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实验？”
“是。”
“具体做了些什么？”
“那是上世纪的事情了，他们在这里做实验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告诉你，瓦尔里德诞生于上世纪，大概是上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穆克夫的前身想要把瓦尔里德作为兵器投入战场，所以在这里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时斯蒂芬突然插话：“我记得穆克夫是一家的d国公司，这里难道是d军遗留下来的军事研究所！？该死，这群人就这么想要统治世界吗？”
神父说：“人类总是愚昧又自视甚高，他们妄图掌控神，将神控制住作为自己的武器，却无法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那些无知者和自傲者的下场，外来者，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我相信神会接纳迷途的羔羊，让你们与我一同迎来真正的自由。”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提问，你负责回答。”白牧捏住神父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除此之外，不要说多馀的话，明白么？”
神父有点无奈地看着白牧，他大概是忽悠人忽悠惯了，随时都在想用话术，试探两人内心的恐惧和弱点。
但白牧油盐不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其实就算让他在白牧耳边唠叼一整天，白牧也不会有啥感觉。
心存恐惧的人，才会被信仰传销之类的东西蛊惑，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一个人无法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和恐惧，必须依赖外物，让自己不必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白牧早过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阶段，一个内心没有缝隙的人，是不会为老神棍的话术所动摇的。
而老神棍也看出来，此人与他过去所忽悠的每一个信众都与众不同，面对克里斯·沃夫那样嗜血的精神病人，他都能掌控下来，可此刻他却非常识趣地低下头，说了一声：“明白。”
他知道，他要是不够识趣，那根棒球棍，真的会砸到他的身上，给他一个教训。
“过去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就把现在的事情说出来。”白牧说，“穆克夫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实验？他们为什么运送那么多精神病人到这里来？”
“是为了查找瓦尔里德的适配体。”神父低声说，“现任瓦尔里德的首席研究者，是鲁道夫·g·威尼克，瓦尔里德本身是无意识的，如果没有人类的意识影响他，他不会做任何事，不会杀人，也不会移动。
“而威尼克认为要控制瓦尔里德，就必须让一个人类的精神达到最极致的体验，濒死的恐惧，超越死亡，他认为只有超出人类极限的恐惧，实验对象才能与瓦尔里德融为一体。”
“如果你说的是世界大战时期曾经为d军效力的，负责研究人体生物学的威尼克，那就是他没错了。”神父说。
“天啊，这难道我的国家也有人参与到这件事里吗？为什么这鬼地方有这么多的罪犯出现！”
斯蒂芬深吸了一口气，在恍惚了几秒后，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白，这里的事情大到超乎我的想象了，我们必须把真相带出去，否则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难，这太可怕了！”
“你说的对，斯蒂芬。”白牧拍拍斯蒂芬的肩膀，“作为专业的记者，我们的责任就是曝光那些阴暗角落里隐瞒起来的污秽。”
“我们现在就离开吧。”斯蒂芬看向神父，“我想我们拍摄的证据足够多了，我的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们把这个老神棍一起带出去，我会通知我的报社，准备新闻发布会，让公众和法律，来审判这些人。”
【你获得新的情报：瓦尔里德与生物科学家。】
【你与斯蒂芬查明了黑色幽灵的真身。】
【证据已更新。】
【支线任务已更新】
【任务要求变更：将证据带出巨山精神病院，让真相公之于众。】
在审讯完神父后，大量的证据得到了更新。
黑色幽灵屠杀士兵的视频，变成了“瓦尔里德对穆克夫私兵的屠杀”。
不明士兵的尸体，变成了“穆克夫私兵的残骸”。
包括那个到处是刑具的地下室和病房外的血池，也改名为“遗留的地下人体实验室”和“瓦尔里德虐杀的精神病人”。
看来神父并没有撒谎，这里并非一个精神病院，而是一个研究超自然力量的研究所，但可选任务仍然未显示完成，似乎还有证据没收集到。
在白牧看任务栏的同时，史蒂夫从怀里拿出了手铐，是之前他被铐在病床上所用的那双，咔的一下，此刻史蒂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其铐在了神父后背的双手上。
“没用的，没人能离开这里。”神父虽然没反抗地戴上了手铐，但冒着挨打的风险，主动劝说，“只要瓦尔里德还被适配者控制，就没有人能离开。”
“还想忽悠我。”斯蒂芬用力扯了一下手铐，“等着上法庭吧，老神棍，我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你们既然追到了这里，应该看到了那个血池。”神父说，“他们就是试图逃离的人，威尼克和穆克夫已经触犯了神的怒火。”
“他们全都变成尸体了，神给他们降下了神罚，此刻唯有谶悔自己的罪孽，才可获得救赎。”
“老神棍，我们可不是罪犯。”
“别急，斯蒂芬。”白牧说，“虽然我不信他嘴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如果我们现在离开，瓦尔里德估计真的会攻击我们。”
“也对。”斯蒂芬停下动作，象个乖宝宝一样，看向白牧，“那怎么办，白？”
白牧走到了神父面前：“老家伙，按照你说的话，既然瓦尔里德开始行动了，那么就说明他现在和一个适配者融为一体了。”
“现在瓦尔里德，是按照那个适配者的意志在行动，对么？”
神父这次没出声，但点了点头。
“告诉我那个适配者在哪里。”
神父默默地抬头和白牧对视，提到与“神”相关的话题，他的眼神就变了很多。
“瓦尔里德才是你的神。”白牧说，“按照你的理论，那个人类适配者，不过是亵读神的凡人，真正的神，又怎么会因为凡人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喜乐？”
“你应该把适配者的位置告诉我，这样，你才能迎来真正的自由。”
白牧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佝偻着背的光头老人，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但大雨和电光，让他有种庄严的肃穆感。
好象，他才是一个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