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关系，对蒋连来说无关，和咱们可有关，别忘了洪荣波手上的表，肯定是当初要杀你的人给他的，让他当替罪羊，我怀疑凶手拿了他的钱，如果找到凶手，查到钱的出处，也许就能有线索了。”
方酌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苏甄眯起眼看方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之前你就犹豫，说要核实，查到什么了？”
方酌刚要说，电话就响了，“救护车？在哪个医院？”
放下电话方酌脸色诡异，“还真是巧啊。你不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吗，已经露出马脚了，走。”
“去哪啊？”
“医院。”
“谁在医院。”
“之前咱们不是发现小梅要跑路吗，我一直派人盯着，看她搬了家，只出乎意料竟然还在这个城市，可就刚刚她倒垃圾的时候摔倒了，被邻居送到了医院，听说血流成河呢？”
“啊？”仅仅摔倒就血流成河？
方酌笑着，“之前她一直捂着肚子人很虚弱，我就查了查她，虽她用的假名，但摄像头说不了慌，她在洪荣波出事的第二天就去做了人工流产，所以没去夜总会上班。”
“人工流产，孩子谁的？洪荣波的？”
“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可陪她去做人流的人倒有趣，你猜是谁？”
他也不卖关了，“老范。”
“什么？”
苏甄脑子转着，仿佛一下想透了，“是老犯杀了洪荣波？”
苏甄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老范果然在，还有他的徒弟小召。
小召先看到苏甄的，“苏小姐方先生你们怎么在这？我今儿打了一天电话都联系不上你们？”
苏甄正要说话，方酌笑道，“我太太身体不太舒服，就带她来医院看看，抱歉因为事出突然没有通知你，抱歉啊。”
苏甄马上明白过来，靠在方酌身上，“对啊，我突然肚子疼，还晕过去了，我丈夫着急，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
小召皱眉看了看他二人，半晌，“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都是小毛病。你们怎么在这？”
小召看看那边急着缴费的老范，又看看病房里脸色苍白还没醒的小梅，“啊，我们的一个朋友生病了。也没什么亲人，这边就认识我们几个，所以过来帮帮忙。”
苏甄下意识的看向床边挂着病例的牌子，小召张张嘴，苏甄假装关心，“这怎么回事啊，是流产了吗，她丈夫呢。”
声音不小，老范也注意到他们了，“苏小姐。”
他皱眉警惕的盯着苏甄和方酌。
苏甄却和没看懂人眼色的样子，还在病床前翻着病例本。
小召尴尬的，“她没有老公。”
苏甄此时盯着住院床脚的姓名，“尹素梅？”
小召紧张的厉害，老范挡在小梅面前，有些送客的意思，“小召，愣着干什么，赶紧送苏小姐他们回去啊？”
直到走廊里，苏甄还关切的，“我看她床头的病例写着堕胎不净大出血，真是可怜，她是你们的朋友，和洪总也认识吗？”
小召尴尬的，半晌，“她就是洪总相好的那个小梅。”
苏甄装作惊慌，“是她，那孩子岂不是？”
“那种地方工作的，谁知道呢？”
苏甄咋舌般的，“太狗血了。你们也是看在洪总的面子上照顾她的？”
“也不是。”小召挠着头，“我师父和小梅认识，其实在洪总之前他俩就认识了，洪总认识小梅还是因为我师父呢。”
“哦？”
苏甄看向方酌，两人交换着眼色，“你师父怎么会认识那个地方的姑娘，不是说老范以前是警察，从不去那种地方，没什么不良嗜好吗？”
“我也不知道，就小梅刚来桂林的时候找过我师父，好像以前就认识，其实看得出以前小梅挺喜欢我师父的，但我师父这人，怎么说呢？哎呀，男人吗，尤其是我师父这种内心伟光正的人，就喜欢干净女人，但他对小梅还是很照顾的。
就一次她来看我师父，洪总也在，谁想到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但我师父挺自责的，洪总你们也知道，吹吹虎虎，不认识的以为他多有钱呢，我估计小梅之前也是想找个可靠的人，没想到啊，为此我师父很自责的。
其实何必呢，我觉得我师父也喜欢过她，但是，啧啧啧，说不好。”
苏甄心里一沉，看向方酌，仿佛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后者却是满眼淡定，三个人很快回来了，关上门苏甄迫不及待的分析案情。
“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洪荣波药箱，如果不是自己拿出来，那么知道药箱在哪的人一定常和他来往，常来这里的人，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小梅那天和他一起从夜总会回来住？
她很大嫌疑，若是她怀了洪荣波的孩子，可他又是个不靠谱的人。女人这种时候闹心和他拉扯，情绪激动就杀了人？
别忘了，蒋连说过那天跟踪洪荣波，他确实去了夜总会喝酒。”
“但有一个点很奇怪，没发现吗？”
“什么？”
“袁昆拿东西出去交易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洪荣波接到东西再去夜总会怎么地也要十一点了。可在小梅的话里，洪荣波晚上七点到十二点都在夜总会。以他的车停在夜总会门前的录像为证。当然还拍到了他进去和出来的画面。”
“你是说那天晚上他没开自己那辆车，而是开了别的车。”
“很有可能，做这种非法的不想叫人知道的交易，肯定开别的车。至于人在夜总会出来和进去的画面。”
方酌又把录像调出来，反复看了几次，“你有没有发现，洪荣波进去和出来时候穿的衣服稍有点不同。”
苏甄皱眉凑过去，确实风衣看着一样，可落脚下面，进去的人有缝线，出来的人没有，苏甄一愣，“这是两个人。”
心里巨大的震惊，当然如果不仔细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时间差有问题，一般人不会辨认出是两个人，因为都带着帽子，身高脸型都差不多。
“按照蒋连的说法，洪荣波去夜总会怎么地也要晚上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他应该没开自己的车，回夜总会也许就是为了取车，现在就有两点问题，他最初为什么把车停在夜总会那里，晚上做完这些交易还去夜总会，而且不只是取车，而是先进去，大概一个小时才出来啊。
第二，小梅的证词很有问题，说晚上七点到十二点，洪荣波都在？为什么说谎呢？那一开始摄像里很像洪荣波的人，又是谁呢？”
苏甄灵光一闪，“你说那手提箱里的东西去哪了？”
方酌笑笑，没说话，苏甄继续猜测，“那些东西对背后之人有用，维诺拉病毒的成果，背后之人不想要吗，当然我们通过云南的事猜测携带这病毒的不是陈钟，但姜旭东云溪甚至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张小北肯定是他们三个中有人得了这个病，他们是一伙的，难道他们不想要吗？
而这个东西从血浆里捞出来本身味道就大，又零零碎碎，如果不是他们，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堆废品。洪荣波没有必要留着，一般人也没必要打劫，那么东西去哪了。”
苏甄抬起眼，晶亮，“所以我猜，他大半夜还去夜总会，其实应该不是去见小梅，会不会去见指使他的人？不，蒋连说那人很神秘，应该没有必要和洪荣波直接见面。
那就是约好了，在夜总会交易，洪荣波是去送东西去了。”而他们一开始就约在夜总会，所以，洪荣波就把车停在了门口。
苏甄觉得这个猜测顺理成章。
“那第二个问题呢？”
方酌似乎很满意她的猜测，笑着。
苏甄仔细想了想，“小梅肯定说了谎，因为她杀了洪荣波？”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小梅为什么一再强调七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点。”
苏甄摇头。
方酌继续道，“也许她并不想让人知道洪荣波这段时间去干嘛了。但明显洪荣波被人灌头孢是个意外，如果是精心策划的，就不会用过期的头孢害人了，所以小梅能够未卜先知吗，不能，也就不可能为了杀洪荣波而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做那个假的洪荣波进去的画面。”
苏甄心里一抽，“你的意思是，小梅知道洪荣波干嘛去了？她是在帮他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