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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家犬的牙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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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又疑惑了:既然国库里没有东西。韩向阳留给他这么多暗号和机关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后手也没有意义了。

薛无过张大了嘴走进去,伸着双臂在国库中央茫然地转圈:“是老夫眼睛瞎了,还是这里面确实没有东西。”

薛之澈也很讶异,许久才说:“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就算是年岁太久,铜板都化了,应该也会留下痕迹。况且金银玉器等物千年都未必会坏,怎么会一点都没留下。莫非殁太子一直在骗你们,其实他早把国库挥霍玩了。”

薛无过连连摇头:“不不不,那三年连着三年都丰收,加上殁太子做生意很有一手,所以国库丰盈到这个山洞都装不下。老实告诉你们,当时为了节省地方,这里面没有放任何铜板贝壳这类不值钱的东西,放的都是赤足的金子和珠宝。老夫亲眼看着殁太子命人把国库封上的。”

薛之澈微微皱眉:“那或许是殁太子后来又偷偷把财宝分批运走了。毕竟您也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在宫里盯着他。”

“不可能。”薛无过直摆手,“这么多东西要运出去没有一天两天根本做不到。再说东西出国库是有严格登记的手续,就算他能把东西拿出国库也没法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睛运出宫。如果随便一个人可以带出宫,那侍卫太监早就把国库掏空了。”

裴千里百思不得其解,盯着那库房里的石壁想得出神。

韩玲珑也是满脸震惊,慢慢走了进来。

薛无过忽然从薛之澈的腰间拔出刀架在裴千里的脖子上:“奶奶的。肯定是你捣的鬼,你早知道怎么打开门,所以悄悄把东西都偷完了,然后再装模作样来带我们开什么国库。”

韩玲珑紧张地盯着刀。

裴千里不慌不忙用指尖把刀推开:“您也说了,国库每日有人守着,就算我能打开,如何隐身在士兵眼皮子下把东西都运出去?况且您刚才也看见了,藤蔓长在洞里,只要一开了门,就没有办法回复原样。刚才门上那情形,分明是殁太子离开后就没开过门。”

薛无过涨红了脸下不来台。

薛之澈忙夺过刀:“爷爷,你是气糊涂了吧。”

裴千里冷笑:要是国库里有东西,薛之澈也许就不会来夺刀了。他们果然早打好了卸磨杀驴的算盘。等他把门一打开,就杀了他,强顶着门,把国库的东西都运出去。之后国库的门是开是关都无所谓了。

那石门却忽然‘哗啦啦’响了起来,等裴千里和薛之澈反应过来跑到门边,门已经又合上了。

薛无过用过去用刀撬门,用脚踢门,门却纹丝不动。

薛无过咬牙切齿地对着空旷的洞顶大声叫骂:“你这混蛋真是阴魂不散。死都死了,还要设计这种机关来害老夫,是想要给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报仇吗?老夫绝不会被你困死在这里面的!”

薛无过这分明是在骂韩向阳,却似乎无意中泄露了他跟裴小姐的死有关系。

“小姐性子开朗,心地也好,怎么会得那种心地狭窄的人才会得的心病。”管家的话在裴千里耳边萦绕。

难道是薛无过给裴小姐下了毒?!裴小姐是中了毒,才会那样意识混乱。

裴千里心里默默算了算。若是薛无过在韩向阳假死后开始给裴小姐下破坏心智的慢性毒药,经过一个月,毒药发作,恰好就是裴小姐得病出来游荡的时间。

两颗珠子‘骨碌碌’从门的内侧贴着地面的两个洞里滚了出来。

国库里没有东西,薛之澈和薛无过就对那开门的珠子没了兴趣,看都不去看。

裴千里走过去把珠子捡起来收到怀中,抬头时发现石门里面原来也有个手指粗的小洞,跟门外面那个一模一样。

韩玲珑下意识走到裴千里身边,紧靠着他的身体,捉住了他的手。。

裴千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韩玲珑立刻知道裴千里已经找到开门方法了。

薛无过指着韩玲珑,对着虚无的空中说:“你想困死我,我就拉你的侄孙女陪葬。”

薛之澈扶着他:“爷爷,不要太激动。我会找到开门的办法的。”

薛无过摇头:“这里面如此密闭,你得快些,不然我们很快就会死在面。”

薛无过扶着墙壁停下来喘息,鹰一般的眼睛又盯住了裴千里:“小子,你肯定知道如何开门,快些把门打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节省点空气。”

裴千里笑了笑伸手到门上的洞里。

门又‘卡啦啦’有自己向两边打开了,露出外面正惊慌弄着门的士兵。

韩冷香有些诧异:按照裴千里的习惯,不是应该跟他们讲讲条件,再开门吗?

其实,裴千里是担心聪明的薛之澈在里面待久了,会发现关于国库的秘密:这个国库现在并不是密闭的。

或许是韩向阳设计了个机关,只要有人在里面,就有某个通向外面的口子打开了。所以不论他们在里面待多久,长明灯都不会因为缺空气而熄灭,人也不会窒息。这个机关在人出去的时候就会关闭,然后灯就会耗尽氧气而熄灭。

只是他刚才悄悄把国库的石壁和地板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洞和机关的痕迹。他需要时间来慢慢研究,所以不想让薛之澈他们那么快知道,不然他就没机会了。

薛无过对裴千里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门的行为十分满意,点头:“算你这小子识相。”

只是薛无过被薛之澈扶着一走出去立刻指着裴千里对士兵下令:“把他给我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国库东西的下落。”

韩玲珑气得浑身发抖挡在裴千里面前:“薛大将军怎么如此背信弃义?他既然已经帮你打开了国库,你就应该按照约定付钱放他走。再说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并没有打开过国库,如何会知道国库在哪里?”

薛无过冷冷一笑:“公主,老夫、少将军和朝中文武百官,乃至先皇和先太子都曾苦苦寻找开门的法子,却几十年不得其解。他来看了两次,前后不过十天就把门打开了。老夫会相信他说的不知道国库宝藏在哪里的鬼话吗?”

韩玲珑也冷笑:“比你们都聪明也是罪过了吗?”

薛无过被呛满脸通红,抿嘴不出声,只示意士兵上前去绑裴千里。

裴千里笑了笑:“我说老将军啊,您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压压火气、忍忍性子的好。我虽不知道国库里的东西在哪里,给我些时间或许能找到。你这样上来就要打要杀的,我就算有点线索也被你吓得没想法了。”

薛无过一抬手止住士兵,眯眼盯着裴千里不动了,就好像一只狼在研究对手。

裴千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这小子虽然油嘴滑舌,却着实有几分胆子,难怪她连我家孙子这般人物都看不上,却喜欢你。”薛无过似笑非笑看了韩玲珑一眼。

韩玲珑红了脸转开头。

薛无过又说:“小子,我看你靠一张嘴能拖延到几时?你说说看,要如何才肯找回国库宝藏?”

裴千里嘻嘻一笑:“我这人从来不白干活。帮你们开国库的门也是看公主的面子。只要公主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找国库里的东西。”

韩玲珑一项吃软不吃硬,裴千里看着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威逼的。薛无过虽然早在心里骂开了,可是如今要求着裴千里找东西,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韩玲珑:“公主怎么看?公主要以大局为重,灾民还等着国库里的东西救济。”

韩玲珑抿起嘴不出声。她原本想说为父兄报仇雪恨。可是父兄是薛无过联手韩安国杀害的,她要是这么说,就把薛无过也给带进去了,定会惹恼薛无过,对如今的情势也有害无益。

斟酌再三,她只能逼着自己说:“本殿要的很简单,杀死逆贼韩玳瑁和韩安国父子。为先皇,先太子报仇。”

薛无过点头:“好说,这个可以要求,老夫可以满足公主。”

他斜眼看着裴千里:“老夫给你一个月,要是你敢拖延或者哄骗老夫,后果你知道的。”

薛无过说完就走了。

薛之澈见韩玲珑一日之内数次不顾自身安危护着裴千里,心中也十分郁闷,一句话不说跟着薛无过走了。

次日,薛无过果然在朝堂上细数韩安国和韩玳瑁父子十大‘罪证’,例如韩安国明知影壁上有飞龙却隐瞒不报任由其存在,谋反之心早有预兆,其心可诛。还有韩玳瑁着女装偷府上侍女亵衣,龌龊之极,其人可诛。两人更有合谋杀害先皇,先太子的大罪,天下人可诛。

薛无过在朝堂说得义正言辞唾沫横飞,把自己的罪过摘得干干净净,一点颜面也不给韩安国父子留。

最后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请求公主以大局为重,不要顾及亲情,务必赐死韩安国父子以正国风。

公主犹豫良久不能决断。

群臣跪倒恳求公主务必狠心大义灭亲。

公主只能从善如流,下令废韩安国父子为庶民,念二人为皇族血脉,赐毒酒留全尸,流三族。

群臣皆拜倒说:公主宅心仁厚。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先皇和先太子就是被韩安国毒死的,这不正是应了那句话: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官员去牢中宣旨的时候,韩安国很冷静。他早知道只要韩玲珑打开了国库,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官员象征性地问韩安国还有什么心愿。

韩安国说想见薛无过,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说。

薛无过想着或许他还知道一点国库的事,便叫人把韩安国带了出来。

韩安国如今满身镣铐,倒坦然镇定,完全不似往日对着薛无过时那般小心翼翼和惶恐不安。

薛无过心里诧异,嘴上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看在你我也算是相识几十年的份上,老夫尽量满足你。”

韩安国却笑了起来:“薛无过,本王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你不过是在为你的孙儿谋权篡位铺路。你以为,薛之澈娶了韩玲珑,天下就是薛家的了?哈哈哈,我告诉你,你虽然如今得意,却跟我一样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他日,江山还是别人的,啊哈哈。”

薛无过没想到韩安国费那么大劲儿,竟然是为了说这个,心中十分不悦,站了起来:“放屁,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真扫兴!”

韩安国却好像癫狂了一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我就算做鬼,也要等着看着你倒霉的那一天,看着你那孙儿被人戴绿帽子的一天。”

薛无过听他越发说得不像话了,恨不得立刻拿刀劈死他,只是又不甘心,只能压着火问:“你若是知道国库宝藏的下落,老夫或许还能免你一死。”

韩安国停了笑,肃颜说:“本王确实知道国库下落。”

薛无过大喜:“说给老夫听听,只要找到国库里的东西,我就杀了韩玲珑,依旧让你做皇帝。”

韩安国惊喜地问:“老将军此话当真?”

薛无过点头:“当真,老夫贵为三公,一言九鼎。老夫那孙儿媳妇也不是非韩玲珑不可,找她回来,就是为了得到国库的东西。”

韩安国忙招手:“请老将军过来,此事机密,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我如今满身镣铐实在是行动不便。”

薛无过想他手无寸铁又铁链加身,况且还有这么多士兵在这里,能怎么样?他便依言靠近。

韩安国凑到他耳边说:“那国库里的东西其实还在南都城的……”

薛无过听得不甚清楚,忙竖起耳朵贴得更近。

韩安国忽然把手里的镣铐一下套在薛无过的脖子上,死命一勒:“我不该觊觎皇位,听信你这逆臣贼子的蛊惑,毒死我那忠厚温良的弟弟,中了你这小人的奸计,害我韩氏江山飘摇动荡。我罪有应得,我该死!!可恨你这老贼狼子野心,狠毒至极,我那弟弟对你如此器重,你却要杀死他们。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拖上你一起,向我那阴曹地府的弟弟和侄儿赎罪!”

薛无过猝不及防,被勒得与他一起倒在地上,片刻便脸色青紫。

可是即便倒在地上,韩安国依旧没有松开手,越发用尽全力勒紧薛无过:“就算我知道国库也不会告诉你。我还等着我那好侄女为我报仇,我怎么会把她最后一张底牌告诉你?!”

士兵们一看忙上来拉扯韩安国。

镣铐戴在他手上,找不到钥匙又无法打开。士兵们用刀柄和棍子打韩安国,却不敢伤他性命。韩安国像是疯了一般,被打得满脸血却死活都不撒手,只管发狠用力。

眼看薛无过脸色惨白,奄奄一息。薛之澈从门口快步跑过来,嘴里叫着:“闪开。”

士兵们忙松手让开。薛之澈拔出三尺月光剑,对准韩安国脖子上就是一剑。

鲜血飞溅到几尺远处。韩安国瞪大眼睛,不甘地又用力勒了一下,才终于慢慢松开了薛无过,脸上带着诡异和满足的笑咽了气。

薛无过煞白脸上满是鲜血,看着十分骇人,呼吸全无,就算是没全死也死了大半了。

薛之澈扔了剑,为他解开脖子上的铁链,抚胸良久。

薛无过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剑,狠狠对着已经死了的韩安国戳了上去。

他双目圆瞪,戳完一剑还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地接着又戳了一剑又一剑:“奶奶的,老子今天竟然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要不是老子帮你遮掩、担保,你私造龙壁的事情都够被皇上灭全族好几次了。”

薛无过那满脸是血杀红了眼的样子看着十分狰狞。所以眼看他把韩安国快戳成筛子一般,却无人敢上来劝他。

最后是薛之澈看不下去,夺了剑:“爷爷息怒,他已经死了。您不要为他气坏了身子。”

薛无过这才停下来,站在那里喘着气狠狠踹了韩安国血肉模糊的尸体一脚:“没用的畜生,比那个人还可恶。都要死了,还想着害老夫。”

薛之澈转头对士兵们冷冷地说:“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对外人泄露一个字,杀无赦。”

士兵们忙拱手:“遵命。小人不敢。”

“抬他下去,找口棺材先装起来。后日处死韩玳瑁之后,再把他拖出去一起埋了。”薛之澈说完扶着薛无过进去了。

眼看夜已深,韩玳瑁见父亲被带了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越发惶恐不安。他在牢里走来走去,嘴里喃喃地说:“小陶救我,小陶救我。”

小陶是那个十几年前掉入井里侍女的名字。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希望她跌入井中的情景只是噩梦,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念她。

狱卒忽然走进来说:“韩玳瑁,有人来看你。”

韩玳瑁一愣,停下了脚步往向门口:他的三族都被抓起来了,还有什么人会来看他?

一个穿着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在狱卒身后走了进来。

韩玳瑁盯着那女人,心忽然狂跳起来。

那女人放下手里的食盒,递给狱卒一块银子。

狱卒打开牢门,便留下了他们两,自己出去了。

女人将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了脸。

虽然那张脸苍老了许多,可是韩玳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小陶!”韩玳瑁扑出牢门,眼睛发亮朝她伸出手去,“小陶……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那女人眼里满是怜悯,握住他的手:“我这些年身不由己,一直没能回来南国,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实情。听说我走后,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还做出许多荒唐事来。如今你即将赴死,我实在是不忍心再骗你,便来送你最后一程。”

韩玳瑁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却忽然又笑了将脸贴在她手上:“也好,能见到你安然无恙,我此生也算是无憾了。我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做什么王爷,野心太大,资质却太平庸,连父亲都对我很失望。想来这二十多年里,只有你始终对我温柔包容,从来不嫌弃我愚笨迟钝,可惜我与卿的缘分只有短短几年。”

那女人从食盒里拿出酒菜摆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盒子里里面装着一颗指甲盖大的黑红色丸子。

她将盒子托到韩玳瑁眼前,说:“这一颗叫梦仙游,是毒药。人吃下去只会觉得困顿,然后便会在睡梦中死去,没有半点痛苦。我特地带来给你,也算是我报答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的情谊。”

韩玳瑁大笑,笑得眼里泪光闪闪,点头说:“好好好,痛快。死在你面前是我最好的结局。”

那女人亲手给他倒了一杯酒:“人便是这样,一世锦衣玉食也好,一生路边乞讨也好,来去都是孤单一个。你吃过我给你的酒菜,就把梦仙游吃下去,从容离去吧。”

韩玳瑁大口吃了几口菜,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又笑了起来:“你还没忘记我喜欢吃的菜,真好!”他把手中的酒饮尽,把那梦仙游放到嘴里,又倒了几杯酒,就着酒把梦仙游一口吞了下去。

一刻钟之后,姚夫人走出死牢,仰头望着点缀在黑丝绒一般的天幕上的星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哪有全恶和全善之人。恶人只是迫于世事的一时糊涂、自私和不得已,善人也不过是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清醒和好意。

听说韩安国父子一日之间都离奇死了,韩安国竟然还差一点杀了薛无过,韩玲珑不由得愣了半晌:没想到她那伯伯最后竟然良心发现作出这样刚烈之事。想想小时候,伯伯对自己也还好,只可惜被迷了心窍后来做出那些事,如今又清醒得太晚。

她曾无数次想象自己亲自手刃他们的场景,多是她在他们的鲜血中大哭大笑,痛快无比。

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半点报仇雪恨之后的欣喜,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从此除了裴千里,她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孤家寡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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