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九章番外五(1 / 1)

赵宁是颜家主母,葬在了颜家祖坟。

颜明棠的魂魄跟着赵宜谙飘来此地,看着挖到一半的坟,转头看向鼻青脸肿的颜明安:“为什么我没见过县主的魂魄。”

颜明安默默摇首。

随着一声开棺,赵宜谙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握紧。

颜明棠探头看过去,恰见里面的尸身长发掩面,口中塞糠。

“郎君、这、这”

赵宜谙握着刀柄,咬牙道:“抬棺,去大殿。”

简单五个字,让颜明棠疑惑:“表哥,你管她的事情做什么!”

话音落地,赵宜谙转身走了。

颜明棠叹气,心中郁闷,索性无事可做,又将颜明安揪住暴打一顿。

打过以后,心情畅快许多,飘到表哥身边:“表哥,管她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可惜赵宜谙听不到,大步上马,勒住缰绳,眼神透着阴狠。

颜明棠劝说一路,赵宜谙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骑马疾驰到宫门口,抬着棺木入宫。

宫门守卫见这阵仗,长戟交错,厉声喝止。

他勒马停住,低眉看过去,“我乃禁卫军统领赵玄鹤之子,有冤面禀陛下。”

守卫脸色骤变,僵持片刻,终于缓缓放行。

棺木被抬进偏殿前的广场。

烈日当空,照在那粗糙的木棺上,竟有几分刺目。

赵宜谙翻身下马,按刀而立,对着紧闭的殿门,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臣,赵宜谙,请见陛下。颜氏赵宁之冤,今日请天听明断。”

颜明棠急得绕着他打转,却穿不透那层决绝的气场,转头看到颜明安,快走一步,她转身就跑。

此时,皇帝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道:“赵宜谙,你为何抬棺入宫。”

赵宜谙松开按着刀柄的手,袍袖一振,端端正正跪了下去,额头触地:“臣,万死。然若非如此,臣姑母荣成县主冤沉地下,永无昭雪之日,臣为子侄亦无颜立于天地之间。”

“赵宁?”皇帝眼神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不是病故了吗?”

赵宜谙呵道:“不是,她被人害了,死后乌发掩面,口中塞糠。陛下,她是您的外甥女,这、分明就是欺辱您。”

殿前死寂。

皇帝负手而立,眼神深邃,他朝着内侍颔首。内侍立即走过去,“开棺。”

瞧见眼前一幕后,内侍后退一步,当即朝着皇帝跪下来:“陛下、这”

不用细说,皇帝也听明白了,一时间,他的神色冷下来。

赵宜谙趁机说:“陛下,姑母是祖母心头肉,死后遭如此对待,颜禹实在可恨。颜禹一朝得势,蒙蔽赵家,欺辱姑母,藐视皇族,罪该万死。”

赵玄鹤闻声赶来,走到棺木前瞧见后怔在原地,当即拔刀:“老子要杀了那狗东西!陛下,臣要请旨去捉拿颜禹。”

皇帝颔首,叹气道:“准你!”

赵玄鹤气势震天,拔刀就走。

赵宜谙平静地起身,眼神深邃,看向棺木时,眼中多了些厌恶。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赵宜谙并非为赵宁出头,只是给颜家添堵罢了。他立即追上父亲的脚步,大步上马,迅速包围颜府。

颜府内搜出了一名妇人,年过三十,风韵优雅。

见到赵玄鹤时,杜氏瑟缩了下,想要躲,一阵阴风吹来,将她吹向众人。

赵玄鹤是外男,未曾见过杜氏,疑惑地看着她,赵宜谙提醒父亲:“她就是杜氏,换了表妹的妾室。”

话音落地,赵宜谙提刀走过去,不说二话,一刀砍下杜氏的脑袋。

动作太快,以至于赵玄鹤来不及阻止。

赵玄鹤张了张嘴,杜氏的人头滚落下来,空中的魂魄颜明安哭喊了一声,扑过去,可惜她什么都摸不到。

颜明棠踱步过去,看向表哥:“你杀得太快了,便宜她。”

说完后,就见杜氏的魂魄出现了,只是没有脑袋,血水从窟窿里冒出来,让鬼都无法直视。

颜明棠笑了,颜明安则傻眼,嘴里嘀嘀咕咕:“母亲、母亲”

颜明棠笑着将地上的脑袋捡起来放在杜氏的脑袋上,“恭喜你们,母女团聚,很快,颜禹也会来了。”

颜明安惨痛地哭出来,杜氏也看到了颜明棠,“颜明棠。”

“我想打你。”颜明棠笑着走过去,一脚踹向杜氏的鬼魂,那颗拼凑起来的脑袋应声落地,咕噜咕噜滚了十多圈。

颜明安不满,敢怒不敢言。

而颜明成从府内走出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后愣在原地,“母亲!”

听他喊母亲,赵宜谙狠狠一震,不说二话,抬刀劈向对方。

“二郎,那是你姑母的孩子。”赵玄鹤急了。

可话说完,颜明成被一刀捅穿了腹部,刀从脊背穿出来。

赵宜谙脸上染血,如同阎罗,平静地拔出刀,道:“父亲,你没听到他喊杜氏母亲吗?她还是姑母的孩子吗?”

“他之前欺负过明棠,那就让他和明棠道歉。”

“你疯了。”赵玄鹤呵斥儿子,“他是世子。”

赵宜谙平静地开口:“您错了,姑母的儿子才是世子,他喊妾做母亲,还是世子吗?”

赵玄鹤是习武之人,口舌不便,被儿子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此时,颜明棠握着杜氏的脑袋当做球来踢,踢了两下后。赵宜谙一刀割下颜明成的脑袋,但他已经死了,魂魄是全的。

当看到颜明成的魂魄后,颜明棠立即将杜氏的脑袋砸过去,不由分说先将鬼打一顿!

颜明成被打得连连惨叫,“长姐、长姐,你来帮帮我,求求你。”

被天天殴打的颜明安缩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杜氏闻声走过来,没有脑袋,看不清路,一脚绊倒就爬不起来。

颜明成被打得没声,颜府被查封,颜禹不在府上,赵宜谙大步走进书房,发现了一堆账目,转头送入东宫。

再度见到萧景安,他的脸色很差,抵唇咳嗽。

“你不是装病吗?”颜明棠的魂魄飘到他的面前,他的病是真的,眼下一片乌青,下颚尖尖。

颜明棠叹气,看来自己冤枉他了。

账目送到东宫,萧景安细细翻阅,道:“赵宁死有余辜,倒是给孤省心了,他若不作死,你我也找不到机会除去他,要怪就怪他太狂妄,不将皇室放在眼中。”

“赵宁虽说愚蠢,但终究是皇孙贵胄,他这样做,等于打了皇祖父的脸面。”

“颜禹太猖狂了,以为后宅都是他的天下。”赵宜谙附和一句,“接下来,交给殿下了。”

萧景安颔首,病色凝结于眉心,“孤知道怎么做,你守好宫门。”

赵宜谙大步走出东宫,颜明棠的魂魄飘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表哥,你想要干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

颜明棠放弃追问,依旧被迫跟着他。

跟了五日后,颜禹回来了,被人押解回京。

出门一趟,家破人亡,妾死了,儿子死了,家被抄了。

颜明棠听到有些唏嘘不已,有人说:“威远侯半生英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作践皇亲。”

“听说是那位赵家二郎,抬棺闯宫告的御状!”

“我还听说妻子刚走半月,就将女人偷偷带入府里,还让府内的郎君姑娘喊母亲,长脑子了吗?”

颜明棠看向说话的人,都是朝臣。原来朝臣也会碎嘴!

颜禹被押入宫,赵宜谙与他正面相撞,两人对视一眼,赵宜谙的手搭在刀柄上,“颜侯。”

“是你!”颜禹声音低沉,带着淬毒的恨意,死死盯着赵宜谙。

赵宜谙的手依旧搭在刀柄上,并未行礼,“颜侯。”

他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我送的礼,可喜欢。”

“赵宜谙,本侯是你的姑父,看着你长大,你对我竟有如此大的怨恨。”颜禹咬牙切齿。

“你换了表妹,虐待表妹,害死了表妹,这就是我对你的仇,你的恨。”赵宜谙坦然说出来,“颜禹,沈甫亭负她,我让沈甫亭受尽痛苦而死。”

“颜明安欺负她,被毒酒赐死。赵宁辜负她,她被你作践成那样。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没有阻止,这是她的报应。”

“杜氏死了,颜明成死了,如今该轮到你了。你这个罪魁祸首,不如点天灯,剥了你的皮去点灯,慢慢地燃烧,你高兴吗?”

颜禹的脸色在赵宜谙字字诛心的话语中越发阴沉,“我不信你一人可以办到。”

“是呀,我只是马前卒,但你死了,我做马前卒又如何,威远侯爷!我等着你!”

赵宜谙后退一步,笑容淡淡,颜禹挺拔的身子竟然开始颤抖,“赵宜谙,你竟然忍到今日!看着你自己的亲姑母死了。”

“是呀,我看着她被你害死。”赵宜谙嘴角勾出残忍的笑容,“好姑父,谢谢你!你们这对狗夫妻互相咬死对方,给了我机会。”

颜禹被押进大殿,皇帝怒到极致,砸了杯子怒喝:“颜禹,你好生放肆。”

“陛下,臣冤枉,臣爱阿宁,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是杜氏瞒着臣所为。”颜禹当殿大呼冤枉。

皇帝不听,将桌上弹劾他的奏疏一股脑地砸到他的面前,“你还敢狡辩,贪污行贿、杀人,你做尽了恶事,朕竟然如此信重你。”

颜禹心凉如水,想要狡辩,皇帝大手一挥,“查,押入刑部。”

“陛下”

颜禹被拖了出去。

颜明棠看着他面如死灰的脸色,回头看向颜明安,“他很快就会来陪你。”

颜明安晦暗的眼睛里出现亮光,颜明棠知道她的想法,讥讽道:“他来了也管不住我,你照样挨揍。”

说完,她又将人揪过来打一顿。

颜明安哭哭啼啼,被打得惨叫。

颜禹被拖了出去,毫无往日的尊严,过往的朝臣看过,连连摇首。

赵宜谙缓步跟过去,看着众人,丝毫不敢松懈,颜禹不死,他睡不安宁。

想来表妹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

赵宜谙的做法,杀得颜家鸡犬不宁。颜氏一族遭皇帝厌弃,很快就被赶出京城。

曾经是颜氏世家崩塌,京城内人人自危。

颜氏遭驱逐后,颜禹的判决很快下来,腰斩。

死无全尸。

颜明棠笑了,回头看向颜明安:“你爹娘还真是相配,一个没了脑袋一个没了半身。”

颜明安瑟瑟发抖,一句话不敢说!

行刑那日,赵宜谙去了,颜明棠也得以看见颜禹的下场。

牢内多日的折磨让颜禹老了十多岁,他被强拖下来,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刑台上巨大的刀斧让人不寒而栗,他转身想跑,侍卫立即将他按住,强拖上刑台。

他奋力挣扎,想要活命,口中喊着冤枉:“冤枉、冤枉,我没有做那些事情,那都是杜氏做的,我不知情,陛下、陛下”

众人连连摇首,百姓们更是伸长脑袋去看。

须臾后,赵宜谙走过去,看着刀斧,微微笑了:“颜禹,你放心,就算不能把你点天灯,也会将你挫骨扬灰。对了,我让人刨了颜家的祖坟。”

“你爹、你祖父、颜家列祖列宗的坟都被挖出来,曝尸荒野,这就是被你牵连的下场。”

颜禹来不及怨恨,他放下刀斧,颜禹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台下的百姓纷纷变了脸色。

颜禹死了。

无人收尸。

颜家的人都被赶出京城,就算活着也不会有人来给他收尸。

赵宜谙让人将他的尸体拼凑好,丢入狼窝里,看着饿极了的狼扑过来,啃噬尸体。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神色麻木,都结束了吗?

颜明棠看着狼窝里的尸身,心中的郁闷慢慢地散了,魂魄似乎也轻松许多。

“颜明棠,你满意了,我颜家家破人亡,毁了。”颜明安痛苦嘶吼,她的母亲父亲弟弟都死在了赵宜谙的手中。

是她,都是因为她!

她就算死了也觉得颜家不安宁。

颜明棠听后,冷冷地笑了,懒得回话,将她揪住依旧暴揍一顿。

话再多都没有拳头有作用。

打过之后,她听到了赵宜谙的声音:“殿下,我想去北境,去替您守好国门。”

“去吧。”萧景安轻轻咳嗽,内里虚浮,面色苍白。

赵宜谙缓步后退,颜明棠的目光落在那张俊美苍白的面上,太孙萧景安。

她的魂魄慢慢地散了,目光定在那张脸上。

她好像很快就可以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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