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酌挑眉举着手机，上面是刚来的信息，“不止呢，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刚才查了一下那个爱兰科技公司的老板。”
“那家公司的老板没问题，已经查过了。”陈立皱眉。
方酌却拉了拉嘴角，“你查的都是明面的，自然没问题，但我用了旁门左道，哎哎哎，陈警官别这么看我啊，都是为了查真相。”
陈立脸色阴沉着，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这个爱兰科技公司的老板岳凌，杰出企业家，都获过奖呢，但道上的人说他混得开，你们猜他和谁有来往？”
方酌笑笑继续，“一个叫老四的，而有意思的是，这个老四，也是咱们的熟人。”看向苏甄，“这里不得不说起一个人，在云南的整个调查里，有一段插曲，记不记得，那个王语嫣，她在京城离婚后开的那个酒，后来就是转让给了这个老四。”
苏甄捂住嘴，答案呼之欲出。
“没错，老四就是王语嫣离婚后跟的男人。在冯朝出现之前，她可是酒里出了名的大哥的女人。”
方酌说到这忍不住点支烟，长吐出一口气，“我总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你们说呢？”
确实太巧了，但王语嫣冯朝这些人，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看起来毫无关系，可他们和神秘组织有关的当年那些孩子，纠纠缠缠的关联，现在兜兜转转，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苏甄摇头，所有的偶然中都存在着一定必然。
“那要好好查查这个老四了。还有那个王语嫣。”陈立若有所思。
“之前在云南就查过王语嫣和冯朝，但并没看出什么大的问题。可我总觉得王语嫣这个人不简单，想想她和冯朝在京城就那么一见钟情了？我不信，少年时没瓜葛，怎么多年后就在酒一见钟情，仅仅是因为熟人？不可能。”
苏甄皱眉分析着，“女人的心理往往不能看表面，爱情的触发，肯定有多种因素，我充分怀疑冯朝和王语嫣在云南的时候，当年有过感情问题。”
“但咱们查到的不是冯朝喜欢徐曼妮吗，也就是后来的云溪。”
方酌提出疑问。
“所以啊，爱恨情仇，也许王语嫣当年喜欢冯朝呢，不然为什么在京城一见面俩人就火热起来，当年云南这些人中肯定远比咱们调查的更复杂，情感上更加狗血。”
苏甄已经脑补一出大戏，一边的陈立和方酌相互看了一眼，果然女人心海底针，这种复杂剧情也就女人能想的出来。
“不管如何，肯定要去调查一下京城的爱兰科技公司了。虽前期找了京城的同事帮忙走访，但到底天高路远，案子复杂，我需要回去报告一下，具体下面怎么查，要看专案组的决定。”
正说着话，陈立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脸色就变了，“什么？我现在就过去。”
“是案子有新情况吗？”
现在只要陈立电话一响，苏甄心都嘚嗦。
陈立皱眉，很着急的过去开车，“不是案子的事，是栓子，他在调查的时候，突然神志不清，撞到了工地的钢管，被砸进医院了。”
“什么？”
栓子是那个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警员，二十四五岁，年纪不大，和钟伟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陈立开车手上发白，苏甄想开口安慰，被方酌拉住冲她摇摇头，她知道，这些队友对于陈立意味着什么，尹生出事后，陈立虽没说什么，可那天喝酒，看陈立的眼睛肿得很高，男人很多时候不能像女人一样任性的哭，可也有情绪的出口。
对陈立来说，他珍惜的兄弟，就是他的命门。
可惜，世事难料。
到医院，问怎么回事，钟伟摇头，“我俩正调查姚老板合作过的建筑公司，在工地现场询问，之前一直好好的，栓子旁边记录，谁想到突然出事了。”
按钟伟的叙述，栓子就在身边记录，突然笔掉地上了，钟伟也没在意，几秒后本掉地上了，回头看到栓子目光发直，然后人抽搐起来，手挥舞着，钟伟吓了一跳去拉他，结果他力气极大，一回身脚下踩到推车往前，悬着的那几根钢管被撞下来了。
钟伟当时都吓傻了，肩膀挡了一下勉强护住栓子的头，可栓子还是被砸到，人则是还口吐白沫。
陈立低头看钟伟肩膀上擦破的衣服，已经处理包扎好的肩膀。叹了口气，拍着他，“医生怎么说，是癫痫吗？”
钟伟摇头皱眉，“和栓子认识这么多年，没听说他有癫痫啊，再说他要有这症状，队医肯定知道，但看当时他的样子口吐白沫挺像的，又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
钟伟思索着，“我老家以前有同学癫痫，栓子不像抽搐，和中邪了似的，手臂挥舞起来，挺吓人的，但看那样子，应该是什么病。”
陈立叹着气，钟伟则有点自责，“他比我小，我总说拿他当弟弟，结果他身体啥样我都不知道，栓子本来就可怜，爹妈都没了，局长之前就让我多照顾他，谁想到，都怪我，这几天他说累，我也没放在心上。”
什么都比不上看到队友倒下自己无能为力来的心酸，陈立安慰着，正好医生推门出来。
“大夫怎么样？是什么病吗？”
大夫摇头，奇怪的，“看着有点像癫痫，可又不是，他有家族遗传病史吗？有过这种征兆吗？”
陈立摇头，钟伟赶紧，“我打电话回去给队里了，他们马上就把栓子的健康情况发过来。”
陈立则是看着大夫，“医生，您是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吗？”
“对，我们刚才做了血检，虽各方面正常，但发现他肌肉成极度疲乏状态，这是肾上腺素突然升高又下降的原因。”
他看向钟伟，“他之前吃过什么？”
“没吃啥啊，我俩中午一起吃的盒饭，我咋没事呢，喝了矿泉水，早上吃的小笼包，就咱们队对面那家，昨晚也没吃啥啊。我俩都一样。”
“那就奇怪了，现在他的肾上腺素很正常，但种种迹象，比如胰腺有问题，我怀疑如果不是遗传，就是什么东西所致。很奇怪。肯定是摄入了什么。你再仔细想想。”
陈立心里一抖，看向钟伟，“你俩到底吃了什么？”
“真没啥了，我俩能吃啥一天都在调查，中间喝的水都一样，老爷们也不吃零食啊，顶多抽抽烟。对了，我今天嗓子发炎了没抽烟，他抽了，但烟这东西，不能，咱们都是老烟枪了，抽了多少年了。”
陈立听到这，突然想起什么，“他抽的什么烟。身上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