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来,当初是他和老夫人先提出要让宁珺川过继到他名下然后继承荣国公府的,宁珺川从来没有先提及过这件事。
之前宁珺珩和宁珺彦还在的时候,他作为二房的人一直都很低调,从未和宁珺珩、宁珺彦争抢过什么,表现得很淡泊。
宁珺川突然讶异:“太机大师身上是不是戴桃木一类的东西了?”
太机搜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确实有一条戴在脖子上的桃木牌,是辟邪用的。
“二少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金刚对桃木比较敏感,凡是身上戴桃木的人,它总喜欢去攻击,大抵就是这个原因,它才追着你不放。”
这算什么理由?
太机无语。
他作为一个道士,身上肯定少不了戴桃木这种东西。
况且以他的见识,还没见过有鹦鹉和桃木犯冲的。
它们又不是什么妖魔邪祟。
总结下来,宁珺川就是在胡诌。
但宁宗佑却信了,摆摆手:“罢了,都是误会,珺川把这鹦鹉的尸体带走处理了吧,太机大师也别再计较这事,反正珺川也不是有意的。”
宁宗佑有些心累,不想再说这件事,让他们都回去了。
宁挽槿和太机走在一起,看着周围没有其他人,太机啧啧道:“看来华鸾将军掌控荣国公府是对的,不然迟早要在国公爷手里败落。”
就国公爷这副识人不清的样子,怎么会让荣国公府走得更长久。
就刚才那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少爷的心思,国公爷却成了当局者迷。
宁挽槿轻嘲:“父亲年纪大了,确实老糊涂了。”
宁宗佑有时候确实挺奸诈精明的,有时候那双眼睛又象是被糊住了一样。
这厢,宁珺川看着金刚的尸体,眼底阴鸷,对身边的属下道:“去查一下,太机身边有什么高手?”
金刚是他驯养的,知道它的能力和本事,和一个成年杀手差不多,一般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何况太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
他检查了一下金刚的身体,没有其他伤痕,只有脖子被拧断了。
金刚是被人一击毙命的。
有这种本事的人,武功肯定不低。
等下人查探回来道:“太机大师身边有个徒弟会武功,但功力具体有多深属下就不知道了,属下没试探出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
宁珺川没想到太机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
这次是他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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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挽槿出了一趟府上,在路过一家赌坊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正被人轰了出去。
“没银子还来这里做什么,赶紧滚滚滚!”
男子梗着脖子傲慢道:“谁说我没银子了,我只是今天没带够,等我下次带够银子了再来!”
赌坊的人才不搭理他说的什么,他们看重的就是有没有钱。
那男人不服气地走了。
青蓉回头对宁挽槿道:“小姐,是黄沾。”
宁挽槿点点头,刚才她就认出来了。
黄沾灰头土脸的从赌坊离开后,宁挽槿看他去的方向是安王府。
想必他又要去找宁清茹了。
宁挽槿好笑,日后有宁清茹头疼的了。
黄沾确实又去找宁清茹了。
此时宁清茹正心烦意乱着。
从她被景迟序冷落后,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就没好过,本来她想在景迟序面前多表现一下,结果上次和许念仪发生争执时,她一巴掌把许念仪打昏了,事后被景迟序发现,宁清茹又被责骂了一顿,惹得景迟序越发厌烦她。
宁清茹现在的处境可谓雪上加霜。
她心里最恨的还是许念仪。
许念仪不仅利用她勾引上了景迟序,上次还耍手段在景迟序面前告状,她那一巴掌明明不至于把许念仪打昏过去,是她自己故意昏倒的。
可结果许念仪得到景迟序的一顿怜惜,宁清茹越发被厌弃。
铃儿瞧着宁清茹难看的脸色,心里也跟着紧张,怕哪里再让宁清茹看着不顺眼,把火气都要撒在她的身上。
她尤豫道:“侧妃娘娘,上次那位大爷又来了,说是找您有事情”
宁清茹脸色一滞,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黄沾,瞬间怒火中烧:“他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要离开京城了!”
铃儿看她发那么大的火气,更加小心翼翼:“那大爷只说想再见见侧妃娘娘您,不然他就没法离开京城。”
宁清茹心烦至极。
她不想搭理黄沾,但又不能让他待在京城碍眼,否则会三番两次地来给她找麻烦。
宁清茹忍着火气又去见了黄沾。
“不是说好了你要回扬州,为何还留在京城!”
黄沾苦着脸道:“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五十两银被人给打劫走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又寸步难行,怎么回扬州。”
他讪笑两声:“我在京城也没其他认识的人了,只认识茹儿你,也只能再来寻求你帮忙。”
“那些银子被人打劫走了?!”宁清茹尤疑的看着他。
“是真的,他们不但抢走了我的银子,还把我打了一顿,不信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黄沾拉起袖子,给宁清茹看他骼膊上的淤青。
当然这些都是因为他欠赌坊银子被人给打的。
黄沾:“我要是有其他办法也就不来打扰茹儿你了,可我实在是没其他法子,只能找你帮忙,你看你能不能再给我五十两银子?”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把银子看管好,立即就从京城离开。”
看黄沾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宁清茹满眼厌恶,但为了不让黄沾再继续出现在她眼前,只能再给他五十两银子。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下次别再来找我,不然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宁清茹狠狠警告他一番。
“是是是,我这次一定会离开京城,不再给茹儿添麻烦。”黄沾点头哈腰,答应得极为痛快。
宁清茹厌恶的别开眼:“你以后还是喊我侧妃娘娘吧,别一点尊卑都不懂,咱们京城最讲究的就是规矩。”
每次黄沾喊她‘茹儿’的时候,宁清茹都极其反感。
她觉得自己和黄沾都不是一个阶层的,她作为安王的侧妃,哪是黄沾一个贱民能高攀得起的。
黄沾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一口黄牙笑道:“是,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