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很快看见了第一颗漆黑眼眸，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直到最后他发现了一件事。他所在的深度内根本没有海水，从一开始他就在恐惧主宰体内。
不，不应该叫其恐惧主宰，比血脉更深的连接让他知晓了其作为禁忌序列的真名。
“深海恐惧之眼。”
“理应如此。”
每一颗漆黑眼眸都在看着他，“自戈尔达厄死后，我便一直在这。
永夜之潮带走了祂的基质，进化之路带走了祂进化之力，远古之歌带走了祂的血脉。
至于其它的，都在我这里。而现在，我会将其转赠于你，要求只有一个。”
苏夜表情严肃，“你说。”
“让深渊臣服。”
“我正是为此而来。”
“很好。”
下一秒，又有两对深海之眼与恐惧之眼融入了苏夜体内。他不自觉地转化了漆黑恐惧之神的形态，却已然与黑神无异。
也是在这一刻，他的总属性飙升到了一万以上，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但深海恐惧之眼的奉献仍在继续。
于是乎，苏夜属性继续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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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属性来到两万时，他第一次察觉到了那一丝界限，那是他的极限。
难以想象的庞大伟力将他视为完美的躯壳撑到了极致，他也明白了何为深渊的庞大。
不够，远远不够，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就在这一刻，他体内的那一颗白蛋出现了。
它替苏夜吸走了多余的力量。
蛋壳碎裂，一道纯白身影出现。
是白神！
深海恐惧之眼头一次展现出震动，但祂很快反应过来。
不，那不是祂，那也是苏夜。
当深海恐惧之眼最后一丝力量融入白苏夜的体内，祂依旧没吃饱。
于是两个苏夜一同朝着更深处进发，在此期间，深邃的海水化为了实质的力量，不断挤压他们。
它无比暴虐，白苏夜却将它们全都吞噬，以此壮大自己与黑苏夜并肩。
一黑一白，逐渐变得平衡。
而后，代表了人类本身的超限序列也独立了出来。
三者承载着一切，相互融合。
在属性抵达三万的那一刻，苏夜成功跨过了那一丝界限。他，成为了第一个抵达了海洋世界最底部的之人。
而后，他目睹了群星与宇宙。
苏夜失神了。
他从未想过，在这十万米之下，会是这般风景。星辰如同尘埃般散落在他周围，像是在为其加冕。
他低头看去。
在他脚下的，是整个海洋世界。于是乎，历经无数疯狂岁月的海洋世界终于完成了它存在的意义，深渊有了主人。
深渊之主，由此诞生！
苏夜将一片星云采撷于掌心之中，它拼命挣脱也无法逃离。
他已然有所明悟，何为深渊的本质。
“走吧，小家伙。”
苏夜笑着放开了它。
下一秒，他来到了a海。
他第一次见到了生命之树，万千瑰丽如同宝石的树枝摇曳着向他问好。
在这一刻，双方站在了同一层次之上。
老船长第一个找到了苏夜。
在经历了一番与其它几位人工智能主控系统的数据苦战后气喘吁吁地抓着的他手臂，眼里满是光，“成功了？”
苏夜微笑点头，“成功了。”
“好好好！”
老船长泪流满面。
在他之后，是艾娃，这一次她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深渊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其实它一直都很简单。”
苏夜笑着说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无论是海洋，还是陆地。
无论是人类，还是海洋智慧生物。
所有的生物彼此相依，又与环境相结合，组成了一个永无休止的生死循环。
它是构成海洋世界，乃至于存在于整个宇宙的底层生态。”
艾娃咬牙切齿，“别打谜语了！”
苏夜无奈服软，微笑道：“它，其实就是食物链罢了。”
物质在它体内循环。
能量在它体内流动。
它既大又小，无处不在，没人可以挣脱它，因为生命本身就无法隔绝或独立于环境与其它生命。
即便是足以跨越星际的科技，也无法跨越它的长度。
所谓文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进食，从食物链底端爬向食物链顶端的过程。
文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艾娃恍然大悟，皮尔斯、玛丽安等人亦是如此。
“西尔维娅呢？”苏夜问道。
皮尔斯戏谑地微笑道：“某人自认为犯错了，将自己关禁闭呢。”
“我去找她。”
下一秒，苏夜一瞬间出现在了c海之中。在核心能源柱的中央主控室里，他找到了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看着他，“成功了？”
苏夜张开了手，手中是满天绚丽的群星。
“所谓未来，此刻就在我的手中。”
全书完。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