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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法理融情平纷争. 柔肩担责暖乡邻(1 / 1)

障碍在奋斗的火焰前,终将化为灰烬。

田慧明啃完一本本法律书籍,跑遍一个个村落,终于在一次次调解中褪去了庄稼汉的生涩,多了几分司法工作者的沉稳。

可真正的考验,往往藏在那些鸡飞狗跳的乡土纷争里。

邻村两兄弟争夺祖宅遗产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哥哥田老大指着弟弟田老二的鼻子骂:“你个没良心的!爹娘走了没三年,你就想独吞祖宅,眼里还有没有兄长?”

弟弟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回怼:“你好意思说?爹娘在世时你管过一天吗?生病住院都是我端茶倒水,现在想回来分房子,门儿都没有!”

两人从口角升级为扭打,在司法所门口的泥地上滚作一团,尘土飞扬,唾沫星子乱飞。

田慧明刚从外面跑案子回来,见状立刻冲上去拉架。

混乱中,不知是谁猛地推了他一把,他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撞在斑驳的木门框上,疼得眼前发黑。

额角瞬间豁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眉骨、脸颊蜿蜒流下,在下巴处凝聚成珠,滴落在沾满泥土的衣襟上。

他竟顾不上擦,也忘了疼,只是用沾着血的手指着扭作一团的兄弟俩,嘶声吼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爹要是泉下有知,看见亲兄弟为了几块砖头几片瓦打成这样,坟头上的草都得气得倒长三寸!对得起爹娘生养你们一场吗?”

这声带着血气的怒吼,竟像定身咒般镇住了撕打的两人。

他们愣愣地看着满脸是血的田慧明,拳头还僵在半空。

田慧明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就着满脸血污,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给他们一条条掰扯《继承法》里的“第一顺序继承人”。

用最通俗的江淮土话讲析“平等继承”的原则:“法律上讲,你们俩都是爹娘的亲儿子,继承权平等。

祖宅是共同财产,不能凭嘴说给谁就给谁。”

说着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提起了兄弟俩小时候的事:

“那年南三河发大水,你家老三才五岁,发高烧烧得说胡话,是不是你爹背着他,深更半夜蹚着齐腰深的冰水往镇上卫生院跑?

老三,你趴在你爹背上,是不是还尿了他一脖子?

你哥在后面跟着,一路扶着你爹,脚都被碎石子划得鲜血直流,还记得不?”

这尘封的温情记忆,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兄弟俩被怒火蒙蔽的心锁。

两人怔在原地,面红耳赤,拳头慢慢松开。

田慧明见状,从自己刚领到、还没焐热的微薄工资里,抽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塞进田老大手里:

“要是差钱办过户的手续费,我先垫上!

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为这点事闹掰了,以后逢年过节碰面多别扭?值当吗?”

最终,一场眼看要闹上法庭的纠纷,竟被他用法律条文掺着乡土人情这剂“猛药”,生生按了下去。

兄弟俩握手言和,还提着一篮子鸡蛋来感谢田慧明。

事后,老司法员老张对姬永海感慨:

“永海县长啊,你这妹夫真是块璞玉!虽然未上过法律专业学校,可懂人心、通情理,骨头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天生就是吃调解这碗饭的料!”

年底司法系统内部竞聘,全公社三个候选人,田慧明是唯一一个没文凭的“泥腿子”司法工作者。

当公社书记在大会上宣布结果,念出“田慧明”三个字时,整个会场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书记清了清嗓子,给出的理由掷地有声:“调解成功率最高,卷宗做得最细,群众口碑最好——老百姓认他这块牌子,这比啥文凭都管用!”

那天晚上,田慧明揣着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任命书,一路小跑到姬永海家。

他破天荒地打了半斤散装高粱烧,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辣得龇牙咧嘴,脸红得像关公庙里的神像。

他紧紧攥着姬永海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更浓重的决心:

“大哥!我…我没给你丢人!这台子,我…我接住了!稳稳地接住了!

以后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不辜负老百姓的信任!”

他不仅接住了,更在上面唱出了一台叫好又叫座的大戏。

没过几年,“福缘镇司法所田慧明”的名头就在周边几个乡镇传开了,乡亲们有解不开的疙瘩,都愿意找他说道说道。

有户人家的闺女被拐卖到邻省,父母哭天抢地求到他面前,膝盖一软就要下跪。

田慧明赶紧扶住老两口,沉声道:“叔婶放心,孩子我一定给你们找回来!”

他二话不说,跨上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旧摩托车,风餐露宿追查了三天三夜,愣是从偏远山村的买家手里把哭成泪人的姑娘抢了回来。

回来时,他自己挨了几拳,嘴角淤青了半个月,摩托车也摔得不成样子,可他看见姑娘和父母团聚的场景,笑得比谁都开心。

还有一次,包工头恶意拖欠几十号农民工的血汗钱,农民工们维权无门,堵在镇政府门口讨说法。

田慧明得知情况后,带着这群满身汗味、眼巴巴望着他的汉子,顶着三伏天毒辣的日头,直接堵到包工头在县城的小洋楼门口。

他不卑不亢,一条条摆法律条款,一句句讲道理,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农民工的血汗钱你也敢欠?这是违法的!

今天你要是不把钱给了,我们就去法院起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最终,包工头被他的气势震慑,当众点钱给农民工发了工资。

拿到钱的那一刻,几十个粗糙的汉子围着他,有人抹泪,有人想给他跪下,都被他死死拦住:“这是我该做的,你们的血汗钱本来就该你们拿!”

田慧明收费极低,农户提着一篮子鸡蛋、两捆青菜来咨询,他也乐呵呵接下,认认真真解答。

遇上孤寡老人或实在揭不开锅的困难户,他往往分文不取,还自掏腰包贴补点车马费。

有人说他“傻”,放着轻松的钱不赚,偏要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他嘿嘿一笑,露出被劣质烟熏黄的牙齿:“傻?我从河西那片烂泥里滚爬出来的,知道饿肚子的滋味,知道求人办事看人脸色的难处。

这点傻气,就当是还给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还给乡亲们了!”

这份根植于泥土的“傻气”,这份在“坦途”上不忘“泥途”艰辛的勤谨与仁厚,恰恰成了他在“河东”立足最坚实的根基。

永美的蜕变,同样是一部无声却有力的奋斗史诗。

村里老妇女主任退休那年,村支书找到姬永海,试探着提了永美的名字:“永美这闺女,性子稳,心肠热,为人正直。

平日里东家婆媳拌嘴,西家夫妻红脸,只要她去劝两句,准能平息下来。

再加上…她是你亲妹子,做事让人放心,你看能不能让她试试?”

姬永海立刻正色道:“老支书,用人唯贤不唯亲。

她行不行,得看她能不能服众,能不能把村里的婆姨姑娘们拢住心,干出实事来。

别因为我是她哥,就给她特殊照顾,该怎么考察就怎么考察。”

结果,永美通过民主选举,顺利当选为村妇女主任。

她一上任,就用实际行动让全村人刮目相看。

村里田家媳妇和婆婆闹得不可开交,差点掀了房顶。

婆婆嫌媳妇“懒,日头晒屁股还不起床,家务活儿也不勤快”,媳妇怨婆婆“管太宽,连自己买包卫生纸都要叨叨半天,一点自由都没有”。

永美没急着断官司,她先把田家媳妇拉到自家的棉花地头。

盛夏的棉田,绿叶白花,生机勃勃。

棉株深深扎在泥土里,沉默却有力地生长着。

她指着那些棉株,声音不高却字字入心:“妹子,你看这棉花,要不是底下这些根须拼了命往深里扎,往暗处钻,吸饱了地力,能开出这么旺的花,结出这么白的桃

咱女人家过日子,就跟这棉花似的。

有些委屈,得往深里咽;有些磕绊,得往宽处让。忍得下,包容得下,才撑得起一个家。

你在村办厂一天站八九个钟头,确实辛苦,可婆婆也不容易,年纪大了,就想家里清净点,互相体谅体谅就过去了。”

转头,她又拉着田婆婆的手,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墩上,语调温软却透着力量:

“婶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和路数。

她在厂里干活累得骨头都散架了,回来想多睡会儿也情有可原。

您老多担待点,她心里明镜似的,您对她好,她都记着呢。一家人过日子,和和气气比啥都强。”

最后,她悄悄去代销店扯了块时兴的“的确良”花布,塞给媳妇:

“这布颜色好看,你给婶子做件新褂子,亲自给她穿上,再说两句软和话,婆媳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疙瘩?”

田媳妇拿着花布,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一场眼看要分家的风波,竟被她用这“棉花哲学”和一块花布,春风化雨般平息了。

自此,“棉花主任”的名号在村里悄悄传开,婆姨们有啥心事、啥难处,都愿意跟她说道。

永美还牵头在村里办起了“婆媳学校”,定期组织大家一起学习、交流,分享持家之道、相处之术。

她还发动村里的妇女成立了手工编织合作社,把大家织的毛衣、手套、围巾拿到县城去卖,让婆姨们也能自己赚钱,实现经济独立。

村里的风气越来越好了,婆媳和睦,夫妻恩爱,邻里互助,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新的难题又出现了。

邻村有个不法分子看中了永美牵头的手工编织合作社,想强行入股分红,还威胁说要是不同意,就砸了合作社的场子。

永美得知后,心里又怕又急,她一个女人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田慧明正在外地处理案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永美该如何应对这个不法分子的威胁?她能不能守住大家辛苦创办的合作社?田慧明得知消息后,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故事将如何延续本章情节请继续进入第320章的精彩听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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