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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滴水不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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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冷眼旁观老妇的家人。

见那家人虽然悲哀,却对老妈子近日的去向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独孤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动声色,让他们把尸体领了回去,却让人暗中监视这家人。

果然,这老妇的儿子一入夜,便鬼鬼祟祟去了太子府后门,说要见太子。

守门的侍卫只推说太子不在家,老妇的儿子急了,便嚷嚷起来:“我母亲之前一直在你们府上,如今忽然没了,府上若不给我个交代,我便将此事闹出去。”

侍卫一看赶紧把管家请出来。

管家把老妇的儿子叫进去,说:“令堂离开太子府已有一月余,你们这么久都不来找,为何现在跑来闹?”

老妇的儿子梗着脖子说:“之前一直以为在你们府上,况且太子交代不得跟外人说,我们便没声张。”

“那日我们府上了付了她银子,她便回去了,想是天冷路滑不小心落水。”

“她离开之时,贵府应当告知我们。不然也不会在她死去这么多天还我们才知情。”老妇的儿子说的伤心起来,不住地抹眼泪。

“她来我们府上这么多天,你们做儿女的一次也不曾来探望,如今出了事倒是想推在我们头上,分明是讹诈!”

当时分明是太子说无事不要来探望以免有人起疑。如今管家却这么说。老妇的儿子自知理亏也争辩不过巧舌如簧的奸猾管家,便低头闭口不言。

管家见他脸有悔色,知道已经镇住他了,拿出几张银票:“原本我们已经两讫,太子心善,见她在我们府上也干了一月余,额外赏赐你们这些银子当时抚恤。”

原本就是家中贫困才让老妇出来干活,如今人没了,老妇的儿子想有银子总是好的。况且那银票的数额不小,足够他们十年吃穿不愁,他脸上那悲愤的表情也淡了许多,伸手去拿银票。

管家却在他的手碰到银票之前,把手一收:“你收了银票,出去可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污蔑皇族的罪名你可是知道的,当满门抄斩。”

老妇的儿子吓得脚一软,忙点头:“知道了,大人放心。”

管家这才把银票给他。

老妇的儿子从太子府出来,一个麻袋忽然从天而降,把他兜头罩了个结实。

“不许喊叫,不许挣扎,不然杀了你。”有人隔着麻袋低声说。

老妇的儿子感觉到腰间被刀抵住了,那还敢反抗,任人推推搡搡,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里来。

头上麻袋一除,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面前之人竟然是京畿守卫将军,如今正炙手可热的独孤初-初王爷。

独孤初一向以平易近人著称,可是也素有在沙场上杀人无数的名声。

此刻被独孤初冷冷盯着,老妇的儿子魂都吓没了,脚一软便跪下了,哆哆嗦嗦地说:“王……王爷。”

“狼心狗肺的东西。令堂惨死,你不想着为她伸冤,却首先去找凶手商议,分明是帮凶?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老妇的儿子一脸愕然:“您不是说我母亲是失足溺亡,如何又说她是被人所杀?”

独孤初冷笑:“一月之前,河上冰厚得可以站个壮年男子。你告诉本王,若不是有人特意凿冰未洞,她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如何能压破冰掉进水中?”

老妇的儿子恍然大悟,一跺脚,嚎啕大哭:“我的娘啊,原来你死得冤屈啊!!”

独孤初默默等他哭完,才说:“令堂也是崔府的老人了,本王虽不是大将军亲生,却也是崔府养大的。如今府上的老人如此惨死,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本王需要你这苦主配合才能替老人家伸冤。”

老妇的儿子一抹眼泪,停了哭声,问:“只要能抓到凶手让家母安息,王爷需要草民如何配合草民都愿意。”

独孤初低声说:“你且如此……”

一大早,京城府尹衙门口便忽然传来击鼓的声音“嘭嘭嘭嘭嘭嘭”。

正在内衙里悠哉喝茶的府尹惊得手一哆嗦,差一点把茶尽数扣在自己身上。

自从独孤初回京后,凡有悬而未决的命案,苦主都是去找独孤初,府尹也就负责解决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一般是不会有人为这些小事来击鼓鸣冤的。

“谁啊。大清早的。”府尹放下杯子,恼怒地朝外面吼了一声。

“有个男子说自己母亲冤死,请府尹大人来为他伸冤。”衙役回答道。

“命案?”府尹坐直了身子,好一会儿才说,“他可知凶手是谁?”

“说凶手是太子。因为他母亲去了太子殿下府上之后才失踪的。”

府尹明白原来说的是那个淹死的老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刁民。此案都已经查清楚了,竟然还来击鼓鸣冤。给本官把他乱棍赶出去。”

“他说死者曾是崔将军府上的老妈子,服侍过崔娘娘。”

府尹张大了嘴:“那他如何不去找崔大将军和初王爷?”

“他说怕他们官官相护,灭他的口。”

府尹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这刁民着实厉害。如今他这么说,本官还得保护他的安全。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便成了本官为了给太子掩盖罪行灭口了。”

他才学一般,勉强及第,要不是赵尚书的远亲,也坐不上府尹的位置。所以他这官做的也是战战兢兢,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这事情真棘手,原告是崔家的人也就是初王爷的人,被告是太子……

衙役说:“大人,外面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要如何是好?”

他谁都得罪不起,只能让他们两个自己相斗了。府尹打定了主意,便吩咐衙役:“先把那原告叫进来在大堂上等着。本官亲自去请初王爷和太子来。”

独孤初原本说公事繁忙没空来,只是听说苦主是崔府的老人,便只能放下手头的军务过来了。

就连崔景裕也听说了消息不亲自来。

太子一见崔家和独孤初都出现了,自然坐不住。一来他不出现显得心虚,二来,他不能任由他们两个人联手往他身上泼脏水,必须来亲自上阵。

于是平日冷清的府尹的大堂一下来了太子、王爷和将军三个大人物。

崔景裕恭敬向太子行礼。

太子故作惊讶地问:“将军来所为何事?”

崔景裕轻轻叹息:“死者是我姑姑常乐娘娘的乳母,与我们如亲人一般。如今她惨死,父亲心下悲伤,要我定要来旁听,确保真凶受到惩罚。”

太子一听,暗自咬牙切齿:他打听得很清楚,这老妇只是个侍候常乐的粗使老妈子,如何现在又变成了乳母?崔家这分明是要把事情闹到。

独孤初是京畿守备,太子如今又是原告,自然是独孤初坐在大堂主座来主持审案。

独孤初让人把那仵作叫来询问。

仵作又把那日跟独孤初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太子听来稍稍镇定了一些:他让人在河上的冰中凿了个洞,把那老妈子用迷药迷晕从冰里塞了进去。泡了那么久,迷药早被水泡没了,仵作什么都检验不出来。他只要一口咬定老妈子平安离开了太子府,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就行了。

独孤初淡淡地问仵作:“她生前手臂两侧和胁下没有任何擦伤的瘀痕吗?”

仵作一脸笃定:“没有。”

“脑后有没有伤痕?”

“没有。”

“口鼻有没有被人捂住的痕迹。”

“没有。若是被人捂住窒息,必定挣扎,口鼻会青紫。”

独孤初皱眉:“着就奇怪了,但凡人落入冰窟,必定会挣扎用尽全力要从冰层边缘爬上来,所以两臂和腋下必有擦伤。如果完全没有,就说明……”

他顿了顿,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说明她在掉入冰窟之前就已经失去知觉了。”

仵作想了想,拱手:“是。小人愚钝,竟然之前没想到。”

太子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

独孤初接着说:“而且在那样冷的水浸泡之下,她都没醒说明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性晕厥。使人短时间之内失去反抗能力,有三种方法,重击头部、捂住口鼻和用毒。既然你已经排除了前两种,她就只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仵作皱眉:“可是她五脏六腑和肌肉没有中毒的迹象。”口服毒药或者毒针扎都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比如舌头口腔发黑,皮下有针孔。当时他怕浸泡之后针孔会被掩盖,特地仔仔细细查看过,就连老妇的头皮都不曾放过,确实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若是只要让人昏厥,不用那么麻烦。”独孤初依旧保持着那不紧不慢的声调。

仵作皱眉:“王爷的意思是?”

独孤初接着说:“有些迷药只要洒在手帕上,让人闻一下,就能让人晕厥。能做这种迷药的人不多,最近跟这些人买迷药的主顾肯定也不会太多。只要全部抓回来,问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太子头上冒出冷汗来:他根本没想到这一点。那药是管家找人去买的。只要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他这里来。

府尹听得胆战心惊:看来独孤初是有备而来。幸好他那不太灵光的脑子今日好用,把他们三位叫来。不然就连他也要被怀疑在湮灭证据。

其实独孤初从昨夜开始就派人保护老妇的儿子,刚才敲鼓的时候,若是府尹不叫他,他就连府尹一起抓起来。

崔景裕一直不露声色,其实心中早已惊涛骇浪:才不过几日功夫,独孤初已经将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那些制药和买药人也多半都被独孤初控制起来了。他果然手段狠辣,心思缜密,非池中物。幸好崔家虽然对他不算很好,也没有亏待过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独孤初让人去抓制药的人和买药的人,才不过一刻,人便都被带到了堂上。

太子有一种被请君入瓮的感觉,只是如今后悔也迟了。他看了一眼负责记录的小吏。小吏已经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了。

如今只能背水一战了。太子定了定心,冷冷地问跪在下面的人:“你们可有被严刑逼供?”

只要下面的人说有被逼供,就算独孤初问出了点什么,他也可以说独孤初为了陷害他,把这些人屈打成招。

那些人个个缩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却在说:“不曾。都是小人们自己招供的。”

太子朝身旁的随从使眼色。

随从立刻上去把堂下一人胸前的衣服一拉。

可是那人胸前背后都没有任何伤痕,根本不像是受过刑罚的样子。

太子有些吃惊:如果不是严刑逼供,这些人如何会招供。

独孤初淡淡地出声,替太子解了疑惑:“哦,忘了告诉殿下。臣弟跟父皇借了个人来用。只消三根针,他们就什么都说了。”

也就是说,皇上已经知道了。太子面如死灰,咬牙切齿:“这也未免太狠了点。”

独孤初像是没听懂太子的一语双关,淡然回答:“做药和买药之人原本就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善之辈,一点也不冤。”

太子如坐针毡,恨不得能脚下生风立刻离开。可是此刻离开跟认罪没有区别,所以他只能按捺住自己勉强坐着。

独孤初朝其中一个人抬了抬下巴:“你说说看,近两个月曾有何人,在何时向你买了药。”

那人指着旁边的一个人:“此人一月前花了五两银子跟我买了一包粉末。”

独孤初又问:“这粉末有何功效。”

那人瑟缩了一下才回答:“人只要吸入一点便会失去知觉,任人摆布。”

太子忽然插了一句:“若是吸入粉末的人被水泡个一个月,还能在此人查出粉末吗?”

那人舔了舔嘴唇:“应该……查不到。”

太子故作恍然大悟点头。他这是在提醒独孤初:既然查不到,就没有证据。有些罪名不要乱往他头上扣!

独孤初却不再问这人,而是问那买药的人:“你买了药给了谁?”

那人不吭声。

独孤初眯眼看着他:“怎么,莫非是想翻供?”

那人抖了一下,回答:“给了太子府管家。”

太子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不会吧。管家买这个干什么?”

他站了站,又对那人说:“你可有证据?不要信口雌黄,诬告本太子的家奴。”

那人也急了:“就是管家叫我去买的。”

“把管家带上来。”独孤初冷冷的下令。

太子心里一惊:独孤初一早将他引到这里,原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方便去捉拿审问管家。他悄悄转眼看,此处被京畿守卫围得水泄不通。即便独孤初去他府上抓人,也没有人能冲进来想他报信。

果然,不一会儿,管家像条死鱼一样被拖上来了。

太子盯着管家,满心惊恐。

管家脸如死灰,满头冷汗。他一口咬定那粉末是他拿去药野兽,并未曾用在人身上。

太子等着独孤初对管家用刑,然后他就发怒指责独孤初严刑逼供,有意栽赃给他,然后将管家带走。

“既然你没用在老妇身上,为何她离开太子府就会忽然失去知觉,掉到了冰窟里?”

“奴才也不知,她离开太子府时候还好好的。府上众多奴仆和侍女们都能作证。分明是她家人看管失误,导致了意外,还想来讹诈太子府。”管家梗着脖子回答。

独孤初怒问老妇的儿子:“既然她失踪这么久,你们为何不找?”

老妇的儿子呜呜咽咽回答:“当时管家来请我母亲去太子府帮忙,我本来因为母亲年事已高死活不肯。可是管家说不用干重活,我才勉强答应了。母亲去了足有两月,谁知道已经死了一月了。”

“莫非是你们虐待老人家,让老人家太辛苦以至于离开太子府就猝死了?”独孤初问管家。

管家连连喊冤:“太子仁厚,真不曾亏待她。她这一个月每日也只是坐着看人走路说话吃饭,偶尔指点一下,能累到哪里去?”

太子忽然意识到,独孤初要追究的不是他们杀人的罪过,因为独孤初比谁都清楚找不到确切证据只会被反咬一口。独孤初要的是,老妇在太子府训练常乐的证据。

他惊慌失措,一下站起来冲管家喝了一声:“住口!”

管家张嘴僵在了那里。他意识到奸猾如他,在恐惧和心虚之下,急着要脱罪也上了圈套。如今有这么多证人在,他亲口还把时间和其他细节讲得这么清楚,想要再否认已经是不可能了。

“记下来了吗?”独孤初问记录的小吏。

小吏忙点头,将记录双手奉上。

独孤初将记录收了贴身放好,又问府尹和崔景裕:“府尹大人和将军大人可曾听清楚。”

府尹想装傻:“卑职听清楚了,可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独孤初没理他,淡淡望向太子:“太子殿下,臣弟无能,虽然知道这个老妇的死有疑点,却实在是找不到证据抓到凶手,让太子殿下白跑一趟,还惊扰了府上和管家。为了还太子殿下清白,臣弟即刻去向父皇请罪。殿下请回吧。”

独孤初又对府尹和崔景裕说:“劳烦两位随本王入宫向皇上说明经过。”

府尹见逃不过,只能拱手应承。

太子一把捉住路过他面前的独孤初的手臂,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弟弟。”

如果说,之前独孤初对外表和智谋都远远不如他们的太子尚有一丝怜悯,自裴千里的院落被烧,裴千里被杀死,他对太子就只有恨意了。况且,太子杀死老妇手段狠辣阴狠,足见过去他仁厚木纳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独孤初回头望着太子,脸上带着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本王自会向父皇讲清楚,为殿下洗脱杀人嫌疑。”

太子绝望了,松了手。

独孤初跟崔景裕三人在御书房外求见皇上的时候,独孤珏和常乐也在。

独孤初委婉地表示要跟皇上讨论重要的事情,请皇上屏退闲杂人等。

皇上便让常乐先回寝宫休息。

常乐撅嘴:“原来臣妾是闲杂人等啊。”

独孤信笑了笑。

独孤珏忽然淡淡冒了一句:“常乐娘娘不是过去一直不喜欢理会朝堂上的事情吗?说一听这些事情就头疼。”

独孤信心里一动,默不出声。

常乐知道独孤珏说的自然是崔常乐。她想他这么说或许是在提醒她不要露馅,是一番好意,忙哼了一声:“我是不喜欢理会你们男人这些事,不过是想多陪陪皇上。既然你们不想我听,那我便离开好了。”

常乐离开后,独孤初把他如何发现女尸,然后得知是崔府老妈子,如何追查的过程向独孤信细细讲了一遍。

他只说如今证据不足,不能一口咬定老妈子就是太子府的人所杀,差点让太子名誉受损所以特来向皇上请罪。

独孤初把小吏记录的文书呈给独孤信,独孤信看完一言不发。

崔景裕忙拱手说:“臣认为王爷明察秋毫,秉公办事,并无错漏。”

府尹忙附和:“是的是的。臣一直在一旁,王爷绝无半点私心。”他此刻才明白,独孤初是怕只有崔景裕一人的话,独孤信不肯相信。所以才需要他这个太子阵营的人在场做证。这也是他这个京城府尹的职责所在。

真是滴水不漏,滴水不漏!这个独孤处太可怕了。

独孤信问独孤珏:“你觉得呢?”

独孤珏忙回答:“儿臣也觉得初王爷此事办得很好。”

独孤信嘴角忽然浮上一丝苦涩的笑。他像是极其疲惫,冲所有人招了招手:“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独孤初跟独孤珏飞快交换了个眼神,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直到出了宫门,独孤初才低声问:“你的计划呢?什么时候进行?”

独孤珏淡淡回答:“马上。”

独孤信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坐着,不看书也不看奏折。太监和侍女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敢前去打搅。

眼看到了掌灯时分,他才叫人:“起驾回宫。”

他回到常乐宫时,常乐正坐在院子里荡秋千。这秋千是常乐进来后,独孤信才叫人加的。常乐挺喜欢,有事没事就上去荡一荡。

此时海棠已经开了几朵花,时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常乐上身穿着牙白长衫,下面围一条赤红色齐胸襦裙,花瓣中越发显得面若桃花。

见独孤信进来,她停了下来,迎上去,一脸兴奋。

独孤信接住她:“何事这么高兴?”

常乐笑嘻嘻地说:“臣妾这个月月事推迟了,刚才回来无事便叫御医来给臣妾把脉。御医说臣妾有了。”

独孤信把她一下举起来:“真的?”

“是。这还能有假。”常乐咯咯笑着,摸着小腹,“都说儿子似母亲,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长得像我。”

“会的。”独孤信把她搂在怀里,“会像你的。”

“初王爷就不像我。”常乐笑嘻嘻地说,“不过我觉得像皇上更好。我喜欢看皇上的眼睛。”

独孤信的身子一僵:这么一说,他才觉得独孤初的眼睛跟崔常乐一点也不像,倒是有几分像他。

常乐在他怀里露出一抹阴鸷的笑:“点到为止,有没有证据都没有关系,只要在独孤信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够了。你们会用这一招,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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