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姚老板和林总的生意主要是医疗器械配件，核心部分都是方酌和那家京城的公司在做。”陈立说道。
苏甄半懂不懂，“你的意思是，这个脑部检测仪和神秘组织有关系？”
“这个仪器现在临床主要对昏迷的植物人和脑部患者使用，不觉得这一点和咱们要追查的神秘组织的活动很接近吗？”
苏甄恍然大悟，惊恐地看着方酌，后者无语，“我要是和他们有关系早就被抓起来了，还用得着在这看你白眼。”
苏甄一想也是，方酌继续道，“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只是负责这个脑部监测仪核心的一小部分，他这个设计太厉害了，虽然过来的只是半成品，但简介里，写的功能不可思议，我当时就知道我只能做一部分，所以另一部分最重要的核心并不是我做的。”
“据调查，另一部分是京城那家爱兰科技做的，但做出来的也并不理想，并没有监测仪原本设计理念那么出神入化。但确实比同类产品更先进一些。”
方酌耸着肩，“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人工智能的，如果不是姚老板那个设计蓝图，啧啧啧，我后来也不会对人工智能感兴趣，更不会呕心沥血的研究出那枚芯片，云溪也许就不会接近我，我也就不会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
苏甄恍然，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因果关系。
“劝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去查京城那家公司，核心最后是他们做的，虽然也没做出姚老板想要的样子，最后这仪器就这样了，高不成低不就。”
陈立挑眉，“当然查了，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方酌翻个白眼不预置评。
那边有人喊下一个了，方酌起身跟着一个警员过去生物采样，苏甄不太了解什么是采样，以为就是采血指纹什么的，轮到自己才发觉想的太简单，科技早就进步了。
除了采集指纹血液，还有瞳膜，以及口腔黏膜，尿液等，甚至还有骨模型的采集，折腾出来苏甄都觉得自己被扒了一层皮，彻底暴露了，再没任何隐私。
“就当体检了。”对面病房采样出来的陈立说到，一边的方酌已经做完站在走廊上等他俩。
那边叫陈立去下一项，一下走廊尽头只剩他二人，苏甄想到之前和方酌的对话，本能的拉开距离，可走廊就这么大块地方，自己往外一走就挡住了来往去采样的警员们，苏甄说着抱歉让开又挡住另一个经过的。
方酌一直看她来来回回，苏甄越发气闷，索性想下楼算了，却被一只手拉倒近前，吓了一跳差点跌倒他怀里。她想扯开，那只手却桎梏着她手臂，勒得她生疼，“你干什么。放开。”
“想躲我一辈子？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
苏甄严肃的，“我承认方老板说的有道理，但也让我明白，你我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不是一路人。”
“你是商人重利，我只是普通老百姓。”
“苏小姐何时变得如此愤世嫉俗，在乎人的身份了？”
“不是在乎身份，而是在乎真心，在你眼中真心是利益的等价交换。”
看方酌又要开口苏甄打断他，“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我仍觉得不是所谓的利益交换，而是一种爱的表现，你如非把我这个想法说成无知幼稚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天真惯了，就想糊里糊涂的一辈子，不觉得太清醒反而很累吗？”
方酌眼神变得清明，贴她很近，“苏甄，知道你最迷人的样子是什么吗。就是一本正经的时候，你以为你很有说服力，实际就像一只气的跳脚的兔子，非常可爱。”
苏甄皱眉想甩开他。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方酌在她挣脱之前一下松开。
“什么？”
“就在刚刚一瞬，其实我承认之前我态度不太好。因为一些事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
他说的模棱两可，可苏甄似乎又有点明白。这时候有些话不用说透。
“我承认我是心情不好，可就如你说的人难得糊涂何必想的那么清楚，我此刻被你迷住，就行了。”
苏甄瞪着眼看他，他很近，近在咫尺，近到轮廓模糊，只有五官在自己面前放大，方酌的五官真的很精致，精致到仿佛不是正常人的组合。
她回过神来，脸红推开他。“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不明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突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说说这辈子想要什么，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苏甄突然认真了起来，自己明知不该这样，却一瞬较真，仿佛在和自己较劲。
方酌笑了，半晌拉开距离，“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这种专注的眼神，毫无杂念。”手指擦过她的眼睛。
苏甄心漏跳了一拍，脸烧起来，埋怨自己，明知这人是情场老手若即若离，暧昧，撩人，都是他泡妞的技术，叫人心神不明。可自己就是不受控。苏甄突然遗憾，自己似乎这辈子做不来可以藐视男人的独立女性，她太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以前是，现在也是。
正僵持，走廊那头检查完了的陈立朝他们喊，“完事了，走了。”
苏甄赶紧朝那边走，可胳膊被方酌抓着，她回头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是祈求，还是威胁，方酌才笑着松开。
从医院出来，陈立道，“专案组调查最新进展，投放姚老板脑部监测仪的地方，全市一共有五家疗养院和三家医院，经排查，最顶级的脑科也就是林总太太丰医生所在的医院，使用的最多，其他医院都觉得这台仪器很鸡肋，对应的患者也没有多少符合的。”
“确实。”
方酌接口道，“我对最后成型的脑部监测仪也研究过，高不成低不就，说高于一般同类产品，可造价也高，说完全智能又有很多实现不了，一些功能显得画蛇添足，虽尚悦集团是试用投放市场，但最后使用率除了那个权威脑科，其他疗养院也用的不多。”
“是的，但我们在姚老板的别墅里找到了这仪器，说明他女儿在世时也在用，之前我们对全市植物人使用的药物进行了排查，但因范围太广，才进行了一小部分。”
陈立想到这头都疼了，那真是一项大工程，查了很多家，现在也没查完，“好在这仪器帮我们缩小了范围，只要查哪一个脑损伤患者在用，就可以慢慢缩小范围，相信一定会查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