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玄甲染血,霸王枪斜指地面。
目光扫过山谷内密密麻麻聚拢的叛军,眼中寒光一闪,陡然暴喝。
“虎豹骑!出击!”
“遵令!”
两千虎豹骑齐声应诺,声震山谷。
原本护在方阵内核的战马嘶鸣而起,骑兵们翻身上马,玄铁重铠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血光。
这支王牌骑兵瞬间分成两队,一千骑直奔东侧谷口,一千骑冲向西侧出口。
重骑兵的铁蹄踏在满地尸骸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
“杀!”
千夫长赵烈一马当先,手中斩马刀劈出一道寒光,将挡路的两名叛军士兵拦腰斩断,鲜血溅满铠甲。
虎豹骑们紧随其后,组成严密的楔形阵,如同两把锋利的铁锥,从秦军方阵中猛然冲出,朝着山谷出入口奋勇冲杀。
山坡上,叛军将领们见状顿时狂喜,以为秦军撑不住要突围了。
“秦军骑兵要跑!快下令,把这伙骑兵给灭了!”一名将领高声嘶吼。
重骑兵虽猛,可一旦陷入步兵重围、失去冲击势能,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极易被围杀。
外围的叛军士兵也兴奋地嗷嗷直叫,纷纷涌了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抓住骑兵有重赏!”
“他们没地方冲了,围上去砍死他们!”
“杀啊!抢他们的马,夺他们的铠甲!”
密密麻麻的叛军如同蚁群般围拢过来,手中的刀枪棍棒朝着虎豹骑招呼而去,想要将这支突围的骑兵彻底吞噬。
可他们低估了虎豹骑的强悍。
赵烈挥舞着斩马刀,刀光霍霍,每一次劈砍都能带走数条人命。
他嘶吼着下令,“保持阵型!稳步前进!不准乱!”
虎豹骑们严格遵从指令,楔形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虽然速度不快,却始终稳步向前,没有丝毫停顿。
重骑兵的玄铁铠甲防御力惊人,叛军的刀枪砍在上面如同挠痒,反而被骑兵们反手斩杀,惨叫连连。
赵烈的斩马刀已经卷了刃,他左臂被叛军的长矛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铠甲流淌,却依旧眼神狰狞,嘶吼着劈倒一名叛军小头目。
“挡我者死!”
身后的虎豹骑士兵们也个个悍勇,脸上溅满血污,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他们顶着密密麻麻的叛军围堵,硬生生在人潮中杀出一条血路,铁蹄踏过之处,尽是尸骸与哀嚎。
“快!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远山大吼,猛地拔出佩刀指着谷口方向嘶吼。
所有人都认定这两支骑兵是走投无路想要突围,却没人想到,这竟是项羽布下的反杀之计。
西侧谷口,守在这里的叛军约有一万,他们推着拒马、举着盾牌,死死堵住出口。
眼看虎豹骑杀来,叛军将领高声下令:“放箭!扔滚石!别让他们靠近!”
箭矢如同雨点般射来,滚石从山坡上滚落,可虎豹骑们举起盾牌护住要害,依旧稳步推进。
“杀进去!占领谷口!”
千夫长李猛一声怒喝,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连续刺穿三名叛军弓箭手的喉咙。
他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在一名叛军士兵的胸膛上,将其踩成肉泥。
虎豹骑们紧随其后,斩马刀劈砍盾牌,长枪刺穿缝隙,守在谷口的叛军瞬间溃不成军。
一名叛军士兵吓得转身就跑,被李猛策马追上,斩马刀一挥,头颅飞起,滚落在地。
另一名叛军将领试图组织抵抗,挥舞着大刀冲向李猛,却被李猛侧身躲过,反手一枪刺穿腹部,将领惨叫着被挑飞出去,尸体砸倒一片叛军。
虎豹骑们如同虎入羊群,在谷口肆意斩杀,守在这里的叛军根本无法抵挡,纷纷溃散奔逃。
短短一炷香时间,东西两侧谷口的叛军被彻底肃清。
虎豹骑们占据了谷口要道,将拒马、巨石挪开,转而布下防御阵型,手中的刀枪对准了山谷内的叛军主力。
赵烈擦拭着脸上的血污,看着山谷内依旧被包围的秦军方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猎物彻底变成了猎人,二十万叛军,再也插翅难飞。
山坡上的叛军将领们看到秦军骑兵并没有策马突围,反而在东西谷口迅速列阵,将出入口牢牢占据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个个瞳孔骤缩,脸色煞白。
“不对!不对劲!”一名络腮胡将领猛地跺脚,声音都变了调,“他们不是要突围!”
旁边的瘦高个将领死死盯着谷口的秦军骑兵,喉结滚动着,脱口而出。
“我操!他们不会是想把我们包围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在众将领耳边。
“怎么可能?!”一名圆脸将领失声叫道,“我们二十万人,他们才两万人,哪有猎物包围猎人的道理?”
“可他们占了谷口啊!”另一名将领指着谷口方向,“东西两个出口都被他们堵住了,我们现在……我们现在成了瓮中之鳖?”
“放屁!”有人下意识反驳,可眼神却越来越慌,“秦军肯定是撑不住了,想占着谷口负隅顽抗!我们这么多人,冲过去就能把他们赶跑!”
“你他妈傻啊?”络腮胡将领回头瞪了他一眼,“秦军骑兵是什么战斗力?刚才你没看见?他们能硬生生从咱们人堆里杀出去占谷口,现在想冲过去,得死多少人?”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
原本的信心满满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慌与焦躁。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设下的伏击圈,怎么转眼就被秦军反将一军,断了退路?
赵远山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心中翻江倒海。
他终于反应过来,秦军骑兵这架势,根本不是突围,而是要断了他们的退路,把二十万叛军彻底困死在断魂谷!
“该死!该死的秦军!”
赵远山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与惊惧。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
这哪里是两万普通秦军,这分明是一支能征善战、战术诡谲的王牌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