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幸好笔记本随手放在了空间里,要不然师父肯定又得骂她不长进不爱学习了。
相公那么心细的,估计让他看到这笔记本肯定得问她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她要怎么回答呢?嗯……就说是一直放在药箱的低层!
太聪明了!
放开破旧的笔记,她终于找到了记载着‘春蚕死’的毒蛊。
师父在信上也写了一些她后来研究的心得,加上这笔记上的记载她倒是有五成把握了。
为什么只有五成呢?因为师父也说了,‘春蚕死’的毒性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所以每一个阶段的毒性是不同的。所以解法上也有所不同,这就需要反复试验了。
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师父已经有了一整套方案,所以她只需要在这些方案里一一与璩王的毒性做试验,就一定能找出相对应的解法。
梁鹤祯倒是很轻松,知道苏云染在想办法解‘春蚕死’所以没有去打扰,更没有时间跟她提起她的身世。
反正现在她也不需要自己,干脆带着兰山出门部署自己的计划。而徐离墨有些不放心就一直等在她门外,兰溪坐在屋顶上一动不动的却看起来很惬意。
徐离墨施展轻功上去,瓦片一滑差点就要摔了下去,幸亏兰溪手快拉住了他:“你上来做什么?”
徐离墨坐到她旁边:“你不担心她做傻事吗?”
兰溪跟她主子一样,给徐离墨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家夫人是做那种傻事的人吗?哪天你想不开了,她都不会想不开。”
徐离墨抽抽嘴角,兰溪挺好一姑娘,学谁不好非要学她主子。
正说这话,苏云染开门出来,徐离墨赶紧跳下屋顶:“你……没事?”
苏云染一脸轻松:“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我去看看你父王。”
徐离墨也赶紧跟了上去,紧接着看完璩王的,苏云染又把自己关在了药房里。就连徐离墨也被关在了外面,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全身心地投入誓言。
毒蛊不是一般的毒,必须先想办法把蛊虫引出来,又或者是直接弄死它。但一般能选做蛊虫的,生命力都十分顽强,一般的药根本伤不了它。
要是药下猛了,蛊虫还没事人得先有事。所以稳妥一点的办法是先把蛊虫引出来,可蛊虫入身体后想引出来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按照笔记上的记载,蛊虫有特定的生活习惯,一般都是晚上活动的多。晚上活动吞噬五脏六腑同时从口中释放毒素,在时候人体只会感觉到细微的疼痛感,毒性并没有发作。
等到第二天毒性就会突然爆发,这时候的蛊虫却是在休眠状态一动不动。
要是能一举两得该多好,一种毒药下去既能杀死蛊虫又能以毒攻毒解了蛊虫释放的毒素。
这想法师父也想过,不过她并没有成功。所以一时半会之间,捷径怕是行不通的。
综合了师父和笔记上的内容,苏云染又跑去问璩王最近口味有没有什么变化。
得知他现在特别喜欢吃甜食,苏云染心里大喜。
徐离墨在一旁很是惊诧:“父王,您以前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璩王有些难为情的自嘲了起来:“是啊,这口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变了。人家是孕妇会突然变口味,我这……”
璩王摇摇头直叹气,苏云染却笑道:“这就说明,想吃甜食的不一定就是王爷您。”
这话让父子两皆是一愣:“不是我?那还是能是谁啊?”
苏云染微微一笑:“蛊虫。”
有了新思路,她又把自己关进了药房。
每一只蛊虫喜欢的味道都不尽相同,这只蛊虫喜欢甜食,这就是突破口了。
怎么在甜食上做手脚呢?师父在信上说,用作‘春蚕死’的蛊虫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头顶有角的,这蛊虫的非常霸道可以从体内钻到皮肤表层。另一种性格就显得比较温柔了,只喜欢窝在内脏里不爱动弹。
她做过仔细的研究,这两种蛊虫活动起来是有差别的。根据她的总结,苏云染可以判断,璩王体内的蛊虫就是只喜欢窝在内脏的懒蛊虫。
这种蛊虫看起来比较温柔,但处理起来却比霸道蛊虫更棘手。
苏云染此刻只恨自己没能打开医疗空间,不然的话只需要一台手术她就可以取出蛊虫。当下的环境根本不支持她做那样的手术,这个想法只能胎死腹中。
其实对付蛊虫还有一个最快捷的方法,那就是用母蛊的叫声引出子蛊。这个办法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千丝红蛛说了,鬼知道她的子蛊放在哪里去了。
苏云染试验了很多次,最终她放弃了引出蛊虫的决定。对付懒蛊虫,只能选择杀死它!
梁鹤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苏云染还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不出来。有人去叫她,她还把人赶走了。
“你可算回来了,快劝劝她!人是铁饭是钢,怎么也得先吃饭才行。”徐离墨已经等在门口好一会了,可惜苏云染把门关的死死的不让进。
梁鹤祯点点头,抽出手中的剑伸进了门缝中。扬起手中剑,用力砍下,只听有木头落地的声音门开了。
原来是两条门闩直接被梁鹤祯砍成了四段,徐离墨不由竖起大拇指:“好剑!”
苏云染被圈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笑了笑:“不是让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吗?”对他,她还真来不了脾气。
梁鹤祯在她耳边轻轻叹息:“我嫉妒了。”
苏云染懵了,这好端端的闹哪一出呢?该不会是嫉妒她专心为璩王解毒?
这男人,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你怎么还把人家门闩弄坏了。”
“谁让它阻挡了我来见你。”
苏云染捂着脸,这话……真不是土味情话吗?
被梁鹤祯抱出了药房,徐离墨表示太腻歪了。
被强行勒令吃过饭后,两人在庭院里散散步,这下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有把握吗?你师父说了,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会来帮你的。”
苏云染点点头,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封信前面慷慨激昂地臭骂了她一顿,中间就开始给她上课,最后的最后又说了一句搞不定她再来。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这样的师父简直想再来一打!
“目前已经有点头绪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苏云染很自信,梁鹤祯一向相信她的,只要她说他就信。
医术上的事情他并不擅长所以没有多说,但徐离本禹的事情他得旁敲侧击给她一点提示,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我今天出去查到了一些新线索,下令追杀你的人的确是大邢国的皇后公孙毓华。”
苏云染挠挠头,这皇后是吃饱了撑着吗?没事千里迢迢跨国去杀人,不是脑子有病?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我都不认识她,她就非得要我的小命!相公,你说她图什么呀?杀着好玩吗?”
苏云染好生气愤,这公孙家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讨厌!
“我下午出门,发现有人跟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公孙家的人。他们发现匣子不见了,果然还是怀疑到了我们头上。所以,今天晚上璩王府怕是不会平静了。”
苏云染撇撇嘴,对公孙皇后简直无语到家了。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么不死不休呢?
“我以前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个丈夫在成亲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他们被迫分开娶了现在的妻子。这个丈夫后来听说曾经的恋人家里出了变故,他便不顾一切去寻她。
后来他却得到了恋人的死讯,以及恋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不仅他知道了,他的妻子也知道了。丈夫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孩子的下落,他妻子也一样暗中派人寻找。”
苏云染听到这里,表情很是意味深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他妻子是帮他寻那孩子。别怪我心里阴暗,我觉得按照正常的心理,大多数正房都会希望那孩子最好死在外面。”
梁鹤祯笑了:“不错,那妻子暗中派人寻找只是为了杀了那孩子。”
苏云染点点头:“等等,这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想暗示我,皇后就是那妻子?按照你这个逻辑,那大叔……是我爹?”
苏云染哈哈大笑,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然后梁鹤祯的表情十分认真,她笑着笑着就……
“不会是真的?就……那么巧吗?”
梁鹤祯点点头:“嗯,有点巧了。你不是连江父母是洋大盗都有心理准备了吗?怎么了,换成皇帝你就害怕了?”
苏云染冷哼一声:“谁怕了?有个皇帝老爹听起来还挺拉风的!不过,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别扭,毕竟我偶尔叫他大叔。这大叔摇身一变成了我爹,我这心里有点别扭。”
最别扭的应该是她此时此刻的心理,丝毫没有找到亲人的欢喜。难道是因为她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的缘故,所以寻到自己的身世却无悲无喜。
“但你并不排斥他对吗?”
苏云染点点头:“他其实……挺好的。至少这一路看来,他至少不是会为了生活卖女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