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瞧着若罂眼睛亮晶晶的。便握紧了她的手,小声说道。“武道本就该千变万化,相生相克,阳刚威猛是一路,阴柔灵巧又是另一路。
在场有多少习武之人,难不成竟无人知道克制百里奇武功的方法吗?我看不尽然。
不过就是在场的人都知晓,这百里奇是北燕的武士,他们生怕打不过百里奇,给大梁丢人,又怕打过了百里奇叫北燕恼怒,从而寻理由发兵。
到时他们娶霓凰郡主不成,又成了千古罪人。
而且霓凰郡主就在这儿呢,旁边儿还有一个江左盟盟主梅长苏。
他们不出头,霓凰郡主就算为了自己也要想法子。他既能请梅长苏来这,梅长苏若想在大梁出仕,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而且今儿是比文试,武试已过,就算百里奇武功胜了又能如何?
在座的人,都聪明的很呢。不过……”
进忠的眼神流到了上座皇上的身上。若罂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不过什么继续说呀。”
进忠轻笑说道,“不过父皇脸上不好看罢了。若是此时有人提出文试一事,这事儿恐怕也就揭过去了。
不过若这样说,也就代表着大梁要向北燕低头。你瞧瞧,在座的人有哪一个敢说话。”
若罂眯了眯眼睛,“如此说来,若想破局,只能看霓凰郡主和梅长苏了。”
进忠点头。“宝宝聪明。”
果然,霓凰郡主并没有担忧百里奇比武又胜了,在场众人无人再敢继续继续挑战一事,而是小声的与梅长苏说话。
皇上果然瞧见他们俩私底下的小动作。
他们二人如此行径,明显的就是想要皇帝开口询问,因此皇上便笑着点了霓凰郡主的名字。
霓凰郡主站起身便说,苏先生说百里奇武功厉害,只是也有破绽,只需要几个小孩子便能破局。
如此一来便成功的将比试又拖延了5日,又叫皇上点头,答应从掖庭寻几个孩子试一试苏先生说的方法。
进忠笑呵呵又小声说道,“看来梅长苏如此行径,正合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意。”
若罂一眯眼睛说道。“让几个小孩子胜了百里奇,皇上脸上有面子。
也教导了在场的所大梁武士什么叫担当,更是显示了他自己心有谋算。同时又将北燕压得抬不起头来。”
进忠点点头。“这种场景在其他小世界简直不可想象,在这个小世界居然也算得上谋略,神奇的地方。”
梅长苏自去教导他的掖庭少年,进忠带着若罂离开皇宫。只是二人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太子叫住。
“八弟慢行。”
进忠转身,“太子殿下大安,不知叫住臣弟有何要事。”
太子笑道,“怎么,我叫住你就非得有事吗,就不能是我要关心关心你的身子?”
进忠拱了拱手,“臣弟受宠若惊,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瞧了瞧进忠恭恭敬敬的模样,笑着说道,“前一阵儿,我听说梅先生去了八弟的庄子上,不知聊了些什么。”
进忠挑眉满脸疑惑,“梅先生来了臣弟的庄子上?不知太子殿下是从哪里听说的?臣弟并没私下见过梅先生。”
太子闻言便笑了,“如此说来,怕是我听岔了,八弟的身子一向不好。那我也不逗留八弟,赶快回去吧。好好休养!”
进忠再次拱手,“多谢太子殿下。”
二人说完话,进忠带着若罂转身便走,但出了皇城上了马车,刚走到市集上,又被誉王的马车拦下。
“八弟不请我上马车坐坐?”
进忠瞧了若罂一眼,若罂勾唇笑笑,便将面纱戴上。进忠这才说道,“弟弟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誉王请。”
誉王上了马车,瞧着进忠身边的若罂,便笑道,“这位就是八弟身边的那位神医吧。
多谢你为八弟调养身体,神医若有什么所需,八弟那儿没有的,只管遣人来我誉王府上。
为了八弟的身子,只要本王有,必双手奉上。”
若罂笑道,“如此说来,就多谢誉王了。只是目前还好,草民所需,康王庄子上还足够。
若是有朝一日,康王那儿短了什么,草民必会求到誉王府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誉王自觉若罂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便哈哈一笑,转头看向进忠。
“前几日本王的人叨扰八弟了,想来是搅了八弟休息,八弟教训了他们。如此说来,还要给八弟赔个不是?”
进忠适时露出一脸茫然,“誉王殿下的人,弟弟并没瞧见过,可是有什么误会……”
誉王露出一脸惋惜,“八弟竟跟我生分了,以前都是叫我五哥的。”
进忠垂了垂眸子,笑道,“是,五哥。弟弟确实没见过五哥的人,这中间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誉王细瞧进忠神色,见他不似作伪,便说道,“可能是五哥真的误会了吧。
前些日子五哥派人保护梅先生去郊外游玩,好似误闯了八弟庄子。
五哥的人已经都失踪了,好在梅先生平安回到了京里,五哥这才放了心。
原以为是梅先生拜访了八弟,如此看来,八弟竟是没见过梅先生。”
进忠缓缓摇头,“五哥。你应是知晓弟的身子不好,纵使这些年有神医为弟弟诊治,可弟弟平日里仍是鲜少踏出庄子半步,也不接访客。因此并没见过梅先生。
不过,既然五哥的人在弟弟庄子附近失踪,等今日回去,弟弟便会吩咐下去帮五哥寻人。”
誉王笑着说道,“那倒不必了。五哥既知道八弟的身子不好,又怎会叨扰八弟?这人丢了便丢了,说不得过几日便自己回来了呢。
五哥近日搜罗了一些名贵药材,原本就是要给八弟的,只是今日进宫不方便带着,稍晚些,五哥便吩咐人给你送到庄子上去。”
进忠笑眯眯说道,“那多谢五哥了,臣弟就知道,五哥一向是对臣弟最好的。
这是八弟身无长物,实在不知要给五哥什么回礼,才能报答五哥关爱之心。弟弟庄子上别的没有,倒是有些野味儿。还望五哥别嫌弃。”
誉王哈哈一笑,拍了拍进忠的腿,“不说这些,都是亲兄弟,心意最重要。”
誉王说完便回了自己的马车,很快便走远了。进忠放下车帘,转过头来握着若罂的手说道,“瞧瞧,一个是真蠢。一个自以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