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忌的善恶透视眼扫过婚宴，71岁新娘梅几度头顶【恶意值99】，28岁新郎桂钱钱【恶意值1】。
“系统，这软饭硬吃局判不判？”
“叮！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软饭轮回体验卡】！请让新郎新娘互换年龄，再喝一次交杯酒！”
金光闪过，梅几度变回28岁娇俏模样，桂钱钱却成了白发苍苍的71岁桂公公！
吃瓜群众手机疯狂拍照：“靠富婆平步青云？现在让你当富公！”
黑有常的威胁黑雾突然笼罩现场：“秦无忌，你敢坏规矩？”
周汐颜漫画腿横扫，声音清脆：“老妖婆，动我男人试试！”
白问天捏碎传送符冲来，指尖却在触及秦无忌后背时猛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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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梅乌青那声绝望的嘶鸣还在那间充满童真与消毒水气味的“道德启蒙教室”里回荡，
带着崩溃的颤音，像根生锈的针，狠狠扎进死寂的空气里。
高清大屏幕上，她和布甄茜在广场上唾沫横飞、指点江山的360度环绕立体影像，还在无情滚动播放。
“错误示范！请小朋友们引以为戒哦！”那行加粗的卡通字幕，鲜红刺眼，仿佛烙铁烫在视网膜上。
布甄茜已经彻底瘫在小小的板凳上，双眼发直，灵魂出窍。
就在这社死值爆表、足以抠出三室一厅的窒息时刻，
一个完全不同的、带着点慵懒戏谑的低沉嗓音，在窗外的高处响起。
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那循环播放的羞耻录像和崩溃的呐喊。
“啧，这‘欢乐亲子版’套餐，疗效有点猛啊。”
教学楼对面，商业区某栋高耸建筑的玻璃幕墙顶端。
秦无忌随意地坐在冰冷的玻璃边缘，两条长腿悬空晃荡着，
俯瞰着下方广场上早已散尽的闹剧余烬，以及那间灯火通明、如同透明牢笼的向日葵小班教室。
寒风撩起他额前几缕秀发，露出底下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
他身边，一道娇俏的身影紧挨着坐下，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周汐颜那双漫画腿屈起，线条流畅得能让任何腿控尖叫。
她托着腮，杏眼扫过下方，噗嗤一笑：“行啊秦老板，这‘社会性处决’套餐，够狠。比直接揍趴下还诛心。”
她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有几缕拂过秦无忌的手背，有点痒。
秦无忌没转头，唇角却勾起一丝痞气的弧度：“正能量引导嘛，我这人，一向以德服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调侃，“当然，主要是怕某些人嫌我手重，回头把我那点稿费全扣了买生发水。”
周汐颜毫不客气地用手肘撞了他肋骨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亲昵的嗔怪：“少贫！看看你那‘功德簿’，又涨了多少？”
秦无忌心念微动，眼前无声无息地展开一片只有他能见的淡金色光幕。
【惩戒目标：梅乌青（恶意值清零）、布甄茜（恶意值清零）】
一行行金色小字流淌而过。
“还行，够买两杯奶茶。”秦无忌语气随意，仿佛屏幕上那足以让普通人眼红的奖励只是寻常。
“叮！宿主大大格局小了！”
系统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开，带着一种00侯专属的、贱兮兮的吃瓜兴奋劲儿，
“奶茶？格局打开！咱这波叫‘社死疗法’，专治各种不服！
下一单在哪？系统已经饥渴难耐了嗷！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系统的kpi永不缺席！冲鸭！”
秦无忌额角青筋跳了一下，这破系统，戏是真多。
周汐颜见他神情微动，杏眼一眨，瞬间了然：“你家那位‘热心市民’又打鸡血了？”
“嗯，”
秦无忌揉了揉太阳穴，
“年底了，冲业绩呢。
他目光投向城市璀璨的霓虹深处，善恶透视眼无声开启，视野瞬间被切割成黑白交织的混沌图谱。
无数代表恶意的、或深或浅的灰黑色斑点在城市各处蠕动，像一块块等待清除的污渍。
“不急，大的好像自己送货上门了。”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嗡——
一阵极其微弱，但对秦无忌和周汐颜这种存在来说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
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漾开。
阴冷，晦暗，带着一丝熟悉的、令人不快的窥伺感。
周汐颜几乎是同时绷紧了身体，那双漫画腿瞬间蓄力，
旋身，眼神锐利如刀，扫向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楼顶阴影处。她的指尖，已有细小电弧在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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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着浮现。
是白问天。
她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素白劲装，身形依旧玲珑，只是气息有些紊乱，脸色在远处霓虹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
她似乎刚从某种高速移动的状态中强行中止，
一只手还微微抬起，五指张开，指尖残留着一点即将逸散的黑雾能量，仿佛想抓住什么，又硬生生遏止。
更扎眼的，是她雪白脖颈上，一道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弋、勒紧的漆黑雾状锁链！
那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没入她身后的无边黑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白问天对上秦无忌转过来的视线，那双总是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眸猛地一颤。
慌乱、愧疚、还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痛楚闪过。
她触电般收回手，死死攥紧自己的衣角，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胸口起伏，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脖颈上的黑雾锁链骤然收缩！
“呃！”
白问天闷哼一声，痛苦地蹙紧眉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
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力拖拽着，瞬间重新没入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
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黑烟，迅速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又是黑有常这条尾巴，”
周汐颜撇撇嘴，指尖跳跃的电弧悄然隐没，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自己缩在臭水沟里，就会拿底下人出气。怂包！”
秦无忌的目光在那阴影处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前世那些模糊而温暖的碎片——白问天无声的守护，庭院里飘落的桃花，
她悄悄放在案头温好的茶像流星般划过脑海，随即被冰冷的现实湮灭。
他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走吧，系统kpi在召唤了。”
周汐颜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刹那的沉默，没再多问，只是默契地站起身：
“走着！看看这次是什么品种的珍禽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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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水晶宫”大酒店。
这里正上演着一场足以让任何清醒者感到魔幻现实主义的“盛世婚礼”。
巨大的宴会厅被布置得金碧辉煌，俗气的金色与艳俗的粉红色气球几乎塞满了每一寸空间。
空气里混杂着高级香水、食物油脂和某种…过于浓烈的、试图掩盖岁月腐朽气息的老人味。
舒缓的婚礼进行曲？不存在的。
震耳欲聋的音响正播放着极其魔性、土嗨到灵魂深处的dj串烧，强劲的鼓点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
“砰！”
宴会厅厚重的镶金大门被猛地推开！
主角登场。
新娘，梅几度。
一身量身定制的、红得刺眼、绣满金凤凰的高档真丝旗袍，
紧紧包裹着她那努力用高价布料和鱼骨支撑起的葫芦形身材。
岁月这把杀猪刀显然没留情，玻尿酸和肉毒杆菌也无法完全抚平她脸上深刻的沟壑，
反而让那张精心描绘的脸显得有些肿胀和僵硬，像戴了一张不够服帖的面具。
尤为醒目的是她盘起的发髻上，那朵颤巍巍的、足有碗口大的艳俗绒布红花。
她高昂着头颅，用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挽着身边男人的手臂。
新郎，桂钱钱。
一身明显不太合体的、同样镶着亮片和水钻的昂贵白色西装。
脖子上挂着一条能闪瞎狗眼的、小拇指粗的大金链子。
中等身材，有点小帅但不多，眉宇间本该有的稍许英气，
此刻已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麻木、疲惫和认命般的苦涩取代。
他像个提线木偶，被梅几度半拖着往前走，脸上努力挤出的笑容，比被他爹扁一顿还难看。
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
司仪用一种打了鸡血的亢奋腔调嘶吼：
“各位亲朋！各位挚友！让我们用最最最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跨越时光、情比金坚的——神仙眷侣！！！”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哄笑、窃窃私语和手机拍照的咔擦声。
吃瓜群众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猎奇、嘲讽和一丝隐秘的羡慕嫉妒…恨。
“卧槽！真人版葫芦娃奶奶和出了五福的表哥？”
“小声点！那是富婆！富婆懂不懂？你看那旗袍，够我搬一年砖！”
“靠富婆平步青云？靠自己寸步难行！兄弟，悟了没？”
“虽然靠富婆脚会抖，但是搬砖会烫手啊！”
“中年才知软饭香，后悔青春瞎荡漾！要是我当年能回头，子孙三代不用愁啊！”
“对对对！富婆好！富婆香！富婆是黑暗中的一缕光！只要富婆把握住，明天劳斯莱斯…幻影加别墅！”
“哈哈哈哈！这配音也太特么应景了！”
议论声浪几乎盖过了音响。
梅几度听着周围的哄笑和议论，下巴抬得更高了，挽着桂钱钱手臂的手更加装杯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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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似的环视全场，享受着这扭曲的“无上荣光”。
桂钱钱的头垂得更低了，西装下摆被他攥得满是褶皱。
秦无忌和周汐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宴会厅二楼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避开喧嚣，视野开阔。
“嘶——”
周汐颜倒吸一口冷气，杏眼睁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下面那对新人，
“这是传说中的‘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物种不是阻碍’的究极形态？”
秦无忌没说话，眼神清澈如大白兔，瞬间锁定目标。
善恶透视眼——发动！
嗡——
视野瞬间过滤。下方攒动的人头，瞬间被染上不同的色彩。
绝大部分是代表普通人的、淡淡的灰白，偶尔夹杂几点代表小恶小奸的浅灰。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舞台中央那对新人时。
新娘梅几度：头顶猛地炸开一团浓郁到近乎粘稠、翻滚不休的深黑色气旋！
恶意汹涌，如同实质！旁边浮现一行刺眼的猩红数据：
新郎桂钱钱：头顶则是一小片黯淡压抑的铅灰色，【恶意值：1】。
那点微弱的恶意，指向的似乎是他身边的新娘？
更多的，是浓浓的绝望、麻木和认命的悲哀，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枯草。
“系统，”秦无忌在脑海中冷冷发问，“这软饭硬吃局，畜生道算不算？判不判？”
“叮！吃瓜群众已就位！大型伦理魔幻现实主义情感纪实片正在热映！”
系统的电子音亢奋得如同打了肾上腺素，瞬间弹出光幕刷屏：
【检测到超高浓度恶意目标：梅几度（恶意值99）！】
【检测到关联目标：桂钱钱（恶意值1，恶性程度轻微，但处于受压迫环境）！】
【行为定性：利用金钱优势进行人身依附与尊严剥夺，造成强烈精神压迫！符合‘隐性畜生’判定标准！】
【触发隐藏连环任务——‘软饭轮回体验卡’（a级）！】
【任务要求：请宿主秉持人道主义公平精神，为新郎新娘量身打造‘年龄互换’体验套餐一次！重点体验项目：重新喝一次交杯酒！】
【任务提示：让施压者感受被施压者的处境，让依赖者体验被依赖者的艰辛！主打一个感同身受！】
“岁月橡皮擦？”
周汐颜凑过来，瞥了一眼只有她和秦无忌能看到的光幕，漂亮的眉毛高高挑起，语气充满了戏谑，
“这玩意儿能擦掉那阿姨脸上的玻尿酸和褶子不？”
秦无忌盯着下方梅几度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恶意黑气，还有桂钱钱那死气沉沉的脸，眼神冷冽：
“擦掉？太便宜了。系统要玩，就玩把大的。”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下方灯光聚焦的舞台中心。
指尖，一点纯粹到极致、蕴含着审判法则的金芒，无声凝聚！
“判！”
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直接在宴会厅的穹顶之下炸响！盖过了喧嚣的音乐和哄笑！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来自九霄云外的声音震得一愣，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二楼围栏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
光影交错间，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如同神只垂眸。
他抬起的右手，仿佛托举着一颗微缩的太阳！
“什么？！”
梅几度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被那金光刺得下意识抬手挡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桂钱钱则茫然地抬起头，麻木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一丝微弱的波动，像是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根漂浮的稻草。
“装神弄鬼！保安！保安呢！”梅几度尖声叫道。
晚了。
咻！
秦无忌指尖的金芒骤然爆发！
瞬间分裂成两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如同神罚之鞭，无视了物理距离，精准无比地轰然落下！
一道，笼罩梅几度！
一道，笼罩桂钱钱！
“啊——！”梅几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金光如水银泻地，瞬间包裹全身！
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冰冷的力量渗透骨髓，每个细胞都在被强行扭曲、拉扯、逆转！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奇迹（或者说噩梦）发生了！
笼罩梅几度的金光散去。
站在原地的，不再是那个穿着大红牡丹旗袍、戴着大红花、满脸褶子的老妪。
而是一个身材窈窕、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子！
皮肤紧致，脸颊饱满，五官依稀还能看出梅几度年轻时的轮廓，甚至称得上妩媚娇俏！
正是她二十八岁时的模样！那身华贵的旗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显得异常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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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的大红绒花，更是摇摇欲坠。
“我…我的手？我的脸？！”梅几度惊恐地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
又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充满活力的双手，声音尖锐得变了调，“钱钱！钱钱！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寻找依靠，看向身边的丈夫。
笼罩桂钱钱的金光也已散去。
原地站着的，哪里还是那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大金链子、英俊却苦逼的年轻男人？
分明是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脸上爬满深刻皱纹和老年斑的老者！
他身上那套廉价的白色西装，此刻紧绷绷地包裹着不再挺拔的身躯，显得无比局促和可笑。
那条大金链子，沉甸甸地挂在他枯瘦的脖子上，更像是某种残酷的嘲弄。
那双曾经麻木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呆滞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哗——！！！”
整个宴会厅，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瞬间沸腾炸裂了！
“卧槽卧槽卧槽！！！大变活人？！”
“返老还童？不对！是位置互换！！！”
“神仙啊！这是真神仙显灵了？！”
“直播！快开直播！世纪奇观啊啊啊！”
“手机呢？我手机！快拍！！！”
“哈哈哈哈！牛逼！靠富婆平步青云？现在让你当富公！老baby，感觉如何？”
“软饭轮回！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富婆变娇妻，软饭成老翁！这剧本绝了！”
“还等什么？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吃瓜群众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
桂钱钱——不，现在是桂公公，茫然地抬起自己布满老年斑、皮肤松弛的手，
看着自己身上紧绷的西装，又看看身边娇艳如花的梅几度（年轻版）。
梅几度（年轻版）更是彻底懵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穿着自己（几婚?她自己也不记得了）新婚老公衣服的陌生老登，
再看看自己年轻的身体，旗袍不合身带来的羞耻感，以及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哄笑和拍照声，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愤怒！
“不——！这不是我！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梅几度（年轻版）的嘶吼撕裂喧嚣，带着濒死般的绝望。
她惨白的指尖本能地伸向身旁蜷缩的“桂公公”，像溺水者试图抓住唯一的浮木。“钱呢？！我的钱钱呢？！”
指尖触到那干枯的衣袖，如同碰到了滚烫的烙铁。
“桂公公”猛地一缩，浑浊的眼珠因过度惊恐而暴凸，干瘪的身体筛糠般颤抖，从喉咙深处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人群的狂热呼喊瞬间拔高，汇成一股摧毁理智的声浪洪流，疯狂拍击着宴会厅四壁，吊灯的水晶坠饰叮当作响。
司仪面无人色，话筒“哐当”摔在地上，滚到角落。
叮铃铃——！
一声清脆得诡异、带着致命诱惑力的硬币落袋声，毫无征兆地、强制性地灌入每一个宾客的大脑皮层！
冰冷的电子提示紧随其后：
【临时任务更新】：为新人奉上美酒！
司仪僵死的脸瞬间被一种狂热取代。
他眼中迸射出非人的精光，动作快如鬼魅，
一个箭步窜出，粗暴地从旁边吓傻的服务员托盘上抄起两杯猩红的液体。
那殷勤献媚的姿态，扭曲得如同提线木偶，不由分说便将冰冷的杯壁狠狠塞进“新人”手中！
“桂公公”枯树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酒杯，指节青白。
他被迫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眼前这张年轻得刺眼、却写满惊惶与憎恶的“几夫人”的脸。
痛苦在沟壑纵横的脸上翻涌挣扎，最终凝固成一滩绝望的死水。
梅几度（年轻版）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高脚杯，那黏腻的触感让她全身寒毛倒竖。
胃袋猛地抽搐，一股腥甜的酸水直冲喉头！
她死死盯着杯底那在灯光下晃动的、血浆似的暗红液体，
再猛地抬头，对面那张布满老年斑、松弛下垂的脸孔在视野里无限放大、变形、扭曲！
恶心！排山倒海的恶心！
那不是酒杯，是深渊！是毒药！是把她彻底吞噬的命运之口！
“我——不——喝——！”
她双目赤红，积聚到顶点的屈辱、恐惧与狂怒轰然爆发！
手臂灌注了全身的力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猛地一扬——
猩红的酒液泼洒而出，像一串凝固的血珠，划破喧嚣凝固的空气！
目标：桂公公那张写满惊恐绝望的脸！
唰——！
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下！桂公公猛地闭上眼睛，
浑浊的酒液混着他眼角渗出的不明液体，顺着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狼狈不堪。
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连那震耳欲聋的“交杯酒”声浪都凝固了一瞬。
啪嗒。
一滴冰冷的残酒，顺着梅几度剧烈颤抖的下颌，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酒液的黏腻，喉咙被灼烧般的呕吐感死死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绝望的颤抖。
视线死死锁在对面那张被红酒淋透的、如同厉鬼般狼狈湿漉的脸上。
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桂公公那浑浊、布满血丝的眼底，
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错觉般的诡谲幽光，正艰难地穿透浑浊的酒渍和绝望的雾气，一闪而逝！
那绝不是属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眼神！冰冷、混乱、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疯狂信号！
嗡——！
梅几度脑中那根绷到极限的弦，彻底崩断了！这诡异的光，比方才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更让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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