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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温柔小气的驸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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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应了招募,裴千里怕引起人怀疑,自然不敢偷懒,一大早就去驸马府外院的侍卫房报到。

郑安良已经面色冷淡地坐在那里等他了。

“统领好。”裴千里早料到郑安良会刁难他一下,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郑安良没出声,他旁边那人却皮笑肉不笑地说:“新来的,规矩知道吧?”

裴千里装傻:“什么规矩?”

那人伸出手掌心向上冲裴千里掂了掂:“拜山头,孝敬大哥都不懂吗?”

裴千里冷笑:京城最大的收保护费的人-蒋元瀚都被他打服了,他莫非会害怕一个小小侍卫统领?想想当时蒋元瀚也不算过分,收了钱还是实打实地保护别人,甚至还做些抚慰救济孤寡的事。不像这些人,穿着官服,却干着强盗的勾当。

“小人家贫,还等着领俸禄回去开锅,实在是没钱孝敬各位。”裴千里说得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假。

那人恼了掳袖子要上前来教训裴千里。

裴千里不动声色退了一步,等着今日把这侍卫房闹个天翻地覆。

郑安良哼了一声:“来这里的都是这句话。”都说家贫,却各个花大把银子进来驸马府。

那人一见郑安良说话了,立刻收手,退了回去。

裴千里快笑死了:这人明知道打不过,却又要在郑安良面前表现一下,所以有台阶立刻就下了。

“来日方长。”郑安良阴森森地一笑。

裴千里冷笑:爷怕你个鸟。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对。爷实在烦了,就不来了。

裴千里换上领来的制服,便被派去守驸马府中最偏的小门。

他如今才知道,原来分配守卫的位置都有这么多讲究。

最好的位置是正厅。不用风吹日晒还能整天见到公主驸马,王公贵胄。那些贵人们一高兴了就赏,所以油水最多。跟郑安良最亲近的侍卫都被分配到那边。

其次便是守大门,虽然苦了点好歹还能有露头的机会,遇见有人求见需要通报,还能收点跑腿费,所以也是个肥差。

最苦的就是守偏门,但凡有点地位的都不走这里进出。只有下人,运送货物的苦力,要么就是小偷之类的才会出入偏门。而且守偏门的人白天没得替换,夜里还要巡逻,抓贼。所以又辛苦又危险还没油水。

这些事情,都是跟裴千里一起守偏门的那个叫张光的瘦小年轻人告诉裴千里的。张光从早上站到这里开始嘴巴就没停歇。

“唉,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才进来驸马府,到现在还没收回本钱,只能盼着那天来个歹人,让我打退,好被驸马和长公主看上,哪怕给点赏赐也好。”

裴千里还指望着离开了程海棠能清净一会儿,没想到来了这里碰见一个更啰嗦的。他被吵得耳朵嗡嗡响,一下没忍住暗暗捏了个石子对着张光耳朵弹过去。

张光打了个哆嗦,捂着耳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樟树:“都春天了,咋还会掉果子?”

裴千里暗自哭笑不得:“就这身手,被偷袭了连对方所在的方向都搞不清,还指望着打退歹人救主立功?”

驸马跟长公主从远处迤逦而过,驸马温柔小心扶着长公主,长公主看向驸马,眼里满是浓情蜜意。看来不管驸马是不是真的喜欢长公主,长公主肯定是很喜欢驸马了。

他们身后跟着郑安良和早上那个为难裴千里的侍卫。

张光嘀咕:“如今在驸马府,除了驸马爷和长公主,就是郑大人说了算了。”

裴千里朝郑安良身边的人抬了抬下巴,问张光:“郑大人边上那位是……?”

裴千里一个上午都没搭话,全是张光自言自语。现在他终于出声,张光自然很兴奋:“李进大人,副统领,来驸马府当差几年了,算是驸马府的元老了。”

“他跟郑大人关系看着不错。”

“是,他整天跟郑统领在一起,是郑大人的心腹。”

副统领,还是元老。郑安良来了才一两年便被提拔做了统领,李进不可能没有一点怨言,完全有可能给郑安良弄点不死人又很难受的毛病膈应他。而且既然李进总郑安良在一起,也有机会下毒。

裴千里心里一动,表面上却装得不感兴趣,换了话题:“之前的统领是谁?”这个张光看着无害,可是若是被问太多关于郑安良的事情,难保他不会起疑跑去郑安良那里告状邀功。

“长公主还在宫中时起到后来长公主出嫁搬出宫,负责保卫长公主的都是陈统领。”

“嗯?陈统领去了哪里?”

“听说去了二王爷府上。”

独孤珏……莫非陈统领是皇上派去监视独孤珏了。

“陈统领走后又有一两个统领,但是都做不长就被调离了。再后来就是郑统领。”

长公主出嫁搬出宫也就是几年前的事,裴千里算了算,在驸马府任统领最长的,倒是郑安良了。

清晨,裴千里交了班,依旧在城里小心兜了几圈才回到红烟楼好好睡了一觉,等天黑了才起来。

四个禽兽在黑暗里默默看他换上黑衣蒙上脸,一副“我们知道你要去干坏事的”了然神色。

裴千里莫名心虚,干咳了一声:“你们接着挨家挨户去找蒋大头的踪迹,我要去查点事情。”

裴千里跃出窗户,无声无息落在屋檐,然后像个影子一般掠过墙头,最后落在李进家不起眼的院子里。

郑安良是好几日前中的毒,下毒的人应该早毁灭了证据,比如烧了包药的纸,洗净下了药的杯子之类的。就算裴千里确定是李进下毒,没有确切证据,李进也不会承认。

所以,找到解药最快的办法就是直接来李进这里搜。不用对峙,安全又快捷。

屋里的人鼾声大作,裴千里溜进去,把所有的柜子箱笼抽屉衣服里搜了一遍,就连房梁墙角柜子后面都不放过,却没有找到类似解药的东西。

李进是藏得太好还是把解药给扔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逼李进把解药拿出来了,那就是让他以为自己中了相同的毒。

裴千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裴千里一连好多天都是白天守偏门,晚上巡逻。这天在侍卫房里领了号牌刚要走,听见李进在向郑安良告假。

裴千里暗笑自己给李进下的毒药起效了,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

张光却憋不住,等裴千里一站好,就低声说:“听说李大人这两天不顺心。”

裴千里惊问:“何事不顺心?”

张光红了脸比划了一下:“就是那方面忽然不行。”

裴千里恍然大悟,皱眉问:“莫非饮酒过度?”

“不不不,李大人不好这口。”

“那是妻妾太多?”

“他只有一个夫人,也不去烟花之地。”

“那就奇了怪了,难道是吃错了东西。”

“是奇怪,所以刚才他不是告假去看大夫吗?”

裴千里朝树杈上的滚蛋使了个眼色。滚蛋立刻扑楞楞飞走了。

裴千里回到红烟楼时,滚蛋也回来了。

“怎么样?”裴千里问。

“中毒。”

“然后呢?”他特地找了个脉像相似的毒药给李进。若真是李进下毒,应该觉得他被报复下了相同的药,立刻回去吃解药。然后滚蛋就会悄悄把他装解药的东西拿回来,裴千里就知道解药是什么了。

“开药抓药煎药吃药。”

裴千里皱眉:“这么说来,还真不是他了。”

他在李进身上下的毒跟郑安良中的毒不同的是,对人的毒害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不持续下毒,过个十天八天毒性就会自动消失。所以裴千里也不用费力再给李进解药。

如果不是李进,那又是谁呢?

裴千里趁着无人之时,似是无意一般问站在对面的张光:“郑统领升迁如此迅速,真让人眼红。”

张光猛点头:“可不是吗?郑统领之前只是个小侍卫,才一年就连升三级当了统领,很多人都不平。”他惊觉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事,又立刻加了一句:“不过郑统领确实身手过人,我心服口服。”

裴千里嘴角抽了抽:“我看他人缘不太好啊,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表面上大家都对郑安良服服帖帖,背地里却不少朝他吐口水咒骂他。

“要只是升迁快,大家也不会这样。”张光冷笑。

裴千里不出声,怕自己再说什么,张光警觉又不说了。

“这府里,除了长公主,但凡是个母的,他都要勾搭上。”张光忿忿不平。

裴千里知道张光喜欢长公主房中的一个侍女,那侍女眼睛却总跟着郑安良转,所以张光一直压着火儿。

郑安良五官英挺,身材高大挺拔。若不是裴千里自己原本就风姿过人,还见惯了独孤珏、独孤初和崔景裕那样的人物,也要惊艳于郑安良的外貌了。

关键,郑安良似乎对女人还挺有手段。

他有意勾得张光说出更多的话来,所以故作迟疑地说:“同袍的妻子他总不至于。”

“呵呵,我就知道好几个同僚的妻妾都跟他眉来眼去。”

也就是说,潜在嫌疑人其实挺多的。

裴千里等着张光说出是谁,柯玄郁却刚好走过,张光立刻闭上了嘴。

裴千里也知道今天不能再问了,忙跟张光一起行礼。

“你过来,搬点东西。”柯玄郁朝裴千里招招手。

张光原本满是期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了。

裴千里暗笑,对柯玄郁拱手:“不知驸马要搬什么?可否让张光一同前往,也好给小人搭把手。小人怕一个人搬不动。”

柯玄郁看了一眼张光:“不用,就你一个就行。”

裴千里心里越发觉得怪异:内院侍卫那么多,驸马为何要舍近求远来叫他?

裴千里跟着柯玄郁一路迤逦来到小门。柯玄郁指着地上的一个箱子:“你把这个搬上马车。”

平时紧锁的小门此刻大开着,外面还停着一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裴千里忽然明白了。说是驸马府,其实是皇上给他这个入赘的女婿和女儿的单独住所。驸马的家人自然不方便住在这里让长公主不方便。

这些东西,多半是柯玄郁偷偷攒下贴补家用的。

柯玄郁以为裴千里是新人,听名字又像是乡下来的,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才要叫他来搬。

裴千里不动声色把箱子扛了放在车上。

柯玄郁问:“你会赶车吗?”

裴千里一脸憨厚点头:“会。”

“好,你沿着大街往西走半里,到了有人接应你。你放下东西就回来,不要耽搁,我在这里等你。”柯玄郁冲裴千里指手画脚。

裴千里越发不喜欢这个油头粉面光有一副相貌的男人。柯玄郁肯定是盘算好了,让这心新来的侍卫送,要是被长公主发现,他便往新人身上一推干净。

还好,不管柯玄郁打什么算盘,裴千里都不怕。

裴千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管应了,上车就走。

一路往西,裴千里瞥见前面有群人骑马而来。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不是独孤珏吗?

他下意识就低下头,把马车赶到一边让出道来。

独孤珏看都不曾看他便扬长而去。

裴千里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个独孤珏心思太深沉太可怕,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听说他跟秦三小姐的婚事已经六礼行过五礼,就等着端午之后迎亲了。

裴千里打听到,自从他离开京城以后,独孤珏也没有再去看过红玉。

裴千里微微皱眉:红玉那脾气,这些日子多半是会把自己往死里作的。可是他如今也不能去看她。因为虽然红玉肯定不会出卖他,却难保没人还盯着静心庵。

重又启程,裴千里没走多远便看见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立在一户宅子前等着。

裴千里想,这应该就是柯玄郁的父亲柯源来了。他忙停下了马车规规矩矩向柯源来行礼。

柯源来收了东西,给了裴千里两个铜板。

真小气!堂堂驸马家给的跑腿费竟然比平常人家过年打发叫花子的还少。

裴千里暗自腹诽,装出高兴的模样道谢。

裴千里依旧赶着马车回去。

柯玄郁还站在小门里等裴千里,一见他便问:“如何?”

“东西已经送到。那位大人还赏了我。”裴千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憨笑着伸出手,掌心向上,让柯玄郁看见那两个铜钱。

他只是在回答问题,表示东西安全送到了,让人抓不着错处。可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柯家也太小气了。

柯玄郁脸微微一红,笑了笑,拿出一块碎银:“辛苦了。”

他把银子放在裴千里手中,忽然眼睛一亮,捉住了裴千里的手细细翻看。

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掌心在阳光下似玉一般温润有些微微透明。

“你的手还挺好看的。”柯玄郁抬头一笑。

裴千里忙把手一收:糟了。他这两年养尊处优,如今双手可不像是穷人家常干活的手。要是被柯玄郁看出端倪,他啥也没查到就要撤了。

柯玄郁手中一空,脸上浮出几分尴尬。

裴千里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猛然抽回手让柯玄郁下不来台,忙一脸惶恐低头拱手:“小人手脏,怕脏了驸马爷的手。”

柯玄郁笑了笑:“不妨事。今日之事不要跟人说。”

“驸马爷放心。小人不是那喜欢多嘴的人。”

柯玄郁又多看了裴千里两眼。听人说这个陈阿三沉默寡言,老实巴交,除了站岗就是巡逻,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

他点点头,扬长而去。

裴千里松了一口气,摇头叹息:果然人说,不怕武将拔刀,就怕文臣发问。

裴千里回到偏门。

张光好奇地问:“咋样?”

裴千里把手里的碎银扔给了他:“没什么,就搬个花盆什么的。劳烦你刚才这会儿一人看守偏门。”

张光接住碎银,在手里掂了掂,咧嘴笑:“李兄,客气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一个人也是站两个人也是站。多谢你刚才还想着叫上我,可惜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裴千里站回自己的位置:“没事,你看,驸马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你的姓名,兴许下次就叫你了。”笼络张光是很有必要的。不单单是获得消息,以后万一他要离开岗位查点东西,张光也能帮他遮掩一下。

张光点头:“也是。”

为了防止张光跟他说的那些情报只是因为嫉妒而信口雌黄,裴千里特地让老鸨出面把乞丐和乌衣帮的人都问了一遍,得到了疑似妻子跟郑安良有奸情的几个侍卫的名字。

虽然有些不齿,裴千里也着实佩服郑安良。这人莫非是个种马?需要这么多女人?难怪他一下失去能力会这么痛苦。

他有些后悔答应帮郑安良了,因为这家伙就是个万人嫌,太不招人喜欢了。就连他都觉得郑安良活该。

算上平日被他欺压的属下,被他调戏过的侍女,喜欢侍女的侍卫,下毒的嫌疑人都够占满前院了。如果郑安良还做过什么别的讨人嫌的事情,那么这个驸马府里,除了长公主和柯玄郁,每个人都想毒死他!哦,不对,如果张公主也对郑安良有意,或者柯玄郁觉得郑安良抢走了他的风头,说不定就连柯玄郁都想毒死郑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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