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郡城城门紧闭,吊桥升起,城墙上站满了士兵。
老百姓们也被动员起来,青壮年男子都被组织起来协助守城。
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大海亲自登上城墙查看防御。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叛军正在向郡城集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报——”
一个斥候骑马赶来,“大人,叛军已经在城东十里外扎营,人数约有五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五万?”王大海倒吸一口凉气。
他手下只有三千郡兵,就算加之临时征召的壮丁,也不过五千人。
五万对五千,这怎么守?
更让他担心的是,根据斥候的报告,叛军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有不少都是正规军的武器。
这说明,这次叛乱背后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大人,”副将建议道,“要不我们主动出击,趁叛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大海摇摇头:“不行,我们人太少了。主动出击只会送死。还是固守待援吧,希望朝廷的援军能快点到。”
但他心里也没底。
西山郡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求援信送到京城也需要十天半个月。
等朝廷派兵过来,恐怕郡城早就失守了。
夜幕降临,郡城的灯火比平时更加明亮,城墙上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照亮了整个城墙。
而城外,叛军的营地里也燃起了篝火,密密麻麻的火光如同繁星般散布在黑暗中,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王大海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叛军营地,心中充满了不安。
城内一处偏僻的宅院,平日里很少有人注意这里,但今夜却异常热闹。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表面上是一个富商的产业,实际上却是黑莲教在郡城的秘密据点。
今夜,黑莲教的数百个教徒们聚集在这里,准备执行一个大胆的计划。
院子里,教徒们分成几个小组,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有的在检查武器,有的在分配任务,有的在默念教义,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心理准备。
大厅内,几个内核成员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桌上摊开着一张郡城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各个重要地点。
“明天的行动,成败在此一举。”一个蒙面人低声说道,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我们已经在城墙上安插了二十个内应,”另一个人汇报道,“都是平时负责守卫的士兵,已经被我们收买或者洗脑。他们会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很好,”蒙面人点头,“另外,我们在城里还有三百个教徒,分散在各个角落。明天子时,他们会同时行动,制造混乱,吸引官府的注意力。”
“城守王大海已经把主力都调到了城墙上,城里的防备很薄弱。”
第三个人补充道,“我们的人可以轻易控制几个重要的路口,切断官府的联系。”
蒙面人仔细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移动:“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东门。那里是郡城最薄弱的地方,守兵只有五百人。我们的内应也主要集中在那里。”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明天卯时,城外的大军会开始攻城。城墙上的内应会制造混乱,趁乱打开城门。我们在城里的人要配合行动,占领军械库、粮仓、府衙等重要地点。”
“万一内应被发现了怎么办?”有人担忧地问道。
“那就强攻,”蒙面人冷冷地说,“城外有五万大军,城里有我们四百人,里应外合,拿下郡城不成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另外,我们要做好宣传工作。占领郡城后,立即贴出告示,告诉老百姓我们是来解放他们的。
黑莲教的传教士要立即上街,向老百姓宣传我们的理念,发放粮食和钱财,争取民心。”
“还有,”另一个人提醒道,“郡守府里有不少官员和他们的家眷,要不要……”
“暂时不要动他们,”蒙面人摇头,“留着他们还有用。可以用他们来要挟其他还在抵抗的人,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放了他们,显示我们的仁慈。”
“还有一件事,我们在城里还有一些隐藏的资产,当铺、钱庄、商铺等。
明天行动成功后,这些地方都要派专人看管,不要被乱兵抢劫。这些都是我们以后发展的基础。”
“是!”
最后,蒙面人站起身来,举起一杯酒。
“为了黑莲教的大业,为了新的秩序,干杯!”
“干杯!”
众人齐声响应,一饮而尽。
喝完酒,教徒们开始散去,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
时间流逝,卯时一刻。
天边亮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开始照亮大地。
城外的叛军已经集结部队,开始准备攻城。
在晨曦的映照下,整个叛军方阵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城墙上的守军也严阵以待。
三千郡兵分成四队,分别守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
士兵们手持弓箭、刀枪,紧张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城墙上堆满了滚石、擂木、火油等守城物资,每一个垛口后面都有士兵把守。
“他娘的,这天气真冷!”一个年轻的士兵搓着双手,哈着热气,“这鬼地方,冬天比北方还冷!”
“别抱怨了,”旁边的老兵说道,“等会儿打起来,你就不觉得冷了。”
“五万对三千,这怎么打啊?”另一个士兵担忧地说,“我看咱们还是投降算了,反正也守不住。”
“闭嘴!”队长严厉地呵斥道,“守城是我们的职责!再说了,朝廷的援军应该在路上了,我们只要守住几天就行。”
“援军?”那个士兵冷笑一声,“西山郡这么偏僻,等援军到了,我们早就死了。”
就在士兵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王大海也迅速地来到城墙上准备指挥战斗。
他身披甲胄,手持长剑,虽然内心忐忑,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镇定。
他作为郡守,是这一城之主,必须要与城池共存亡。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王大海大声喊道,“今天这一战,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守住了,朝廷重重有赏;守不住,大家都得死!”
“大人,”副将走过来低声说道,“叛军的人数太多了,我们恐怕真的守不住。要不,我们派人去谈判?”
王大海瞪了他一眼:“谈判?你没看到他们的旗帜吗?黑莲教!这是邪教,是谋逆!跟他们谈判,就是通敌!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