微笑的画面,然后他打了个激灵,一下睁开了眼。

他视线有些模糊,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韩玲珑那哭肿了的眼睛。

他想问她为什么哭,可是喉咙却像是久旱的大地一般,干涸得都要裂开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终于醒了。”韩玲珑扑到他身上,将压抑的哭声揉碎在他怀里。

裴千里想抬手安慰她却没有一点力气。

旁边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韩玲珑的肩膀:“给他喂点水。”

韩玲珑接过那人手里的茶杯,送到裴千里嘴边。

裴千里一口气喝完,指着茶壶。

韩玲珑又倒了一杯过来,裴千里又喝完了,如此连灌了四五杯。

那人身手夺过韩玲珑手里的杯子:“好了,好了,一下喝太多也不行。我以为这厮是在湖里喝太多水喝坏了,没想到原来是渴坏了。”

裴千里才看清楚那人原来是薛之澈。

奶奶的,原来刚才真的是薛之澈在他耳边说要强娶韩玲珑。裴千里瞪着薛之澈。

薛之澈笑了笑:“大夫说你烧退了,照理该醒了,不醒是因为求生欲不强。所以,本将军只能刺激你一下了。”

刺激,太刺激了!把他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

裴千里声音嘶哑而又微弱地问韩玲珑:“你怎么来了?”

韩玲珑终于止住哭,哽咽着说:“滚蛋飞去宫里告诉我的。”

裴千里又看了一眼薛之澈。

“我不跟着来,你以为公主能出宫吗?”薛之澈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对韩玲珑说,“公主该回去了。”

裴千里恨得牙痒瞪着薛之澈,无声地说:我才醒来,你就迫不及待带韩玲珑回去。

韩玲珑知道自己不能出来太久,只能对裴千里说:“以后别这么吓人了。好歹找个人在身边守着再干那些危险的事。”

看来薛之澈把他下水游泳的事情跟韩玲珑讲了。裴千里干笑一声:“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今这么不济事,游几圈就能烧成这样。以后再不下去游泳了。”

韩玲珑转身对身后说:“你就留在这里照看他吧。本殿也不是日日能过来。”

裴千里这才发现原来隋雪至一直在角落里站着。

隋雪至低头拱手:“是,公主。”

韩玲珑和薛之澈一走,隋雪至立刻拉下脸来对裴千里哼了一声:“你出去玩几天?哈?!”

裴千里心虚地陪笑:“我这不是低价买下了梨香院太兴奋了吗?又怕你睹物伤情不高兴,所以没跟你说实话。”

隋雪至伸手戳着裴千里的额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打霜的天还天天下去游泳,你是想上天啊?这下好了吧,差点成仙了!”

裴千里捂着脑袋:“哎哎啊,轻些,我头晕。”

隋雪至停了手,盯着他好久才转身往外走。

“诶诶诶,你就别生气了。”裴千里好无奈。他这大病初愈的人没人安慰他,一个两个的都还要他来安慰。

隋雪至头也不回,扔下一句就出了门:“我去端粥上来。”

裴千里听得他声音似乎带着些许鼻音,偏头咂了咂嘴望着窗外:“怎么你也哭了呢?嗯,我得找个机会偷溜出去,问问小红鱼的事。”

裴千里问滚蛋:“我晕了几天了。”

滚蛋伸出一只它那有四个指头的爪子。

裴千里点头:“四天了。”

滚蛋摇头:“等等。”它又伸出另外一个爪子的一个指头来。

“五天啊。”裴千里十分吃惊。他竟然睡了五天了。

他笑滚蛋:“你咋不一次比划完。”

“你想摔死本神鸟啊。”滚蛋翻了个白眼,“谁要你晕那么久,一个爪子不够用啊。你晕着的时候还一直数数来着。”

裴千里好紧张:“我数了什么?”

“一,三,四。”滚蛋张大了嘴,像是在笑,“你在记你自己晕了几天么?笑阎王说你是在故意气他。”

嘿嘿嘿也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裴千里猛然想起梦中的事情,支着自己坐起来,看了看外面。

从这里看过去,那三个出水口跟入水口刚好组成一个方框。

“一进三出,四个。原来是这个意思。”裴千里喃喃自语。

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笨死了,瓷罐上的火神用手也是比的三和一。韩向阳生怕他搞错,不停地提示他。他却到现在才想明白。

隋雪至端着粥上来,吹凉,舀起送到裴千里嘴边,问:“什么一三四?你晕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数,到这会儿还没想明白,都愁到要打自己了?!”

裴千里咧嘴一笑:“我在琢磨是讨一个妾好,还是三个四个好。”

隋雪至脸一黑,收回手,把粥碗重重放在桌上:“自己吃。我明日再来。”

“诶,我说,你怎么走了呢?”裴千里虚张声势地叫着。

隋雪至却已经出去了。

裴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故意要气他,主要是因为不把隋雪至气跑,隋雪至可能就会搬过来住。那他办事还得想办法避开隋雪至的眼睛,麻烦多了。

韩玲珑出门上了车,才对薛之澈说:“多谢。”

薛之澈淡淡地说:“如今你也只会为他哭了。”

那日下朝后,韩玲珑忽然派人出来请已经走到了宫门边的薛之澈回去,说有要紧的事说。

原本跟薛之澈在说话的大臣们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离开了。

薛之澈心里也觉得奇怪,脸上却不露分毫,跟着太监到了御书房。

韩玲珑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也顾不得有太监在身边,一把捉住薛之澈的手,嘴里喃喃地说:“他要死了,怎么办,他不好了。”

她的手冷得像小时候下雪天从屋檐下敲下来的冰棱,让薛之澈的心微微一颤。

“我知道你讨厌他,可是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韩玲珑开始不住地颤抖。

薛之澈从没见过她如此惊恐的模样。就连昏睡几日后醒来被告知她差一点摔死或者要在床上躺一辈子,她也只是回了一个“哦”字。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惊弓之鸟?

薛之澈用手包住了她的手:“莫慌,我现在就去看看他。几日前我看见他分明还是好好的。”说完他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要命的是他几日前还带着那么多人去找过那厮,要是那厮一口咬定是被他弄成这样,他就百口莫辩了。到时候韩玲珑又少不得又要误会他,又要伤心生气。

“滚蛋说他下水游了几次就这样了。”韩玲珑说完就哽咽起来。

薛之澈这时才发现裴千里的那只鹦鹉正站在桌上观察他。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留了个心眼,故作不解问:“这么冷的天他下去游泳干什么?”他怕韩玲珑警觉,所以不敢直接问韩玲珑裴千里在找什么。

韩玲珑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厮自由散漫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经常摸不着头脑。”

薛之澈有些微微失望。

滚蛋忽然闪着翅膀叫:“他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它的声音尖锐刺耳,就连薛之澈听了也分外心慌。

他出去叫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递给他一块碎银:“你悄悄去太医院把几个太医都请来,让他们带上药箱在宫门外等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小太监得了赏,一溜烟儿地就走了。

薛之澈又对韩玲珑说:“你换件侍女的衣服,等下跟我坐车一起出去。”

“薛老将军如何会放我出宫?”韩玲珑皱眉说。打开国库发现没有东西后,薛无过越发把韩玲珑当囚犯一般看得很紧。他就连薛之澈都不相信,派来守宫门的人也一律是他自己的兵。

“我就说你是公主派出去跟我回府拿东西的。”薛之澈笑了笑,“你低着头就好。反正我的女人缘出了名的好,他们也不会起疑。”

韩玲珑点头,心里却涌上一阵很奇怪的感觉。听他说他自己女人缘好,她竟然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因为,他曾拒绝过父皇为她向他求亲。

薛之澈果然带着换了衣服的韩玲珑和几个太医顺利出宫,到了梨香院。

几个太医轮番诊治,终于把裴千里的烧给退了。

韩玲珑心里清楚,如果薛之澈想让裴千里死,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省力的办法。

因为他似乎没有薛无过那么迫切地想要找到国库里的东西。所以裴千里的存在对他有害无益。

“你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要救裴千里,可是又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残忍,便硬生生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毕竟他曾经是那么温柔和善良的少年,连见她掏鸟窝都于心不忍。如今在她心里,他却已经变成了可以笑着看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眼前消失的人。

“因为你在意他。”薛之澈定定看着她,“只要能让你安心,这些都是小事。”

韩玲珑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叹息了一声:“其实你不必这样。”

薛之澈笑了笑,却岔开了话题:“没想到这厮还挺有钱的,诺大的梨香院,说买下就买下来了。”

韩玲珑嘴角微扬:“他是深藏不露。”

“上次赎隋雪至的时候,几千两银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比我南国国库还要富庶。”薛之澈微微摇头,“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虽然是夸裴千里的话,韩玲珑此刻却觉得有点刺耳了。

毕竟她现在是南国名义上的国君,听到一个平头百姓比国家还有富裕,心里很不是滋味。

国家永远要在个人之上,不管那个人是谁。

这是父皇教她的。就连父皇和之前的各位先皇,为了社稷也不得不做出各种妥协。她愿意去北国嫁给独孤珏,就是因为父皇告诉她,国库打不开,南国不得不用联姻来稳定两国的关系,至少要延缓战争。

她既然愿意为了南国牺牲自己,有一日,是不是也要为了南国牺牲她爱的人呢?

或者不用牺牲,她可以依仗裴千里爱她的心,说服他。

薛之澈嘴角抽了抽:他了解韩玲珑,她是个识大体的人。所以他当时才会笃定她愿意去北国。所以,他现在才会有意无意地跟她说这番话,提醒她思考裴千里和国家哪个重要。

裴千里等身子稍稍好一点,便在夜里悄悄溜出去找暗线。

那些暗线说:只在卢家和木家的花园里发现了小红鱼,其他地方都没有。

怎么会只有两个呢?莫非有一个时间长了堵住了?可是水能流过去啊。

裴千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拿出南都的地图,把卢家和木家点了出来。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虽然他知道稀奇坊,聚宝阁,吴家的院落和丐帮分舵里面藏有韩向阳的宝藏,却从没试着在地图上把他们标出来。

幸好他当时从北都出来时,也随手带了一份北都的地图在身上。

他把北都地图找出来,将这四个地方标了上去。

一个完美的方框出现在了地图上。

原来当时韩向阳并不是随意地选择这四个点。

他呆楞地把目光转回到与之并排放置的南都地图上,把卢家和木家连成一条线,然后比这那条线在图上画了个方框。另外两个点一个落在南国皇宫的国库位置,一个却刚好在殁太子府。

难怪他们找不到第三个有小红鱼的地方,因为他们都不敢进殁太子府。就算殁太子府里有小红鱼出现,他们也不知道。国库是韩向阳口中的‘出口’所以在这四个点之列也不奇怪。

青山寺相对于北都的位置,就刚好相当于裴家别院跟南都的关系。

青山寺是裴千里被裴乞丐捡到的地方。从那里开始裴千里不再是独孤家的人,而成了裴家的人。而裴家的别院,则是韩向阳改韩姓为裴的地方。而他跟韩向阳一样都是从皇宫里消失然后被人遗忘了的皇族血脉。

韩向阳把北都里的四个点布置成这样,是为了提醒裴千里南都国库宝藏的埋藏点。因为他知道或许时间长了那水道会被封闭而消失,裴千里未必能循着水道找到着三个位置。

裴千里一直想不明白韩向阳是怎么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把国库里的东西运出去的。如今他把自己那日察觉库房里隐藏的出口的事和水道的走向连起来一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韩向阳在修国库的时候,就利用地下暗河修了一条水道把国库里的东西慢慢从水道运到双月湖,再从双月湖运到三家。

这么庞大的工程,动静大耗时长,没可能瞒过韩泽世的眼睛,所以这件事肯定是在韩泽世首肯下完成的。

韩向光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找了风水先生,查看地下暗河的走向,然后在上面打井想要拦住韩向阳从国库里运出来的东西。

他还特地做了一个奇特的石壁,宁肯让人以为自己想当皇帝想疯了,都不愿被人知道他挖井是为了拦住国库的宝藏。

只是他不知道,地下水源是个很随机的东西。即便打井打出了水,水也是从皇宫流出来的,却未必能刚好截住在韩向阳挖的水道。

一大早,裴千里就在宫门外等着。

来上朝的薛之澈远远看见裴千里,心里暗暗嘀咕:这厮稍微好些了就出来作妖。听派去盯梢的人回来报告说,这厮这几日都在静养,没踏出过梨香院一步。国库什么的,肯定还没有下落。所以,这厮今日肯定是来找借口看韩玲珑的。

不过这‘郭魁’虽然脸长得难看,站在那里身姿气度却是超人一等。只要不看脸,不去看他走路的罗圈腿,薛之澈就能理解韩玲珑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

裴千里似乎专门在等薛之澈,笑嘻嘻看着他骑马走近。

薛之澈只能耐着性子问:“郭老板有何贵干?”

裴千里背着手,得意洋洋地说:“我找到国库里的东西了。”

复杂的情绪在薛之澈眼里一闪而过。他淡淡问:“东西现在在哪里?”

“不可说。”裴千里一脸高深莫测。

薛之澈见他故意卖关子,恨不得立刻跳下马揪着他拖到一旁暴打一顿逼他说出国库下落,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送他上西天,再痛快地大笑三声。

可是他也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韩玲珑彻底成为他的仇人。特别是几日前见过韩玲珑为‘郭魁’惊慌失措的模样之后,他就越发清楚这一点。

薛之澈按捺住自己,问:“你要如何?”

“先进宫见到公主再说。”裴千里回答。

“你为何不先进去?你不是要一块腰牌吗?”薛之澈明知故问。

裴千里一脸憋屈,指着守宫门的那些人:“是啊,说好的我拿着这个腰牌就可以随便出入任何地方。可是这些人跟木头桩子一样,我跟他们说了一早上了,说得口干舌燥,他们都不理我。”

薛之澈心中的抑郁一扫而光:“如此,你就跟着本将军一同进去吧。”

那守宫门的兵许多都知道这个‘郭魁’,早上他来求见韩玲珑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去告诉薛无过了。

薛无过只回了一句话:“盯紧了,有事速来报。”他明显也不相信裴千里找到东西了,所以都懒得亲自来看。

韩玲珑和薛之澈撇下在大殿里等着他们的群臣,跟裴千里到了国库。韩玲珑虽然脸上云淡风轻,可是薛之澈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兴奋。因为她的眼睛亮得像掉入了细碎的星星。

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种表情了?为什么她对这个无赖如此信任,他随口胡诌一句,她就相信?

薛之澈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暗暗泛酸了。

韩玲珑问裴千里:“东西在哪里?”

“其实我只找到了一部分。”裴千里干笑了一声。

薛之澈暗自冷笑:一部分,一个铜板也叫一部分。

韩玲珑也不知道裴千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微皱眉问:“哦,拿出来啊。”

裴千里说:“拿出来可以,我有个条件。等下我一个人进去,谁也不许跟进来。”他是不是不相信韩玲珑,他是怕韩玲珑知道了真相,哪天被薛之澈的甜言蜜语一哄,就一下把韩向阳藏起来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断了自己的后路。

韩玲珑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裴千里撇了薛之澈一眼。

薛之澈微微一笑:“只要能拿出东西来,本将军没意见。”

裴千里是个软硬不吃人,一旦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按照他的方式做,不然他就会用各种想不到的方法捣乱。薛之澈深知这一点,不得不放弃强攻的打算,只能委婉地‘提醒’了一下裴千里:等下拿不出东西来,就要他好看。

这一次,裴千里把珠子一放进去那个钥匙孔就露出来了,不需要韩玲珑再滴血。

裴千里早料到了这一点。韩向阳如此聪明,肯定不会让自己后代每开一次就要划自己一刀。

裴千里打开门进去等着门关上,便收起珠子,从怀里掏出数根蜡烛点燃,然后把它们每隔一段距离一根通通摆在国库的地上。

其实他也好奇。照理说有暗道就会有风,就算是人感觉不到,那些长明灯的火焰也会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可是长明灯的火焰却始终直直竖着。这也是薛之澈这个人精都没发现有暗道的原因。

只有可能那个暗道的入口在地上,国库里面又很大,所以影响不到高处的长明灯。

蜡烛的火焰果然摇曳起来,朝着一个方向飘动,仿佛一根根红色的手指指着国库的正中央。

裴千里走了过去。上次急急忙忙都没仔细看,此时他才发现这里的地面也是用‘青玉枕’铺就的。裴千里单膝跪下,伸手摸了摸青玉枕的表面。他一块一块摸过去,把中间那一百多块摸了个遍,终于在一块停下了手。

青玉枕还有一个的妙处就是透水不积水。把它铺在室外,就算是大暴雨,也只会出现浅浅的水洼,大雨一退,水洼立刻退去。

按常理,修建地面的时候都是中间高,周围低,这样水就不会积在屋子中央。

这几日外面都是干旱少雨秋高气爽的天气,就算是石洞里应该也不会很潮湿。所以青玉枕摸起来也是干干的。

不过既然水能往下透,就能往上透。如果下面有地下河,那位于地下河上的青玉枕肯定是会摸上去跟其他不一样。

果然,有一块潮潮的。裴千里用指骨敲了敲那块青玉枕的表面,并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空空”响声。他并不认为自己判断错误。因为韩向阳肯定也考虑了这一点。如果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甄别出来,那费尽心思做的地道就白搭了。

只是这块青玉枕与旁边的那些结合紧密,连快刀片都插不进去。如何把它撬起来?

按韩向阳的习惯,应该不会用这么粗鲁无趣的方法。

裴千里想起血亲盒那个机关,一定要放一个韩向阳设计好的重量和大小都精确无比的东西才能打开血亲盒。

裴千里想了想,把凰珠和鲛珠拿出来,放在上面。

那两个珠子却总是朝一边滚。

裴千里摸了摸身上,除了后来韩向阳做的血亲盒,就只有陨金刀了。陨金刀是韩向阳给他的,为了防止他不小心划到自己,韩向阳还特地做了个牛皮刀鞘。

他拔出陨金刀琢磨:血亲盒是韩向阳去北国以后做的。国库的机关却应该是远在那之前就设计好了的。也就是说,如果还要再往上面加个什么的话,应该是之前就有的东西,比如陨金刀。

他把陨金刀平放在那块青玉枕上,把两个珠子靠着陨金刀放着。

两个珠子却还是滚动,还推着陨金刀一起移动。

裴千里很失望,正要把它们拿起来。

珠子和陨金刀却忽然停了下来。

裴千里心里一跳,盯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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