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马三就扛着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从屋里出来,那电视机外壳都泛黄了,屏幕也不是很大。
他斜睨着村长,冷笑一声:“你大小也是个村长,怎么还用这么老掉牙的东西?也不嫌寒碜!”
话音刚落,他胳膊一使劲,直接把电视机往地上狠狠一摔。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屏幕瞬间碎成蜘蛛网,零件溅得到处都是。
村长心疼得脸都抽了,想扑上去阻止,可胸口那把匕首还死死抵着,刀尖都快嵌进肉里了,他只能硬生生憋回去,嘴唇哆嗦着不敢吭声。
紧接着,马三的一个小弟扛着台笨重的台式电脑出来,扯着嗓子问:“苏总,这玩意儿砸不砸?”
苏然扫了一眼电脑主机上的标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戴尔?”
他当即对着村长破口大骂:“你大小也是个村干部,拿着村民的信任当饭吃,作为干部为什么不用国货?非要用美国品牌!崇洋媚外的东西,给我砸!往稀碎里砸!”
那小弟得了令,二话不说就把电脑往地上一丢,“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旁边三四个人立刻举着胳膊粗的大木料冲上去,对着电脑一顿猛砸,瞬间就砸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苏然看着这场景,还觉得不够解气,又冲屋里喊:“你们怎么回事?村长大小也是个干部,家里就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吗?全给我搬出来!一件都别留!”
马三立刻领着两个小弟冲进屋,没一会儿就扛着一台双开门冰箱出来。
村长一看,连忙哭喊着辩解:“这个是国产的!是正宗的国货!你们不能砸!”
“国货也分三六九等!”苏然瞥了一眼冰箱上的杂牌标志,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破烂牌子?为什么不用某尔?为什么不用咱们的国货之光?这种杂牌货,留着也是丢人,给我砸!”
马三几人哪会手软,举起大木料就朝着冰箱猛砸,“咚咚”几声闷响,冰箱门被砸得凹陷进去,制冷管都露了出来。
苏然叉着腰,扯着嗓子大喊:“该砸的全给我砸了!别磨磨蹭蹭的!速度快点!”
紧接着,洗衣机、空调、微波炉……一件件家电被从屋里搬出来,全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些家电有的还崭新着,被砸的时候,村长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开口求饶,却被马三反手扇了两个大耳光,打得他嘴角冒血,再也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
苏然瞅着马三的小弟们杵在院子里不动弹了,扯着嗓子问:“怎么回事?都杵这儿干什么?怎么不搬东西了?”
一个小弟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回话:“苏总,家电已经全给您砸完了,屋里能搬出来的电器,一件都没剩。”
“家电砸完了?家具呢?”
苏然眼睛一瞪,语气里带着点火气,“为什么不砸?我看村长家这些家具,不是掉漆就是缺腿,老掉牙的玩意儿,还没一个正经牌子,这哪符合你村长的身份啊?你们这么干,是不拿村长当干部啊!”
马三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苏然的意思,当即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都愣着干什么!给我进去!见着家具就砸!甭管桌椅板凳还是柜子床架,全给我抡碎了!”
话音刚落,他领着一帮小弟就冲进了屋里。
大木料抡起来带着风声,“哐哐当当”的巨响瞬间在屋里炸开了锅。
八仙桌被劈成了两半,实木椅子被砸得散了架,连那口雕花的大衣柜,都被掀翻在地,砸得木屑乱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马三就带着人从屋里退了出来。
再看村长家的堂屋,哪里还有半点像样的东西?桌椅板凳碎的碎、倒的倒,满地都是木屑和破烂的木头片子,整个家被砸了个底朝天,一片狼藉。
苏然看着满地狼藉,又瞥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的村长,故意把匕首往他胸口又戳了戳,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子寒意:“怎么样?我给你重新布置的家,还满意吗?”
村长瘪着嘴,眼眶通红,一个字都不敢说。
马三一看他这副死样子,当即火了,上前又是两个响亮的大耳光,打得村长眼冒金星,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苏总问你话呢!”马三揪着村长的衣领,厉声喝道,“满意不满意?”
村长被打怕了,连忙点头如捣蒜:“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满意还不谢谢我们苏总?”马三又推了他一把。
村长捂着腮帮子,哭丧着脸,声音都在发抖:“谢谢苏总……谢谢苏总……”
马三看着他这副怂样,只觉得恶心,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吃屎吧你!”
村长哭丧着脸,声音里带着哭腔,看着满地狼藉心疼得直抽抽:“小兄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小兄弟?”马三当场就炸了,扬手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打得村长嘴角立刻见了红,“你也配这么叫?这是我们苏总!没大没小的东西!”
村长被打得脑袋嗡嗡响,连忙捂着脸改口,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不不不,我说错了!是苏总!是苏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苏然冷笑一声,手里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寒光映着村长惨白的脸:“之前我没给你机会吗?不是让老严过来跟你谈了吗?老严又是送烟又是送酒,低三下四地求着你,当时你怎么不好好谈?非要油盐不进,逼得我亲自跑这一趟。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马三在一旁帮腔,抬手就照着村长的肩膀推了一把,厉声喝道:“说话啊!苏总问你话呢!是不是皮痒了,想再尝尝拳头的滋味?”
村长被吓得一哆嗦,看着苏然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嘴唇哆嗦着,半个字都不敢说。
苏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挑眉嗤笑:“怎么?不说话,是嫌我拿刀欺负你?觉得我胜之不武?”
村长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却还是不敢出声。
“那行。”苏然突然松了手,匕首垂在身侧,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把刀收起来,咱俩空手单挑,怎么样?”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村长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都在发颤。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苏然步步紧逼,眼神冷得像冰,“觉得我还是欺负你?这样吧,刀给你,你拿着,我空手跟你打,这下总公平了吧?”
说着,他真的把匕首往村长面前递了递,刀尖离村长的手只有几寸远。
村长看着那把沾过自己皮肉血的匕首,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死死背在身后,连碰都不敢碰。
刚才苏然一脚踹晕一撮毛的狠劲,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就算拿着刀,也绝对不是对手。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苏然看着他这副怂样,抬手就照着村长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刀都递到你手上了,你都不敢接!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