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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玉人沉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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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心中对如今这个常乐也十分厌恶,因为常乐阻挡了崔家更上一层楼的路,只要能帮崔景裳打倒常乐,任何卑鄙的法子她都会毫不犹豫告诉崔景裳。

“而且臣妾怀疑,她并不是天生长成这样。”绿袖有些迟疑地说。

“不是天生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臣妾的意思是或许有人将她训练成这样。比如对常乐娘娘熟悉的老妈子什么的。”绿袖知道关于‘修容圣手’的传说,只是她没有见过这个人,更没证据证明常乐是通过‘修容圣手’得到这张脸的,所以不敢贸然说出这件事,便改了口。

“嗯,劳烦夫人替本宫带封信给崔大将军。”崔景裳心中镇定了许多。

绿袖接信的时候,悄悄将一小包粉末塞到崔景裳手中,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办事前和水喝下。”

崔景裳不动手色,将小纸包掩在袖子里。

绿袖回府时发现周碧影在花园里等她,敷衍地行了个礼就打算过去。

周碧影冷笑:“如今被娘娘叫进宫,眼里越发没有人了。”

绿袖淡淡转身:“夫人啊,将军是过意不去才娶妾身,对妾身早无半点恩宠。夫人何必在妾身这里浪费时间。”

周碧影知道绿袖被崔景裕打得一身伤疤的事情,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绿袖半真情半假意地红了眼框:“将军之前去妾身院子里也是为了翠儿夫人。”

周碧影听侍女们私下议论,说崔景裕跟翠儿夜夜欢好,动静还不小。就住在他们隔壁每日听得清清楚楚的绿袖肯定比她这隔得远的人要难受得多。

“况且…….”绿袖说到一半停了。

周碧影立刻追问:“况且什么?”

绿袖只能说:“翠儿夫人这个月月事迟迟不来,我想她怕是已经有了。夫人以后儿女绕膝享不完的天伦之乐,应该觉得高兴。”

周碧影如被雷劈,僵立在那里:她就有了,这个贱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崔景裕的,竟然就怀上了?她都进崔府快两年了,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她正要细问,发现绿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小贱人到底有没有怀孕。”周碧影咬着牙自言自语。

绿袖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周碧影让自己的侍女守在门外,便进去了。

此时崔景裕不在府上,绿袖也去见崔常安了。那些个侍女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院子里只有翠儿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晒太阳。她头上插满金簪,脖子上手上能见肉的地方都戴满了首饰。最近养尊处优,越发丰腴白胖,慵懒放肆得倒还真有几分贵妇的架势和模样起来。

“小贱货。”周碧影见了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重重咳嗽了一声。

翠儿懒懒睁开眼,看了一眼周碧影,不情不愿站起来,行了个礼。

“去打点水来给我洗手。”周碧影冷冷地说。

翠儿没动,只说:“夫人稍后,等侍女回来,我就让她们打水。”

周碧影一听火冒三丈,过去就是一个耳光:“贱人。你如今架子比主母还大。让你打盆水都推三阻四的。”

周碧影毕竟是正妻,翠儿再得宠也只是个妾。翠儿明白这一点,所以被脸上肿了半边也不敢发作,只能含着泪,磨磨蹭蹭起来拿了个盆去水缸里舀水。

“我不要那放了许久冻死人又肮脏的水。”周碧影冷哼了一声。

翠儿只能忍着气又放了盆,拿桶到井边,揭开了井盖。她探出身去,把桶子扔到井里。

只是此时正是枯水期,井里的水位低,加上她最近养尊处优,许久没有干过粗活,所以手里没力气,动作也没有那么灵活了。

桶子在水里晃荡了许久,都不曾装满。

周碧影见她站在井边弄来弄去许久,以为她故意在磨蹭,愈发恨她恨得要死,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翠儿张狂贪婪,比绿袖年轻,又有一身雪白无暇的肌肤,要是再生个儿子给崔景裕,以后崔府哪里还有她的位置?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见翠儿探出半个身子在井上,周碧影暗想:“她要是掉下去淹死就好了。”她鬼使神差便伸出手去对着翠儿背上狠狠一推。

翠儿好不容易打满一桶水,正要提上来,原本就重心不稳,此刻根本来不及叫一声便头朝下直直落了下去。

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周碧影的心因为兴奋和紧张狂跳起来。她踉跄后退,攥紧了胸前的衣襟盯着那井口。

翠儿连呛了好几口水,惊慌失措,好不容易才扑腾着冒出头,一边咳嗽一边尖叫着:“夫人救我,救我!我不会水性!”

可是任她叫得声嘶力竭,井口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翠儿奋力伸手抠住井壁,想要支撑住自己,一边声嘶力竭地继续呼救:“咳咳,来人啊,救命啊。”

可是井壁湿滑,她只是徒劳无功地在井壁上留下一排排整齐的抓痕,又快速沉入水里。

水不停地从她身上各个孔洞钻入,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力气。

翠儿挣扎了几下,慢慢没了力气,最后终于不叫,也不动了,任由那无形的手将她拉最深处。

她头上的金簪散落下来,比她更快的沉到了井底。

遥远的外面却模糊传来周碧影刺耳的惊叫:“不好了,快来人。翠儿夫人掉井里了!!!”

绿袖见到崔常安把她跟崔景裳见面的过程避重就轻讲了讲。崔常安立刻叫人把崔景裕找回来,叮嘱他亲自去查府上和宫中过去伺候崔常乐的仆人、太监、老妈子以及侍女们离开崔府和宫中后的去向。

崔景裕一边听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绿袖。

绿袖从他进来起便眼观鼻鼻观心,垂手立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崔景裕微微皱眉:他都好几天没见过她了,她见到他竟然没有一点表情,别说是喜悦,就连生气和吃醋都看不到一点。她接近他果然是为了荣华富贵。不然他故意在翠儿房中弄出那么大动静让她听见,她怎么会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有人惊慌从外面跑进来叫着:“大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翠儿夫人掉井里了。”

崔常裕愣了一下,才转身跑出去。

绿袖轻轻皱了一下眉:这个周碧影,太沉不住气了。

翠儿被捞上来时已经死去多时了。

崔景裕一脸铁青:“怎么回事?”

侍女们跪了一个院子,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说!!莫非要我上刑你们才肯说实话吗?”崔景裕用冷冷的目光扫了一圈。

侍女们这才一个接着一个回话。这个侍女说翠儿夫人要吃山楂,她出去买了,刚回来。那个侍女说,翠儿夫人嫌新衣服有个盘口不好看,命她拿去裁缝那里了,没看见发生了什么。

翠儿得势之后就是这个德行,成日使唤这个使唤那个,倒比绿袖还像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绿袖这里原本就四个侍女。如今翠儿成了主子,就只剩下三个侍女,全被翠儿弄得一刻也不得消停。今日又是这样。

崔景裕气得不行:“就没有人看见吗?”

在一旁抹眼泪的周碧影说:“妾身来看望她,她说要打新鲜的水给我洗手。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妾身立刻救她却还是迟了。”

崔景裕森森扫了一眼侍女们:“谁第一个进来。”

有个绿袖的侍女怯怯抬起头:“是奴婢。”

“你看到了什么?”崔景裕追问。

侍女看了一眼周碧影,才回答:“我进来时,看到夫人站在檐下,翠儿夫人在井边打水,站立不稳忽然就掉下去了。我跟夫人找人拿竹竿来救她,可惜迟了。”其实她是跟周碧影的侍女们一起进去的。周碧影的侍女开始一直在外面,后来见她来了,便跟她一起进来,还挤挤挨挨,挡着她的视线。她原本还诧异这些侍女今日举止怪异,进来见到周碧影在廊下撕心裂肺地嚎着“快来救翠儿夫人,她掉井了。”她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其实当时井里已经没了动静。翠儿掉下去的时候,周碧影站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有老天和周碧影自己知道了。

“夫人身上戴太多首饰,又不识水性,沉得快。”周碧影的侍女们中有人怯怯出声提醒崔景裕。

崔景裕明明知道是周碧影下的毒手,却没有证据,只能咬紧牙关望着那些侍女。

侍女们就算是看见周碧影把翠儿推下去也不敢说实话。况且她们平日本来就不喜欢翠儿,如今翠儿死都死了,她们更不会为她得罪周碧影。

崔景裕要真想追究,多的是法子。只是如今崔府四面楚歌,崔景裕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周府闹僵。

他闭上眼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才说:“去报官,就说翠儿独自在院中失足落井溺亡。不得跟任何人说夫人也在院中之事,以免落人把柄。请翠儿的家人过来,多给些银子。”

翠儿如今只是个妾,不久前还只是个侍女,只要银子给得够,翠儿家里是不会找麻烦的。

仆人上来用席子把翠儿一卷抬了出去。

翠儿的手从席子的破洞里掉出来,长长的指甲早已全部断裂。手腕上那个翠玉的镯子在惨白的皮肤映衬之下越发绿得瘆人。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绿袖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悲凉: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是不是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周碧影脸上竟然有几分得意神色,让崔景裕越发厌恶至极,他攥紧了背后的手立刻转开头,却与绿袖哀伤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绿袖垂下眼,默默避开了他的目光。

奶娘抱着孩子从花园里回来,见到这情形吓得不敢进来。

周碧影装模作样对那孩子伸手。孩子却躲开了周碧影的手,冲绿袖伸手含糊叫着:“娘。”

看见孩子,绿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

她快步迎上去,接过孩子,将孩子的脸护在怀里,低头进去了。

周碧影无趣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冲侍女和奴仆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都去干活,找人把井里的珠宝首饰捞出来。”她毕竟还是心虚,不敢在此处久留,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

众人见崔景裕面无表情盯着绿袖的房门不出声,都只能怯怯地问:“将军,要不要找人来捞?”

崔景裕冷冰冰地回答:“有什么好捞的。人才刚没就只顾着捞东西,心肠也太狠毒了。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将军府缺这点东西。”

周碧影在墙外听得着一句分明是在骂她,脚步顿了顿。崔景裕一向温和,她还是头一次听崔景裕如此尖刻。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是把崔景裕给气坏了。周碧影忽然有些后悔,低下头,慢慢走了。

崔景裕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都给我下去吧。”

众人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作鸟兽散。

身边清净下来,崔景裕才慢慢踱入绿袖房中。

绿袖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流泪,见他进来,忙擦干净眼泪,将孩子交给了奶娘,低头站起来。

奶娘一看这情形,悄悄抱着孩子出去了。

崔景裕冷冷地说:“你知道我纳她做妾是为了气你。”

绿袖头也不抬,只说:“将军说笑了,妾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将军要纳妾不纳妾都凭将军喜欢。”

“你为什么不闹,为什么不像周碧影那样闹一下。周碧影虽然让人讨厌,可是我觉得她至少还是爱我的。可是你……”崔景裕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含着泪,“我从你身上只看到对权势的渴望。你知道吗?在跟你说之前,我只是跟翠儿说过几句话,还不曾跟她有过肌肤之亲。我那日说要纳她做妾,只是一时兴起,想试试你是什么反应。”

绿袖一愣,惊讶地微微张嘴:难怪崔景裕那时说要收翠儿做妾,翠儿会是那副表情。

崔景裕继续说:“结果你不在意,你一点都不在意,所以我就索性弄假成真。你还是不在意,我的心都冷了。”

绿袖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筹谋隐忍了,站起来凄然地大声说:“我在意有用吗?我有那拈酸吃醋的本钱吗?没有,因为我没有帮我说话的娘家,没有青春和洁白无瑕的身子,我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崔景裕沉着脸,背手关上了门。

绿袖被他脸上的阴郁吓得往后退,那日被他脱光了绑在柱子上抽的情形闪过脑海。她惊恐万状,退无可退,跌坐在床沿。

崔景裕停下来脚步,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果然还是怕我。别人都说我温润如玉,只有你真正了解我,所以你才会怕我。”

绿袖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开头,掩饰着脸上的惊慌:“没有。妾身怎么会怕将军呢?”

崔景裕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自己:“你什么时候才会说真话?”

绿袖也不再躲避,定定望着他:“我说真话又如何?你肯信吗?”

“那我们就各取所需,你保我崔家人丁兴旺,我等到机会合适把你扶正,给你当家主母的位置。”

“好,很公平,一言为定。”

崔景裕捉住绿袖的腋下,将她提起靠在床柱上,拉起她一条腿,掀开袍子下摆没有给绿袖任何时间准备就昂然而入。

身体恍若被撕裂成两半,绿袖顿时痛得发不出声,许久才颤着声音问:“将军,翠儿才死,你怎么就……”

崔景裕凑近,在她耳边说:“你会怜悯她?不要装好人了,她死了,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了?若不是你今日还未来得及回这个院子,我都以为是你为周碧影处谋划在在这个完美时机杀死翠儿了。”

绿袖死死咬着唇不肯哼出来,在心中冷笑:他还是有几分喜欢翠儿的,伤心却无处发泄,只能冲着她来了。他一直是这样,柿子捡软地捏。

崔景裕终于放开了绿袖。

绿袖站立不稳,扶着床柱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她低下头努力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维持着仅存的尊严和倔强。

崔景裕的身子也在轻轻颤抖,只是他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欢愉和兴奋。

他盯着绿袖的头顶: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才越发显得柔弱,让他越发想要狠狠搓揉她。

崔景裕退了一步,以确保自己不会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暴露自己的软弱,冷冷地说:“我会把周碧影软禁起来。你只要这里安心养胎,不必担心她来为难你。”

绿袖低着头笑了一声:“将军太看得起妾身了。妾身可不能保证一次就中。”

崔景裕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有那一击即中的药吗?既然周碧影和翠儿都被你下了药不能生育,你就必须给我多生几个。”

绿袖身子一僵,满心惊恐,却不敢显露,想从崔景裕的眼神里确认他是发现了这件事还是试探她。

崔景裕冷冷望向她眼底:“是的我知道。这个招数一点也不稀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自我姑姑之后,宫中再没有妃子怀孕过?”

绿袖喃喃地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制止她?为什么不惩罚她?任由她断了他再有子嗣的希望。

崔景裕垂眼轻抚着胸前衣襟:“因为你虽然给她们下药,却不曾伤害过我。你其实明白,我也可以出去暗地里养着别的女人。说明,你还是有几分在意我心疼我。”

绿袖哆嗦着唇,却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再纳妾结果也是大同小异,我只能天天来,确保你尽快多给我生几个孩子。”崔景裕说完便扬长而去。

绿袖盯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崔景裕,我觉得你也还是爱我的,是吗?”

他一定是爱她的,不然不会如此纵容她。只是他不敢让她知道,因为他怕再次被伤害,只能这样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崔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裴千里的耳朵里。

裴千里叹息着又一个无辜的人不明不白就成了绿袖和周碧影争斗的牺牲品。

听说翠儿身上的珠宝翠玉尽数沉到了井底,赵慕霖咂嘴感叹:“这井看着不大,却实在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而且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井,天长日久,里面不知道沉了多少金银珠宝。我以后要是实在是没活路了,就专门去淘大户人家的井。”

韩冷香哭笑不得:“你想得美。家家井每年都要淘一淘,哪还等到你去捞宝贝?”

裴千里的心里一动,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今日独孤珏从宫中回来没回秦家妍那里,却直奔‘惜玉阁’。红玉听见独孤珏的脚步上楼,知道他能来这里意味着秦家妍已经怀孕了。

原本说要大度,要能容人,可是指下的琴音却还是变了调。

她索性停了手,望向远处。

漫长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湖面的冰开始解冻了,湖边的杨柳也悄悄吐出了尖芽。

独孤珏从身后环住她,低声说:“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红玉垂下眼:“嗯。”

独孤珏托着她的下巴,纵情品尝着自己思念多日的红唇。红玉闭上眼,顺从地接受着他的柔情蜜意。

楼下忽然传来喧闹声。

“夫人不好了。奴婢是来请王爷去看看的,烦请一定通报。”平日嚣张无理的侍女如此柔弱,让独孤珏不得不停了动作走到窗前往下望。

那门前的侍女抬头望见独孤珏忙说:“王爷快来,夫人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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