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翻书声和窃窃私语。
两点整，戴着厚眼镜的张教授夹着一摞试卷走进来，扫视一圈，目光在陈默身上停留了一瞬。
“现在开始随堂测验，时间九十分钟。手机交上来，独立完成。”
试卷发下来，果然不简单。陈默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开始答题。
好在他基础扎实，虽然缺课多，但该掌握的知识点没落下。
九十分钟后，交卷铃响。陈默写完最后一行字，放下笔，松了口气。
“怎么样默子？”顾诚凑过来，愁眉苦脸，“我感觉要挂。”
“还行，及格应该没问题。”陈默收拾东西，“你呢？”
“悬。”顾诚叹气，“看来期末得拼命了。”
几人走出教室，迎面碰上萧慕灵。她抱着几本书，笑着走过来：“考得怎么样？”
“尽力了，萧老师。”陈默老实回答。
“那就好。”
萧慕灵点头，“对了陈默，学生处那边又催了，‘创新创业之星’分享会定在下周三下午，你准备一下，十五分钟发言。这是流程安排。”
她递过来一张纸。陈默接过，扫了一眼：“好的，我会准备。”
“还有，期末论文选题，周五前一定交给我。”萧慕灵强调，“这次可不能再拖了。”
“一定。”
萧慕灵走了。
顾诚捅了捅陈默：“可以啊默子，又要上台分享了。这次讲啥？”
“还没想好。”
陈默把纸塞进包里，“估计就是些创业经历和心得，老生常谈。”
“谦虚了吧你。”顾诚笑，“你现在可是经院的招牌，多少学弟学妹把你当偶像。”
陈默摇摇头，没接话。他心里清楚，这种场合讲深了不行，讲浅了没意思，尺度很难拿捏。
下午还有两节课，陈默没逃，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听讲。
虽然心思时不时飘到公司事务上，但至少人到了，笔记也记了。
下课已经是五点多。
陈默看了眼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沈青瓷发来的会议纪要，苏云袖问晚上视频会议的具体时间，陆川汇报技术进展，顾诚发来门店巡查报告
他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快速回复。秒璋洁晓税旺 勉费越犊刚坐进车里，电话又响了，是雷布斯。
“喂，雷总。”
“陈默！没打扰你吧？”
雷布斯声音洪亮，“你上次说的那个‘粉丝社群运营’的思路，我琢磨了好几天，有点新想法，想跟你聊聊。明天下午有空吗？”
陈默看了眼日程表：“明天下午三点以后可以。”
“行！那就三点，我过去找你！顺便尝尝你们喜茶的新品！”
雷布斯爽快道。
挂了电话，陈默启动车子，往公司赶。
晚上七点要和联影医疗开视频会议，讨论明年设备采购和技术合作细节。
他只能在车上随便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的生活就像上了发条的钟，在各个场合之间高速运转。
白天，要么在公司开会、签文件、听汇报，要么在学校上课、写作业、准备论文。
晚上，不是应酬就是视频会议，经常忙到深夜。
周三下午。
“创新创业之星”分享会在学校大礼堂举行。能容纳五百人的礼堂座无虚席，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陈默作为第三个发言者上台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不少学生举起手机拍照。
陈默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口：
“各位老师、同学，下午好。我是经管系大二的陈默。今天站在这里，其实有点惶恐。因为在我看来，‘创新创业’这四个字很重，而我做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尝试”
陈默的发言很朴实，没有夸大成绩，也没回避困难。
讲了早期融资的艰辛，讲了团队搭建的波折，讲了产品迭代中的失败与坚持。
“创业这条路，没有捷径。如果说我有什么心得，那就是：第一，找准方向，做自己真正相信的事；第二，搭建靠谱的团队，一个人走不远；第三，保持学习，市场永远在变；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别忘记为什么出发。”
发言结束，掌声雷动。提问环节，有学弟问：“陈默学长，你如何平衡学业和创业？我们很多同学也想尝试，但怕耽误学习。”
陈默想了想，诚恳回答：“说实话，很难平衡。我缺了很多课，作业也经常熬夜赶。”
如果你们想尝试，我的建议是：第一，保证学业底线，至少不能挂科；第二，找准定位，学生阶段创业可以从小处着手，积累经验。
第三，合理分配时间，提高效率。最重要的是，想清楚自己要什么，能承担什么。
分享会结束，陈默又被一群学生围住问问题，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才脱身。刚走出礼堂，手机就响了，是沈青瓷。
“老板，普斯资本有动作了。”
沈青瓷语气严肃，“我们收到消息，王公子正在接触一家韩国直播平台，想引进外资控股熊猫直播。同时，他在二级市场开始减持名下其他公司股份，疑似套现补窟窿。”
陈默眼神一凝：“消息可靠？”
“夏天通过技术手段监测到的资金流向，交叉验证了三个独立信源，可信度很高。”
沈青瓷顿了顿，“另外，我们参股的那几家媒体，今天同时收到了关于默婉资本‘恶意竞争’、‘挤压中小企业生存空间’的匿名爆料材料，显然是有人故意放风。”
“反击来了。”
陈默冷笑，“一套组合拳：一边找外援续命，一边在舆论上抹黑我们。典型的王公子风格。”
“怎么应对？”
“媒体那边，让法务部发律师函，同时我们自己的公关渠道发正面通稿，对冲负面影响。”
陈默快速思考，“至于熊猫引入外资没那么容易。直播行业涉及内容监管，外资控股需要层层审批，短期内成不了。但我们要做好准备，一旦他们真的引入强援，市场竞争会更激烈。”
“明白，我立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