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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蛇蝎美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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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拔刀阴森森笑着靠近。

“哎呦,还挺机灵的,知道缩成一团。可惜,没用的。”

“反正你浑身都受伤了也不在乎多挨一刀。主子交代了,要我们带您的命根子回去复命。莫怪我们心狠手辣,我们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

“不动的话,还没那么痛,不然我们可不保证不误伤到你别的地方。”

只是网子中间哪里有人?分明只有一件团成一团的衣服。而原本应该面向里面的倒刺此刻都朝外闪着森森的蓝光。

“不好!”三个人意识到不对,一起往后拔地而起。那网子却好像活了一般,忽然一边掀起朝离的比较近的两人飞了过来。

另外一个以为自己侥幸逃脱,却被人一脚踹在背上往前扑倒跟同伴面对面撞在一起。

闷哼声之后是连连不绝的惨叫。

‘困仙网’兜头落下,把三人严严实实罩在中间。

根根尖刺立刻插入皮肉,浑身刺痛难忍。

最可怕的是,今日为了教训那人,他们还特地在倒刺上抹了毒药。

三个人只想着快的出去吃解药,结果你撞我,我撞你,解缠越紧。

缠得越紧,倒刺扎入皮肉的深度就越深,在移动之中,还在肉上留下不规则的深深沟壑。

鲜血从三人的伤口中涌了出来,立刻就汇成行,滴落濡湿了地面。

为首那个有经验,大叫了一声:“莫慌,不要乱动,举起手臂,撑着困仙网,让身体尽量远离倒刺。”

只要不挣扎,捉住边提起来,还是可以出去的。

他忍着痛在黑暗中摸索着困仙网的边。眼看就要碰到,边缘却忽然被看不见的东西一拉,朝他脚下扫了过来。他惊恐地看着‘困仙网’的边缘把自己绊倒,然后另外两个同伴也随之倒下,重重压在他身上。

这一下原本还在皮肉上徘徊的尖刺全部扎透,深入到了身体里。

剔骨削肉也不过如此,三个人都叫不出声了。

‘困仙网’的四个角却毫无怜悯地慢慢收紧,像个网兜一样把他们牢牢网在中间。

而他们三个则像落入渔网中的鱼,只能张着嘴,苟延残喘。

刚才凭空消失的人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那人把手一扬,缠在‘困仙网’边缘的一个透明丝线就回到了他手中。

领头那人终于明白,那人在‘困仙网’尚在半空时,就是用透明的细绳勾住一边,让‘困仙网’翻了个面,然后把衣服卷成团扔在网子中间压住,自己却跳开了。

因为他身形太快,天又黑,他们竟然没发现,就这么傻乎乎落入他的圈套中。

领头那人用虚弱地声音说:“小人有眼无珠,竟然不知死活到想要偷袭阁下,求大侠放我们一条性命。”

裴千里背着手淡淡地说:“刚才你们扔了困仙网就收手的话,我是打算放过你们的。可惜,你们心肠歹毒自寻死路。”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大爷放过我们。”另外一个也有气无力地哀嚎着。

“暗器是你们带来的。你们自相残杀最后困在一起,跟鄙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想救你们,但是实在是爱莫能助。”裴千里退了一步,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好,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做才是最狠的。

此处偏僻,不到早上是没有人来的。他们三个遍体鳞伤,鲜血横流,不立刻止血肯定撑不到下半夜。

更别说,刺上还有毒。

身后树林里,各种不知名的夜间活动野兽和蛇虫纷纷无声探头往这边窥探。等裴千里走后,它们就会一个接一个出来,然后尽情在这些人身上享受活人盛宴。

“英雄留步,我自作孽不可活,却不能连累了这两兄弟。求你放了他们,给我个痛快吧。我保证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再找您麻烦。”领头的人踹了踹身后两人,“快发个毒誓。”

裴千里笑了笑:这种誓言有用,世间就没有仇人这个东西了?这两人要是真的不帮领头报仇,也不值得领头救他们。

那两人却梗着脖子说:“钱大哥,您别这么说。要死一起死。”

“技不如人,我认栽了。我是自愿跟着您,死也是心甘情愿,来世还做好兄弟。”

呵呵,作秀是吧?以为他会心软?

裴千里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弯腰抽出靴子里的小匕首,在手里掂着慢慢走回来,然后蹲下,把匕首在他们鼻尖前晃来晃去,似笑非笑地说:“本大爷只要动手,就绝不留活口。不过呢,想想刚才你们还说要割本大爷这里,割本大爷那里,不如本大爷也从你们身上割点东西下来留个纪念。”

那三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裴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呢,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你们羞辱对方几句,说不定我就解恨了。谁骂得最凶,我就放谁出来。”

那三人面面相觑。

“骂我,你们两个快点。”为首的下令。

个子大的那个梗着脖子说:“要杀就杀,休要用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勾当。我就算死也不会为了活命骂自己兄弟。”

“你杀了我,放我老大和许万走吧。他们有妻儿,有高堂。我林狗蛋孤身一人,死就死了。”个子最小那个叫了一声。

林狗蛋……看来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

这‘困仙网’最初是京城京畿护卫中使用来抓捕江洋大盗用的。而之前的京畿护卫是秦家军。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秦家妍看他不顺眼,叫家里人来教训他了。所以裴千里都没有审问这些人的必要了。

裴千里定定看着他们许久,忽然一挥手。

三人身体僵硬,等着匕首落下来,却迟迟没感受到痛苦。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困仙网’忽然‘嘶啦啦’从中间裂开一条缝。

钱大勇那个用手一撑,网子便落到两边。三个人都脱了身。

裴千里把刀插回靴子,站起来,背手居高临下望着他们:“本来不想麻烦。看你们三个虽然不是好人,却也还有几分义气。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们。若是你们再为虎作伥,被我碰到,我定让你们死得比今日痛苦一百倍。”

他转身大步离去,晚风拂动的衣裾,竟然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

那三人愣愣目送裴千里走远。

“话说,他那是什么刀?我也没看他用什么力气,怎么就能把困仙网给劈开了。”林狗蛋指着断口整齐的困仙网。

三个人齐刷刷寒毛一竖。困仙网自被人造出来,已经用了二十年,还第一次有人能弄断它。

也就是说,方才就算这人被困住也能轻易脱身。

“看来真是个高人。”钱大勇皱眉。

许万喃喃地说:“老大,你说,这种人物可能会去调戏我们家小姐吗?”

钱大勇凝重地摇了摇头:“此事定有蹊跷,只是我们作下人的也不好问。”

裴千里回到红烟楼后院,一直在等他回来的韩冷香见他衣服上全是灰尘,皱眉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如此狼狈?”

“没什么,只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偷袭我。”裴千里在韩冷香对面坐下,云淡风轻地说。

“这个面具你不是才带了第二次吗?怎么这么快就惹上仇家了。”韩冷香一脸疑惑,给他倒了一杯水。

“呵呵,我觉得,他多半是去调戏谁家的闺女未遂,被人打了。”程海棠十分精准地找到了机会捅刀子。

裴千里忽然捂着胸口:“啊呀,啊呀,嘶,好疼。被那些人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他怕程海棠把韩冷香给带偏了,等下他就真的说不清楚了。毕竟,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这两个女人,他是因为跟独孤珏太过暧昧,惹得某个蛇蝎美人不高兴才被人围攻。所以,他只能装疼,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韩冷香紧张起来,果然不再追问刚才那个问题,过来揉着裴千里的胸口:“很疼吗?我要姚夫人叫人去请大夫来。”

程海棠的笑容也僵在脸上,紧张地望着裴千里。

裴千里哼哼唧唧:“痛,这痛,轻点轻点,”

紧闭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蒋元瀚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连声地问:“谁?是谁那么不怕死?连我大哥都敢打。”

程海棠立刻转身,惊喜地说:“你出来了?”

现在基本上只要程海棠在,蒋元瀚就装娇弱躲在房间不出来。今晚上他本来也打算装死到底的,只是方才听说裴千里被人暗算还受了伤,所以心里着急一下没忍住。

他从房门口走到五丈外的裴千里身边,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相比那日刚被裴千里发现之时,明显好很多了。

蒋元瀚对上程海棠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满脸尴尬。

裴千里很识趣地捉住韩冷香的手:“疼,疼。你帮我揉揉就好很多了,要不我们去房里,我脱了衣服,你慢慢帮我揉。”

韩冷香立刻知道裴千里是装的了,又羞又气瞪大了眼睛:“你!!”她要抽出手来打裴千里,怎奈裴千里把她的手死死攥着,让她挣脱不开。

裴千里一边朝她递眼色,一边低声哄着她:“走走走,去房里。”

韩冷香涨红了脸被裴千里半拉半抱着拖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蒋元瀚和程海棠两个人。

蒋元瀚有些羞愧,眼睛飘来飘去不敢看程海棠。

程海棠却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被骗而生气,反而满脸喜悦:“这个大夫的方子不错,明日我再去请他来给你看看,调整一下方子。”

“你还敢出去?那日你都差点被人调戏了去。”蒋元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如今不能出去,老大也不好露面,那个人也不是次次都能及时赶到,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程海棠笑笑:“没事,我换个更丑的面具便是。”

“你这人怎么这么拗?莫非是为了见到他才故意险自己于险境?被心爱的人英雄救美的感觉太好了是吧?”蒋元瀚冷冷说完,甩手就进去了。

程海棠愣在那里,许久才慢慢坐下。

她不愿意多想,可是蒋元瀚却残忍地提醒了她。

她太想独孤初了,想到心都是痛的。看不见他还好,看见了他就越想。那日见到独孤初,为了让自己忍住冲动,不从后面抱住他,她一直死死咬着自己唇的内侧。因为太用力,以至于回来才发现满嘴都是血。

蒋元瀚说的没错,她是忘不了他,这样对蒋元瀚也不公平。

屋子里,蒋元瀚默默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提醒她,她会伤心。可是,他不想她无视自己的真心,把对别人的感情用在他身上。正因为他爱她胜过一切,才不允许她不爱自己,才不允许她委屈自己。

夜风轻轻卷过庭院,带来了外面荷塘里摇曳生姿的花香,也卷过淡淡的哀伤。

次日,独孤珏照样在茶楼前等着裴千里。

裴千里板着脸,没理他。

独孤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本王表现得高兴一点,别一副本王欠了你几万两银子的样子。”

裴千里忿忿斜眼望着独孤珏:“承王爷厚爱,昨日我被王妃的人偷袭了。”

独孤珏微微一皱眉:“什么?”

“呵呵,别装傻,你不是也在监视她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独孤珏喃喃自语:“原来昨日那个人进王府见她是为这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让秦家人不要来骚扰我就行了。大爷我一天不知道多忙,还要分心跟这些二流货色过招,烦死了。”裴千里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独孤珏咬牙切齿片刻,许久才说:“全天下的男人,除了父王,也就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给本王也脸色看。”

秦家妍听说独孤珏又去跟那小厮约会了。

那小厮不但安然无恙,还有精神跟独孤珏打情骂俏,甩脸子。

“恶心!无耻!妖孽!”秦家妍气得直哆嗦,连骂了数句才停下来,问那来报信之人,“你没有把我的话告诉给家里听吗?”

那人低着头:“说了,而且昨夜钱大勇已经带着人拿着‘困仙网’去堵他了。结果半夜,钱大勇他们才身负重伤回到府里。”

钱大勇的身手在秦家军里算是拔尖的,‘困仙网’也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想到这个小厮看着细皮嫩肉,竟然有这身手?!秦家妍倒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下去吧,暂时不用盯王爷了,回府吧。”

那人也不敢多问,磕了个头就走了。

侍女上来忿忿地问:“王妃,就这么算了?”

秦家妍冷笑了一声:“暗处不行,就放到明处来。本王妃就不信,王爷还敢明着袒护他。”

裴千里在户部库房里翻了一上午的户籍册和房契地契交易登记。他没有查到关于那个做茶叶蛋的饭铺老板任何消息,不过却发现那处房产足足有二十年未曾交过税。

可是张光当时分明说过,他们是从别人手里盘下这铺子和院子的。

难道说,从饭铺老板到张郎中之间,还有过一个房主,只是这个房主没有来官府报过税?

这个人说不定认识饭铺老板,甚至知道对方的下落,肯定对方不会再回来,才敢占了这处房产。

张志远的房契上肯定有那人的名字,跟他要房契看看就明白了。

裴千里揉了揉太阳穴:看这些如苍蝇一般小的文字一个时辰比围着京城跑一天还累。今日虽然还早,先这样吧。

裴千里谢过户部的小吏便打算去张光家。他走到一座小桥中间,对岸忽然上来一队抬着轿子的人。

这顶装饰华丽的软轿是六人抬着的,不是诰命就是王妃。

这座桥也就能容四个人并肩走。六人抬的软轿把桥面挤的满满当当。裴千里转身打算退下桥去,等那轿子过了再说。

只是身后又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并排横在桥中间,硬生生把裴千里的退路给堵死了。

风吹起轿帘,裴千里似瞥见里面坐着的是秦家妍,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这秦家妍八成是觉得暗处打不赢他,要在明处为难他。附近也没有别人,等下她一口咬定说裴千里冲撞了她,裴千里也没处说理去。

然后秦家妍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裴千里打个半死扔到河里,而没有任何人会追究她的责任。

裴千里要敢反抗,就是谋逆,麻烦更是没完没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裴千里忽然稍稍一蹲身子,便纵身跳到栏杆上。

那几个大汉没想到裴千里会忽然上栏杆,以为他要跳河,愣了一下,才齐刷刷扑上来。

离裴千里最近的那个想要抱住裴千里,裴千里在细细的栏杆上来了个漂亮的空翻躲开了。那人扑了个空,大半个身子探出了栏杆,差一点就直接掉下去了。

“救我。”他像个王八一样手脚乱蹬。

周围的人都忙着扑裴千里,谁有空理他?

那人只能勉强用几个手指头扣住栏杆,在半空中跟自己的体重较劲,才挣扎着没掉到水里。

其他人对着裴千里一顿乱抓乱抱,都被像只猫一般灵活的裴千里闪开了。他在栏杆上腾挪翻转,如表演杂耍一般,只是动作要赏心悦目得多。

秦家妍在一旁看得脸一阵青一阵红。

侍女们被那几个大汉的狼狈样子的逗得想笑,却不敢笑。

最后裴千里烦了,忽然跳起踩在那个终于稳住自己还来不及笑的人的背上,然后借着那力道腾空而起,越过众人落在桥面,迅速再次起跳,落下时便已经到岸上了。

“啊!!”那个大汉终于彻底失去了平衡,绝望地尖叫着掉了下去,然后像个沉重的砂袋一样在水面上激起漫天的水花。

裴千里头也不回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背手要走。

秦家妍冷冷地在他背后说到:“大胆刁民,竟然敢刺杀本王妃。”

裴千里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秦家妍: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左右!”秦家妍喝了一声。

“在。”

“给本王妃把他抓起来。”

秦家妍带的侍卫‘呼啦啦’就冲过来了。

裴千里没等他们喊完,转身就跑,一溜烟绝尘而去。

秦家妍没想到他会逃得这么毫不犹豫,愣了一下才咬牙切齿地下令:“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错过今日这个机会,她肯定就再没有机会惩罚这个奸猾得像泥鳅一样的男人。

那群侍卫忙追了上去。

秦家妍拍着轿子:“愣着干嘛?抬着本王妃追上去。”

裴千里专挑人多的地方跑,打算一甩开他们就跳入某个院子,换个面具和衣服再出来。

侍卫们被人群阻碍了步伐。眼看裴千里就要消失在人群里,领头那个急得“噌”的一声拔出刀来。

身后侍卫也不含糊,于是‘噌噌噌’拔刀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得那刀出鞘的清脆响声,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得了令一般挪篮子挪篮子,搬桌子的搬桌子,整齐地闪到一边,把整条街都让了出来。

侍卫们这才挥舞着刀追了上去。

于是整条大街的人都在默默看着如此诡异的场面:一个小厮在前面拔腿狂奔,后面跟着一串挥舞着刀的侍卫,然后是一群人抬着轿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紧追不舍。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裴千里没想到这帮侍卫这么能跑,哭笑不得。

诶,对了,这会儿正好到了独孤初和独孤珏散朝的时间了。

他一边跑一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忽然一拐弯,跑进了一个小巷子。

侍卫们追了上去。

轿子却卡在狭窄的巷子口,进不去了。秦家妍冷笑:“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本王妃了吗?弃轿,跟本妃跑着去追。”

裴千里像个泥鳅一样在小巷里绕来绕去。

小巷越来越窄,最后仅容一人通过。

秦家妍冷笑:呵呵莫非他把他们引到这里是要逼着他们成单行好逐个击破么?还是以为,这样他们就追不上了?只是他可能不知道秦家的底细。秦家军之前就是负责京畿护卫,最擅长这种在巷子里面追击。

秦家妍的人果然训练有素,立刻便排成一列,如追着裴千里这颗龙珠的长龙,在巷子里蜿蜒前进,死死咬住了裴千里。

裴千里其实可以跑得更快的,却时快时慢,始终跟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

此时,刚刚散朝独孤珏和独孤初一前一后骑着马从外宫门里出来,身后跟着各位大臣。

大臣们寒暄告别之后,上马的上马,上轿的上轿,却忽然被远远腾起的那片烟尘吸引了目光,都停下来遥望。

一个小厮忽然从一个小巷里跑出来,飞快地朝独孤珏和独孤初冲过来。

两个王府的侍卫都紧张得拔出刀来,瞪着裴千里喊着:“来者何人?速速停下,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虽然面貌陌生,可是那人跑起来的样子和身形太像裴千里了。独孤珏和独孤初却几乎同时对自己的侍卫下令:“放下刀。”

那人跑着跑着,还笑嘻嘻地挥手跟他们打招呼。

“是那厮没错了,只有他才如此皮厚无赖胆大妄为。他又在玩什么把戏?”独孤初和独孤珏不约而同默默在心里念着。

而且跟着他从巷子里跑出来那一群人是怎么回事?

裴千里看见独孤初和独孤珏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加快了步子。

原本打算堵到谁算谁,没想到两个人都在,他稍稍计较了一下,选择了独孤珏。

独孤初惊讶地一挑眉。

裴千里停在独孤珏的马边,一边喘气,一边朝独孤初指了指身后。

独孤初这才看清楚,那群人身后跟着的竟然是秦家的侍卫。

独孤珏的脸色瞬时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追着裴千里而来的侍卫一看见独孤珏,都下意识停了脚步,进退两难,远远站成一排。

“为何不追了。”秦家妍质问侍卫。她跑得脸颊绯红,头发散乱,身后还跟着数个娇喘吁吁的侍女。

侍卫们表情怪异地让开了道。

秦家妍这才看见了骑在马上脸色阴沉的独孤珏和表情淡然的独孤初,还有目瞪口呆的太子。

原来这小厮原来跑进巷子不是为了躲开他们,而是为了抄近路来这里。她光顾着追他,被绕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方位。

诧异在独孤初眼里一闪而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裴千里。裴千里心虚地吹着口哨,转开眼。

秦家妍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上来向众人行礼:“太子殿下金安,珏王爷好,初王爷金安。”

独孤珏气得够呛:堂堂王妃,追着个男人满京城跑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他最忌讳的两个人看见,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秦家妍!!”

官员们一看这个情形纷纷悄悄从后面绕道走了。

太子想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秦家妍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独孤初朝独孤珏一拱手:“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不等独孤珏说话,他便走。

裴千里却冲独孤初一抬手:“初王爷,小人有事禀报。”

呵呵,这会儿想起他来了?独孤初斜乜着他:“狗奴才,出去晃了一天了,不跟我回去,莫非还打算接着偷懒。”

裴千里郁闷地点头哈腰追上了独孤初:“王爷错怪小的了,王爷不是让小的去取东西了吗?”

秦家妍惊讶地望着裴千里:他怎么会认识独孤初?这种感觉,好熟悉。

只是她如今没有心思多想这个了,毕竟她的丈夫,当朝王爷正眼神如冰的盯着她。

秦家妍上前一步:“王爷,容臣妾说几句话。”

独孤珏却不理她,勒马就走。

秦家妍也只能磨磨蹭蹭上了追着她而来的轿子跟上了独孤珏。

回到王府,独孤珏把马鞭扔给侍卫,便走到大堂上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秦家妍走过来,故作镇定地说:“王爷请听臣妾解释。臣妾今日原本只是想回家看看的。结果臣妾的轿子到了桥上,不知道那小厮从何处冒出来,嚷嚷着说要向臣妾报仇,还把臣妾的一个侍卫推到了水里。他后来见打不过才跑。臣妾想自己受辱是小事,断不能放这亡命之徒逃跑,不然,万一他再伤害王爷怎么办。所以臣妾才不顾身份追了上去,不想他竟然如此奸猾,把臣妾引到您面前,再恶人先告状?”

独孤珏抿着嘴一言不发,越听脸色越阴沉。

秦家妍见他放在太师椅把手上的手攥得发白,知道自己把他气得够呛,才不敢再编下去。

她局促地站了一会儿,才放软了声音,哀求:“你别这样,我错了。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不甘心让一个男人抢走了你。”

“秦小姐嫉妒成性,本王无福消受。”独孤珏站起来,脸色铁青,走了出去,“来人,给王妃备轿。”

秦家妍不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这个意思是要休了她,把她赶回娘家么?

“请王爷手下留情。”秦家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听,他就是急匆匆而来,以至于声音中夹杂着喘气声。

独孤珏默默等秦家朗进来,在面前跪好,才冷冷地说:“秦大人的消息好灵通。”

他刚才在宫门外瞥见秦家妍的侍女偷偷离开,就猜她就是跑回秦府搬救兵去了。

秦家朗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和愧疚,伏在地上许久才说:“臣知道王妃这次太过分了,只能厚着脸皮恳请王爷原谅王妃的鲁莽骄纵。臣保证她不会再犯,回去好好约束家奴,再不许他们帮她淘气。”

淘气?!!这么狠毒的计划到了秦家朗嘴里竟然就变成了轻飘飘的‘淘气’两个字?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和稀泥?

独孤珏似笑非笑地朝秦家朗一挑眉。

秦家朗越发把身子伏低了:“一切都是臣的错。王爷要是生气就责罚臣吧。”

“兄长不必如此,他要休就休,我不过就是在家老死,莫非秦家还养不起我了?”秦家妍气得脸通红,发狠跺着脚。

秦家朗急了,也顾不得礼数,抬头瞪着秦家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秦家就指望着能把独孤珏推上皇位,然后再次成为后族。这个机会只有一次,错过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家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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