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下午发来消息，说监测到王公子又在接触一家东南亚财团，同时熊猫直播开始大规模低价促销，疑似在冲年底流水数据，为融资做漂亮报表。
“垂死挣扎。”
陈默在心里冷笑。但他也知道，困兽犹斗，越是绝境，反扑可能越疯狂。不能掉以轻心。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的念头是：明天考完试，得抽空去给父母和温婉父母买些礼物……
第二天上午，陈默准时出现在考场。考的是《中级宏观经济学》，张教授出的题依然又偏又难，考场里哀鸿遍野。
陈默凭着扎实的基础和考前突击，还算顺利地答完了。
交卷出来，顾诚哭丧着脸：“完了完了，至少两道大题不会做。默子，你最后一题怎么答的？”
陈默简单说了下思路。
顾诚听完更绝望了：“我完全答偏了！这下期末悬了……”
“还有机会，期末考好好准备。”陈默拍拍他，“我下午有会，先走了。”
“你去哪儿？中午一起吃饭啊！”
“不了，公司有事。”
陈默匆匆离开学校，坐进车里。刘一菲递给他一个三明治：“老板，路上吃点。下午预算会两点开始，这是各部门提交的预算草案。”
陈默一边啃三明治，一边翻看厚厚的预算文件。
默婉资本明年计划扩大投资规模，重点布局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
喜茶要新增两百家门店，进军二三线城市。
默川游戏除了《蛋仔派对》，还要孵化两个新项目……
每一份预算后面，都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也是明年的期望。他需要仔细权衡。
下午的预算会开了四个小时。
各部门总监为了争取资源，争得面红耳赤。
陈默耐心听着，不时提问，最后拍板：
“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是方向，但投资要谨慎，每个项目必须经过三轮尽调。”
“喜茶扩张可以，但选址模型要更科学，不能盲目开店。游戏这边，《蛋仔派对》是重点，资源优先保证，新项目可以孵化，但预算砍掉百分之三十。”
散会后，沈青瓷留了下来。
“老板，普斯资本那边，有最新消息。”她压低声音，“王公子通过中间人放话，想约您见面谈谈。”
“谈什么？”陈默挑眉。
“没明说，但暗示可以‘合作共赢’。”沈青瓷顿了顿，“我怀疑，他是想拉我们入局，一起给熊猫直播续命，或者……让我们接盘。”
“接盘？”
陈默笑了，“他以为我傻？熊猫那个烂摊子，谁接谁死。”
“那怎么回复？”
“不见。”
陈默干脆地说，“但话别说死，就说我年底忙，年后再说。拖着他。”
“明白。”
沈青瓷点头，“另外，我们自己的年会，定在下周五晚上，地点在柏悦酒店。这是流程和嘉宾名单，您看看。”
陈默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除了公司员工，还邀请了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投资人。雷布斯、小马哥、郭文斌都在列。
“可以，按这个准备吧。”
陈默看看时间，“今天先到这儿，我得回学校一趟，论文选题要交。”
回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
陈默直接去了萧慕灵办公室。
“萧老师，这是我的论文选题。”他把打印好的文件递过去。
萧慕灵接过，扶了扶眼镜，认真看起来。
选题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消费级硬件企业的商业模式创新——以小米科技为例》，既有理论深度，又有实际案例，很符合陈默的背景。
“选题不错。”
萧慕灵点头，“但要求也会很高，你要有心理准备。文献综述、数据收集、案例分析，每一步都要扎实。”
“我知道，我会认真做的。”陈默保证。
“还有！”
萧慕灵看着他，“期末考马上到了，你这学期缺课多，最后这段时间，尽量别请假了。几位科任老师都跟我反映过，说你经常不在。”
“我一定注意。”陈默诚恳地说。
从办公室出来，陈默看了眼手机，温婉发来消息说她刚考完病理学，在图书馆复习明天的内容。陈默便开车去接她。
北大的图书馆灯火通明，即使到了晚上，依然坐满了埋头苦读的学生。
陈默在医学类书架区找到了温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厚厚的课本和笔记，专注地写着什么。
陈默轻轻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温婉抬起头，看到他，眼睛一亮，随即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周围安静学习的同学。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温婉开始收拾东西。走出图书馆，冷风一吹，温婉缩了缩脖子。
“考得怎么样？”陈默把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
“还行，就是题量太大，差点没做完。”温婉挽住他的胳膊，“你呢？预算会开完了？”
“嗯，开了四个小时。”陈默搂紧她，“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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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你呢？”
“啃了个三明治。”
“那怎么行！”温婉皱眉，“走，回家我给你煮面。”
回到四合院，温婉系上围裙进了厨房。陈默想帮忙，被她推出来：“你坐着休息，马上就好。”
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端上桌。
面条筋道，汤汁浓郁，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陈默是真饿了，大口吃起来。
温婉坐在对面，托着腮看他吃，眼神温柔。
“慢点，别噎着。”她递过水。
陈默吃完最后一口面，满足地舒了口气：“还是婉婉煮的面好吃。”
“就会说好听的。”
温婉笑着收碗，“对了，今天我爸妈打电话，说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我们去接。你爸妈呢？”
“我昨天跟我妈通了电话，她说我爸可高兴了，早早就开始准备带来的特产。”
陈默帮她擦桌子，“腊月二十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我们先飞杭城，住一晚，一起飞回京城。”
“嗯，好！”温婉点点头
“对了！”
陈默忽然想起什么，“给爸妈的礼物，我还没买。周末有空吗？一起去逛逛。”
“好啊，我周六上午考最后一门，考完就没事了。”
温婉说，“去王府井还是国贸？”
“都行，看你。”
陈默站起来，“碗我来洗，你去看书吧，明天不是还有考试吗？”
“最后一门了，《医学统计学》，我复习得差不多了。”温婉虽然这么说，还是听话地去了书房。
陈默在厨房洗碗，水流哗哗，蒸汽氤氲。
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映出台灯温暖的光。这样的夜晚，平凡，却踏实。
腊月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有年味。
街边的店铺挂起了红灯笼，超市里循环播放着喜庆的音乐，人们采购年货的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