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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不要想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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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一脸惊慌:“小姐到底要干甚么啊?俺还要赶着去做工勒。”

赵慕霖依旧笑容满面:“我就想让你带着我玩。”

“小姐啊,俺这个老头子要干活赚口粮,木有时间玩。”裴千里觉得自己的耐心就要用尽了。

“我保证不添乱。”

裴千里瞥见独孤初正带着人从门外路过,立刻跳起来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跑过去一把捉住了独孤初的马绳。

“王爷,王爷,救命啊!”

独孤初都没认出面前这个面貌粗陋的老头是裴千里,只皱眉抬手止住了身旁要来驱赶裴千里的士兵。

战马瞥了裴千里一眼,嫌弃地往旁边靠了一步。

独孤初一挑眉:稀奇,若是平日生人靠近,他的马早就扬起蹄子一脚把那人踹开了。今日被人这样冲出来拽着,马儿却直哼了一声。

饭太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落在战马头上,对着独孤初叫了一声:“喵。”

呵呵,原来是裴千里。他的战马肯定是认出他来了。这家伙竟然不惜把自己弄成这幅又老又丑的模样,到底又是在作什么妖?

独孤初暗自好笑,一本正经冲裴千里喝了一声:“大胆狂徒,竟然冲撞本王的马。你要是不好好跟本王解释一下,本王定把你打得皮开肉绽。”

赵慕霖远远站着,却不靠近。

听说独孤初与其他两个皇子不同。他没有其他豪门贵胄的脾气,平易近人,更不会为这种事动怒。

赵慕霖从此刻的情形看来觉得这些传言未必是真的。

独孤初余光瞟见人群后的赵慕霖,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多半是裴千里想被他带走甩掉赵慕霖。

裴千里却忽然扯着胸前的衣襟,满脸痛苦:“俺中毒了,俺吃了丐帮的叫花鸡中毒了。”

独孤初抽了抽嘴角:演得还挺像。

他还未发话,裴千里已经在战马的脚边倒下了。

独孤初心里猛地一跳,附身盯着裴千里。

裴千里一动不动。

独孤初用手推了一下饭太稀的屁股。饭太稀从马头上落下摔在了裴千里的肚子上。

饭太稀肥得要死,这么高砸下去,就算裴千里装死装得再像也会被压得两头翘。

可是,裴千里依旧没动。

该死,他不会真的中毒了吧。独孤初攥紧了马绳,强行忍住自己跳下马捉住裴千里衣襟摇晃的冲动,对身边的侍卫抬了抬下巴示意:“看一下。”

侍卫上前伸手摸了一下裴千里的鼻子,对独孤初摇头:“死了。没气了。”

赵慕霖惊讶得微微张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他怎么就死了呢?

独孤初好一会才说:“把尸体带回去,叫个仵作来,本王要亲自勘验。”

侍卫拖起裴千里的脚,饭太稀朝侍卫发出威胁的低吼,侍卫想把饭太稀赶下去。

独孤初却忽然吼了一声:“轻些。”

那侍卫吓了一大跳,怯怯看了一眼独孤初。

独孤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本王虽不认识他,却也知道他定是某人的兄弟,儿子。你不可如此轻慢逝者。再来三个人,把他抬回去。”

侍卫们有所触动,神情凝重,又上来三个侍卫找了个门板,把裴千里抬走了。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赞叹声。

“王爷圣明。”

“王爷仁爱。”

也有人暗自不屑,这分明是独孤初拉拢人心的招数。

也有人暗暗惊讶:独孤初分明在压抑着悲伤,听他的话也分明是发自真心,若是做戏也太过真实了。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为街边暴毙的陌生人伤心?

只有赵慕霖捂着嘴退了一步,转身匆匆离去。

独孤初命人把裴千里放在大堂上,屏退了所有人,然后迅速扯开裴千里的衣襟,把耳朵贴在裴千里的胸口上。

那里安静得像一汪死水。

独孤初愣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踉跄退后颓然坐在椅子上,愣愣看着裴千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你这种混蛋,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一路上回来,他还期望裴千里是为了躲开赵慕霖而诈死。

裴千里心里叫苦不迭:他确实是在侍卫靠近的时候闭气停止了心跳,原本想等没人的时候就站起来。

可是独孤初好像当了真。

刚才独孤初在听他心跳的时候,他分明察觉到有温热的泪水从独孤初脸上滴落到他胸口。

这个门板脸竟然哭了!!

他这个时候要是诈尸,会被恼羞成怒的独孤初给活活再掐死。

所以,他只能继续装死。

独孤初离开他身边时,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生死一念间!

饭太稀开始舔裴千里的脸,把他的面具给生生舔下来了。

独孤初瞥见裴千里额头上的汗,愣了愣,骤然明白过来,沉着脸阴森森拔出剑来。

“不用等仵作了,就让本王爷看看你到底吃错了什么。”

他朝裴千里胸口插了过去,裴千里立刻一个翻身利落地躲开了,惊恐地大叫:“干嘛?干嘛?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明明还没死透,可以抢救一下的。你竟然狠心到往我胸口上插刀子!”

独孤初咬牙切齿地再次朝他刺了过去:“你这种奸猾无耻的小人,死了更好。”

裴千里一个侧身躲过剑锋,顺势捉住了独孤初的腕子:“喂,差不多行了。”

独孤初眯起眼,剑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另外一只手上,裴千里立刻有捉住了他另外一只手的腕子,锁在胸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裴千里忽然嘻嘻一笑:“你方才那样子,跟韩冷香吃醋的时候一模一样。”

独孤初气红了眼,正打算咬死裴千里算了,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面孔陌生的女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然后扯了面具,瞪着独孤初和裴千里。

原来这两人是易了容的韩冷香和程海棠。

方才听人说有人截住独孤初的马并当场暴毙在马前,她们便怀疑是裴千里,然后不管不顾匆匆来了。

此刻,裴千里胸口衣襟敞开,跟独孤初贴身站着。

独孤初满脸通红,裴千里一脸坏笑。

那画面实在是……十分诡异和暧昧。

于是对于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程海棠和韩冷香就不知道该收回去好还是让它流下来好了。

程海棠忽然咬牙切齿撸袖子,上来对着裴千里就是一顿暴揍:“你个混蛋,装死很好玩吗?本姑娘直接弄死你算了。”

裴千里原本想要抽出手挡一下。怎奈独孤初故意要让程海棠替他们三个出气,所以反手扣着裴千里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裴千里只能硬生生挨了程海棠几下。

“哎呀哎呀,要打死了。”他一边叫着,一边用膝盖狠狠对着独孤初顶过去。

独孤初只能松了手,往后撤开。

程海棠见独孤初要吃亏,下手越发重了。

裴千里跳到椅子上,才躲开了程海棠的拳头,摸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下手那么重,硬生生把我这帅气的脸都打变形了。”

原本气得眼泪直打转的韩冷香听见裴千里这么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程海棠也气笑了:“不要脸!你倒是说说看,忽然装死是为了什么?”她倒是知道裴千里会闭气功夫,只是觉得他不会随随便便就用,更不会特地跑到独孤初面前用来吓人,所以方才压根没想到他刚才是装死,硬生生把魂都吓没了。

“我被那个赵家的小姐缠上了。”裴千里揉着被程海棠打痛了的地方,一脸无奈,“她跟了我好几天,我实在是甩不掉她,只能用这办法了。如今有独孤初作证我死了,我想她总该信了。”

程海棠和韩冷香交换了个吃惊的眼神:“原来是赵家小姐。”

“她身手比我还好?竟然把你逼的要装死。”程海棠有些不甘地皱眉问。

“不,她一点功夫都不会,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程海棠越发不肯信:“小乞丐,这八成是你的借口,你是故意让她粘着你的对吧?本小姐功夫这么好,还不是经常被你甩掉?她又不会功夫,跑又跑不快,怎么能追上你?”

“她不是功夫好到能追上我,而是不管我怎么易容,她都能一下认出我来。我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呵呵,肯定是你看人家漂亮撩了别人,然后被人发现了什么特点甩不掉了。”

韩冷香原本平静下来的脸色又慢慢变得不好看起来。

裴千里哭笑不得:程海棠真是猪一样队友,不管什么事,她都能往那上面扯!关键韩冷香竟然还相信她!

裴千里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长嘴都说不清,索性转头问一直默默听他们说话的独孤初:“这个赵慕霖到底是什么来头?”

独孤初淡淡地说:“她是赵尚书小妾生的女儿。赵尚书一向重男轻女,又很在乎嫡庶,所以不怎么重视赵小姐。赵小姐一直由生母抚养,听说性子倒比她哥哥要好得多,体恤下人,从不用赵家小姐的身份去压人。因为她比较低调,又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我也不好打听。所以我也不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了。”

裴千里一脸体恤,拍着独孤初的肩膀:“是的,是的,我理解你。听说赵尚书前一阵子还借着为赵公子赔罪的借口上门向你为赵小姐提亲。”

混蛋,瞅准机会就往他心窝上捅刀子!他故意当着程海棠的面说这话,是要气死他们两吗?独孤初恼了,伸手就攥住了裴千里的手狠狠一拧:“你消息这么灵通,怎么不说本王已经当场回绝了。”

裴千里像个泥鳅一样滑,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个弯,挣脱了。

独孤初还要上来进攻,裴千里朝他身后努努嘴:“跑了。”

独孤初一回头,果然看见程海棠往外走,忙追上去。

程海棠反手就是一巴掌,独孤初用手轻轻一挡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程海棠就不由自主扑到了他怀里。独孤初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一瞬间便把程海棠打横抱起来,直接进去了里面,然后反锁了门。

“哎呀,真是毫无人性,惨不忍睹!!”裴千里摇头咂嘴,故作惋惜。

韩冷香翻了给白眼转身就走。

裴千里追上了她,搂着她的肩膀,弯腰屈腿,让自己可以把头靠在她肩上:“哎呀,好痛啊。娘子,帮我揉揉。我刚才快被那个野蛮的女子打死了。”

韩冷香咬着唇推开他:“死开!!找你那赵小姐给你揉去。”

裴千里一脸严肃:“娘子,虽然你吃醋的样子最好看,不过呢,你知道我的为人,绝对做不出对朋友妻下手这种事。所以,这个醋,你真的没必要吃。”

韩冷香这才明白,他刚才不管不顾说出这个事原来是为了让她释怀。

裴千里像个狗皮膏一样又靠上了:“嘶,真的好痛。这女人一拳能打死一条狗,真是痛煞我了。”

韩冷香被他缠不过,只能帮他揉。她回头担心的看了一眼里面:“你这么说,真的没事吗?”

裴千里叹了一口气:“独孤初都二十好几了,你觉得皇上会一直让他单身吗?他们两要总这么回避,事到临头才更痛苦。所以我只能趁机借着赵小姐的事来逼他们。”

韩冷香点头:“嗯。”

房中,独孤初把程海棠放下来,关上门。

“王爷这是要干什么?”程海棠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气得直发抖,转头对着外面叫着,“裴千里,裴千里,你死了吗?还不进来救我?”

独孤初捂住了程海棠的嘴:“别把不该招来的人招来了。”

程海棠不再叫,却开始用力挣扎。

独孤初伸手把她禁锢在他与门之间,小心控制着力道,确保她无法挣脱又不会弄伤她:“你别生气,我不会娶她。”

程海棠咬着牙涨红脸推着他的胸膛:“王爷娶谁,跟民女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不要夜夜梦见我。”独孤初叹息着。

程海棠愣了愣,扬手就给了独孤初一个耳光:“无耻,你竟然找人监视我。”

她用尽了全力,以至于独孤初被打得头一偏。

独孤初却依旧单单的,仿佛渐渐肿起来的脸颊一点也不疼:“我没有找人监视你,是滚蛋来我这里偷吃时告诉我的。”

程海棠的心却抽抽地痛了起来,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的怒火也瞬间消失。她一边抽泣一边说:“王爷为什么不放手?就算你不娶赵小姐,难不成,还能不娶李小姐,王小姐。将来皇上给你指婚,莫非你还能抗旨不遵吗?”

独孤初定定看着程海棠:“我也想狠心放手,可是就是放不开,我能怎么办……”

程海棠伸手摸着他肿起来的脸后悔自己刚才下手太重。

独孤初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

程海棠的眼泪越发控制不住,如小雨一般稀沥沥濡湿了衣襟。

“我想你想得心尖都是痛的。”独孤初眼眶发红,声音嘶哑,“最痛苦的是还要装成无所谓的模样。”他把程海棠小心翼翼搂在怀里。

程海棠不再挣扎,只是哭。

独孤初轻轻吻着她的脸:“你别哭,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程海棠越发哭得伤心。他们都知道从程半山死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再无还转的余地,更没有解决办法。独孤初只是不想让她伤心,才说这样自欺欺人的话。

独孤初吻着她的额头,想要安抚她。程海棠紧张地闭上了眼,睫毛像是惊慌的蝴蝶轻轻扇动着。

独孤初越发满心怜惜,吻着她的睫毛,尝到了她眼泪那咸苦的滋味,心也变得苦涩难耐。他收紧了手臂,闭上眼,吻着她的唇,温柔细致。

程海棠越发伤心,小心回应。

原来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忘记彼此的味道。原来这么久,被对方吻着的心悸感觉一点也没有变。

程海棠觉得自己所有空气都被夺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瘫软得像一团要融化的雪,只能借着独孤初手臂的力道勉强站着。

独孤初终于松开了她。

程海棠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独孤初在她耳边低声说:“其实有办法。我能想办法让你换个身份,再向皇上请求赐婚,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程海棠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他的意思是,让她抛弃程半山女儿这个身份,忘掉过往的一切。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冷推开了独孤初:“抱歉,民女做不到。杀父之仇,怎么能说忘就忘,那样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独孤初脸色也冷了下来:“不能忘又怎么样?你就算一辈子恨皇上,莫非还能杀他报仇?既然报不了仇,为什么要抱着仇恨过一辈子?忘了不好吗?”

这句话戳到了程海棠最伤心的地方。

因为独孤初,她连将性命抛在脑后去刺杀独孤信的快意恩仇都不能拥有,她甚至都不能恨独孤信的儿子独孤初。

而且,若不是因为她,若不是独孤初,程半山根本就不会死。

程海棠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冷得似冰:“王爷不必费心,民女自有民女的办法。”

独孤初捉住了程海棠的胳膊:“你换个角度想想,原本程叔叔就是当年抢掠皇宫的强盗之一。皇上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让他伏法,也算是公事公办,所以我们并没有私仇。”

程海棠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冷笑着说:“若是我父亲被官府捉住,三堂会审,证据确凿,堂上定罪,再公开问斩,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是,他却是被人以女儿大婚为借口引入陷阱杀害,这有本质区别。”

独孤初绝望地望着她,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程海棠接着说:“就算我父亲罪有应得。丐帮其他几十个长老呢?丐帮总舵一千多号人呢?都该死吗?”

独孤初抿紧了嘴:他们两个中若是任何一个不那么较真,这件事都有还转余地。偏偏,他们两都是眼里容不得半点砂的人。

察觉到自己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程海棠转身拉开门,决然走了出去。

独孤初在她身后忽然幽幽出声:“既然这样……以后,请你不要再在梦中呼唤我。”

程海棠仰头看着天,让眼里的泪水流回去:“王爷放心,不会了。”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孤初松开了紧紧攥住的拳,望着已经程海棠身影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说:“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回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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