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姗姗情绪很激动摇着头，“不是啊。”
“不是她说的，你和老师的事怎么会有人知道，要么就是陈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都冤枉老师，他们都冤枉老师。是我的父母，是他们是他们不肯让外人知道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他们杀死了我和老师的孩子，还冤枉老师，他们说我有精神问题说我胡言乱语，说我是被侵犯了，不是的，我根本不是，我爱老师，我们是两情相悦，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生孩子。”
苏甄只觉得心惊肉跳。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是我的父母一定是他们。”
方酌紧盯着王姗姗的眼睛，“你觉得是谁告密了，你们那么秘密的事，只有徐曼妮和威胁你的陈钟，是不是他们？你就没有怀疑过，如果不是他们曝光秘密，你也不会沦落到没人相信变成一个精神病，你的老师也不会受不了舆论的压力自尽。”
方酌够狠，这段话扎心，那女孩捂着头大叫，惊动了护士，赶紧过来打镇静剂同时脸色不好的让他们出去。
苏甄看着里面的姑娘心如刀绞，难道这就没人管了吗？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护士却是看着苏甄的愤怒叹了口气，“苏小姐，就是因为记者一开始信她的话才引起轩然大波，都是围绕他父母家庭的，争论来争论去就是家庭教师有没有侵犯。可医生诊断是昧着良心的吗？
王姗姗没怀过孕，也真的被人侵犯过，当时都检查了，如果是心甘情愿的不会那么惨的，再也不能怀孩子了。”
护士说的隐晦，苏甄却是听懂了，心头发冷。
“她是真的被人过？”
“没错，你们可以去查一查案底，警方最清楚，她被发现的那天晚上在学校后面的仓库里，是收废品的发现的，那时候凶手已经跑了，她受了很大的刺激，那时候就开始说胡话了。
后来警察问她话，她完全不记得为什么去仓库见过什么人，甚至没有这一段记忆了，她一个劲否认自己被侵犯了，当时不知道什么渠道爆出来她和家教的事，舆论就那么刮起来了，警方自然注意到这个就找了老师问话，唉，若真是老师，两个人若真是两情相悦怎么会有那个场景呢，也不可能在学校仓库里。
警方自然也有判断，可人的嘴就像烧开的水，唾沫就能淹死人，那时候那个老师惨啊，所在的学校要开除他，走哪都被人骂，还有王姗姗的父母像是咬死了这个老师一样，太惨了，不然那个老师也不会自尽。”
“那最后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她完全不记得了，警方也没法破案，体内提取来的体液是证据，可根本找不到凶手，十几年前啊，犯人没找到，世人的嘴和眼却把受害者逼到了绝境。”
“那她说的话都是胡话吗？”
“她有妄想症，当时可能受刺激太大，身体保护机制让记忆混乱一直在否认自己被侵的事实，她只记得她心里的老师，但也有医生分析她精神上错乱，情感上的自我保护让自己以为是自愿的。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最后真相是什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毕竟那位老师也已经去世了。”
听完护士的话，苏甄的脑子发麻，体液其实早就证明老师无罪，可世人的唾沫还是让老师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但和老师的事谁散播出去的，会不会是陈钟？
苏甄脑子很乱。方酌叹了口气，“完了，这回案子更不清晰了。”
“你说这件事会和徐曼妮陈钟有关系吗，真的是他们害的这女孩，把她和教师的关系透露出去，才酿成悲剧的吗？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在苏甄心里这几个孩子不会对社会怀有那么大的仇恨做这种可怕的事，毕竟是小孩子，但她害怕知道真相了。
方酌摇头，“非常不好说，王姗姗的口供可信度就很低，妄想症啊，一开始她说的话我都信以为真了，可事实证明都是她想出来的，她和老师根本没有孩子，后来在自杀的自白书里，那位老师也说过他对女孩是有过好感，但绝对没有发展感情，也许是这个小姑娘自己一厢情愿恰巧害了老师也说不定。”
“但我觉得，不会那么巧，徐曼妮陈钟和这事应该有关系。”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王姗姗和家教爆出来，对徐曼妮等人有什么好处，还是说难道强迫这件事也是徐曼妮他们做的？”
苏甄一下捂住嘴，只觉得害人听闻太可怕了。
方酌却皱眉，“我个人觉得应该不是，你忘了当时警方在重点排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尤其是无业游民混子，做了重点采样dna，陈钟等人肯定也被排查过，最后也没找到凶手说明应该不是陈钟，另外两个更不可能了当时还是孩子。”
苏甄想到此心里好受了一点，但还是头疼，“也许像你说的，这个案子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切都是偶然。”
“那这个王姗姗怎么办，我们还要再见两次吗？”
方酌摇头，“应该不用了，她的话真的可参考的有限。”
但王姗姗的悲剧让人心里非常难受，两人一路沉默着开车回来，可刚到宾馆就接到电话，是魏然，说已经找到了王跃生案子的主要证人，那个夜总会的小雨。
找她真的废了一番功夫，她原名丁雨薇，但在王跃生案子后就改名叫丁雨了，而且还回了老家农村，所以找她费了些时间，但魏然带人过去问话的时候，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警方一诈，她就撂了。
这个丁雨薇承认自己当年在案子上说谎了，因为当时陈钟威胁，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就告诉她下乡的妈她在城里都做了什么。另外那时候她弟弟结婚没彩礼正好需要钱。
陈钟给了她三万块钱，三万啊，她就算在夜总会做到死，那个年代能攒下三万也是不易了，所以丁雨薇就鬼使神差的做了为证，一开始她也害怕，可因为摄像头拍到王跃生慌慌张张跑出夜总会，一切都合理，有她的证词，案子就定性了，她也就放心下来了。
王跃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了了之，可丁雨薇没想到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却有个警察找上她，那个警察就是郝亮。