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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严师高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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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冷香几日都没出房门,裴千里也不敢出去,每日起来就在院子里练练功守着她。

隋雪至每每送饭食或者换洗衣服过来,都会朝韩冷香的房门努力努嘴,无声地问裴千里:她怎么了?

裴千里都是无奈地摇头。

“你惹她生气了,倒是上去哄哄她啊。”隋雪至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裴千里说,“这么傻傻守着算怎么回事?”

裴千里笑了笑:“我没惹她生气。这事得她自己做决定,我逼她没用。”

隋雪至轻轻叹气,用手戳着裴千里的头:“我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说你就一个老婆。要是她跟人跑了,你要怎么办?莫非真要这群猫狗陪你过一辈子?”

裴千里讪笑:“那不还有你陪着我吗?”

隋雪至忽然安静下来,愣愣看着裴千里。

“没没没,我逗你玩的。”裴千里见他还真纠结这件事,忙说,“我知道你如今是没看到动心的女子,才暂时滞留在我这里,以后也要娶妻生子。”

隋雪至哼了一声,眼睛余光瞥见裴千里的棍子,然后就盯住了它。

那棍子原本是放在角落当柴烧的。方才裴千里顺手拿过来,当剑在比划。他这时才注意到棍子上面还有那日溅上的血。怕隋雪至又想起那日满院子尸体和鲜血的场面害怕,忙把棍子捏在手里搓成粉。

可是搓完了,他忽然又觉得在隋雪至面前生生把根棍子搓成粉,隋雪至可能更会害怕。

隋雪至果然盯住了裴千里的手。

“你别怕。我平日不是这样的。”裴千里无奈地解释。那一夜之后,不单单是团子和饭太稀,附近几条街的猫狗和人看见他都绕着走。

在大家眼里,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饿鬼。

他们只知道他杀了人,却没看见他被那么多人拿着刀围着砍杀。

他要是不杀人,现在就被剁成肉泥了。

“你这双手看着修长白皙,这么好看,哪里来的这般力气?”隋雪至却喃喃地出声。

“原来你说这个。”裴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是天生的力气,后天练的,还有师傅教的方法,会用巧力。”学过武和没学过武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学过武的人对自己的身体更熟悉,能把身上的全部力气都调动到一个部位上来提升速度和力量。所以看起来就比寻常人要敏捷有力得多。当然,因为人与人之间天资不同,所以就算是一起学武,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结果。

“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教教我。以后万一再遇见危险,我也可以帮忙,总比像个女人一样躲起来好。”

裴千里想了想,点头:“这是正事。”好歹要让隋雪至能自保,再能救韩冷香就更好了。

裴千里挑了几个平时常用,不怎么华丽却很实用的招数分解开来慢慢教给隋雪至。

徒手的功夫属青山寺的近身格斗最实用,若说兵器,倒是丐帮的打狗棍最容易上手。而且随手就能找到棍子。

裴千里又抽了一根棍子,比划给隋雪至看。

隋雪至接过棍子学着他也挥了挥。

余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伸了个头进来问:“哎呀,隋老板在跳什么舞?煞是好看。”

隋雪至恼了,走过去当着余老板的面把院门拍上,然后插上门闩。

裴千里安慰他:“莫着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况且学招式是其次,重要的是实战。”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年在青山寺武功进步神速,大概也是因为他那些师兄弟跟他对打起来都是把他往死里揍,逼得他不得不用百分之百的力气来练习和应对。

余老板还不死心,隔着墙叫:“郭老板,原来你在教他功夫啊?!你下手千万轻些啊,别把隋雪至打伤了。”

裴千里哭笑不得:啊,对了,他还忘了,学武要先学挨打。隋雪至这样的人,换哪个师傅都下不了手打他。所以隋雪至最后估计也只能学个花架子。

隋雪至哼了一声:“这家伙色眯眯的,胆子倒不小。”

裴千里笑了笑,却忽然意识到其中有什么不对:隔着几条街未有亲眼见他鏖战的人都怕他怕成这样。余老板家就在隔壁亲眼见到他杀人,按照常理不是应该跟旁边其他几家一样迅速搬走吗?可是余老板却这么快就恢复常态,跟他嬉笑依旧。

一个卖鱼的老板,哪里来的这般胆识?难道,余老板也是某家的暗线?

而且裴千里总觉得隋雪至是怕他没发现这件事,所以看似无意,其实是有意提醒他注意。

门上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裴千里的沉思。

隋雪至有些不耐烦了,叫了一声:“余老板,你能不能消停会?”

余老板隔着围墙回答;“不是我。”

裴千里盯着门:如果不是余老板,如今敢来敲门的,那就只有薛之澈了。

隋雪至问:“开门吗?”

裴千里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门一开,薛之澈便昂首阔步进来了。

卢茹楠跟在他身后,一样的旁若无人。

裴千里的心沉到了底:这厮果然消息灵通。听说韩冷香跟他发生了争吵,几日都不曾出房门,他便知道如今是接韩冷香回宫的最好时机。

不过也好。他们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让韩冷香早些做出决定,他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裴千里默默让开,退到墙边,抱着手靠在墙上,像这一切跟他都没关系一般。

隋雪至攥紧了垂在身旁的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目光在裴千里和薛之澈之间逡巡。

裴千里能感受到隋雪至对薛之澈的畏惧,虽然他不知道个中缘由。或许,只是跟其他人害怕他一样,隋雪至可能见过薛之澈杀人。又或许隋雪至只是太识时务,知道面对薛之澈这样地位的人,他就像蝼蚁一般弱小,急也无用。

薛之澈径直到门边敲门,然后单膝跪下:“公主殿下。微臣来接你回宫了。”

其他人一见薛之澈跪下了,也立刻跪下了。院子内外所有人里,只有裴千里还大大咧咧站着。

裴千里垂下眼,嘴角勾了勾:薛之澈果然聪明,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给足了韩冷香面子。这很容易让韩冷香有一种错觉,她只要回宫就能大权在握,掌控朝纲。

其实除了那两个碍眼的狼心狗肺的亲戚不见了,其他情况一点也没有变。

门上轻轻响了一声,韩冷香打开了门。她已经扯去了带了快一年之久的面具,露出了清丽,冷艳的脸。

裴千里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那个她毫无知觉躺在寻物坊门口的雨夜。那时她的脸色,和现在一样苍白。

其他人,除了裴千里,看见韩冷香的脸无一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隋雪至是唯一一个盯着裴千里的人:他一直以为韩冷香相貌平平,只是脾气性格让裴千里喜欢。如今一看,她容貌如此惊艳,果然配得上裴千里。

裴千里的眼睛跟着韩冷香转,韩冷香却目不斜视款款从屋子里走出来,端庄地不紧不慢出门上车。

从此再没有什么韩冷香了,只有韩玲珑了。长久以来,他在无人时也固执地只叫她他给她取的名字‘冷香’,大概是从心底抗拒这一天的到来。

裴千里嘴里泛出一丝苦涩。

团子摇着尾巴仰头看着裴千里。裴千里对它点点头,团子就跟着韩冷香出去了。

起身跟在韩冷香身后的薛之澈也在路过裴千里身边时特意停了停,却不看他,只说:“这些日子你帮忙照顾保护公主,真是辛苦了。”不等裴千里回话,他便扬长而去。

薛之澈这是在讥讽他:你费尽心思,豁出性命去保护她,到最后还不是得把她拱手让给我?

裴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厮还真是小心眼又记仇。那日被他抢白,这厮今日才好不容易等到反呛他让他难受的机会。

院子内外的人跟着薛之澈他们‘哗啦啦’一下退了个干净,只剩下了隋雪至。

“唉……我刚才还说什么来着。”隋雪至轻轻叹了一口气。

“嗯,我知道,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裴千里嘻嘻一笑。

隋雪至欲言又止。裴千里知道他想问的是,这么多天相处,他怎么就不知道把韩冷香给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这种事不能强求,她的心意一直未定,他不想她到了今日这样的时候又后悔,所以一直对她发乎情止乎礼。

车出去许远,韩玲珑才忍不住悄悄掀开车帘往杂货铺的方向看了看。

她以为裴千里会不惜动手也要留住她,可是裴千里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眼泪忽然毫无预警地流出了眼眶:他就这么放心地让她跟薛之澈走了?他怎么不要求跟着她一起进宫呢?

薛之澈骑着马一直跟在韩玲珑的左右。他转头四顾,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其实他派去保护韩玲珑的人回来禀报说,这几日零星有人夜袭杂货铺,有时候是被他们打跑了,有时候是被裴千里打跑了。

裴千里大概也什么都没说,所以韩玲珑一无所知。

薛之澈知道,这都是韩安国父子的余孽。他不放心韩玲珑在外面,所以觉得身体好了些,便立刻来接她回宫。

他看见了韩玲珑对那个男人依依不舍的眼泪,心里十分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他会用时间让她心里重新被他占满。

韩玲珑被迎入她过去住的寝宫。寝宫里一切都按照她离开的时候样子布置,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父亲和兄长不知道何时就会从门口笑嘻嘻地走进来,说带她去赏花。

桌上还摆着一大盘子成熟的新鲜万寿果。

韩冷香停下了脚步,盯着那盘万寿果。

薛之澈笑了笑:“当年你差一点便摘到了,我想你应该还想吃,所以先皇将宫里的那棵砍了之后,我悄悄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如今它也枝繁叶茂了果实累累了。这就我种的那棵树的果子。你尝尝看。”

韩玲珑转过身背对着那盘万寿果:“物是人非,我已经不喜欢这东西了。”她知道他一片好心,却不知道如今看到这东西,让她越发难受。

她想起了父亲和兄长,更想起了那个给她一颗颗摘掉籽儿许诺有一天要让她吃到腻的人。

才分别,就开始想念他。亏她还在房中下了几日的狠心要离开他,决心让他自由不再被她牵绊在这无尽权利的纷争中。

薛之澈上前从身后搂住了韩玲珑,将脸埋在她的颈弯里:“玲珑,别恨我了。这些年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每每想到心都是痛的。你要相信我,若是另外更好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韩玲珑身体一僵,上前一步,从他怀中脱身出来。

薛之澈也不生气,放下手淡淡望着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急不来。

不出几日,就有人送信把韩玲珑回宫的事情报告给了独孤初和独孤信。只是向独孤初报告的人已经受了老太监的示意,说护送韩冷香回宫的人是薛之澈派来一直潜藏在北国的奸细。

独孤初也就没有怀疑。

薛无过听闻韩玲珑已经回宫,不顾年迈,带着群臣奔走入宫,跪倒在韩玲珑面前老泪纵横,诉说自己对先皇和先太子的想念和对公主流落民间的担忧。他还说公主才是这南国天下的正主。如今公主回宫,南国才有了主心骨。

韩玲珑虽然对薛无过恨得如火焚心,为了不激怒他,只能强忍着恶心,配合他上演一出君臣相认的戏码。

群臣皆流泪不止,表达了对韩玲珑的忠心。

薛之澈下令昭告天下:公主回宫,凤凰栖梧;南国有主,天下太平。

街坊们看了,惊讶不已,感叹良久:原来这个不起眼的杂货铺竟然是个落凤栖凰之地。过去达官贵人出入之时,大家都以为真是因为郭魁老板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是公主屈居于此。

裴千里听说了,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韩玲珑那厌恶却被迫配合演出的表情。

韩玲珑的身份都已经公之于众了,裴千里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打算索性关了杂货铺。这个铺面是他买下来的,他没打算卖给别人,让自己以后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只是这些货要清理掉。

他站在店门口吆喝:“来来来,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老板打算回家种田,最后三日亏血本大甩卖,给钱就拿走。”

余老板哀哀切切,站在裴千里身边抹眼泪:“你咋这么命苦,才在这里立住脚就要走。”

裴千里哭笑不得:“喂喂喂,余老板,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怎么做生意?”

隋雪至被人围观得不耐烦,皱眉说:“都说了我养你了。这个杂货铺就算全部沽清也不过几十两银子,有什么必要这样费神?”

裴千里越发无奈:“你不要总是这样说啊,我还要再讨老婆的。”

正说着,有个在远处观望许久的年轻女子走过来。裴千里忙拿起一把梳子伸了过去:“这位美女,这把木梳子正好衬你乌黑油亮的头发。”

那女子不理裴千里,只问隋雪至:“你手上的簪子怎么卖?”

隋雪至正要甩脸子,裴千里暗暗捅了他一下。隋雪至只能说:“十两银子。”

“好,我买了,不过你要帮我带上。”那女子脸上含羞。

裴千里立刻替隋雪至回答:“好。”

女子爽快地把银子放在柜台上。

裴千里冲隋雪至使眼色。

隋雪至犹豫良久,才很不情愿地把簪子胡乱插在那女子的发髻上。

女子捂着脸颊,一脸迷醉地走了。

裴千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摇头咂嘴:“啊呀,真是个看脸的世道。”

隋雪至斜眼望着他:“你跟那曹老板有什么区别?”

裴千里义正言辞:“诶,不!我们区别可大了。他强迫你上台,我可没有强迫你站在这里。”

隋雪至一时语塞,涨红了脸,最后哼了一声:“这还不是我养你。”

“公主出行,闲人避让。”有人大声吆喝着。然后远处两列士兵跑来,清空了街道两边的人。

裴千里和隋雪至皱眉用几乎一样的姿势望着远处:她怎么来了?

不一会儿,罩着黄色顶盖的车就在门口停下。

隋雪至跪了下来,裴千里依旧站着。

韩玲珑下了车也没看裴千里径直进去了。

然后是薛之澈,然后是卢茹楠。

卢茹楠眯眼望着裴千里:“你这厮还是这么不懂礼数,见了公主和少将军竟然也不跪拜。”

裴千里淡淡地说:“彼此彼此,公主和薛少将军都没说话,你一个副将多什么嘴。”

卢茹楠被他抢白一顿,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涨红了脸,‘噌’地一声拔出刀瞪着裴千里:“本将军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就砍了你这油嘴滑舌的无赖。”

裴千里沉下脸回答:“随便,我虽然从不打女人,不过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不算在里面,照打不误。”

卢茹楠越发气得手发抖。

“好了。”薛之澈在里面说。

卢茹楠咬牙切齿把刀一收,踱开了。

裴千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店要开也不行,要关也不行,真是麻烦。

裴千里进去之后就抱着胳膊靠在卧房屋檐下的柱子上站着。

隋雪至默默把大门关上,却没进来。

韩玲珑淡淡地说:“本殿要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是。”薛之澈看了一眼裴千里,眼神意味深长又出去关上了门。

韩玲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裴千里。

裴千里保持方才那个姿势,坦然回望着韩玲珑。

韩玲珑冷冷地说:“你这刁民好大胆,看见本公主怎么不下跪?”

裴千里笑了笑:“公主忘了?我本不是南国人,所以不用对南国的公主下跪。”

韩玲珑逼近:“进我南国就要守我南国规矩。”

裴千里依旧不咸不淡:“公主要是不高兴,大可以叫人把我打一顿赶我出南国。”

韩玲珑已经走到了裴千里面前,仰头忿忿望向他眼底:“你当我不敢?”

“你不是不敢。”裴千里的眼神却忽然温柔下来,“你只是不舍得。”

韩冷珑嘴唇哆嗦起来。

裴千里轻轻地说:“我都说了,你不擅长吵架,你吵不过我的。”

韩玲珑忽然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裴千里:“你怎么这样?就会欺负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你出南国,所以连行李都收拾好了?”豆大的泪珠儿簌簌滚落,瞬间湿了衣裳。

裴千里包住她的手:“你急什么,我又还没走。”裴千里说完也湿了眼角。这才几日啊,两个人便觉得如隔了几辈子那么久一般。

韩冷香呜呜哭着:“你这个泼皮无赖狠心贼!我要走,你不会拦我啊,就这么把自己老婆拱手让人?”

“你不是又回来了吗?再说,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啊。”裴千里叹息着把她的头按在怀里,“再说,你迟早是要回去的。那日狠心走了,总比这样哭哭啼啼难舍难分的好。”

韩玲珑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回宫这几日我没有一夜睡得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你跑了,就立刻吓醒了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裴千里想说她可能要适应这种情况,却又觉得这么说太残忍,硬生生把话又咽了下去,只是沉默着。

韩玲珑见他不出声,抬头望着他:“你跟我入宫吧。”

他要是入宫就等于进了薛之澈的笼子,根本没法办他要办的事。这些话,却不好跟她明说,裴千里只能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的男人,除了皇上和皇子就只有太监能住在宫里。莫非你那么狠心要我做太监?”

韩玲珑破涕而笑:“贫嘴!”

太监在外面轻声敲着门,用尖细的声音说:“公主,该回宫了。”

裴千里瞥了一眼门,问:“今日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

韩玲珑轻轻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想让你接着查怎么打开国库的门。他也是没办法,今年先是水灾然后大旱,如果再不打开国库的门赈灾,南国就要大乱了。”

裴千里皱眉:这些日子南都城里忽然多了一些难民。南国百姓有储粮的习惯,所以如今还没见的有多窘迫,等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会更糟。

而且老太监还送信来说:独孤信已经在南关集结军队,这分明是收到了风声打算趁火打劫。老太监的意思要裴千里先离开南国,以免被波及。

“那就再去看看吧。”裴千里想了想。韩向阳做的东西虽然看着天衣无缝,却每次都会给他留个线索,那一天或许是他没看出门道来。多看几次,说不定他就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快答应了?”韩玲珑柳眉微蹙。他明知道是薛之澈逼她来说服他的,怎么一点也不推脱?

“你也要打开国库才能救百姓啊。这是你赢得民心的好机会。”裴千里低声说。

“你就不怕他们过河拆桥?”韩玲珑一脸担忧。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进宫是一招险棋。可是不进宫,她又d没有更好的法子。

“既然你父王说,这个门只有韩家的人能打开,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不敢伤害你的。不过,你要学会跟他们讲条件。”裴千里低头,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

“公主,该回宫了。”这一次是卢茹楠的声音。

韩玲珑无奈地一笑:原本极有耐心的薛之澈却在他们独处不到一刻钟里让人轮着催促,果然是把裴千里当作劲敌。

“索性我此刻跟你一起入宫,我们一起看看那个门或许能看出点问题来。”裴千里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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