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五号，默婉资本年会。
柏悦酒店的宴会厅被布置得隆重而雅致。三家公司近三百名员工齐聚一堂，加上邀请的合作伙伴，足有四百多人。
陈默作为老板，上台做了简短致辞。
他没有说太多套话，而是真诚地感谢了每一位员工的付出，回顾了一年来的成绩，也坦诚地谈了面临的挑战。
“创业这条路，从来都不容易。”
陈默站在台上，灯光打在他身上。
“但因为有你们，我们走过来了，而且走得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稳，都要远。明年，挑战会更多，但机会也更大。”
“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拧成一股绳，没有过不去的坎。”
掌声雷动。
沈青瓷、苏云袖、陆川、顾诚……这些核心高管在台下看着，眼里都有光。
刘一菲坐在稍远的员工席，看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男人，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崇拜，有感激，也有深深埋藏的、不能言说的情愫。
年会进行到一半，陈默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
到雷布斯那一桌时，雷布斯拉着他说了半天话。
“陈默，你上次说的那个‘物联网生态’的思路，我越想越觉得是未来！”
雷布斯眼睛发亮，“明年小米准备推出手环、智能插座，试试水。到时候你得给我参谋参谋！”
“一定。”陈默笑着应下。
小马哥也在，他端着酒杯，话里有话：“陈总，听说你最近在游戏直播领域布局很深啊。熊猫那边，动静不小。”
陈默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马总消息灵通。
直播是未来方向，我们只是提前布局。
至于熊猫……市场有竞争才健康，您说呢？”
小马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年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陈默喝了不少酒，但还算清醒。
散场时，他对沈青瓷说：“明天开始放假吧，让大家好好休息。值班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各部门都留了人。”
沈青瓷点头，“老板，您也休息几天吧，年底太累了。”
“嗯。”陈默揉揉眉心，“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坐进车里，陈默靠在座椅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刘一菲从后视镜看他：“老板，直接回家吗？”
“嗯。”
陈默闭着眼，“一菲，春节放假你怎么安排？要是没事，可以早点来四合院帮忙。”
“我……我都可以。”刘一菲轻声说，“需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腊月二十五六吧，那时候大家都到了，事情多。”
陈默想了想，“对了，你住客房，被褥什么的都有新的，不用带。”
“好。”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陈默忽然开口：“一菲，明年有什么打算？”
刘一菲愣了一下，没想到陈默会问这个：“我……还没想好。就……继续做好助理工作吧。”
“有没有想过去业务部门锻炼锻炼？”
陈默说，“你能力很强，一直做助理可惜了。投资部或者市场部，你都可以考虑。”
刘一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确实想过，但……“我……我怕做不好。”
“有什么做不好的。”
陈默睁开眼，看着她后视镜里的侧脸，“你跟我这么久，公司各个环节都熟悉，学习能力也强。明年找个机会，转岗试试。工资待遇不会降，只会更高。”
刘一菲眼眶一热，连忙眨眨眼：“谢谢老板，我……我考虑考虑。”
“嗯，不急，年后再说。”
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陈默下车时，回头说：“春节好好休息，新的一年，重新开始。”
刘一菲用力点头：“嗯！”
走进院子，温婉还没睡，在客厅里整理东西。看到陈默回来，她迎上来：“年会结束了？喝这么多酒。”
“应酬嘛。”陈默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头，“婉婉，我累了。”
温婉心疼地拍拍他的背：“去洗澡，然后睡觉。明天周六，可以睡懒觉。”
“明天上午还要去公司，最后处理点事。”
陈默松开她，“下午陪你去逛街，买礼物。”
“你都这样了还去公司？”温婉皱眉。
“就两小时，处理完就回来。”
陈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快去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考试吗？”
周六上午，温婉去学校考最后一门。
陈默去了趟公司，签了几份紧急文件，安排了春节期间的应急联系人，又给几位高管发了新年红包。
中午回到家，温婉已经考完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
“考得怎么样？”陈默从背后抱住她。
“还行，应该能过。”温婉转头看他，“你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嗯，彻底放假了。”陈默松开她，“下午想去哪儿逛？”
“去王府井吧，给爸妈买衣服。”温婉关了火，“吃完饭就去。”
下午，王府井大街人潮涌动。
陈默和温婉手牵手，一家店一家店地逛。
给陈默父母买的是保暖内衣和羊绒衫，给温婉父母买的是羽绒服和保健品。
又给徐漫漫挑了条围巾和手套。
“差不多了吧？”陈默两手提满了袋子。
“再买点京城的特产，让他们带回去送亲戚。”
温婉又进了家老字号点心铺。
等他们从商场出来，天都快黑了。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陈默说：“在外面吃吧，累了一天，别做饭了。”
两人找了家安静的餐厅。等菜的时候，温婉忽然说：“陈默，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第一次和你爸妈一起过年。”
温婉小声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好？”
陈默笑了，握住她的手：“傻婉婉，你想多了。我妈在电话里天天念叨你，说让我好好对你。我爸就更不用说了，早就把你当儿媳妇了。”
“真的？”
“当然。”陈默认真地说，“而且，你爸妈也在，他们更熟悉你。放心吧，这个年一定会很温馨的。”
温婉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
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温婉说起实验室的事：“金教授说我明年可以正式参与一个课题了，是关于阿尔茨海默症早期诊断的。如果能做出成果，说不定能发不错的论文。”
“太好了。”陈默为她高兴，“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说，研究中心那边我全力支持。”
“嗯！”
温婉眼睛亮晶晶的，“陈默，我觉得……我好像找到自己的路了。以前总觉得自己不如你，但现在，我也有能为之努力的方向了。”
“你从来都不比我差。”
陈默看着她，“只是我们走的路不同。你做的是能真正帮助人的事，比我这些商业上的事更有意义。”
“才不是。”
温婉摇头，“你做的事，创造了那么多就业机会，让那么多人有了更好的生活。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世界变好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