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连挑起眉，“洪荣波拿到东西后直接去了夜总会喝酒。跟不跟他没有过多的价值，我一向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花时间。”
他似笑非笑。
谁也不知他是否有所保留，为了不惹麻烦故意没说清，但看他的脸色应该知道什么。
蒋连说到这站起来，“好了不要谈那些人了。”
“那是条人命，你若真看到了凶手，可以。”
蒋连皱眉打断，“苏小姐，我说了，我不关心别的，杀人案你们想破自己破，我要知道的仅仅是威胁我的神秘人，我猜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如何知道背后之人是警察，但在聊这一点之前，你们是否也可以真诚的谈一谈？”
他看了一眼方酌，后者笑了笑，“ok，坦诚是合作的基础。”方酌说了他们发现云南几个孩子的身份如何隐姓埋名，发现陈钟家后院的尸体，查到陈钟冒充了郝亮。
蒋连很意外，“你们查到的果然很多，和官方合作就是不一样。”
他若有所思，“果然需要交换信息。你们查到陈钟冒充了郝亮。可我查的不一样。所以我才会之前用非常手段检验你们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他眯起眼，说到这，似乎有些烦躁，点了一支烟，“知道吗，我用了多少年，把实验都做成功了，为了他们脑子里的病毒。经过无数跟踪和骗局，才排查到一个人，先给你们提个醒，可是你们的熟人。”
蒋连笑着在手机里翻照片，苏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冒出很多可能的人，最多的应该就是姜旭东，可当照片递过来，苏甄却不可置信，“什么？不可能。”
方酌也皱眉，“年龄根本对不上，陈钟已经四十多岁了才对。他才，他才？”
照片上还真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陈立。
“是和陈钟对不上，但和福利院的孩子年龄差不多，不是吗。”
蒋连笑着，“所以其实我早就注意到您二位了，因你们始终在陈立身边，和他一起调查。”
“可我们不是。”
“我一直在观察陈立，他竟然还主动担当查找真相的人，身边集结了你们，当然我曾以为是你们一起做秀，但后来爱兰科技等事件后，我想也许你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当然我现在也对你们存有疑惑，即便用了手段，毕竟人心这东西很难侧。
但我还是决定把这个重要的信息告诉你们，反正我也真心想和警方合作。早日拔除这颗毒瘤。”
“原来你一直都在旁观，可你为什么不加入专案组，为什么不和警方说。”
“我一直在怀疑陈立。”
“可陈立他不一定是？”
苏甄说到这停住了话头，想到尹生的死，他赶到的那么巧，想到陈立一直以来虽在查真相，但事事都和他有关，想到方酌怀疑他的那些分析，苏甄没有再说下去。
“对不对？仔细想还是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想到那个提供线索的人，苏甄突然直视蒋连，“你一直都旁观，知道大部分的事，密名信是你给我们写的吗？”
蒋连皱眉，“什么密名信？”
苏甄摇摇头。
如果蒋连真的是那个叛徒，一个直以来给他们线索的人，那他此时这样出现这样说，就是想撇清和陈钟的关系，所以他说的话也不完全是真的。苏甄决定还是不挑明的好。
“有一点我得承认，在陈立第一次去云南查案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在作秀，以为他想曝光我堂哥的事，那时候我还没准备好，如果被他倒打一耙，岂不是直接就是替罪羊，所以，很抱歉，我用了点手段嫁祸了他。”
“是你嫁祸了陈立，让他停职了？”
苏甄不可思议，声音都走调了。一直以来他们猜测是谁陷害了陈立，这个人要有背景有手段，还必须在这些事件里，所以一直以为是背后之人陈钟，甚至方酌都猜测，是他丢失的芯片被陈钟利用，才有云南那一出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谁想到竟然是躲在暗处旁观的蒋连。
“你是怎么做的？”
“具体我不能说，我蒋连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总是有点手段。当然这一点告诉你们是表诚心，我既然要和警方合作，必须坦诚我做过的事，对，总比有一天警方查到我的好，既然要和陈钟正面交锋，我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
不然就只能轮为他的替罪羊，让他逍遥法外，当然，我这人自尊心很强，这么多年，这个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长相，让我有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
到今天知道背后一直威胁我的人叫陈钟，他还不是福利院的人，这让我感觉很不好，原来我查到的并不是全部，所以在接下来和他的博弈中，我必须赢。陈中必须抓住。”
对蒋连这样的聪明人来说，陈钟这么多年都是一种挑衅。
“那陈立家的监视器也是你放的？”
“不，那不是我，我做完云南的事就收手了，怕被人怀疑，至于你们说的监视，我不会做这种让人抓把柄的事。”蒋连笑着，似乎看透苏甄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还在怀疑我，但我又何尝不怀疑你们？”蒋连眯起眼睛，这话说的清楚明白，彼此心知肚明。
“你们好好想，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蒋连挥着手对袁昆，“送他们先回去。感谢二位今天给我提供了很多信息，之后咱们如何合作，还需从长计议。”
“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用治疗病毒的特效药，把陈钟引出来。我今天有些累了，二位，现在觉得我这故事是不是物超所值。尤其给你们提供了一个非常正点的线索。对了，过几天别忘了看新闻。”
苏甄和方酌被送出来，才意识到刚刚的位置是一处别墅区，看起来浮华富贵，谁能想到里面如此阴暗。
苏甄一路都在回想从蒋连这得到的消息，这一天真如同过山车，他俩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隔壁的门紧锁，不见老范和小召。
二人累了一天又惊险刺激折磨，直接叫了外卖，但外卖员一直在隔壁敲门。
苏甄听着声音，“是这里。”
那外卖员歉意的，“刚听到你们这边有说话声，以为听错了呢，这边每次外卖都是隔壁收，我还疑惑呢。”
这个外卖员一直在送这一片，所以熟悉每家每户，苏甄听了却疑惑，“这个房间不是他们经理住吗。”
“洪总？我认识。”
外卖员很自来熟，“可他不总在这，外卖一般都是在隔壁点，有时候饭到了，老范叫他来吃。洪总通常在里面喝多了睡觉。偶尔只能听到呼噜声，但大多数时候没人。”
“这边不隔音吗？”
“不隔音，这两个原来是一间房，房主加了隔板，又掏了个门，没看这边的门别扭吗，中间就一层，一点都不隔音。”
外卖员走了，苏甄站在门口，方酌问着，“怎么了？”
苏甄摇头，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想到什么，却又抓不住。
吃着饭，苏甄还在疑惑，“蒋连这个人真是的，他肯定知道杀了洪荣波的凶手是谁，可他就不说。咱们怎么查？”
“其实知不知道凶手是谁有什么关系，和咱们的案子没有关联。而且凶手肯定不是背后之人。”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如果是背后之人，蒋连肯定要和咱们说细节，这是线索，他肯定要查下去，而他觉得无所谓，那就说明凶手和咱们要查的案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