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看来是上面会坍塌之类的、堵住逃生路线的模式。
那么,机关是设在那上面某处了。
(隐藏信道的入口在哪里?)
‘设计这座宅邸的男人的办公室。在门铰链的地方做了标记。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看得出来吗————我都瞎了一只眼。
话说,其实我现在头晕,状况真的很糟。
(出入口保持原样?)
‘啊。’
嘛,反正所有房间都会检查,应该没问题吧。
好了,不可能没有炸弹,得把它拆掉确保逃生路线才行。
毕竟柯南在那里。毕竟犯人也在那里。而且又是特殊的舞台。
“浅见君,怎么了?”
“恩,不,没什么。”
真的,简直—
“要是能干脆点直接来杀我,事情就简单多了啊————”
旁边瑛佑君那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异常地印象深刻。
“里面果然还是普通的家啊。”
我把瑛佑君托付给外面的山猫队,和白鸟警官一起在里面调查。
白鸟警官的话,因为也和卡迈尔先生、安室先生一起训练过,关键时刻应该能有所作为,没问题吧。
入口虽然上了锁,但这种程度的锁连我也能打开。
但是————转了几个房间看了看————。
“————这,算是普通的家吗?”
“不,我还以为会是更————像机关宅邸那种。”
不,有隐藏信道和隐藏保险柜,确实算是机关宅邸了,但该怎么说呢————我期待的是那种西洋版的忍者屋。
但目前为止都是普通的房间。
不,虽然不是一般家庭的那种,但象是铃木家或者大使馆相关地方常见的那种。
现在所在的“皇帝之间”什么的,因为陈列着铠甲和绘画,我还稍微期待了一下有没有密道或防盗机关,但没什么特别显眼的东西。
顶多就是几乎要掉下来的吊顶天花板的开关吧。天花板上到处都有圆形的缝隙,大概是从那里会飞出尖刺吧。
“————————嗯?”
忽然,我变窄的视野感到了违和感。
这个“皇帝之间”并不是那么宽敞的房间。
在这个不宽敞的房间中央,有一张大概是观赏用的沙发。从入口处看不见的沙发上面,放着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东西。不,准确地说不是放着“?积木?”
上面搭着一个象是小孩随手搭的简单房子————不,是塔?。
两根柱子上,架着一个三角形的屋顶。
“是柯南君,或者你事务所的人的记号吗?”
“不嘛————”
如果留在有隐藏信道的那个书房里倒还能理解,但留在这种地方————。不,虽然为防万一我们正在检查所有房间。
总之先调查看看吧,我靠近旁边。
柱子是两根。这东西居然能立在这么软的地方。一根是三棱柱,一根是四棱柱。
(这什么意思?)
怕不小心碰倒,我尤豫着没敢碰。
————啊,对了。如果这是什么记号的话,通常不会选这种容易坏的地方吧。
我把本想触碰的手放回膝盖上,把脸凑近。
这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脚。”
一嗯?”
难道记号不止这一个?我把视线转向脚下。
那里有第二个记号。
一个皮斯科酒瓶,这个决定性的记号。
“快跑!!!!!!!!!!!”
我下意识发出的喊叫声中,白鸟先生一边转向我,一边已经朝着出口跑去。
我也爬上沙发靠背,忍着脚的疼痛越过沙发,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轰鸣与闪光,吞噬了四周。
(真没想到,我会以俄罗斯人的身份来到这个国家————)
库拉索独自走在宜人的夏日俄罗斯街道上。
直到前几天还一起共事的那个女人,现在不在了。
(那个女人————说是日本还有未了之事————她打算做什么?)
回想起那个不想与之相处太久的女演员—一贝尔摩德那令人火大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库拉索烦躁地叹了口气。
(不,现在还是任务要紧————)
她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
解决掉老人—枡山宪三。
——
顺便接收老人拥有的财产和部下,不过这部分她打算推给那个女演员—一贝尔摩德。
只是抽取金钱和相关文档、凭证之类的话倒还好,但涉及人力的麻烦事她敬谢不敏。
‘你————进了那个事务所之后,胆子变大了点嘛。’
她又想起几天前那个女人对她说的话,不由得捏碎了口袋里的烟盒。
真是让人火大至极。
(那个老人,真的来这个国家了吗?)
他渡海去瑞士的行踪总算追踪到了,但那之后就完全没了线索。
组织那边似乎也在千方百计地想拉拢那个老人一一准确说是他手下的人员,但至少在日本国内,组织一直被那个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通过那个老人的部下一一爱尔兰与老人联系,或者排除他以削弱其在日本国内的影响力的话,派去的人员大多会变成尸体横陈街头。
她走进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咖啡馆,在桌边坐下点单。
吃太饱会让头脑迟钝,但持续空腹也不好。
她摊开刚才为了获取情报而购买的报纸,一边浏览,一边等待点好的红菜汤。
(喂!为什么那女人会在这里!?她不是在日本工作的侦探吗!?)
(我哪知道—啊!总之小声点,次元!)
在那家咖啡馆的角落,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桌边,坐着两个男人。
一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软呢帽,另一人则是披着红色夹克的黑发男人。
(那个女人————应该是在那家伙手下吧————难道说,那个笨蛋也来了吗?)
(饶了我吧————本来就尽是让人在意的事了,偏偏连那个脑子里塞满炸药的危险男孩也跑来了————)
男人们认识那个女人的脸。尤其是穿黑西装的男人,曾和另一位不在此处的同伴与她一起出生入死。
总之,就是太熟悉她的脸了。
两人都轻轻咳嗽一声稳住心神,但仍然用杂志或报纸挡着脸继续交谈。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来俄罗斯?”
“倒不如说,你干嘛也跟着来了?这次的事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干的。”
“哼!你这家伙这么说的时候,通常盯上的不是金钱财宝,而是些奇怪的恩怨纠葛,这都快成定论了。”
西装男抱怨着说“要是你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栽跟头我可受不了”,红夹克男则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好啦好啦”。
“真是的————”
“而且,这是你异常执着的“山头”啊。”
西装男把用来挡脸的报纸折好放在桌上,重新把帽子深深戴上,稍微凑近了些。
“是女人————对吧?”
西装男带着确信问道“难道不对吗?”,红夹克男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点啊。”
“这点?”
红夹克男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西装男放下的报纸。
不知是何等巧合,正是远处桌边那个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女人正在看的那份报纸。
随意折叠着的报纸头版上,用俄语写着这样的标题:
‘————维斯帕尼亚王国,女王与王子突遭不幸’
“————呃、咕哈————っ”
好不容易疼痛稍缓的腿又他妈的受伤了。
虽然千钧一发之际没被爆炸直接卷入,但就象上次被动态非法丢弃时一样被冲击波吹飞了。啊,说起来那次也是森谷干的吧。混蛋看我不揍扁你。
至少算是给白鸟先生当了盾牌————
“啊,浅见君!你没事吧!?”
白鸟先生按着额头这样喊着,朝我跑过来。
————嗯,咦?————话说现在才注意到,白鸟先生——白鸟先生?话说您————
(不,嘛,现在先不管吧————)
可能刚才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但目前看来是小规模的爆炸在几处一相隔较远的地方发生了。
从应该检查过的方向也传来了声音————该死,藏得可真够好的。
(枡山先生————为什么偏偏要把那个混蛋家伙收归摩下啊)
他绝对不是会安分待在下面的类型吧。
大概,那个积木也是那家伙的记号。
左右不对称的积木塔。在现场留下违背他美学的不对称之塔————
搞不好,那家伙甚至可能留下了指纹。
“白鸟先生,请您先去书房进地下道。和柯南他们会合好吗?”
从玛丽的话里,已经确认除了她本人,还有瑞纪、冲矢先生、卡迈尔先生,人手足够。再加之服部君和真纯也在。
但是,令人担忧的果然是在发生爆炸的设施里,男女主角待在一起这件事。
而且,作为对手(?)角色的服部君,还把属于对方女主角位置的和叶也带来了————
不,真的对不起啊服部君、和叶君?去年我为了答谢四国的事而策划的东京观光,最后不也遇到柯南并发生了杀人事件嘛。
“先去————那你怎么办?!”
“我来争取时间。”
既然森谷出场了,那就不是别人的事了。
在我内心想揍的家伙名单里,他是和卡里奥斯特罗那个萝莉控伯爵争一二名的家伙。
而且,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导致我处于现在这个位置的因素之一。
“争取时间?”
“是的,以那家伙的性格,恐怕是想把我戏耍至死吧——
那次连续炸弹事件时的谜题,还有安装在米花市政大楼的、带有讨厌的伪代码的炸弹——虽然后者由爆破小组立刻进行了冷冻处理。
“但话说回来,不知为何,建筑物并没有坍塌。感觉象是只破坏了关键部位,有意保留了其他部分。”
可气的是,那家伙作为建筑师非常优秀,而他的知识和经验又让他成为了出色的炸弹魔。
瞄准小兰和工藤新一的那个炸弹,也被设置得能精确地隔离电影院局域。
从爆破小组那里听来的情况,和我们在茧”里的仿真结果一致。
嘛,世界的流向如此也是很大的原因吧。
“那么,我认为他恐怕另有图谋。然后,刚才通过某个渠道听说”
水无怜奈—cia谍报员,也是我和那个白色大房子的有钱人”之间的连络人—发来的紧急连络。
“是关于香坂夏美小姐。您明白吧?”
不,也许这位”并不明白。
“刚才,从某个渠道收到了奇怪的报告————”
“某个渠道?”
您对这个有反应吗,白鸟先生(暂定)?不,嘛,算了。
“不知为何,她提交了前往俄罗斯的避难申请。嗯,不是永住权————而且不知为何,本来该由外务省负责的审查和面试好象也都免了就直接通过了。”
明明人还在这里。应该就在这下面才对。
文档上倒是做了审查的样子,但被告知的日期时间根本不可能。那天因为那家一楼店铺的商谈,她一整天都在我那里。
如果只有月日还可能是搞错了,但连年份都明确写着的话,那就没错了。
在这个停滞不前的世界里,唯独年份不知为何会动。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是被卷进了不得了的麻烦事里了吧。
既然是和柯南在一起的美女,那就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总之,现在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三一”大概,是有人想偷偷把她带到俄罗斯去吧。”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么,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态大概是一哐当!一声响起。
不是彩绘玻璃或普通玻璃破碎的声音。
是带着重物的人—一而且是多人从高处落地的声音。
为什么知道?因为听得太多了。
一在我第一次的,海外事件中。
“没想到,连你们都被收编了啊。”
说起来,你们不是被关在卡里奥斯特罗,而是被关在瑞士来着吗。
啊,所以枡山先生才去了瑞士啊。
所以,瑞士之后的踪迹就追查不到了吗。
眼前,是一群穿着非常眼熟装束的家伙。
眼前,是一片非常眼熟的黑色”。
“白鸟先生,请快走。”
手头只有自从那件事以来,为防万一暗藏的自动手枪。
没有象那时用的步枪那样的火器。
而且,很可能还埋设着更多炸弹。
而且,那个狙击手也可能在。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