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杨卫国的瞌睡虫瞬间吓跑了。
“咦?”
杨卫国歪着脑袋,看着骑在墙头上的那个女人。
那张脸,不就是棉棉阿姨吗?
“棉棉阿姨?”
杨卫国刚想喊出声,张秋花的大嗓门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杨卫国!你个小鳖孙!家里有厕所你咋不用,又跑出去尿墙根!我看你是皮痒了!”
张秋花举着个扫帚冲了出来,一把揪住杨卫国的耳朵。
“哎哟!疼疼疼!妈你轻点!”
杨卫国捂着耳朵,急得直跺脚,另一只手指着墙头大喊:
“妈!恁先放开俺!俺看见棉棉阿姨了!她骑在墙头上呢!”
“啥?”
张秋花一愣,手上的劲儿松了点。
“你胡咧咧啥呢?你棉棉阿姨一大早就该走了,咋可能还在墙头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秋花还是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江小米已经跳到了墙外,正猫着腰往家属院大门那边跑。
张秋花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皱眉。
那个身形,那个发型……
还真有点象江棉棉。
“奇怪了……”张秋花挠了挠头,一脸的纳闷,“这大清早的,棉棉妹子不是坐车走了吗?咋又回来了?还翻墙?”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点。
可那个身影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拐角处,不见了踪影。
“妈,俺没骗恁吧!那就是棉棉阿姨!”
杨卫国提起裤子,一脸认真地说,“俺去把她追回来!她肯定是舍不得俺这个童养夫,又跑回来了!”
张秋花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
“追个屁!赶紧回屋穿衣裳去!再胡说八道,老娘把你屁股打开花!”
张秋花骂骂咧咧地把儿子拽回了屋,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刚才那个背影……
不行,等棉棉回来,她得好好问问。
看看棉棉是不是有双胞胎姐妹。
……
萧凌寒自从接完江小米的电话,就象个冷厉的杀神一般。
跟在他身边的李永是被他弄得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把外国专家送回友谊宾馆休息。
萧凌寒却没有回房间,反而在宾馆走廊里抽烟。
而这个时候,李永实在忍不住了,就凑到萧凌寒身边小声嘀咕。
“营长,你这是咋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你百八十万呢。”
萧凌寒正在整理袖口,闻言动作一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还没有呢?”
李永撇撇嘴,一脸的不信,“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你这副要杀人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嫂子吧?”
李永摸着下巴,自以为聪明地分析起来。
“你给嫂子打电话,是不是吵架了?哎呀,两口子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闭嘴。”
萧凌寒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锋般刮过李永的脸。
李永吓得脖子一缩。
萧凌寒盯着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以后别再叫她嫂子。”
“啊?”李永傻眼了,眼珠子瞪得溜圆,“营长,你这啥意思?真不跟嫂子过了啊?”
这也太突然了吧!
虽然全军区都知道江棉棉这几年一直作天作地的要离婚,可哪次萧营长不是纵容着?
哪怕被气得半死,最后不还是屁颠屁颠地回去哄人?
这次怎么动真格的了?
李永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两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却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
“萧营长,你怎么回事?”
凌锐眉头紧锁地走了过来。
刚才萧凌寒那句“别叫嫂子”,他在拐角处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担心萧凌寒欺负江棉棉,所以要过来问清楚。
“你发什么火?是不是在电话里又说什么重话气棉棉了?她现在失忆了,你就不能多让着她点?”
听到“让着她”这三个字,萧凌寒眼底的戾气瞬间翻涌上来。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凌锐,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才声寒似铁的开口:
“我没欺负她。是她要离婚!她说她恢复记忆,找到了真爱,要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要我成全他!”
凌锐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凌寒:
“什么真爱?棉棉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学习,哪来的其他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萧凌寒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自嘲:
“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她说我是个大老粗,配不上她,她要找个知识分子!”
凌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江棉棉恢复记忆后,确实可能会变回以前那个性格。
但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
“那孩子呢?你没跟她提小满吗?还有小诺,她很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